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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谢暮舟稍稍放心:“谢谢医生。”

    “不客气。”赵主任这才看向一直站在姜九笙身后的时瑾,“时医生和病人认识”

    时瑾道:“是家属。”

    赵主任明白了,心外科的时医生都这么说了,自然是要好好照应一番。

    手术后,谢荡转去了重症监护室,其实情况不算糟糕,赵主任特地让人转过去,并嘱咐科室的值班医生和护士,要仔细看着。

    这会儿,天翻鱼肚白,窗外已经微亮了。

    姜九笙怕老人家人体熬不住,劝:“老师,我和时瑾在这里守着,你去歇一会儿。”

    谢暮舟摇头,拄着拐杖往重症监护室里去:“我去看看荡荡。”

    一宿下来,谁也没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时瑾还有手术,回了心外科。

    九点半左右,霍一宁过来了一趟,是为了谢荡的案子。谢暮舟年纪大了,姜九笙怕他身体扛不住,支开了他,只有她和谢荡的经纪人宋静在。

    “巷子里没有摄像头,路面上有明显的加速痕迹,应该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

    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那就可能是谋杀。

    霍一宁补充:“另外,听酒轩门口的摄像头拍到了谢荡,当时还有个人和他一起。”

    说到这,宋静突然想起来了:“我给忘了。”她神色骤变,“还有后援会的副会长。”

    她见到谢荡的时候,他躺在血里,头上脸上全是血,整个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一晚上忙前忙后,谢荡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她完全忘了还有个同行的人。

    姜九笙看宋静:“墨宝”

    她点头:“对,事故发生前的半个小时,她还和谢荡在一起。”她努力回忆,“我当时慌了神,没注意那么多,不过,我在现场没看到她。”

    那人去哪了

    霍一宁说:“现场除了谢荡的血迹,还检测到了第二个人的血迹,应该就是她。”问宋静,“你赶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宋静沉心静气地想了想:“我就看见谢荡躺在那里,地上都是血,车门开着。”她停下来,思忖了一会儿,“对了,地上还有三块砖头,砖头上也有血。”

    “砖头上的血不是谢荡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几块砖头,应该就是袭击谢荡那位朋友的凶器,而且出血量不小,恐怕,”霍一宁停顿了一下,“凶多吉少。”

    姜九笙出了一身冷汗,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中午十二点,时瑾手术结束,跟霍一宁通了电再回办公室,姜九笙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脸色不太好,饭盒放在桌子上,没动两口。

    他走过去,她都没有察觉。

    “别慌。”

    姜九笙抬头。

    时瑾握着她的手:“她没死。”他解释,“如果死了,没有必要把人带走。”至今没有找到尸体,那么,谈墨宝很有可能还活着。

    姜九笙眉头不展,紧蹙着:“墨宝肯定目睹了现场,他们会杀人灭口的。”

    她也能猜测到几分,大概是来不及杀人灭口,就有人来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把人掳走了。

    谈墨宝




301:请叫我光头荡,时瑾vs苏伏(一更
    谢荡翻了个白眼,嘶哑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谁、剃、了、我、的、头、发!”

    谢暮舟大师:“……”这重要吗

    他看了一眼谢荡包成了粽子的秃瓢,坚信,这不重要!

    当爹的就安慰了:“没事,头发没了还能长,再说,我们荡荡长得好,光头也好看。”

    光头……

    谢荡吃力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后脑勺,一根卷毛都没摸到……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空劈下!

    他重重吐一口气,使出了全是的劲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帽、子。”

    谢暮舟懵逼了一下,凑过去:“帽子”

    谢荡扯开氧气罩,眼白直翻:“立、刻、去、给、我、买、帽、子!”

    “……”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惦记这个

    谢暮舟赶紧把氧气罩给他戴好,好说歹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买帽子,你别乱动。”

    正好,主治医生过来了,是脑外科的赵主任,做了一番检查。

    谢暮舟大师偷偷过去问了一句:“我家孩子脑子没坏吧”

    他觉得有点坏了。

    赵主任笑着摇头:“放心,好着呢。”

    谢大师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哪坏了,不行,要去买帽子了,不然荡荡再醒过来又要闹了。

    谢荡一睡,又是一天,精神这才好了许多,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脑袋上开了个洞,还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大师给儿子买了几十顶帽子,什么颜色的都有,不过,谢荡头上有伤,重的不能戴,紧得不能戴,质地硬的不能戴……最后,只剩一顶粉色的渔夫帽了。

    谢荡:“……”

    丫的,老子不要面子的啊!

    谢荡一脸嫌弃地戴上了一顶粉色的渔夫帽,瞬间少女了,再加上他刚做了手术,脸色白,看着瘦瘦弱弱的,又不能说太多话,导致隔壁一个摔断腿的小男孩见他一次,叫一次‘阿姨’。

    想把那小子没摔断的那条腿也给他打断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谢荡的状态好了很多,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姜九笙问过主治医生之后,才敢询问他当时的状况。

    “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谢荡戴着顶粉色的帽子,躺着,已经摘了氧气罩了,说话没障碍,他看着姜九笙,反问她:“什么事”

    姜九笙眼底难得起伏跌宕:“是谁撞的你墨宝呢,她在哪”

    谢荡愣了一下,抓住了重点:“谁他妈撞了我!老子要剃光他的头发!”后面一句太大声了,扯得他脑瓜疼,还有点耳鸣。

    姜九笙神色微急:“你没看到凶手”

    谢荡懵:“什么凶手”

    不好。

    脑子坏了!

    谢大师盯着谢荡,表情悲惨。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吱声的宇文冲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谢荡,我是谁”

    谢荡瞥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宇文冲锋手里捏了根烟,没点,在指尖把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两指夹着烟,指着谢荡:“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

    谢荡:“……”

    是不是这粉色渔夫帽看上去好欺负丫的,要不是他起不来,他一准揍他。

    “你还记得多少”姜九笙问。

    不等谢荡回答,谢大师立马把脸凑到他眼前,一脸担心,满眼期待:“荡荡,还认得你爹不”

    谢荡扫了他一眼:“老得太厉害了,不认得。”三双眼睛盯着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干嘛这样看我,放心,你们几个就是化成灰我也都认得。”

    人都认得,偏偏不记得怎么被撞。

    姜九笙拧了拧眉心,清冷的桃花眼里一片暗色:“你出了车祸,警方怀疑是有人故意撞你,当时墨宝和你在一起,她现在不知所踪,这些,你还记得多少”

    谢荡想了想:“没印象。”他看他爹,“我只记得你让我去九师姐家送礼。”

    姜九笙按了呼叫器。

    脑外科的赵主任又来了,给谢荡做了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束后,谢大师偷偷问他:“我儿子脑子是不是坏了”

    赵主任摇头:“是暂时性的记忆障碍,没有大问题。”看老人家一脸不放心,赵主任详细解释,“开颅手术后,肿块还没消,压到了周围的神经,等过段时间血块消失了,忘掉的那些事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还好,没傻。

    谢大师松了一口气,看着谢荡,很疼惜啊,他家荡荡长得二十几岁,除了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之外,一路都顺顺遂遂的,年纪轻轻就是小提琴大师,没有吃过什么苦,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罪,差点脑子都坏掉了。

    不行,他得多疼疼他儿子,他不是一直想换个帽子吗买买买!估计这头发没这么快长出来,他把帽子店都买下来好了。

    谢大师心里这么想着,听见姜九笙问赵主任:“需要多久恢复”

    “这个不一定,一两周,或者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姜九笙脸色微变。

    谢荡瞅她:“你干嘛这么严肃”

    “车祸现场发现了墨宝的血迹。”

    出血量不小,她凶多吉少。

    后面的话,姜九笙没有告诉谢荡,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休养。

    下午,霍一宁又来了一趟医院,顾及着谢荡的脑袋,也没问出什么,时瑾给他发了诊号,让他过去。

    搞得跟地下党接洽似的。

    霍一宁还真去排队了,时瑾一身白大褂坐在电脑前,手边放着听诊器,戴着口罩,衣冠楚楚,倒像个医生了。

    他给了他一张照片。

    霍一宁看完,确定不认得:“这谁”

    时瑾从电脑里调出一段监控,修长的手指落在鼠标上,轻轻敲了一下,暂停:“这个人来查探过谢荡的情况。”

    是个男人,人高马大,五官不出众,纹了花臂。

    监控拍到此人在谢荡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还出入过脑外科办公室。

    霍一宁猜测:“来杀人灭口”

    时瑾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谢荡伤到脑子了,暂时不用杀人灭口。”

    谢荡一定知道什么,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只是短时间不记得,并非永久失忆,一劳永逸固然好,但要在时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也没有那么容易。

    谢荡暂时记不起来,那么,他暂时安全。

    霍一宁看时瑾:“所以,你的推论是”

    时瑾手指顿住:“有什么事情,要在最近发生。”他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影子,半边脸映在阳光里,半明半暗,“事情牵涉到的人,是谢荡认识的人。”

    谢荡认识的人……

    霍一宁的第一想法是:“你觉得是姜九笙”

    对于姜九笙,时瑾的危机感一向很重。

    他摇头:“不知道。”抬眸,眼底的光像冬季里夺目的寒星,“得防。”

    中南秦家。

    秦明立将文件袋与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

    他抬了抬眼皮:“这是什么”

    秦明立上前,将照片一一摊开:“照片里的人,是刑侦队的队长。”

    还有时瑾。

    他们在各个场合会见,甚至拍到了物件往来。

    秦行拿起一张,端详了几眼,神色平平:“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神色波澜不惊,完全不以为然。

    秦明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来,呈到秦行面前:“这位刑侦队长还当过特警,干过缉私缉毒,时瑾和他往来密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语气笃定,言之凿凿,“父亲,秦家的叛徒,就是时瑾。”

    秦行翻阅了几页,扔在桌子上:“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

    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他和时瑾不和,他的话,秦行自然不会全信。

    “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动向,能在警方和我们的人里安插眼线,”秦明立信誓旦旦,“除了时瑾,还有谁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

    秦行不置可否:“那你说说,时瑾他图什么”

    秦家败了,时瑾作为领袖,必定第一个遭殃,道上想要时他的人,可不少。

    “父亲,”秦明立沉声提醒,“您别忘了,九年前您对姜九笙下过杀手。”

    九年前,秦行推波助澜,让心理医生有机可乘,甚至,姜九笙那场诈死的车祸,也是他一手导的好戏。

    整个秦家,最希望姜九笙死的,不是秦明立,是秦行。

    秦明立带着一身戾气回了房间。

    “秦行不信”温诗好怀孕五个月,已经显怀,小腹隆起,她半靠半躺在沙发上,手搭在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因为孕期,丰腴了不少。

    秦明立脸色阴沉,没有接话。

    她坐起身,手扶着肚子:“信不信有什么重要,他起疑了就行。”端起桌上的燕窝,她舀着汤匙,“你父亲这个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他会杀了时瑾”秦明立挑眉,显然不信。

    温诗好摇头:“他舍不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胸有成竹似的,“时瑾是颗好棋子,杀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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