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聊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二句
“另外。”女子继续道:“除了平安县,白泉府的其它县城,你们最好不要想浑水摸鱼。
平安县上,我们几大世家达成一致,朝廷也默认了。
但如果你们动其它县城府城,让朝廷御史捉住把柄,虽然你们是少爷养的狗,但少爷绝不会为你们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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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村塾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一间乡村破庙改造的低矮学堂中,十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垂髫童子,正在摇头晃脑地背诵着古文。
方跃穿着一件长袍,坐在桌案前,目光在小小的学堂中巡视,看有谁敢偷懒的。
从县城回来两天了,村里的学堂重新开课。
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他还是村学堂的塾师。
原本他当村里塾师,是家贫,混口饭吃。
如今倒不用靠塾师的微薄收入过活,但村里暂时没找到新的塾师,方跃就决定再教一段时间,不耽误孩子们的学业。
反正一个村塾就十来个童子入学,教学任务并不重。
“把我昨日布置抄写的字帖,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我一个个检查。”
方跃拿着戒尺,一桌桌巡视过去。
遇见字写得满意的,点头微笑,以资鼓励。有错误的,当场指出,纠正错误。
至于没完成课业的,手中拿的戒尺也不是摆设。
“现在你们自行温书,我出去一趟。方宝辰,你来帮我看着,若有不自觉的,等我回来告诉我。”
“是,先生。”
被方跃委托“重任”的方宝辰,是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在一众童子中,显得比较沉稳。
方跃走出学堂,旁边是一座供奉神灵的新村庙。
不过所谓的新村庙,也是相对于被改造成村塾的破庙而言,其实建立时间也有十几年了,是在方跃很小的时候。
在梦里,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二十来年,如今真身到了这个世界。
总有一种淡淡的隔离感。
走到村庙前,里面空无一人,在非节日和特殊日子,这里本来就不热闹。
方跃没有走进去,泥塑木雕的神像没什么好看的。
若真有神,县城中就有不该妖鬼肆虐,这世上就不该奸恶横行。
而若说有神,神对此无能为力,或视而不见。
那么拜神又有何用又何必拜神。
求神,莫若求己。
方跃回头看向村塾,他在想着要不要在这个世界传播科学知识。
或者准确地讲,科学知识对这个妖鬼横行的世道,有否有帮助
“多一条路,多一份希望。”
方跃心中下了决心,传播知识,教化众生,也是有大功德的。
他这两日按部就班当塾师,教十来个童子古文,每日都能收获2点功德点。
虽不算多,但源源不断,细水长流。
而若传播这个世上还没有的知识,当有更多的功德点。
不过这个要与具体的实践结合,方跃想在村子中搞一些小工坊出来,生产一些这个世上还没有出现的小物品。
他这两天也具体考察了一番村子的地理位置。
方桥村靠海,三面环山,一面临海。
方桥村所在的鱼头镇,整个镇子就是个鱼头状的半岛,是平安县陆地延伸进海洋的突出一小部分。
方桥村位于鱼头镇这个半岛的前端部分,从陆路上看,离县城有近一天的路程,属于很偏僻的小渔村。
县衙里的人若不是收税,根本没人愿意跑这么远路到这里来。
所以整个方桥村,包括整个鱼头镇,高度宗族自治。
甚至一些案子,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基本也在宗族内部解决。
而若从海路上看,方桥村就没那么偏僻了。
方跃问过村里的老渔民,从村头的海边乘渔船出发,大约一个白天不到的时间,能到达对岸鸥汀县。
若再走一个黑夜,既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完整一天,就能到达白泉港。
白泉港是隶属白泉府的一个港口,也是整个云州有数的大港口。
可以说,通过白泉港,能快捷将货物运到云州的各个府县,甚至全国其它二十六个州。
所以方桥村是个很合适方跃发展小工坊的地方。
位置偏僻,能隔绝一大部分人窥探的目光,一些秘密和技术没那么容易外泄。
又有便捷成本低廉的海运,可以方便地运出货物,输入原料。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方桥村的村民以方姓为主,都是沾亲带故的,以宗族的形式生存。
 
第40章 山神
一座三个房间的石头老屋,这是方跃在方桥村的住所,过世的父母留下的。
方跃正在院子里打拳,融合了《青玉功》的内功法门后,他的拳法与体内内气配合,每打出一拳,内气涌动,拳头与空气摩擦,带出呼啸的风声。
他的呼吸,也是极有节奏感,甚至到了后面,每次呼出气息,鼻端如同有一条淡白色隐约可见的气流细线。
这是内气运行到了极致的表现。
打完一趟拳法,身体活动开来,方跃感觉全身每个毛孔都得到舒张,舒适无比。
“我如今的实力,虽然还过得去,但对付诡异莫名的鬼怪之流,还是差了一点,顶多勉强自保,甚至自保都可能做不到。
我需要更多的功德点,再次提升悟道拳的境界,同时也需要收集更多的武学秘籍,融会贯通,作为提升的资粮。”
方跃收拳站在原地调息,心里想着这些内容。
“秀才,不好了,不好了,隔壁泊头村的邓鱼荣带着媒人,到李娘子家提亲去了,你快去看看。”
村里一个十四五岁皮肤黝黑的少年,急冲冲地跑进方跃的院子里。
听到这个消息,方跃眉头皱起,他刚从县城回来才两天,村里很多事情还不清楚,但隐约听说李娘子的丈夫方百宽刚出意外死了,头七还没过,家里正摆着灵堂。
方跃刚回来时,还去灵堂祭奠过,宽慰了李娘子和方百宽的老母亲几句。
这种时候,人家丈夫刚死,尸骨未寒,就带着媒婆跑上门提亲,完全是不怀好意的闹事了。
“百宽叔揍过那个邓鱼荣一顿,结果被山里的野兽咬死了。听说泊头村也有两个人得罪了邓鱼荣,也被山里的野兽咬个半死,一个被咬断一条腿,一个被咬断一条胳膊,都成了残疾。
所以大家都说邓鱼荣是我们后面那片大山的山神转世,不能得罪,否则会被山里的野兽咬死吃掉。”
方跃和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往李娘子家赶去,少年是个多话的,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说那个邓鱼荣是山神转世”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
方跃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泊头村就在方桥村隔壁,邓鱼荣是个什么人,方跃还是了解一点。
那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什么时候能让山里的野兽跑出来咬人了
……
“李娘子,不是我贪那点媒人钱,非要来做这个说客。可是你家男人走了,留你和你那瞎眼婆婆两个人,你这青春守寡的,连个孩子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要我说,邓鱼荣也是个手脚勤快、身家清白、会疼人的好男子,你改嫁给他当续弦,往后也有个依靠不是都是二婚,谁也不吃亏。”
王媒婆是个肥硕的婆子,满是肥肉的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五官挤在一起皱成一团,仿佛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她吃的是这行饭,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
邓鱼荣明明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不事生产,每日里专好偷鸡摸狗,或者跑到镇上当帮闲,惹得镇上村里神憎鬼厌。
但在王媒婆口中,却成了手脚勤快,身家清白的男子。
至于说会疼人,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他的前一个妻子,就是因为被他家暴虐待,跳海自尽了,尸体在海水中泡得膨胀了漂上岸。
尤其是这王媒婆在人家丈夫的灵堂中,一脸喜庆的模样,就更叫人看不惯了。
李栀兰渔民家庭出身,皮肤微黑,但颇有几分姿色,否则也不会引人觊觎,此刻身上披麻戴孝,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娇美。
面对王媒婆的说媒,她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不客气地赶人:“先夫头七未过,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快点离开。”
邓
第41章 让它来找我
李栀兰脸上带着仇恨地看着邓鱼荣和王媒婆,她认定邓鱼荣是她的杀夫仇人,但苦无证据,奈何不得他。
她甚至觉得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若非担心婆婆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人照顾,活不下去,她都想跟着丈夫一起走了。
如今丈夫头七未过,这人就带着媒婆上门提亲,完全是在羞辱她。
“滚,滚出去,再不滚我报官了。”
李栀兰咬牙切齿,恨不能生食仇人的血肉,但无奈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邓鱼荣对李栀兰的怒火视而不见,反而嬉皮笑脸道:“李栀兰,我是真心上门提亲的,你何苦如此绝情”
当日见色起意,看李栀兰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邓鱼荣就上去言语调戏,占些口头便宜。
李栀兰不假辞色,但害怕屋子里的瞎眼婆婆担心,没有大声喊叫,只是严词警告。
哪想邓鱼荣这种泼皮无赖,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见李栀兰没有大声声张喊人,反而愈加过分,甚至还想上前动手动脚。
李栀兰虽然温婉,但渔家女出身,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小姐,没那么好惹,抄起捣衣棒,对着上前的邓鱼荣就是一顿胖揍,打得邓鱼荣抱头鼠窜。
逃到院门口时,刚好碰到李栀兰的丈夫方百宽从外面回来。李栀兰一说,方百宽顿时大怒,他是个渔民中的好汉,身强力壮。
当即拦下邓鱼荣,赤手空拳,将这个调戏他娘子的无赖打了个半死。
邓鱼荣现在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所以他对方百宽恨极,如今方百宽死了,如果能霸占他这个千娇百媚的娘子,这才能真正算大仇得报。
此时李栀兰家已经来了好几个同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有人看不惯邓鱼荣的行为,开口道:“邓鱼荣,这是我们方桥村,不是你们泊头村。方百宽刚过世,你就跑上门提亲,这算个什么事”
邓鱼荣把他那双绿豆眼一瞪,手指着那个说话的人,几乎要将手指戳到那人脸上,态度嚣张道:
“老子想什么时候提亲,就什么时候提亲,关你他娘的屁事。”
那说话的方桥村村民脸色涨得通红,却一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邓鱼荣敢这么嚣张,除了那传言的“山神转世”身份,还在于他这次来提亲,除了他自己和王媒婆,还有两个抬着聘礼过来的钱家护院。
这钱家自然是镇上首富钱大老爷家,两个护院人高马大,很有威慑力。
钱大老爷是鱼贩出身,一路摸打滚跑到如今身家地位。
鱼贩市场鱼龙混杂,钱大老爷能够垄断鱼头镇的鱼产市场,可不是靠什么“以德服人”,而是底下的手段。
他借给邓鱼荣抬聘礼的这两个护院,当然也不是单纯的护院,而是混黑出身,对付普通的村民,轻而易举。
方桥村围观的村民,就算想出头为李栀兰说话,也得顾着邓鱼荣那传言的身份,怕得罪邓鱼荣被山里的野兽咬死。
同时也忌惮镇上钱大老爷的势力,他让两个护院来帮邓鱼荣,就是给邓鱼荣站台。
邓鱼荣见围观的几个方桥村村民都不敢说话了,心中更是得意,神态上就更嚣张了。
他本是泊头村的一个无赖,到处偷鸡摸狗,所以被人看不起,被附近村民厌恶,活得像条癞皮狗。
如今不同了,终于扬眉吐气,一张老脸上,满是得意。
看着李栀兰那张羞愤欲绝的俏脸,邓鱼荣心头痒痒的,若非屋里头还有好几个人,他都忍不住想动手动脚了。
“这可比镇上那些暗娼好看多了,娶了她,每天有人服侍快活,以后不用再去找那些臭婊子了。”
邓鱼荣心里头美滋滋地想着,他的前一个妻子,被他虐待跳海自尽后,他在镇上给人当帮闲,得点钱就往暗娼那里跑。
然而姐儿也爱俏,邓鱼荣长得又老又丑,形象猥琐,关键还没什么钱,那方面也不行,没少受到镇上这些做半掩门生意窑姐的奚落和白眼。
王媒婆看着现场僵住,“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李栀兰来,“我说李娘子,这女人能有多少青春年华。不趁着现在给自己重新找个好归宿,等过几年年老色衰了,想再找也找不到好的了。
邓鱼荣现在上门提亲,是急了点,但这不正说明了人家在乎你吗。
你要改嫁过去,他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中,往后啊,有的是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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