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镖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亘古一照
“没错,大哥,就是他。”
“真的是他吗来,咱和他再过两招。”
“爷还会再跟你们过两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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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初到苏州(74)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出来就会遇到不平之事,差点误了义父的太湖赛渡。”左二把满脸歉意地对义父义母说。
“我儿伸张正义,我们支持你。”张德茂笑着说,“不瞒义子,在年轻时,义父也是这个样子,一个武者,如果连点正义心都没有,那还能叫热血儿男吗当不起。”
一家人都欢喜地看着左二把。
徐文静专门与左二把并行,他心里一直惦念着一件事。他偷偷与左二把说着话。与其说是与左二把说话,莫如说是自言和语。因为左二把基本上不与他搭话。
“大哥,你说那芷蕙姑娘如何呀”
“什么如何我又不怎么了解人家。”
“我是说那个风流宛转的样子。等哪天我专门将芷蕙姑娘介绍给大哥,大哥可有心思认识认识,听听她唱的昆曲”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我说的那种认识,是那种认识。”
“哪种认识”
“那种。就是红颜知己,红酥手,黄藤酒……的那种认识。”
“好好做你的事情吧,别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做文章。”
左二把略带责备的语气,训斥了徐文静。
但徐文静并不生气,也不灰心,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抽了个空隙,真将左二把介绍给芷蕙姑娘,又将芷蕙姑娘介绍给左二把。徐文静虽是年轻公子,却也是个风流才子,他看见芷蕙姑娘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对左二把无限的敬慕与爱恋之情;而看起来,似乎左二把也特别喜欢芷蕙姑娘。
徐文静打定主意,他要为左二把做一件美事,而且一定要把这件美事做成。
为什么呢因为徐文静也喜欢芷蕙姑娘,只是他斗不过本地地头蛇,一个外号叫申豹子的人,他就想将芷蕙姑娘暗暗引给左二把,让左二把收拾申豹子,他从中解点气。
这也是文人的一点曲折心事。
一路上,左二把想打问芷蕙姑娘的身世,但他碍于义父义母在跟前,而且他也是非常律己之人。徐文静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就说,“等有一天,芷蕙姑娘会亲自告诉你的。”
左二把说,“老徐,你可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可怜那个姑娘而已。”
徐文静笑笑,也不再说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英雄爱美人,美人爱英雄是真的。
从古至今都是真的。
一行人向太湖边奔来。
来到湖边,已是人头攒动。
极目四望,正可谓:“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江中许多舟楫,鱼贯而下,遍游沿岸名胜,饱览江南风光,品名茗,观沧鱼,华严阁赏花,洒楼亭听涛……
张德茂携夫人,带义子,登高临江,一时感慨万端。他指着太湖一带说:
“这里最有名的渡口叫荷叶渡。就位于太湖入江口。相传是某位大诗人立于彼处迎其妾荷叶,并作《荷叶歌》而扬名于世的。歌词是这样的,‘荷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风催何眠,感君来召我。’虽然是淫词艳曲,却也叫人舒服。”
张夫人转头瞄了丈夫一眼,说,“什么‘荷叶渡’妾身只听过‘桃叶渡’,从没听说过‘荷叶渡’,想必是夫君杜撰的吧!夫君何不学学某大诗人,迎一荷叶当红粉呢!”
张德茂说,“我是一介武夫,杜撰一下也不会有人追究责任的。老夫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老夫子说得真是,七十了岁了,还能逾什么矩人老了,也就是嘴上的风流,说说而已!”
张夫人说,“就该给你三妻四妾的摆在屋里,要不——”
张德茂说,“你看你看,此壶不开提那壶。这女人的话呀,说着说着就拐弯儿了。其实,人哪,尤其是男人,一旦意识到自己老了,才真正想起风流来了。哈哈——”
“其实呀,女人也风流,只是碍于多少年的封建道德约束,藏在心里,不也说出来而已。”张夫人也是颇能想得开的女人。
张氏夫妇一人一句,说得左二把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应对。
徐文静则哈哈大笑,说,“是真名士自风流。张老先生何不也风流一回!”
张德茂笑着说,“也就嘴上风流一回而已。风流自古出少年,你们正年轻,正是风华正茂时,……正是风流时。”
“快看快看,太湖赛渡开始了。”张夫人抬手一指,大声提醒着众人看。
四人远望,果不其然,一年一度,久负盛名的太湖赛渡开始了。
张德茂说,“大家看,那倒映在水里呈绿色的便是缥缈峰。这缥缈峰又名绿玉山。位于太湖西南,峰岳峭拔,四时如春。平日里,湖上舟船,往来如梭。风清日朗之时,水波澄静,浑如素练;风乍起之时,波涛汹涌,雪浪排空,煞是壮观。这些在北方是见不到的。”
果然,岸上男女老幼,黑压压聚集江边,无不引颈接踵,争看车水马龙。岸上不远处的人群更是如蚁附蜂拥,人团锦簇。
“嗵——”
“嗵——”
“嗵——”
只听得三声炮响,早已等候在湖心的三四十条龙舟,分成四队,鱼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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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初到苏州(75)
观了一天的龙舟赛渡,晚上,张德茂夫妇身疲力乏,饭后便早早歇息。
“让老爷夫人先去休息,咱们呢,再走走吧。难得今日夜色如此阑珊,心儿如此难抚,大哥初来苏州,一切皆新鲜,即将展开,多转转才是好的。”
徐文静提议左二把再出去转转。
“去哪里哪里还有好景致,值得人去观看呢”
“既然邀请大哥出来再观景致,必是有更好的去处的。”
“你说,哪里”
“小弟偏不说,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徐文静执意带左二把漫游秦淮河。他这样做是有用意的。因为,他知道芷蕙姑娘就在秦淮河这里唱昆曲。
左二把也不好推辞,可也不明白他的这份心思。
二人骑马疾驰。
两个时辰,他们便赶到苏州西北方向的秦淮河上。只见河水清冽,垂柳依依,夕阳残照。二人弃马登舟,漫游在秦淮河上。
与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国势相比,秦淮南都更是呈现出一派畸形的繁荣。
此时正是暮春初夏时节,两岸柳柔如丝,杂花生树,河上画舫如织,穿梭不止;橹揖咿咿呀呀,响个不停。
青楼内,《牡丹亭》、《南柯记》、《琵琶记》、《邯郸记》,是最为拿手的四梦歌。只听得歌声婉转清越,字字珠玑,红牙檀板,舞衫歌扇,如此繁华景象,给无限颓败的局势涂上了一抹哀艳的色彩。
在这种流光画舫中,许多文人士大夫们在这里借酒消魂蚀骨,在这里听歌观舞,暂时忘却了党社之争,忘记了渺茫前途,忘记了国势衰微,醉心于风情花月之下,陶情于弱花蒲柳当中。似乎在风尘佳丽的轻歌曼舞中,红袖点暗香的短暂迷茫中,他们为疲惫心灵找到了最好的慰藉。
徐文静为左二把叫来了芷蕙姑娘。
“怎么,你在这里没想到,在这儿与姑娘相会。”
“我们又相遇了。”
“是,有缘千里才能相会,无缘对面也不会相逢。”
芷蕙怀抱琵琶,向左二把和徐文静深施一礼。
左二把偷偷拉过徐文静,低低地责备他:
“文静,你搞什么鬼怎么会将芷蕙姑娘叫到这里”
“人家是在喜乐班,有台口的时候就出去唱昆曲,没台口的时候,就在这里卖曲儿。”
“卖唱”
“大哥,你放心,这个芷蕙姑娘,只卖唱不卖身,只卖艺不售色,所以,她才会为许多官家贵胄公子哥儿争相传颂,说是一个小女子,颇有风骨,故而她有很多客迷,好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些人也都守规则,只闻其声,又睹其人,只要听上芷蕙姑娘一支曲子,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个芷蕙姑娘倒也难得。只是,在这红尘恋恋中,如何能做到守身如玉”
“这个,可就奇了。一块肉,群狼纷争,谁都想下手,谁都想垂涎欲滴,反而谁都下不了手。正因为这样,芷蕙姑娘反而能保全自己。”
“这多可怕,多危险哪!如果等哪天有一支力量下手,那这芷蕙姑娘不就被群狼夺入其口了吗”
“如果芷蕙姑娘被一个英雄看上呢而这个人又正好能保护她一辈子,如果这个人也看上芷蕙姑娘,而这芷蕙姑娘也愿意跟他一辈子呢”
“那应该是好事儿,应该成全他们呀。美人自然就应该有个归宿。而英雄自然应该抱得美人归。”
“大哥能这样想,那就对了。”
徐文静一番试探,终于探得左二把的真实的内心世界。
“大哥请坐下,我这就叫芷蕙姑娘安排曲儿。”
徐文静又跑到芷蕙姑娘身边,轻轻告诉她:
“芷蕙姑娘,这左师傅刚从北方来,你就把你最拿手的曲子《游园惊梦》给他唱一段。如何”
“那有何难,左师傅是恩人,奴家自然要为他唱一曲。”
芷蕙坐下来,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只见她玉指如绕,声音宛转,粉面低垂,两只雪青色耳坠,随着两只手的轻弹,在一摇一晃,犹如迷离人的眼睛。也将听者的心与情意,轻轻摇晃。
更为难得的是,这芷蕙虽唱的是昆曲小曲儿,但她弹得稳重,唱得优雅,叫人生发的不是奸淫图邪之心,而是荡胸敬慕仰望之情,止不住想要保护这个小女子的英雄胸
第七十六章 初到苏州(76)
深夜,左二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的一幕如流光碎影,掩没在记忆中。任凭怎么打捞都无济于事。或许有一天,它们会主动跳出来,与主人的记忆之唇相吻。但此时,它们一如那流行,坠入银河,没入黑暗了。
“脚下的路怎么走”
这是左二把最伤脑筋的。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顶天立地,怎么能不建功立业,日日混迹过日子呢来到苏州不到几天的时间,却好像人在梦里。自己所有的理想与梦想好像变得极其缥缈,极其遥远。可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两个左二把不住在他心里打架,一个想要往岸上拽他,一个像要往河里拉他。他们都是为着他寻觅出路,可是,境地却截然相反。
正胡思乱想间,“嘭嘭嘭”,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谁”左二把警觉地问。
“是我。”张德茂在窗外说。
“义父。”左二把一个鹞子翻身下地,开了门。
“难道是月色迷离,人无眠”
“二把睡不着。”
“想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
张德茂关上房门,盘腿而坐,与左二把而对面,神色严穆。
左二把心里结着一个疙瘩,心想,“义父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没外人,咱爷俩好好说会儿话。”张德茂清了清喉咙,首先开了口。
左二把给张德茂献上一杯茶,静静地看着他,听义父说。
张德茂说,“好几个晚上了,我都跟几个大商帮坐到很晚才回来。干什么呢就是要给你谋划谋划眼下的路怎么走的问题。”
左二把说,“义父跟二把想到一块儿了。”
张德茂说,“大丈夫立世,自然要先立身,先做人。义父为你选定一条路。什么路就是要你以后替我出镖。只要你能独立经营了,义父便会把这个摊子全部交给你。首先,你要知道,镖局最大的生意从何处来眼下,朝廷每年要求各省藩库上缴给朝廷一定数量的各项官款,也叫京饷,这种京饷是要以现银的方式直接运往京城的。反之,京城调拔给各省的藩银,也是以现银下拔的。各个镖局都在想方设法拉拢地方官员,意欲揽住这种生意。这种生意汇水大,但折扣也大,跟朝廷做生意是一个最大的风险。动辄得不到汇水,而且受地方官员的盘剥很深。但为什么各镖局还要没命地争这块生意呢那就是想确立霸主地位,想得到朝廷的认可。商人自古地位岌岌可危,只有与政治与权力联手,才能谋得更大的利益。商离不得官,官也用得着商。二者可相持相守。镖局镖师大多是武功卓越者,一旦被朝廷认可,无疑于在同行业,在武林中承认其盟主地位,自会显赫一时。咱们镖行做这一类生意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智上加智,可不能跟那些官员玩小聪明,做真正有道行的人,外面谦恭绵善,内里有大谋略,有大格局,时时保持清醒,有大方略,可也要心细如发。以前,义父年少时,也争过一些这样的生意,终究没有做过一桩。现在世事看破了,更不想,无妄念了。第二个生意来源是什么呢就是与各路商帮做银钱生意。如果说前一个官方的,那么这一个便是民间的。官方与民间两方生意相辅相称,相呼相应,相抬相补,方能成就一个镖行霸业。一个巨商,庄号根基在老家,分号遍布全国各大市阜。各分号之间,本就奉行‘酌盈济虚,抽疲转快’这个商业原则。它不分地域,时紧时松,相互接济,快速调度,总是想着法子把存银调往最能赢利的地域和分号,以期生利。清代经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就全国的经济发展来看,江南经济呈现出了短小、精干、快速的发展态势,其势头远远超过北方,很快成为国内商业重心所在。苏州尤甚。但北方京城,既是政治权力中心,又是银子聚散圣地,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北方聚银多,而南方用银多的金融格局。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各路商帮们,早就练就了一双双会生利的毒眼睛,一只只会抢时机的金手银胳膊,时刻瞅准各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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