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次日,天蒙蒙亮,曹冲就已经站在丞相府大堂里面了!
盛夏的清晨,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尤其是这个时代,更是如此了!
丞相府大堂是曹操平时处理大小事务的地方,位于丞相府外院,实际上,丞相府外院大多为丞相府属官的办公之所。
而丞相府大堂,则是它们中最大的。
曹冲来时,大堂空无一人,索性就在大堂上翻阅起曹操注解的《孙子兵法》得第二篇!
雄鸡报晓,炎日也渐渐升空,第二个来的人,是谦虚得低着头走路的司马懿。
“司马懿拜见公子!”司马懿居然对曹冲行了一个上下级的跪拜礼,让曹冲马上一惊。
“文学缘快快起来,仓舒当之不起!”
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十三岁孺子,我跪你还差不多!
这个司马懿啊!果真是奸诈无比,任是谁,被司马懿这么一跪,就算是有仇,仇也消了,没仇的,也绝对好感倍增!
“公子谦虚了……”司马懿毕竟是站在曹丕身边的,赶忙低头,站在另外一边。
曹冲也不在意,把竹简放在袖口肥大的口袋中,老老实实的站着!
暑气上涨,人也渐渐来了不少,周不疑,卫觊,荀彧,程昱,荀攸……
几乎是所有人来了之后,曹真满脸火气,才一脚踏入这丞相府大堂!
“子丹兄长!”曹冲赶忙对曹真行了一礼!
“哼!仓舒,此事没完!”曹真可不买曹冲的面子,直接拂袖而去,站在司马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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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何人为将?(2/3)
“父亲,不若容孩儿审问那优伶,再与父亲禀告!”
曹真死了心腹,哪里肯轻易放过曹冲。
满宠看了一眼曹操,又瞄了一眼曹真,这才缓步上前。
“子丹公子,昨夜我便审问了她,与周不疑所说并无分别!”
并无分别
曹真满脸怒火,想上前去争论一番,手却被司马懿拉住了。
“曹统领,此事不可为啊!”司马懿把嘴放在曹真耳朵旁边,说了这句话,而曹冲则只能看到司马懿的嘴动了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曹操与满宠两个人唱双簧,你来我往基本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而你曹真,这时再不爽又能怎样
你去和曹老板争执吗别闹了,人家曹老板是谁,且不说你能否争论得过,即使争过了,那又如何
最终输的,还是你!
曹老板可是老大,老大想做什么,你不配合,最终吃亏的还是你!
“怎么,子丹觉得府君审问不公!”曹操笑咪咪的看着曹真,那眼神,已经暗示了很多东西了。
曹真作为曹魏后期名将,是一个可以和诸葛亮对拼的将才,征汉中,南下讨吴,收复西域……
曹真并非一个莽夫,而是一位帅才,政治智商虽然比不上司马懿,但也不会是政治白痴。
既然曹操的态度如此决绝,曹真把头一低,拱手说道:“府君历来都是依法办事,曹真敬佩至极,怎会觉得不公!”
曹真话虽如此,但眼神的杀气却没有减掉多少,尤其是他望向曹冲时,曹冲感觉他眼神,得是杀子夺妻之仇才能有这种威力啊!
“子丹公子谬赞了!”满宠低头躬身,他是这个事情的演员,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曹真从事情的根本来看,其实是一个受害者。
“罢了,骑督毕竟是子丹下属,此事仓舒也有过错,冲儿,去你子丹哥那边认个错!”
“喏!”曹冲乖乖的走到曹真面前,把自己身体上的演员细胞全部调动起来。
“子丹兄长,此事,全赖仓舒,是仓舒的过错,才致骑督恶疾身亡!”
曹冲边说边掉眼泪,就连一旁不知道事情始末的荀彧等人,也是面有异色。
这曹七公子,倒还真是仁德至极啊!明明关他没事,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当然,要是曹真知道他们这么想,非得活生生气死不可!
“曹冲,你不要觉得有父亲帮助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此仇我曹真必定要报!”
曹真嘴型微动,从口中冒出这些话来,这话说的很小声,在场也就司马懿曹冲两人听到了。
“子丹兄长,还请保重身体,改日仓舒必定登门道歉!”
威胁
你的威胁可有些软弱无力了,曹冲从第一次被刺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也暗暗发过誓!
有些人是一直盼望着自己死的,曹丕是,曹植是,他曹真,也是。
既然已经是群狼环伺,那我还怕多一个虱子来咬我吗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好了,仓舒也道歉了,令君!”
“在!”荀彧赶忙起身!
“取三百金,送至那骑督家中,若有子嗣,便赠书三册!”
“丞相仁义!”荀彧领命。
三百金对于这个时代的消费来说,已经是一个大数字了。
和平年代,虽然这个时代是乱世,但在许都,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和平年代了!
而许都因为屯田的原因,粮食充足!
粮食充足,意味着物价平稳,十贯就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用度,而如果省吃俭用一点,三百金够吃好几年的了!
“谢父亲!”曹真磕头,此时他心里很平静,只是眼神有些冷,了解曹真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十分愤怒了!
“卫觊,周不疑,司马懿,你们先下去罢!”曹操把荀彧荀彧,程昱都叫过来了,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曹冲的这个案子,实际上,曹操是在准备南征!
“太中大夫怎地没来”这个太中大夫就不是孔融了,而是贾诩!
荀彧出列,躬身说道:“太中大夫至许都外郊矣!”
至于为什么去许都外郊,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自从昨日夏侯渊写了一个罪己书,上交丁吏名单后,不少人都闻出了许都不寻常的气味。
荀家还好说,荀彧一声令下,没人敢不从,荀家是第二个把名单送到左民官
第三十二章 历史可会变?(3/3)
“令君以为如何”曹操没有继续和曹真说话,而是转向了荀彧。
“何人为将,荀彧却是不知,主公自行定夺便是!”
不知自然是谦虚之词,但荀彧不说,自然又是老油条的表现,曹真都在曹操面前说了,人家夏侯惇一个月不喝酒,就是要一个先锋统帅的位置。
你不同意吧,就恶了夏侯惇,你同意吧,这夏侯惇的确不适合领军当帅,万一输了,锅也是自己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荀彧可不做!
“公达,你认为呢”曹操把目光转向荀攸。
荀攸是荀彧的侄子,虽说智力与荀彧不相上下,但却有个缺点,就是太耿直了!
所以荀攸拱手鞠身,看了曹真一眼,斟酌片刻,方才说道:“伏波将军虽然勇猛,但刘备也不是寻常人物,派伏波将军前去有些不妥啊!”
“何为不妥,元让叔既然一个月不喝酒了,自然会小心行事,这有何不可”
曹真死瞪着面前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心里却没有多少怒火,只是有些郁闷罢了!
荀攸在曹营里面是出了名的耿直死脑筋,而且曹真自以为如果自己站在荀攸的位置上的话,也会如此说道。
那就没什么可以生气的了!
“罢了罢了,你等无须再争执不休了,就让夏侯惇领将,他性子急,我何尝不知,但既然他一月未饮酒,看在这份上,相信他一次又何妨”
曹操在心里嘀咕,反正这先锋军只是试探刘备的实力,又不正面交锋,即使他夏侯惇再废物,也不会有多大损失。
当然,他小看了刘备,也高看了夏侯惇,事实上这家伙立功心切,直接冲上去跟人家硬干硬了!
结果在新野城外的小树林被刘备一把火给烧了!
“主公……”荀攸一拱手,眉头紧皱,心想今天这主公怎么了那夏侯惇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
“公达……”程昱从后面抓住荀攸的肩膀,然后走到荀攸前面。
“主公,要伏波将军为将也未尝不可,但需找一个稳重些的人!”
荀攸眼睛一亮,如此一来,那让夏侯惇作为先锋军统帅也未尝不可。
“仲德以为谁可为副将”
程昱斟酌片刻,说道:“破虏将军李典可为副将!”
李典是一个老实人,这也是在曹营中出了名的。
“不错,李典性格谨慎,却是可以与元让那黑厮消停消停!”
曹冲在心里摇摇头,历史的惯性总是这么巨大,李典是谨慎没错,但关键是夏侯惇不听他的话,而他李典又是个老实人。
带过去也没用啊!
在博望坡,李典苦劝夏侯惇退军,然并卵,夏侯惇依然挺军前行!不然十万大军(夸大了)也不会一朝丧尽。
曹冲或许可以阻止这场败战的发生,但是难度系数有点大,一边自己刚得罪曹真,一边自己孺子一个,人言轻微。
况且,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这场战役
这种借刀杀人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所以曹冲一个拱手,说道:“父亲,仓舒以为子丹兄长可为副将!”
纳尼
不仅是曹真,就连曹操荀彧也张大嘴巴。
我等没有听错吧你要曹真作为副将你们仇怨如此之大,你怎么可以为仇人说话!
“仓舒,你说的可真”
“真!”这不废话吗这仗谁打谁输,历史车轮浩浩荡荡,要撼动,可不容易。
“仓舒,多谢!”哪怕是曹真,此时的感觉也很奇怪,一方面自己的下属被杀,另一方面,这厮居然为自己谋取官职。
这是示好
“哈哈哈!哈哈哈!我曹操的儿子,必得有如此胸襟才行。”
曹操哈哈大笑,过来自己把曹冲抱了起来,而荀攸程昱眼中更是异色连连。
古有祁黄羊举贤不避亲仇,今有曹七公子荐官不避新仇!
何等的胸襟怀坦怀!
荀彧望着曹冲,眼中虽然也有异彩,但他却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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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陈琳之怒!
匆匆商议之后,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
先锋军以夏侯惇为先锋统帅,曹真为副将,夏侯称为行军司马,总领三万人马,择日进军樊城!
而曹冲则是先一步离开了丞相府大堂。
“公子怎地把副将之位送给曹真”这也是周不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周不疑不是后世人,加之现在曹操势力如日中天,全营都充炽着烦躁的气息,就连周不疑也这样认为。
曹军之兵锋所向,群雄副首!
曹冲自然不能告诉他夏侯惇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刘备坑,这仗没这么容易打。
所以曹冲换了个说法。
“文直,曹真不是易于之辈,昨日我杀其心腹,他必然怀恨在心,而文直你倒还好说,你那红颜知己可就难说了!”
六娘在醉梦楼说到底也只是个优伶,且不说卫家养她,也只是为了利益罢了,自然不会重兵把守。
而且政治这潭水很深,要是卫家和曹丕勾结起来,那送个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到时候周不疑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公子……”周不疑已然泪目,原来公子不惜推荐曹真为副将,全是为了我与六娘……
这恩情,却是难以报答啊!
“公子,请受不疑一拜!”周不疑直接对着曹冲跪了下去,还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不该如此……”曹冲上前扶起周不疑,心里已经是乐开花了!
曹冲突然发现自己有这么几分枭雄的姿态,起码他们最重要的一点已经学会了——虚伪!
本来只是一件小小的举荐,却因为曹冲的身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如此多的变数,曹冲拉着周不疑的手,终于有一次对未来充满信心了!
这三国,还是让我闯闯罢!
…………
军师祭酒陈府邸中!
陈琳狠狠地把酒樽砸在地上,面色狰狞,花白的头发飞舞,颇有些恶鬼般的狰狞!
“曹冲欺人太甚!”
旁边一位文士衣带飘飘,头戴进士冠,面色儒雅,此刻他跪坐在席上,面色不变,甚至还小口喝起酒樽里的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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