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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哎,这就是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宇文家。

    “等年后,送老爷子回疗养院吧。”宇文冲锋说。

    许叔连连点头,家里那几个没个消停,老人家哪里经得起折腾了,眼不见为净了才好。

    刚回了房间,宇文冲锋的手机便响了,是他妹妹宇文听,他倒了杯洋酒,走去窗前,划开接听键,一张与他七八分相像的脸便出现在屏幕上。

    “哥,新年快乐。”

    他的妹妹宇文听,与他是双生,五官生得同他很像,只是眉眼里柔和娇俏些,轮廓多了几分女性的秀气内敛,笑起来很明朗。

    她是体育选手,从十一岁进国家队之后,便很少在家了。

    离上一次见面有小半年了,宇文冲锋瞧了瞧视频里的小脸,嗯,没瘦,他问:“训练完了”

    “嗯。”那边风很大,她蹲在外面的阶梯上,声音闷闷的,“我封闭训练了三个月,才知道姜九笙交了男朋友。”语气里,非常失落。

    宇文冲锋好笑:“你管这些事做什么,好好训练,还想不想身披国旗站上领奖台了”

    她反驳:“国旗的事你别操心,我一定拿个冠军奖杯回家给你装酒喝。”眉眼垂着,郁郁寡欢的样子,“哥,你怎么办啊”

    宇文冲锋喝了一口酒:“什么怎么办”

    她闷不吭声了很久,才闷声闷气地嘀咕了一句:“你那么喜欢她呀。”

    她知道的,她的哥哥有多喜欢那个姑娘,大概因为生在了这样的家庭里,又是兄长,他从来不在她面前软弱,只有一次,她看见她那总是佯装着玩世不恭的哥哥红了瞳孔,眼底有泪。

    那一天,她哥哥喝了很多酒,说很开心来着,可喝着喝着就红了眼,摔了所有酒瓶,他躺在一地玻璃碎片上,自言自语地一直问,他为什么要生在宇文家,一直不停地喃着一个名字……

    她哥哥醉的最厉害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笙笙,我不配。”

    她问哥哥,笙笙是谁。

    他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她看,笑着说:“就是她啊,我最喜欢的人。”

    照片模糊不清,是偷拍的,根本看不清模样。

    宇文听后来才知道,照片里的人叫姜九笙,那天,她刚签进了天宇。

    “听听。”

    “嗯”

    宇文冲锋把手机的摄像头移开,他看着窗外,玩笑似的:“你哥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别像我。”

    凭什么,她哥那么好!

    宇文听把脸凑近了,拧着眉头,眼神特别执拗:“哥,你去把姜九笙抢回来吧。”

    他从善如流,答得很快:“嗯,等她爱的那个人不爱她了,我就去抢。”

    说得随意又平常,他笑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

    洒脱得让人心疼。

    宇文听不甘心:“现在抢不行吗”现在不抢,她的哥哥一定还会伤心很久的,会一个人舔伤口,不让任何人看见。

    宇文冲锋转过头,对着屏幕里都快要哭了的妹妹笑了笑:“哪行啊,我怕她哭。”用手指敲了敲视频里宇文听的脑门,“哭什么哭,傻不傻。”

    你才傻!

    宇文听吸了吸鼻子,凑近屏幕骂他:“宇文冲锋,你这个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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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澎湃的大年三十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传来宇文冲锋低哑的声音:“谢谢。”

    “不用。”

    时瑾挂了电话,回了客厅。

    姜九笙问他:“怎么了”

    “笙笙,我得回一趟医院,有紧急病人。”病人的身份,他没提,大年三十,不想别人的事扰她心情。

    姜九笙没说什么,倒是谢暮舟有点不平:“天北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医生了吗”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

    时瑾淡淡回了谢暮舟的话:“有别的医生,成功率不一样。”

    谢大师:“……”

    好吧,没话说了,徒女婿狂啊。

    姜九笙起身,去给时瑾拿外套,只叮嘱了一句:“开车小心。”

    时瑾说好,接过外套和车钥匙,留了一句话:“明珠,等会儿你留下收拾,别让你嫂子洗碗。”

    秦明珠点头:“哦。”

    这波操作牛!莫冰在心里点个赞。

    交代完,时瑾出门,姜九笙跟着去送他。

    他把她留在了玄关,没让她跟出去:“别送,你去吃饭。”

    姜九笙站在门口,不太放心,又说了一次:“雪很大,开车一定要小心。”

    “嗯。”时瑾低声地安抚,“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却摇头,眼神温软:“不用很快,我等久一点没关系,不用赶。”大概因为是除夕,漫天大雪寄情写意,竟格外得让人舍不得。姜九笙啊姜九笙,怎么越发黏人了。

    时瑾牵着她的手,亲了亲:“进去吧。”

    他出了门,过了几秒,姜九笙才回座位,没动筷子,若有所思。

    谢荡阴阳怪气地损她:“姜九笙,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怎么不来个十八里相送!碍眼!

    姜九笙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就没敢再吭声了,不过,秦明珠那只奶狗,抽风了似的,突然提了一嘴:“你夹绿豆输了,还有三圈没跑。”

    “……”

    谢荡撂下碗就下楼了。

    吃完了饭,秦明珠自觉去收碗了,姜九笙要去帮忙。

    他立马把所有碗都捡过去,一把全部端起来,很坚决地说:“六嫂,你去歇着,我洗。”

    姜九笙刚点头。

    “咣——”

    全部砸地上,碎了一地。

    谢荡窝在沙发上,尽情地嘲笑,莫冰有点看不下去,去拿拖把,秦明珠抢过去:“我来。”

    拖把杆一甩,桌上的盘子又飞了一个。

    所有人:“……”

    秦明珠脸发烫,但依旧淡定地把剩余的碗收去了厨房,然后,水声传来客厅,还有时不时乒乒乓乓的声音。

    谢暮舟笑着直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事实证明,apm值502的电竞选手虽然手速很快,夹绿豆没得说,但真的不太适合洗碗。

    碗也摔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因为莫冰和秦明珠顺路,他就主动提议捎她一程,莫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不好拂了人家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秦明珠和莫冰走后,谢家父子俩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谢暮舟一边喝茶一边打发谢荡:“荡荡,你去洗个水果。”

    又支开他!

    谢荡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厨房洗水果了。

    谢暮舟拉着姜九笙坐沙发上:“笙笙。”

    “嗯。”

    她神色温顺,不像对着别人那般随性淡漠,因为是恩师,所以亲近许多,说话时,会微微前倾,洗耳恭听。

    谢暮舟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说:“我看着小时不错,对你很好,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

    姜九笙点头:“好。”

    谢暮舟说完,又自顾思量了一下,继续说:“就是医生这个职业,没个定点,他医术又好,以后估计少不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你们热恋,不会介意,等以后定下来了,也要理解他。”

    像个亲近的长辈,说一些体己的话。

    姜九笙不记得她的亲生父母亲,记忆里,养父母也不会这么对她叮咛嘱托,也就只有她的老师会这样,掏心掏肺地跟她说这些。

    她点头,一一应了。

    谢暮舟叹了一声:“怎么有种嫁姑娘的感觉。”

    一句话,让姜九笙红了眼,她其实是个幸运的人,虽然不幸过,但依旧遇上了很多很好的人,能拜于谢家门下,做谢暮舟的十三弟子,是她有幸。

    谢荡洗水果回来,又聊了一会儿,快九点半了,谢家父子俩准备回去,姜九笙准备了酒给他们带回家,是她自己调的,老人家贪杯,外面的酒度数高,她便学了一些养生的调酒方法。

    她还装了一袋速冻饺子,是白天程会送来的,谢荡一边嘴上说嫌弃,一边乖乖都接了。

    都走到玄关了,汤圆还趴在阳台不动,谢暮舟喊它:“汤圆,我们回去了。”

    汤圆继续趴:“嗷!”我不!我要跟狗子哥哥在一起!

    谢荡不耐烦:“快点!”

    汤圆把脑袋扎博美的狗窝里:“嗷!”不!绝不分开!

    谢荡直接过去拽狗,拖着走。

    汤圆一路上嗷嗷乱叫,撕心裂肺地:“嗷——嗷——嗷!”

    那叫声,惊天地泣鬼神,直教人闻之动容。

    谢家父子:“……”

    这二哈,是纯的!

    姜九笙看得忍不住发笑,揉了揉汤圆的脑袋,说:“路上小心。”汤圆不肯走,咬住姜九笙的拖鞋,她动不了,抬头跟谢荡说,“荡荡,拿两把伞。”

    谢荡就去拿伞了,顺便,把汤圆拖出去。

    汤圆对他龇牙咧嘴:“嗷!”

    谢荡幽幽地看了一眼:“再嚎,就把你炖成狗肉汤。”

    接着,汤圆脑中飘过一段话——

    狗肉汤就是用狗肉炖成的汤,在狗肉汤饭店,所有的狗肉汤都是当天的新鲜肉一天一炖,没有老汤,这样做出来的狗肉汤叫清汤……

    汤圆:“……”安静了,为了保命,狗子哥哥只能先放一边。

    姜九笙送到了电梯口,谢暮舟让她回去。

    “笙笙。”

    “嗯。”

    过了很久,谢暮舟说:“常回谢家来看看。”

    她说:“会的。”

    送完客,姜九笙回了公寓,把客厅的电视调高了声音,因为晚上博美没怎么吃东西,她去给它调了一杯脱脂牛奶。

    姜博美趴在阳台,狗毛乱七八糟都是被汤圆抓的,它还在思考人生。

    汤圆走的第一分钟,晃神。

    汤圆走的第二分钟,晃神,晃神。

    汤圆走的第三分钟,wow,fantastic—baby!

    姜博美猛地站起来,摇头摆尾,四十五度仰头看天,用生命在欢呼:“汪!汪!汪!”

    姜九笙:“……”

    楼下。

    谢暮舟走在前头,谢荡懒懒地跟在后面,雪地里,两排脚印并排,后面跟着一只穿红裙子、戴黄头盔的二哈,那头盔,是鸭子造型,戴在汤圆二公主的脑袋上,蠢毙了,萌爆了。

    “荡荡。”谢暮舟欲言又止。

    谢荡最怕他这个样子了,抖抖鸡皮疙瘩:“有话直说,别跟我搞深沉。”

    好吧,那就直说了。谢暮舟扭头盯着谢荡:“你还喜欢笙笙”

    “……”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大师理直气壮:“怎么不吭声了,不是你让我直说的吗!”

    难怪说父子是冤家,专揭老底。

    谢荡撇开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没带正经似的说:“一辈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一辈子

    这三个字说出来就吓人了。

    谢暮舟盯着自家儿子的眼睛瞅,果然瞧见他眼底藏着的执拗,他大概也猜到了,谢荡这小子打小就拧巴,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性子,眼界又刁钻,认定了什么就死磕,估计,没有那么快抽身出来。

    谢暮舟有点忧心了,不高兴地哼哼:“你说我急什么,我急着抱孙子!”

    谢荡从善如流地转身教训汤圆:“听见没,肚子给哥争气点,早点让你荡哥当舅舅。”

    带着黄色头盔的汤圆:“嗷!”

    它能怎么办,博美哥哥绝育了,它也很无奈啊。

    谢大师:“……”想把儿子跟狗子一起揍一顿,看他们还皮不皮!嗯,那两个公主上辈子肯定是貂,这辈子满世界的皮。

    谢荡手插兜,晃悠悠走着,手机响,来电是一串数字,他接了。

    一个弱弱的女声:“喂。”

    谢荡又看了一眼号码,没印象:“谁”

    还是弱弱的声音,似乎有点底气虚:“我,谈墨宝。”

    哦,是黑粉啊。

    谢荡转了转手里的伞,慢悠悠地甩了汤圆一身雪花:“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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