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一身的少年气,美好得像一幅现代画,浓墨重彩。
他生得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内双,眼角带勾,不笑时,有些厉害劲儿,这会儿正笑着,才有了几分那个年纪的青涩:“我刚才陪我妈去了一趟超市,给你买了芒果。”
水果里面,她最喜欢的便是芒果。
何凉青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谢谢。”
他站在门口,没有走,眉头打了结,很纠结的表情。
“做饭的阿姨家里有事,”他问得小心,眼里全是期待,“我能来你这吃饭吗?”
容棠总说,宁也脾气不好,让她多包涵。
好像不是这样。
他在她跟前,总是胆怯又小心,总是带着讨好。
何凉青说不出拒绝的话:“可以。”这是这一周第四次了,他过来她这边吃饭。
来来往往的次数多了,她也摸清了他的喜好,他不怎么吃辣,喜欢甜,上次她做了糖醋排骨,他吃了三碗饭,还有,他特别喜欢西红柿。
晚上,她加了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西红柿紫菜虾仁汤。
饭吃得差不多了,她说:“我明天搬回去。”
宁也手里的汤匙掉地上了。
他愣了一下神,才抬头看她,刘海挡住了光,细细碎碎的影子落进眼里:“能不能不走?”神sè里,有显而易见的慌乱。
何凉青摇摇头。
他拧了一下眉头,脑袋一耷拉:“我吃饱了。”站起身,低着个头,语气很低,闷闷不乐,“我去阳台待会儿,等你吃完再来洗碗。”
何凉青想叫住他,话到嘴边,还是没出声,垂放在桌布下的双手被她捏出了冷汗。
“凉青。”
宁也突然回头,突然喊她。
她抬头:“嗯。”
他犹豫了许久,像是攒了很大的勇气:“如果我把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年龄都改成和你同龄,”他舔了一下chún角,不自在地抓了一把头发,“那样,我能不能追你?”
何凉青一时失语。
没等到回答,他懊悔地抿了抿chún,低头,盯着脚下那双蓝白格子的拖鞋。
“别改了。”何凉青说。
被拒绝了……
他又抓了一把头发,发型被弄得乱糟糟的,表情很失落很失落。
“可以。”
“嗯?”他抬头看她,有点懵。
她走过去,说了后半句:“可以追。”
阿禾问她喜欢吗?
喜欢的。
不喜欢的话,她不会住进这群房子,不会毫无原则地惯着一个人,一点底线都没有。
“哦,那我追你。”
宁也站在阳台,笑得眯了眼睛。
容历七点到了医院,陆启东已经在那了,为了配合霍常寻的戏,他还装模作样地穿了身蓝sè的隔离衣,这会儿病房门关着,他本性就bào露了,大喇喇躺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搭在凳子上,隔离衣敞着,剥了个橘子吃得悠哉悠哉,见容历进来,吭了声:“来了。”
霍常寻坐病床上,一张俊脸没点血sè,左边侧脸有擦伤,手腕缠了绷带,坐那吞云吐雾,目光无神,人瘦了一圈,看上去确实病恹恹的。
车祸是真,伤也是真,不过,就皮外伤。
也亏得他一副皮囊生得好,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竟还染发着一股子颓废的高级厌世美。
容历拉了把椅子坐下:“把烟掐了。”
霍常寻狠狠抽了一口,熟练地吐了个完全,半点掐烟的意思都没有:“老子心烦。”
容历懒得跟他扯,直接截了他的烟,摁在了烟灰缸里,云淡风轻般,说了句:“最近没避孕,不想吸二手烟。”
没避孕?!
我靠!陆启东差点被橘子呛到:“不是吧,这么早要孩子?”
他们这群人,不到三十都不肯进婚姻的坟墓,更别说最古板的容历了,居然玩未婚先孕。
容历轻描淡写:“嗯,想结婚了。”
说到结婚,他眉眼柔和。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陆启东闻出了一股子恨嫁的味道。
霍常寻冷眼,因为瘦了些,lún廓更凌厉分明:“妈的,来打击我呢?”
容历不置可否。
“都给你安排好了,人只要出现了,就能给你找到,要是人没出现,”他说得从容,“罢手吧,她心里没你。”
霍常寻冷哼一声。
“罢手?”他抱着手,往病床上一靠,有些烦躁,扯了扯病号服的领子,睨了容历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她要不来,他翻了天也要逮到她,然后把人捉来,她敢再跑,他就敢关。
陆启东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丫的还想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啊。”
霍常寻一挑眉,目sèyīn沉沉的:“不行?”
何止霸王硬上弓,他还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看她还要不要他这个孩子他爹。
陆启东嗤了声,扔了瓣橘子到嘴里:“霍狗子,强jiān罪了解一下。”
霍常寻舔了舔牙,一个枕头砸过去。
陆启东笑得没心没肺。
容历看了一下时间,修长的腿往前伸,坐姿随意:“你的人帮你找了,现在该忙我的事了。”
一个个的,把哥儿们当驴啊。
陆启东高抬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手里的橘子皮稳稳当当地进了垃圾桶:“你又要干嘛?”
容历字正腔圆:“求婚。”
陆启东:“……”
霍常寻:“……”
他烦躁更甚了,颓丧着一张脸,恶声恶气:“艹,能不能别在老子失恋的时候求婚?”
容历不紧不慢:“不能。”
“……”
晚上十点半,容历才回来。
萧荆禾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沙发上坐起来:“回来了。”
外头没有下雨,乌云散开,一lún半圆的月笼在朦胧了纱雾里,光晕模模糊糊。
容历把伞放好,从玄关出来,走到沙发旁:“怎么还没睡?”
陆启东没个正行,东拉西扯了一堆,本来以为八点半能结束,硬是磨蹭折腾到了十点多。
他给她打过电话,让她早些睡。
客厅里开了空tiáo,温度yīn凉,她穿着暖袖的睡衣,身上裹了件毯子:“在等你。”坐起来,毯子滑到了腿上,“谈什么事?到这么晚。”
容历帮她把毯子盖好:“正事。”
至于是什么正事……
“不能告诉我?”萧荆禾反而好奇了,容历平时不怎么瞒她,大事小事,只要她问了,他都会跟她说。
这次,例外。
容历说:“之后再告诉你。”
她没有再问了,穿了拖鞋起身:“要不要吃宵夜?我给你做。”
容历把她拉到怀里:“不吃了。”他抱了一会儿,才松开,语气一本正经,问她,“我去洗澡,一起吗?”
这邀请,听着得正儿八经的。
萧荆禾失笑:“你学坏了。”她家的老古董也爱上鸳鸯浴了。
容历神sè颇不自然,不看她,凑过去,有些懊恼,有些认命地在她耳边说:“都是你教的。”
嗯,是她教的,从床上,到浴室。
她也不否认。
容历牵着她,去了浴室,关上门,然后吻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脱自己的衣服。
“阿禾。”
“嗯。”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今天是危险期。”
这一阵子,他们都没有避孕。
萧荆禾歪头,躲开他的吻:“那要戴着做吗?”她在床上比较听话,容历说什么是什么。
他说:“不想。”又说,“我最近没抽烟也没喝酒。”
她顺着他:“那就不戴。”
他亲了亲她,去开了水,然后抱她到浴缸里去。
一场欢爱,到深夜。
结束后,萧荆禾很累,容历心里搁了事,完全没有睡意,手机一直在闪,他拿起来,把光线tiáo暗。
【容历是只早婚狗!】
这群聊名,一看就知道是陆启东改的,群里四个人,他们三个,还有个万年不冒泡的霍一宁。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不用满天星,用玫瑰行不?
暗黑系暖婚 帝后47:容历阿禾大结局(多章合并)
“我早就成年了。”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些,按住了她的手:“还小,我们交往时间很短。”声音喘得厉害,“等拿了结婚证再,”
他浑身都是滚烫的,额头有密密一层薄汗,后面两个字几乎是从xiōng腔里挤出来的。
“再做。”
说完,他往床边滚了。
褚戈:“……”
她不介意啊!
她继续挪过去。
姜锦禹掀了被子起来:“先睡。”
然后,他逃似的,跑去了浴室。
褚戈:“……”
好气好气哦!她听着浴室的水声,一脚把姜锦禹的枕头踹下了床。
转眼严冬。
周日夜里,下了江北的第一场雪。翌日,是褚戈生日,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
早上,天北穿着小西装去敲了褚戈的门,并送了她一个小蛋糕:“褚姐姐,生日快乐。”
纸杯蛋糕,做得jīng致。
褚戈笑着接过去:“谢谢。”
“不客气。”
她尝了一口,味道很好:“这是天北在学校烤的蛋糕吗?”
yòu儿园弄了一次亲子活动,与烘焙有关,挺挺和阔阔就带回来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蛋糕,不像天北这个这么漂亮。
“天北只在和面的时候加了水,剩下的都是爸爸完成的。”他很骄傲的语气,“我爸爸做的蛋糕是最漂亮的,最好吃的。”
这个小爹控呀。
褚戈摸摸他粉嫩嫩的小脸:“我们天北也很厉害了,要不是水加的好,才做不出这么漂亮的蛋糕。”
小爹控时时都不忘给爸爸揽功劳:“爸爸更厉害。”
褚戈忍俊不禁:“嗯,天北爸爸也厉害。”
天北很开心,比夸了自己还开心,笑得眼睛弯弯:“谢谢。”
上午褚戈没有课,便也没有去学校,姜锦禹学校有事,十点左右出了门,十一点,yan过来了一趟。
他迟疑了很久:“chuge小姐,我以后想留在江北。”
褚戈料到了:“确定了吗?”
yan有点不好意思,一米九的大男人红了脸:“嗯,我要向叶老师求婚了。”
这样也好。
叶青性子有些软弱,她那个前夫又是个欺软怕硬的,yan的拳头也镇得住。
褚戈去卧室拿了一张卡给yan:“好好对叶老师,她是很好的人。”
yan没有收:“chuge小姐,我自己有钱。”他和king都是褚戈父亲的亲信,在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褚戈不跟他拉扯,直接把卡撂下了:“不收下,我就不放走了。”
收了这张卡,以后,他就跟洗粟镇没有关系了,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家庭,有妻子和孩子。
yan默了很久,收了卡,站起来,鞠了个躬,他说了洗粟镇的方言:“chuge小姐,yan永远是的保镖,永远可以为挡子弹。”
他和king的家人都不在了,唯一称得上家人的就只有褚戈,从她十一岁,到她二十一岁,陪她在洗粟镇那个泥潭里摸爬打滚。
她眼睛有点热:“先是叶老师的丈夫,是挺挺和阔阔的爸爸,最后才我的保镖。”她语气很郑重,“记住了吗?”
很久,yan才重重点头。
中午,褚戈去了学校,一开寝室的门,一把花撒过来。
“生日快乐。”
边落落笑吟吟地递给她一个超大的礼盒。
褚戈在她胖乎乎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谢谢。”她拆开盒子,里面是两盏心形的灯,拳头大小,灯面上有磨砂的纹路,漂亮又jīng致,“落落,这是什么灯?充电的吗?”
边落落点头,从底座下面把充电线扯出来,chā在chā座上。
“这个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通电后,没有亮,她伸手轻碰了一下其中一盏,两盏灯就同时亮了。
“只要触碰一下其中一盏灯,另一盏灯不论在哪里,都会亮的。”边落落让褚戈去试试,“不是说在老家的时候,不可以用手机网络吗?用这个和姜老师联系。”
褚戈喜欢得不得了,一把熊抱住她:“谢谢,落落。”
边落落羞涩地红了脸:“不用谢。”
“落落,瘦了。”褚戈环住她的腰,“瘦了好大一圈。”
“我最近在减肥。”
女为悦己者容,褚戈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谁。
king那个呆子!
“姜老师呢,他怎么还不约出去?”
提到姜锦禹,褚戈有点恹了:“对啊,还不给我打电话。”
她要生气了:“从早上到现在,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哼了一声:“我都等了他半天了。”
想了想,她有点悲伤:“他不会给忘了吧?”
她好气愤:“他要是忘了我就不原谅他,大直男!”
刚骂完,她电话就响了,还好,是姜锦禹。
褚戈立马接了,很怨念:“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姜锦禹说:“我在外面,有事。”
或许有很重要的正事,她也不闹他,自己怏怏不乐,闷闷地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黄昏的时候。”
“哦。”
他一句都没提生日的事,褚戈很失落,他好像忘了……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蔫儿了。
“褚戈,”姜锦禹在电话里叮嘱,“不要先走,在学校等我。”
她一扫yīn郁,眉开眼笑了:“好。”
姜锦禹挂了电话。
柜台的售货员已经包装好了:“先生,您的戒指。”
“刻字了吗?”
“已经刻上了,您可以确认一下。”售货员戴了白手套,把戒指取出来,“是送给女朋友吗?”
“是。”
侧了角度,能看到戒指内侧的刻字,是他和她名字缩写。
“这对戒指的设计理念是唯一,全世界只有这一对。”售货员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位年轻又清俊的客人,“您的女朋友收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向不爱说话的姜锦禹,难得接了话:“是订婚戒指。”
“原来是要订婚啊,祝贺。”
“谢谢。”
傍晚时分,边落落吃完晚饭回来,就看见褚戈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手里还抱着她送的那对灯。
她在后面喊她:“慢点跑。”
褚戈回头,咧嘴冲她笑:“慢不了,我要去见我家姜老师。”
边落落失笑,嘱咐她外面雪滑,要小心些。
可前头跑着的人,已经不见影子。
屋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两旁的松树也被积雪压弯了枝头,褚戈和姜锦禹约好了在润溪湖见,她出来得急,只记得拿边落落送的灯,没有带伞,不一会儿,头上肩上就落了雪。
褚戈掸了掸雪花,把羽绒服的毛绒帽子戴上,抱着两盏灯,笑眯眯地踢着脚下的雪。
姜锦禹的电话打过来,她把手套摘了接电话:“锦禹,我到了润溪湖的樱花树下了,在哪?”
“我往那里走,五分钟就到了。”
“我等。”
挂了电话,褚戈蹲在地上,捏了个小雪团,又把边落落的灯拿出来,照着捏了一颗‘心’,身后有脚步声,她立马就回头。
“chuge小姐,好久不见。”
她嘴边的笑僵住,目光陡然冷了:“来做什么?”
男人很高,白皮肤,蓝眼睛,褚戈认得他,阿gui。
他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手都揣在兜里,兜里,有枪。
阿gui说:“二爷有请。”
他口中的二爷是褚戈的二叔,in,褚智鹏。
姜锦禹到樱花树下时,褚戈已经不在那里了,地上有一盏拳头大小的心形灯,还有一只粉sè的手套。
那是他送给褚戈的手套。
他找遍了润溪湖也没有找到她,手机也打不通,她就这样突然毫无踪迹了。
“姐夫。”他打了时瑾的电话,声音微颤“帮我。”
褚戈消失了,king也消失了,连yan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洗粟镇没有通讯网,姜锦禹查不到任何网络信息。
“姐,”
姜锦禹顿了一下:“我要去洗粟镇。”
姜九笙思忖片刻:“等有确凿的消息之后再去。”洗粟镇是毒窟,若是毫无准备地擅闯,太危险。
姜锦禹想也不想:“等不了,褚戈一定出事了。”他惶惶不安,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用去了。”时瑾挂了电话,从书房出来,“洗粟镇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褚南天的弟弟褚智鹏夺权,弑兄杀嫂后,一把火烧了镇子。”时瑾猜测,“上次在游乐园袭击们的那帮人,应该就是褚智鹏派来的。”
这样看来,褚智鹏是早有预谋。
姜锦禹脸sè都白了:“那褚戈呢?”
“逃了,或者,”或者没命了……
后半句,时瑾没有明说,姜锦禹也猜得到。
时瑾动用了所有关系,在各国找褚戈的下落,只是,山高皇帝远,又毫无线索,要在国外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姜锦禹请了假,从褚戈失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他不眠不休,把连通洗粟镇的海陆空路线都植入了信息监控,只是,都没有发现褚戈出境的信息。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已经第五天了。
“舅舅。”
天北推了门进去,双手抱着个很大的饭盒:“我给端饭来了。”
姜锦禹还盯着电脑屏幕,许久,没有给一点反应。
“舅舅。”天北手也不收回去,还端着饭盒,“我手酸了。”
他这才接了,随后放在了桌上。
天北站了一会儿,饭盒还是被晾着,他踮脚去拉姜锦禹的袖子:“舅舅,先吃饭。”
“我不饿。”
舅舅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天北怕舅舅饿着,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垫了纸踩上去,把饭盒打开,把筷子塞到他舅舅手里。
“也要吃的。”小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稚气未脱,有一点nǎi声nǎi气,“吃饱了才有力气等褚姐姐回来。”他拍拍舅舅的肩膀,老气横秋地像个大人一样,“舅舅别难过了,爸爸在帮舅舅找褚姐姐,天北相信爸爸,也相信褚姐姐,一定会找到的。”
这软软糯糯的安慰话刚说完,桌上那盏心形的灯毫无预兆地亮了。
他知道,是她。
一个月后,姜锦禹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巴塞,只有两个字:等我。
次日,他就飞去了巴塞,可没有寻到人,他在那里待了七个月,从一月,到七月,时瑾和他通过三次电话。
他刚到巴塞的时候,是严冬,时瑾告诉他褚戈不在褚智鹏手里,被他父亲的亲信带走了。
年尾时,时瑾说查了所有褚戈出现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甚至,找到了那几个亲信,也没有褚戈的下落。
最后一次是来年年初,时瑾说:“之前查的地址都是假的,她不想找到她。”
褚智鹏还在盯着,她不想把他牵扯进这趟浑水里。
姜九笙让他回国,姜锦禹没有答应,只是说再找找,再多去一些地方,直到king回国。
那时候已经仲夏了,king没有回御景银湾的住处,而是租了一间地下室,姜锦禹回国就去见了他。
king少了一条左腿,高位截肢。她
他云淡风轻,说:“被炸弹炸掉的。”
除此之外,什么细节也没有提。
姜锦禹问:“她呢?”
king和以前不大一样了,瞳孔的颜sè灰暗,没有什么光:“我不能告诉,我向chuge小姐发过誓。”
他背过身去。
姜锦禹按住他的拐杖:“我求。”
king还是摇头:“chuge小姐也求过我,说不论说什么,我都不能透漏一句。”他停顿了会儿,“我只能告诉,她做的事情很危险,如果知道了,她会更危险。”
之后,king就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在透露。
姜锦禹走后不久,又有人来敲门。
king拄着拐杖去开门,是个年轻的女孩,留着学生头,秀气又斯文,她很面熟,很像一个人:“请问找谁?”
女孩说:“我找,金老师。”
是她,瘦了六十斤的边落落,她来找他了,她面目全非,他也是。
king侧了侧身体,把截肢的那条腿往后藏,用蹩脚中文说:“认错人了。”
“没有。”她走进去,踮起脚,手从他眉尾拂到脸上,“我认得这个疤。”
晚上。
十一点,姜锦禹还在时瑾的书房里,时瑾挂完电话,他就问:“有没有消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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