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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霍九爷的小脸热呼呼的,一定是这屋里太热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看看脚上的鞋子,衣裳和鞋子都是采绣坊新缝的,她是第一次穿,早知道她就不穿新衣裳了,要穿半新不旧的才好,可是她好像没有半新不旧的衣裳......

    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少年已经不见了,霍柔风看着那个角落出神,然后揉揉眼睛,她的眼神儿一向很好,就在刚才,那个少年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胡乱指了几本书,对伙计说:“这些都要了,送到柳西巷霍家。”

    伙计连忙赔笑:“九爷,小号不送货,咱们开书铺的,都不送货。”

    于是,从撷文堂出来时,霍柔风捧了一堆书。

    霍九爷回到府里时,两条胳膊都给累酸了。

    采芹一边指挥丫鬟们给她揉胳膊揉肩膀,一边数落她:“您那都是买的什么书啊,连张先生都不看,上面的字儿您认全了吗”

    霍柔风扁扁嘴,恶狠狠瞪着采芹:“你说爷不认字儿”

    采芹忙用团扇挡住嘴,九爷认字儿,九爷只是不爱上学而已。

    霍柔风冷哼一声,对采芹道:“把张升平叫来,我有事找他。”

    没过一会儿,张升平便来了,霍柔风道:“你让人查查撷文堂,看他们和太平会有没有关系。”

    张升平吃了一惊,撷文堂那是江南最大的书铺啊,做的都是读书人的生意,别说是太平会那种江湖帮会,就是永丰号这样的商家也没有多少往来。

    历朝历代,书商虽然也是商人,但和普通商户还是有区别的,他们大多有自己的刻坊,能开私人刻坊的,要么是名门世家的书香门第,要么也是有功名的,和永丰号这种商户是不一样的,彼此也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九爷让他去查,他不能含糊。

    看着张升平出去,霍柔风久久没有说话。

    那天在宁波,太平会的人到了,从花船上轰出来的客人四散逃跑,而那个少年和汪伯却刚好出现在那里。

    太平会利用苦力,在码头上闹事,人群里便有汪伯的身影。

    活了两世,霍柔风虽然都是个孩子,可是她也知道,这世上的事或许是有巧合的,但是大多数的巧合都是有原因的。

    而今天,撷文堂的伙计大声叫破她的身份,回头看她的便是那个少年,之后她也不过就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和鞋子,那个少年便就不见了。

    他若是要从大门出去,是一定要从她身边经过的,她又不是聋子瞎子,有人在身边经过能不知道吗

    除非是进了撷文堂的后堂,或者是躲到书架或屏风什么的后面,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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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姐,那这件事是您出面,还是我出面呢”话虽如此,霍柔风却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展怀那厮还在宁波吗如果展怀还在宁波,她可不想去。

    霍柔云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说道:“你才多大苏离那般谨慎的人怎会相信一个小孩子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又一次因为年龄被忽略不计了。

    霍柔风垂头丧气从姐姐屋里出来,天已全黑下来,霍家大宅里却是灯火通明,她没回自己院子,带着金豆儿在府里跑了两圈儿,满头大汗才回去。

    采芹早就让小丫头准备了热水,没让人帮忙,自己一个人把霍柔风洗涮得干干净净。

    一边洗还一边唠叨:“大娘子沐浴要四五个人服侍,您啊,从小到大就只有奴婢一个。”

    霍柔风扬起被水汽熏得亮晶晶的小脸儿:“不对,前些年还有左嬷嬷呢。”

    采芹无奈,是啊,早年还有左嬷嬷,可是后来能近身服侍九爷的便也只有她了。

    “去打听左嬷嬷的人后来又去了吗”霍柔风问道。

    采芹摇摇头:“没有,奴婢的娘一直盯着这事儿呢,那个货郎后来再也没在弄堂里出现过。”

    霍柔风想了想,对采芹道:“我们到了无锡以后,抽空去镇江看看左嬷嬷吧。”

    采芹吓了一跳,从无锡到镇江可不近,再说左嬷嬷若是还念着九爷,又怎会这么多年没有联系

    但是九爷是吃着左嬷嬷的奶长大的,若说左嬷嬷对九爷没有情份也不太可能。

    午夜梦回,采芹也曾经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她被放出去,不在府里了,她一定会隔三差五找机会来探望九爷,从小服侍的孩子,又怎能割舍

    可左嬷嬷便是如此。

    虽然逢年过节,九爷都会给左嬷嬷备个厚礼,请大娘子派人送过去,但是左嬷嬷却从没有还礼,连块鞋子也没给九爷做过。

    也就是九爷心大,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采芹便想劝霍柔风不要去镇江,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现在劝了还不如不劝,九爷只会更想去,还不如到了无锡,多找些好玩的事,九爷玩得累了,也就把去镇江的念头给忘记了。

    次日,张升平便来见霍柔风,霍柔风还以为是撷文堂和太平会的事,没想到却是宁波码头上那批军粮的事情。

    霍柔风原本对这件事很有兴趣,后来发现和闽国公府有关系,加之中间还有一个丧门星展怀,她便本能地不想再理会了。

    张升平跟着霍柔风也有两年了,一看就猜到她对这事没有兴趣,便道:“九爷,您从宁波走的时候,那个张昌不是找不到人了吗过了几日,他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是被人一刀致命的。再接着,蒋舜便病倒了,说是晚上起夜染了风寒,也不过两日便一命呜呼。”

    “什么全都死了”这太出乎霍柔风的意料了,她没有想到展怀下手这么狠。

    张升平点点头:“蒋舜的夫人是闽国公的亲侄女,闽国公夫人为此很难过,让人把蒋夫人连同孩子全都接到福建,蒋舜病故的消息可能还没有传到兵部,如今由副指挥使暂时代职。”

    霍柔风嗯了一声,蒋舜是闽国公的人,他在宁波私卖军粮本就是大罪,死了最好,死了干净,不会牵扯到闽国公身上。

    “那些粮食呢”霍柔风问道。

    张升平道:“就是这件事邪门,起先众口铄金,都说这些粮食是嘉兴大米,可是也不过一夜之间,那么多条船和船上的大米,全都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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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客路青山外
    “既然是致仕翰林,总能查出姓甚名谁吧,衙门和商会那里查了吗”霍柔风问道。

    张升平解释道:“九爷,无论衙门还是商会,登记的都是撷文堂杭州总号大掌柜齐志三的名字,撷文堂在其他地方的分号想来也是如此。这也是合情合理,但凡是官宦人家在外做生意都是如此。”

    “那房契和地契呢撷文堂这么多家分号,房子莫非都是租来的”霍柔风继续追问,当官的担心与民争利被人垢病,但是房屋地契却都应是自己的产业。

    张升平叹了口气:“九爷说的没错,外地分号尚未查实,但是撷文堂在杭州的这几家却全部都是租来的铺子,有两家去年还曾搬过铺子,换过地方。其中有一家铺子还是租的咱们霍家的。”

    霍柔风愣住了,撷文堂做事干净利索啊,在杭州多年,竟然一切都是传说。

    她想起了那位叫齐志三的大掌柜,想来就是她撕书那次,在角落里吃早点的老头儿。

    可惜那天她的注意力都在《太平圣行》,并没有留意别的,也只是闻到了甜豆花的香味,才知道那老头在吃早点而已。

    她只好对张升平比划:“你让人盯着,看看有没有一个这么高,很好看很有气质,神仙一样的少年在撷文堂出入吧。”

    说完,她张大了嘴巴,“神仙一样”她怎么会想到神仙的对了,上次在浮玉楼里吹笛子的那个人,不也是像神仙一样吗

    这下厉害了,短短两三日里,她在西湖边上遇到两个神仙。

    以前怎么没有遇到过呢

    张升平见她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心里嘀咕,九爷毕竟还是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孩子,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若想练成大娘子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看来还要再多几年的历练才行。

    张升平走后,霍柔风还在错愕。

    严格说来,浮玉楼里吹笛子的那位,姑且称他为“玉笛公子”吧,那位玉笛公子她是没有看到脸的,只是一个身影,对,就是一个身影,便就如谪仙翩然,这就是书上写的芝兰玉树吧。

    像这样的芝兰玉树,她愿意多遇到几位,但是如展怀那种丧门星,这辈子也不要碰上了。

    于是,她一拍脑门,对采芹道:“我要学吹笛子,你让宝田去寻支好笛子给我,再找位好师傅,带着师傅一起去无锡。”

    采芹瞪着眼睛,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难得九爷想学东西了,那就学吧,不就是买笛子,再请个乐器师傅吗有钱还怕办不成

    三天后,霍柔风坐在去无锡的马车上,摆弄着号称杭州城里最贵的那支笛子。

    这支笛子花了三千两,据说是前朝的制笛大师韩仙子所制。

    霍柔风可不是人傻钱多的那种二世祖,她懂音律,只是不会吹笛子而已,她也是识货的,这支玉笛是不是韩仙子所制暂且不管,单看笛子确实是好东西。

    可惜,初学者是不能用玉笛的,因此,她又花了三两银子买了支上品的竹笛。

    至于这支玉笛嘛,就带在身上做装饰吧,虽说相对她的身高来说有些像拐杖,可是三千两的拐杖,也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

    教她笛子的是请的是回音阁的柳无醉,柳师傅身份低微,不能与她师徒相称,她出了一千两包了柳无醉一年。

    霍柔云听说她要学笛子,非常支持,已经许诺了,如果一年后她还想继续学,霍柔云便让人到京城给她正式的师傅,让她得拜名师。

    当然,整个柳西巷的人都知道



第四十八章 半江瑟瑟半江红
    庄子里的管事名叫霍喜,是二房的家生子,年少的时候,他曾经给霍老爷当过小厮,后来有了家室,霍老爷便把太湖边上的这处庄子交给他们一家子打理。

    霍喜家的三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手腕上戴着指宽的金镯子。

    霍柔风记得这对金镯子,这是上次来的时候,姐姐赏的。霍喜家的在庄子上,虽然有点油水,可是主子几年才来一次,能拿的赏赐并不多,像这样的金镯子,想来是要留着防老的,她特意戴出来,也是有心了。

    她住在小时候住过的院子里,二层小楼,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太湖。

    知道她要来,院子里早早地拉起了天棚,霍喜家的解释道:“咱这儿临水,不但有蚊子,其他小飞虫也多得很。”

    霍柔风有点遗憾,这样一来,蚊子没有了,可是鸟儿也飞不进来了。

    好在她带了十几只鸟,鸟笼子挂在庑廊下,唧唧喳喳,热闹极了。

    金豆儿到了新地方,一点儿也不害怕,开心地跑来跑去,忙不迭地在它所到之处留下气味。

    他们是下午到的,在路上用了点心,霍喜家的还记得,这位九爷上次来的时候,吵着要吃饺子,好在庄子里有个从北方嫁过来的媳妇,给九爷包了饺子,九爷六七岁的小人儿,一顿吃了二十个。

    这次霍九连厨娘也带来了,可霍喜家的还是早早让人和面调馅,霍柔风一行刚刚落定,热腾腾的饺子便端上来了。

    霍柔风吃饱喝足,倒头便睡,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她迫不及待要去太湖边上玩,采芹拗不过,只好让霍喜家的找了几个水性好的婆子跟着,霍柔风则带着两个八、九岁的小厮早就一溜烟地跑了,金豆儿欢快地跑在最前面。

    晚霞满天,清澈的湖水被染成一片金红,水天交汇处,炽霞喷礴,放眼望去,宛如浓墨重彩的绮丽画卷。

    霍柔风看得两眼望光,她在西子湖畔长大,太湖和西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色。

    她对跟在后面的婆子道:“去把船划过来,爷要上船。”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哄她:“九爷啊,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奴婢们再陪着您到湖上好好玩个够,今天您就在岸上看看景,您看行吗”

    霍柔风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立刻没了精神,可也没有拗着,天色已晚,万一船划远了,在湖里翻了怎么办,九爷的命值钱着呢。

    见她这么好说话,婆子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上次九爷来的时候,唉,被霍老爷惯得啊,皮猴儿一样,现在长大几岁,不但稳重了,也懂事了。

    可是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霍柔风找了块打磨齐整的太湖石,坐了上去,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了她的笛子吹了起来。

    晚风习习,夹杂着丝丝潮意,几只鸟儿在湖面上盘桓,金轮西沉,不远处停泊的小船上,升起袅袅炊烟,那是靠打渔为生的人家正在煮饭。

    一切是这样宁静而美好,当然,如果没有霍九爷的笛声,可能会更加美好。

    好在霍九爷还是初学,不懂得用气,吹得有气没力,在窄小的车厢里会觉刺耳,此刻笛声飘荡在浩广的湖面上,被风一吹,也就散去了。

    正在这时,庄子里的小厮飞奔着跑过来,不敢打扰霍柔风,只对一名婆子说道:“贺大娘,喜婶子让我来请九爷回去,说是九爷的一位朋友远道而来,想在庄子投宿。”

    庄子里长大的小子,规矩远比不上府里的,说话初声大气,霍柔风吹着笛子也听到了。

    “什么朋友九爷我的朋友”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与杭州城里的商户子弟素无往



第四十九章 有朋自远方来
    “不用不用,你不用这样客气,你这里看上去挺宽敞啊,那边那个院子没拉天棚,一定没有人住的吧。”

    展怀伸手一指,只见榕树后探出飞檐一角,那是隔壁的院子。

    霍柔风还是小时候来过这里,早就不记得庄子里是怎样的布局了,她也看不到那院子有没有拉天棚,但是展怀这厮一口咬定没有拉,她这个做主人的还能如何

    她想说那是下人住的,可这个位置也不可能是下人房,霍柔风一时词穷,她张张嘴,最后一挥手,对庄子里的一个小厮道:“去,让霍喜派人把那院子收拾出来,给这位......这位杨公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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