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她手上被酒瓶碎片扎破的伤裂开,血冒出来,弄得满嘴腥味,可就是吐不出来,她抬头,死死瞪着那个流气的男人,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男人抱着大花臂,挠了挠上面的纹身,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痞相:“想报警去啊,去医院也行,让大家都看看,市长家的千金有多淫荡。”
他说对了。
她不敢报警,也不敢去医院,这里是这条必经路的监控盲点,拿不出证据,捅出来,只会坏了她的名声、坏了徐家的声望,她在徐家本就战战兢兢,哪敢再惹人生厌。
这是要整她,往死里整她。
“是不是时瑾让你们来的”除了那个危险的男人,她想不出别人,时间刚刚好,堵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不是时瑾还能有谁。
男人咧嘴一笑:“是老天派我来的,专门降妖伏魔!铲奸除恶!”
徐蓁蓁气得面目狰狞。
男人吹了一声口哨,扭头钻进了黑色的私家车里,汽车开动,他拨了个电话:“嘿嘿,秦中哥,事情办妥了,给点钱花呗。”
车渐行渐远。
徐蓁蓁蹲在地上,干呕了许久,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身体却越来越热,像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咬,不知道哪里疼,不知道哪里痒,浑身都发抖,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马路上,想招一辆车,可却站都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视线模糊,眼角越来越红,身体里越来越热,手不知何时,已经失控地放到了衣领,急切又毫无章法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啊……啊……”
还是没忍住,牙关一松,似舒服似难受的呻吟声从嘴里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一辆黑色的宾利进了减速带,越开越慢。
主驾驶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目视前方了片刻:“先生,前面好像有个人,躺在了路上。”
像个女人。
宇文覃生解了军装领口的扣子:“你下去看看。”
“是。”
秘书把车靠边停了,打开车门下去,走到路中间,试探地喊了两句:“小姐,这位小姐。”
地上的女人披头散发,突然抬起了头,难耐地喘了一声,伸手抓住了秘书的西装裤腿:“带我走,带我走……”
秘书:“……”什么情况!
“是谁在那里”宇文覃生下了车,走过来。
徐蓁蓁仰头:“嗯”
一声媚骨的吟哦在夜里飘散,随风荡啊荡。
晚上十点,天北医院急诊室里送来了一位急诊病人。
半个小时后,急诊室的值班医生摘了手套出来。
“崔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即便对方戴着口罩,崔医生也认得这个辨识度很高的声音,心外科时医生的家属,姜九笙。
心外科王牌医生的心头肉啊,天北医院无人不识。
崔医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态度自然友好又热情:“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已经做了催吐,也注射过镇定剂,等体内残余的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崔医生没忍住,多瞟了两眼姜九笙身边的人,也戴着口罩,一头羊毛小卷,一看就不是时医生。
娱乐圈啊,看不懂哦。
姜九笙客气地道谢:“谢谢崔医生。”
崔医生摆摆手:“姜小姐客气了。”时医生的面子还是要看的,小护士们私下天天说,时医生把女朋友当命疼。
崔医生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先离开了,还专门吩咐了科室的护士,把病人移到vip病房。
谢荡也没去病房,扭头就走。
姜九笙问:“你去哪”
他一脸压不住的怒气,羊毛卷被揉得乱糟糟的:“找人套麻袋,把那两个女人打一顿。”不打人他不爽。
姜九笙思量了一下,冷静地说:“这是家事,我们不方便插手太多,等宇文醒过来,让他自己处理。”
谢荡咽不下这口气,恼得不行:“哼,气死我了。”不过,还是要听她的。
两人一同往病房走,各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姜九笙在前,谢荡在后面跟着,瞧了瞧她白色套头卫衣上沾的血迹,扯了扯自己的外套。
要不要给她穿呢谢荡在想。
姜九笙突然回头:“你晚上在医院陪床,我明天再过来。”
他哼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你别过来了,你一个女艺人,被拍到跑医院,记者又会乱写。”
什么怀孕,什么堕胎,乱七八糟的。
她不怎么在意:“不用管,我经常跑医院。”
炫耀你跟时瑾恩爱吗
衣!服!不!给!她!穿!了!
谢荡一甩头:“哼!”
作天作地的小公主啊……
姜九笙好笑:“荡荡。”
不想理她!他没好气地:“干嘛”
“你去打水给宇文洗漱一下。”男女有别,她帮不上忙。
谢荡果断拒绝,小性子上来了:“我不要。”他还没伺候过别人。
姜九笙稍稍严肃一点点:“别闹了。”
谁闹了!
谢荡挠了一把小卷发,头一甩,拖着尾音:“哼!”
哼唧完,他就去打水去了。
从急诊室出来不到十分钟,宇文冲锋就醒了,目光还有点散,绕了一圈,定住了,看了几秒,又闭上了。
姜九笙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醒了吗”
是她。
记忆回笼,还是跟做梦一样。
宇文冲锋睁开眼,刚要抬手捏眉心,才发现两只胳膊都缠了厚厚的绷带,有点刺痛。
她说:“你别动,伤口刚刚包扎好。”
他不动了:“水。”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行,像被烟熏了,又干又紧。
姜九笙把病床往上摇了一些:“你刚做完催吐,还不能喝水。”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性子有点冷,又有点暖。
宇文冲锋摇了摇头,拢着眉:“这下面子没地方搁了,让你看到我那个鬼样子。”
他也与平常一样,说得轻松,漫不经心似的,还是那个不怎么走心的公子哥。
他在粉饰太平,他在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密封好,他在把一个小时前抱她的手、看她的眼,都封存进记忆里。
不露痕迹地,把情深与放纵都藏好。
姜九笙很聪明,不过,所幸她不怎么懂男人,以为他的**只是那剂催情药所致。
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谈,她只说:“你喝醉吐我一身的样子,我都见过,面子早没有了。”
还好,还是以前的相处模式。
宇文冲锋语气轻松了:“哪次”
姜九笙想了想:“去年三月演唱会的庆功宴。”
不对啊,他问:“不是谢荡送我回去的吗”
去年三月庆功宴,他们三个一起早退了,在路边喝酒撸串,三个人一共喝了两瓶二锅头,姜九笙酒量好,谢荡耍诈,在酒里兑了水,就他一个人醉了。
不过,他明确地记
269:瑟瑟扑队长
“这个我很在行,你不用担心。”他牵她的手,“我们回家”
“好。”她突然说,“你袖子上有血。”
时瑾低头,白色的袖边上,有一点血色的斑驳,随意地说:“可能是从你身上沾的。”
姜九笙歪着头看他:“不是,我抱你之前就有了。”
他的笙笙,观察力不是一般的好。
时瑾只好坦白:“赶着回来见你,上午沾的血没洗。”脚步放慢一点,语气尽量柔和平静,“笙笙,我在黎城开了枪,伤了人。”
他是只伤了人,却不敢告诉她,他让人杀了人,杀很多人。
姜九笙脚步微顿:“是不是与黎城那件走私案有关”这个案子闹出很大动静,就连一向不怎么关注实时新闻的她也有所耳闻。
时瑾这五天都在黎城,她想,或许与他有关。
他点头:“嗯。”
姜九笙拉着他,进了电梯:“哦,我知道了。”然后,她不再问了,时瑾不相信自己,不过她信,她全然信他。
跟在她后面的时瑾,明显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回了公寓,姜九笙在洗漱,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
“周召明已经招了,整个黎城走私团伙都一锅端了。”霍一宁似乎在外面,有风灌进电话里。
时瑾神色淡淡:“嗯。”
毫不惊讶,像事不关己。
霍一宁笑了:“你没有什么要坦白的”
时瑾坐在沙发上,往后躺,捏了捏眉心:“比如”
“比如你借着这个走私案,吞并了尚明集团,”霍一宁语气稍稍压了压,“比如,你借着缉私,取了三十八条人命。”
外人只以为是分赃不均,走私集团内部自相残杀。
不,是时瑾大开杀戒。
最后,缉私局收拾了残局,破了案,秦氏趁机吞并了黎城尚明集团的酒店业务。
时瑾并不置可否,只说:“那三十八个人,到了法庭也都要判死刑。”
霍一宁到底是刑警,与时瑾的处事风格相差太大,并不赞同他:“法官会判,也不用你来行刑。”
就算是死刑犯,他也不应该大开杀戒。
时瑾看了看浴室门口,起身走到阳台:“我家笙笙开机仪式那天,回家路上碰到的车祸,就是周召明的手下。”
所以,那三十八条人命,是因此丧命
霍一宁无语凝噎了半晌:“不是被你派的保镖都给拦下了吗”姜九笙不仅毫发无损,甚至都没惊动到她。
需要报复到这种地步
“伤到她就晚了。”时瑾嗓音清越,语调平常,只是说出的话,让人心惊,“我公布了和她的关系,很多人在暗处蠢蠢欲动,借这个机会,我要杀一儆百。”
好个杀一儆百,三十八条人命,一个集团,五日之间全部栽在他手里。有了这个血淋淋的先例,恐怕以后谁还想动姜九笙,都会先掂量掂量自己头上的脑袋。
时瑾心机深沉,善谋,但一遇姜九笙的事,作风就简单粗暴,处事非常极端残暴,可也不得不说,这样最为省时有效。
这是时瑾的私事,霍一宁不好过问太多,只有一句忠告:“时瑾,还是那句话,不要太过了,不然,我怕哪天你被捅出来了,我保不了你。”
他客客气气地婉拒:“谢谢,但不需要。”说完,“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怪不得时瑾被警局列为第一大重点头疼对象,亦正亦邪,好不难搞。霍一宁掐了掐眉心,头有点隐隐作痛了,摸到口袋里的烟,刚要拿出来。
“队长。”
景瑟飞扑过来,嫩黄色的裙摆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头扎进霍一宁怀里,跑得太快了,他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
霍一宁扶住她的腰:“慢点。”
小姑娘拽着他腰间的衣服,仰着头,笑得明眸善睐:“不要,要早点抱到我家队长。”然后用力抱住他,“我好想你呀,队长,你想我吗”
霍一宁撇开眼,滚了滚喉咙。
想。
想得下面都疼。
小姑娘还不知道见好就收,紧紧贴着他蹭,娇娇软软地缠着问:“想吗想吗”
他按住她,不让她乱动:“想。”
哎哟,好甜
跟泡在蜜罐里一样,景瑟舔了舔嘴唇,声音很软,甜丝丝地问:“那要不要亲亲”她眨巴眨巴眼睛,里面跟藏了星星一样。
直白,又生动。
她从来不遮遮掩掩,堂而皇之地一脸倾慕。
霍一宁被她看得嗓子发紧:“我们去后面。”
在警局大门口卿卿我我影响不好,景瑟乖乖跟他家队长往警局后面去了。
他们总是晚上约会,因为都很忙,总是在警局约会,因为狗仔不敢跟,虽然没有风花雪月,可景瑟很满足。
她毕生的愿望就是和她家队长在警局看一辈子的五星红旗。
晚上有风,刚刚好,她可以钻进他怀里,就探出一个小脑袋,问他:“队长,你喜欢五星红旗吗”
霍一宁低着头,眼睛里全是她:“嗯。”
她比五星红旗还要可爱,五星红旗让他热血,她不仅如此,还能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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