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秦中大大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还好,还有姜九笙这张免死金牌。
当天晚上,秦氏娱乐官宣,与韩渺正式解除经纪合约。消息一出来,圈里圈外都唏嘘不已,一夜爆红到底还是风险大,这韩渺走红有多快,落幕就有多快。不过,倒也不是那么意外,娱乐圈有一个姜九笙就够了,不需要复制品,何况,秦氏娱乐与sj’s占据了影视与造星行业的半壁江山,作为老板娘的姜九笙,地位自然不容许谁撼动半分。
姜九笙与时瑾婚变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绵州,滕家。
晌午,才有一抹太阳从云里钻出来,阳光微薄,淡淡的暖意,今年北方的冬天格外长,四月依旧很冷。
“咣!”
汤碗落地,四分五裂,满满一碗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年轻的女孩吓白了脸,立马低头,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徐小姐,都是我的疏忽。”
姜九笙躺在床边的一张小榻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仿古落地台灯,插头已经泡湿了,她起身,不经意地踢开,走到年轻女孩跟前:“想烫死我吗”
这位徐小姐,平日里总是淡淡然然的,没什么脾气,这是她第一次动怒。
东厢的管家云曦上前,为女孩打圆场:“徐小姐别生气,我让人再去重新盛一碗。”
姜九笙没说什么,坐回榻上。
“怎么了”
是滕茗进来了,瞧着地上的狼藉。
那惹怒姜九笙的女孩脸色发白,欲言又止的,也没敢解释,低声喊了句‘二少爷’,便不做声了。
姜九笙说:“她烫到我了。”
滕茗脸色稍稍冷了:“自己去领罚。”
女孩咬咬牙:“是,少爷。”然后随云曦一同出去了,心里再不甘,也不敢有异议,二少爷把人带来的第一天就说了,这是东厢女主人,惹她不高兴了,就得滚。
滕家祖上是官商,祖宅也与世隔绝,还与旧时一样,规矩很多,尊卑分明,进来滕家做事的下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工薪极高,同样,风险也极大。
滕茗走到小榻旁:“心情不好”
她说:“很闷。”她看他,眉宇阴郁,“我想出去走走。”
他没有立马答应,思忖了片刻:“可以,但不能走远。”
姜九笙点头。
他又说:“我带你去。”
她没有反对,他便去牵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她把手放到背后,躲开了。
“笙笙。”
滕茗像有话说,到了嘴边也就只是叫了她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垂了眼睫,难得脸上有了失落,也有阴沉。
姜九笙解释:“我什么都不记得,对你还很陌生。”
他抬眸,情绪被收拾好,笑了笑:“知道了。”起身去沉香木的古柜上拿了一根玉如意,抓着一头,把另一头递过去,“抓紧了,不要放手。”
听云曦说,这屋子里的玉饰,都是古董。
姜九笙抓住另一边。
他就牵着玉如意,把她带出去了,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出房间。
滕家很大,没有一点现代化的痕迹,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宅院,看得出来,滕家与秦家、苏家都不同,底蕴很深。
亭台楼阁,姜九笙不是很陌生,演戏时见过,她停在一处,指着对面:“那边是哪里”
滕茗抓着玉如意,走在前面:“那是西厢,我兄长住的地方。”
古时候,东厢为尊,既然是兄长,却住在西厢。想来,滕家掌事管家的是滕茗。
姜九笙不露声色,随口问道:“你还有兄长”
他走得慢,语速也慢:“嗯,他腿脚不便,深居简出,外人都不知道他。”
姜九笙没有继续追问了,滕家不是现代的建筑,记起来有些费力,走了一段路,到了正北方向:“前面是正房吗”
滕茗点头:“是我父亲滕先生的住处。”他牵着玉如意,走到另一端的回廊,“你不要去那边,滕先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他穿着长衫,似乎只要在滕家,他总是一身长衫。
滕家,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滕茗,也是奇怪的人,一样的神秘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不好”她语气随意地问。
滕茗心平气和的,回:“我们只是父子关系。”
奇怪的回答。
姜九笙没有再问了,一路上都是假山莲池,就是不知道,这样冷的天气,怎么池中的莲花还能开。
从东厢到西厢,再到正房,光走一遍,就要十多分钟。
“再里面是南房,保姆和下人住的地方,那边人多嘈杂,不要过去了。”滕茗说。
他们停在了一处小亭里,正好是古宅的中央位置,能环顾到整个滕家宅院的地势,姜九笙说好,便停在原处,好奇地四处看。
“阿茗。”
对面的回廊上,男人穿着长衫坐在轮椅上,轮椅旁边,放着一把小提琴,他神色清俊,看上去有些薄凉。
这位,大抵便是滕茗的兄长。
滕茗瞧了一眼对面人,他正一脸戏谑,滕茗道:“我过去一趟,让云曦带你再转转。”
姜九笙点头。
刚转身,她被年轻的女孩撞了一下。
女孩道歉:“对不起,徐小姐。”
语气,可没有一点歉意。
姜九笙认得这个女孩,东厢管家云曦的侄女,唤云霞,是滕家最漂亮的女佣,还有,她爱慕滕茗。
云曦怒斥她:“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因为是云曦的侄女,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算得上是身份‘颇高’,云霞不像一般女佣那般畏畏缩缩,明媚又张扬。
“我赶着去给大少爷倒茶。”云霞嫣然一笑,“对不起了,徐小姐。”
姜九笙神色淡淡:“没关系。”
云霞端着茶壶,步步生莲地去了对面。
游廊上,两兄弟一人站一人坐,各自一身长衫,远远看去,像两位世家的公子。
滕瑛手里拿着小提琴,似乎在研究,只是随口一问:“真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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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滕家的秘密,时瑾来抢人
等了片刻,脚步声远了,姜九笙才起来,把藏在被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借着光,下了床。
屋子里有摄像头,即便黑暗里,也能实时监控,只有把电路断了,她才能避开耳目,是以,她摔了白天那一碗汤,潮了落地台灯的插头。
门果然被锁了,只能从窗户了。
姜九笙抓着排水管,小心翼翼地顺着往下,院子里有几个保镖守着,她护着肚子,翻墙避开。白天云曦带她转了很多地方,只有两处没有去,南院的最里面,还有正屋后面的一个平房。
她只逛了一次,对滕家宅院的格局不太熟,兜兜转转了两圈,才摸到南边的偏房,只有一间屋子外面有人守着,她绕到后面的窗户,轻轻敲了两下。
屋子里的人压着声音问:“谁!”
果然是关在了这里。
姜九笙低声:“秦左,是我。”
秦左立马开了窗,面露喜色:“笙姐。”
屋子里没开灯,很暗,姜九笙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她:“你有没有受伤”
秦左说:“没有。”
她当日被那个‘碰瓷’的老人用药迷晕了,一醒来就被关着,对方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只是也不让她出去。
电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时间不多,姜九笙长话短说:“我会把这边的人都引开,你等会儿找机会逃走。”
秦左皱皱眉:“那你呢”
“你逃走后,防守肯定会更严,我走不了。”
秦左不同意,态度非常坚决:“那你先走,我来挡着。”她们当保镖的,怎么能先逃,江湖儿女,绝不苟且偷生。
院子里有脚步声,大抵有人路过,姜九笙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走了,你就没命了。”
她不能先走,她走了,秦左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人质,会怎么处理可想而知。
既然这样,秦左当机立断:“那我也不走。”
“我没有时间多说,常茗不会伤害我,你留下反而会对我不利。”姜九笙语速很快,沉声命令,“你找到机会就离开,听到没有”
秦左想了想:“好。”
与其被困着,不如出去搬救兵。
商讨好,姜九笙又翻墙出去了,离南院最远的是正房,那么,最好把人引到正房。云曦带她逛宅院时,有说过,正屋后面的平房决不可以擅闯。
只是奇怪了,那平房外面却并没有人守着,她推门进去……
没有通电,院子里,手电筒的光照得不远,不远处,忽然人影一晃,迅速移动到了假山后。
正房的管家照着手电筒看过去,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只见那黑影跃过回廊,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管家道:“快追!”
一时间,滕家宅院里吵吵嚷嚷。
便是这时,南院的一间屋子里,里面的人突然发出惨叫声。
门口看守的佣人贴近门,询问:“你怎么了”
里面的人没回答,叫得更厉害了。
佣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听这叫声吓人,就怕里面的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没有电,他用手机的光照明,才刚迈进去一只脚,肩膀被扣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摁在了墙上,他刚要叫出声,一个尖锐物抵在了喉咙上。
女人的声音与她的动作一样,干脆利索:“别叫,不然弄死你。”
对方被她吓得腿直打哆嗦,立马捂住嘴:“我、我不叫。”可他刚闭嘴——
秦左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敲晕了,然后摸着黑出去,南边院子里住的佣人和保镖都‘抓贼’去了,没什么人,她一路畅通无阻,走到西厢的游廊了,突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闪身绕到拐角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左当机立断,直接出手。
对方后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在对方的大腿上,对方被迫后躲,撞在了护栏上,闷哼了一声。
月光朦胧,秦左这才看到对方的脸,不太真切,模模糊糊,是她熟悉的一张脸:“七小姐”
秦萧轶一愣。
秦左从暗处走出来:“七小姐,是我秦左。”
“秦左”秦萧轶诧异不已,“你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秦左解释,游廊的另一端,有人在喊:“人在那边!”
来不及多说,秦萧轶一把拉住秦左:“跟我来。”
月朗星稀,夜色已深。
滕氏的周年庆刚过半,大厦的顶楼灯红酒绿,亮如白昼,滕茗避开喧嚣,走到僻静的一角,接通了电话。
那头,男人禀道:“少爷,韩渺败露了。”
滕茗‘嗯’了一声,态度不愠不火,没有半分讶异。
电话那边的人摸不清态度,请示:“您的意思是”
滕茗简明扼要:“送她出国。”
“明白了。”
这个境况,在他预料之中,韩渺这颗棋子,骗骗外人便罢了,在时瑾那,也就只能探探底。
时瑾,倒没让他失望。
挂了电话,滕茗下楼,他父亲滕先生与几位董事都在议事,他走进去,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不大一会儿,阿弥进来。
“少爷。”见滕霄云抬头望了一眼,阿弥喊,“滕先生。”
滕霄云示意外人回避,待只剩了父子三人与阿弥,他才问:“什么事”
阿弥看滕茗:“关在南院的人逃走了。”
“她呢”滕茗问。
他神色自若般,只是细看,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惶惶不安,眉宇蹙了蹙。
阿弥说:“徐小姐还在。”
滕茗便没再说什么了,微微蹙的眉头又松开来。
阿弥又看向滕瑛:“大少爷。”察言观色了一番,他小心地说,“您西厢那位,也逃了。”
滕瑛脸色瞬间变了。
好你个秦七,睡了就跑人!
滕霄云听完后,冷哼了声,面色微愠:“看看你们兄弟俩做的好事。”
两人都不做声,不表态,各有所思。
滕霄云暂且把火气压下去,言归正传,问滕茗:“陆启山的那批货处理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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