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他早就想清楚了,乾清宫不是勤政殿,能够不用皇帝召见,便能来此给皇帝探病的皇亲,也不过两人而已。
就连寿王和寿王妃也不行。
但是庆王和芳仪长公主就不一样了,他们时常出入慈宁宫,他们要来乾清宫探望皇帝,远比其他皇亲更要容易。
想到这里,蒯小宝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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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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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庆王离开王府,带着王妃霍思谨,一起去苑马寺设在京郊的养马场。
庆王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上几次,庆王爱马,除了他常用的坐骑以外,他的其他爱驹都养在那里,由苑马寺派了专人侍弄着。
他的王府里虽然也有马倌儿,可是王府的地方有限,要想遛马,就要去离王府很远的永定河边,反而不如放在苑马寺的养马场里。
这些马匹都由经验丰富的老马倌侍候着,性子温顺,没有战马的烈性。庆王每次过来,都会选出两三匹来,挨个地骑一骑。
今天也是如此,马倌儿牵过一匹马来,这马毛色黑亮,精神抖擞,看到庆王,还主动把脑袋在庆王身上蹭了蹭,以示亲昵。
看到这些马,庆王这些天来堵在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围着马场奔跑起来。
七八个侍卫离着十丈之外跟在身后,庆王抖开缰犟,那马也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一番,因此跑起来格外欢快。
霍思谨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轻摇团扇,看着驰骋中的一人一马。
果然啊,长得好的人就连骑马也真是好看,只可惜,这人却是无比讨厌。
只要想起庆王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霍思谨便攥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她要让庆王后悔如此对待她。
忽然,她看到远处渐渐模糊的那个影子,竟然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霍思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便看到跟在后面的侍卫们一轰而上,有的去搀扶庆王,有的则去拦下那如受惊般狂奔的烈马。
霍思谨大惊之色,提起裙子向着庆王摔下去的方向奔跑。
庆王不能死,他不能死,他虽然可恶,可是如果他死了,自己便成了寡妇,她还没有生下嫡子,以后便只能眼睁睁看到王位旁落,那可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她发疯似地狂奔,当她终于跑到庆王身边时,便看到庆王满脸的鲜血。
霍思谨惊呼一声,便昏死过去。
接着,她听到女子的尖叫、不男不女的哭声,以及侍卫们粗声大气地喝斥。
可是在这些声音里,却也只有一个声音是为了她。
那是翠缕的声音,无论是跟在她身边的人,还是养马场里的人,全都围在庆王身侧,没有人去管她,她听到翠缕声嘶力竭地在喊:“王妃也昏倒了,有大夫吗哎呀,你小心点,你踩到王妃的裙子了。”
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去管她的死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庆王身上,若是庆王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养马场的人就别想再活下去了。
霍思谨松了口气,这样真好,她还真不想冲着庆王哭哭啼啼,她巴不得把那家伙摔成重伤,当然,只要摔伤就好,千万不能摔死。
现在她吓昏了,自是不用对着那张可恶之极的脸哭天抢地。
三天后,庆王离开王府,带着王妃霍思谨,一起去苑马寺设在京郊的养马场。
庆王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上几次,庆王爱马,除了他常用的坐骑以外,他的其他爱驹都养在那里,由苑马寺派了专人侍弄着。
他的王府里虽然也有马倌儿,可是王府的地方有限,要想遛马,就要去离王府很远的永定河边,反而不如放在苑马寺的养马场里。
这些马匹都由经验丰富的老马倌侍候着,性子温顺,没有战马的烈性。庆王每次过来,都会选出两三匹来,挨个地骑一骑。
今天也是如此,马倌儿牵过一匹马来,这马毛色黑亮,精神抖擞,看到庆王,还主动把脑袋在庆王身上蹭了蹭,以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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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太子
“来人,哀家要出宫!”
自从皇帝亲政之后,太后鲜少出宫,偶尔几次,也是去永济寺上香。
今天太后去的是庆王府,但亦和其他几次一样,太后没有让人去告知皇帝。
太后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在这紫禁城里,皇帝才是主人,即使贵为太后,出宫也需得到皇帝的允许。
但是太后却像是从不知道还应如此,就连紫禁城里的其他人,也似是早就忘记了这个规矩。
以至于皇帝得知这件事时,居然是太后回宫的时候。
“太后去了庆王府,她什么时候去的,去做什么了”
“皇上,太后想来是去探疾了。”
“探疾谁病了朕从玉泉山回来时,她有没有来看过朕”
后面的问题,内侍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您,太后得知您昏迷了,只对去送信的人说了三个字“死不了”......
“启禀万岁,庆王爷骑马时受了重伤,这会儿病了,昨儿个太子已经去过了,想来是太后放心不下,今天亲自去探望庆王爷了。”
“庆王受了重伤”皇帝吃惊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前几天,他刚刚让锦衣卫去盯着庆王府,怎么庆王就忽然受伤了
他只是让锦衣卫盯着庆王,可没有让他们搞死庆王啊。
且,重伤算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直接死了
皇帝气极败坏,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儿,最后索性亲自去见灭忧大师,他要让灭忧大师指点迷津。
而此刻,太后独自坐在慈宁宫的花房里,望着一室繁花,怔怔出神。
当她仔细问过那日在养马场发生的事情,便已能确定,这件事是谁做的!
不会是还在乾清宫里大做法事的那位,那位虽然派了锦衣卫去庆王府外盯稍,但还不至于在此时便痛下杀手。
曾经,太后想过要让庆王取代当今乾清宫的那位,可是后来,她还是没有这样做。
如果庆王是先帝的儿子,或者那个人真的死了,而不是隐匿江湖,她都会在荣王谋反之后,义无反顾地扶植庆王。
可是她没有那样做,那个人还活着,只要他活着一日,但不会真真正正做个隐姓埋名的人。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早就知道。
所以她不能让庆王坐上那张椅子,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她恨他!
可是她却又怕他,这些年来她明明知道他还活着,可是她却不敢动他,或许,她也动不了他。
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欧阳嬷嬷道:“让太子来吧。”
一个时辰后,太子脸色铁青地走出了慈宁宫,他没有回东宫,而是径直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母后,庆皇叔受伤,太后竟然认为是孩儿下的手,母后,孩儿没有!”
太子跪在皇后腿边,声泪俱下。
皇后轻声问道:“真的不是你”
“不是,真的不是,孩儿的确厌憎庆皇叔,那是因为他整日做出一幅贤王的样子,觊觎父皇的王位,可是孩儿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除去他,孩儿已经是太子,只要孩儿能等,那个位子迟早都是我的,而他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于孩儿没有丝毫影响,孩儿又何必要对付他呢。”
皇后点点头,的确如此。但是当听说庆王受伤的事情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
皇后无奈叹息,连她这个当娘
第579章 皇位
一行清泪从皇后眼中滚落,她苦笑着摇摇头,轻抚着太子浓密的头发,斩钉截铁地说道:“傻孩子,这怎么可能呢你既然投生在皇室之家,便要承担与生俱来的责任,这个紫禁城是你的,那张龙椅也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有母后在,决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你的那些兄弟们不能,庆王亦不能!”
“母后......”太子大哭,就像当年,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皇子,他还没有被太后送去行宫,他哭得声嘶力竭,全身发抖。
皇后心疼地抚摸他削瘦的肩膀,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啊,若是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正是冶游嬉戏的时候,可是他却不能,皇后发现她竟然从来也不知道太子喜欢什么,平日里有何消遣。
太子除了读书和学习为君之道,似乎就没有别的了。
皇后一阵心酸,她道:“让母后好好想一想,看看如何能够让人知道,庆王的事情与你无关。”
“不,母后,孩儿已经没有时间了,太后和庆皇叔.......母后,您去告诉父皇,请他老人家将皇位传给孩儿可好,孩儿奉他老人家为太上皇,再为他修建一座比玉净寺更大更巍峨的寺院,让他能够专心侍佛,早证法身。”
皇后怔怔一刻,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有这个想法。
“不,不行,你父皇不会答应,太后也不会答应的。”皇后脱口而出,但是话音方落,她又怔住了。
太后为何不会答应真若皇帝答应了,太后难道还能公然反对吗那岂不是就验证了她想让庆王抢自家侄儿皇位了吗
“可是你父皇虽然早就想要成佛成仙,可是他却舍不下这个皇位。”皇后嘲讽地说道。
她十四岁便嫁给他,后来又做了皇后,她与那个男人过了十几年,她太清楚那是个什么玩艺儿了。
“母后,孩儿是父皇的亲生骨肉,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孩儿的处境,一定不会袖手不理,他老人家会帮助孩儿的,一定会的,母后,父皇只是不知道孩儿受的委屈,他只是不知道.......”
太子说到这里,整个人蜷缩起来,如同他刚刚出生时,弱小无依。
皇后自嘲地笑了,她抹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太子自幼养在行宫,他其实对父皇和母后并不了解,因此,他才会误以为他的父皇会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会疼他,爱他,保护他。
皇后再也忍不住了,她将太子抱住,大颗的泪水落到太子的头发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不再是后宫之主,她只是一个母亲,当年她为了自己,狠心将太子交给太后,现在她不会那样做了,她早就后悔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儿子争来那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庆王府内,霍思谨拿着绣花绷子,正在绣一方牡丹帕子。
庆王懒洋洋地斜靠在锦榻上,他不但断了一条腿,而且还断了两根肋骨,太医让他躺着不动,可他不想那样,他讨厌那种活死人的样子,他半靠半倚着,虽然依然不能下地,但是总比像个死人一样要好。
他厌恶地看一眼霍思谨,道:“你先出去,本王看到你就恶心。”
霍思谨没有说话,恭顺施礼,拿着绣花绷子走了出去。
见她走了,庆王干咳一声,道:“叶子,出来吧。”
一个窈窕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子依旧黑巾遮面,她朗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庆王道:“本王让你派去广西的人回来了吗”
女子道:“已经回来了。”
庆王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他甚至还向前欠欠身子,兴奋地问道:“药呢可带回来了”
女子点点头:“此次幸未辱使命。”
说着,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只赤金手
第580章 进京
天空飘起雨丝,霍柔风撑着湘妃伞走进姜伯儒的窑洞,小僮接过她的伞,霍柔风带着一身的潮气坐到姜伯儒对面,问道:“老爷子,你真的决定了”
姜伯儒把一只攒盒推到霍柔风面前:“这是照着我们姜家独有的方子做的,你尝尝。”
打开攒盒,里面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糖果,霍柔风拈起一颗放进嘴里,然后把整只攒盒抱在怀里,对姜伯儒道:“我都拿走,你年纪大了少吃糖,牙齿都掉光了你拿什么啃骨头啊。”
姜伯儒喜欢啃骨头,但凡是骨头,不论猪羊还是鸡鸭,都是他的最爱。
姜伯儒翻翻眼皮:“家父曾经说过,九容公主不但顽劣,且还贪吃。”
“哎呀,你爹都没有见过九容公主,这是听哪个长舌妇嚼舌根子啊,不可取不可取。”霍柔风把攒盒抱得更紧,生怕这老头给夺回去。
“家父是听家祖说的,家祖并非长舌妇。”姜伯儒纠正。
“哈哈哈”,霍柔风干笑两声,上辈子的事了,她早就忘了,谁知道那位姜老先生有没有见过她呢,她立刻转移话题,“问你呐,真的要去吗”
“别人去我不放心,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坐阵。”姜伯儒说道。
“可是你去了,我也不放心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很伤心的。”霍柔风说道。
姜伯儒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没好气地道:“有何伤心的,我和你也只有五年的宾主之缘而已,过了这五年,我是生是死关你何干”
“你这老头说话也太伤人了,九爷受伤了,很重的伤,需要你多做些姜家糖留下才行。”霍柔风道。
姜伯儒又翻翻眼皮:“多准备点银子吧,京城开销大。”
霍柔风叹了口气:“书上说世外高人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
“所以那是书上说的啊,有本事你让书里的人出来给你办事啊。”
外面雨声嘀哒,小小的窑洞里,一老一少的拌嘴里此起彼伏。
五日后,两驾骡车一路颠簸着走出了大山,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姜伯儒来到京城,并没有进城,而是住到了霍九在城外的那座庄子里。
他早就听霍柔风说过,这庄子不但有田地,还有片小湖,湖里有鱼有虾,旁边的小山上常有猎物,庄子里的佃户们大多得过霍九爷的恩惠,在这里只要逢人就夸霍九爷英明神武菩萨心肠,就会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野味鱼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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