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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聊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二句

    方跃一进来,本要立即出手抢夺老李头手里的那只拨浪鼓。

    哪想老李头倒也干脆,一见众人冲进来,立马就摇动起拨浪鼓。

    方跃感觉那“咚咚咚”的鼓声,仿佛敲击在灵魂上。

    脑袋瞬间一片迷蒙,外界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硬生生将他




第64章 摄魂
    蓦地,鼓声戛然而止。

    那地底要爬出来的恐怖东西,发出不甘的无声怒吼,瞬间沉寂下去。

    压在方跃心头,令他毛骨悚然的致命威胁感,也一下消失无踪。

    屋内安静下来,“啪”得几声响,却是家丁们手中持着的刀棍掉落在地。

    方跃眼明手快,将任骏麟手中要掉落的火把接过手。

    借着火把光亮,可以看到任骏麟和他带过来的几个家丁,都木然地站着,一动不动,失了魂一般。

    实际上,他们现在的状态,确实是失了魂。

    目光转向床铺,那件女子裙衫,正如同一个女子一般,抱膝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裙衫鼓起,仿佛真有一个女子穿着对襟襦裙,缩在那里。

    可惜常人看去,看不到脑袋四肢,就见一件裙衫如人一般,在这黑暗夜里,那就是十足惊吓。

    不过方跃知道那件对襟襦裙中,是燕邱红的魂魄,被老李头用拨浪鼓招摄来,禁锢在了她自己的裙衫中。

    外面隐隐传来人声,这里是任家购下的民居,因为是安排给下人住的地方,所以没有跟周围其他人家进行隔离。

    这边撞门这么大动静,周围居民都听到了。

    不过大半夜,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敢往这边靠近。

    方跃从床角裙衫处收回目光,看向老李头处。

    此刻的老李头,头发全白,皱纹密布,身上皮包肉骨,看着只剩下一层皮,如同一具骷髅一般,相当骇人。

    他双目圆睁,已然停止呼吸,死不瞑目。

    手里还紧紧抓着拨浪鼓的把柄,却再也摇不动了。

    刚才鼓声戛然而止,就是因为老李头撑不住,死掉了。

    其实到了最后,已经不是老李头在摇动拨浪鼓了,而是拨浪鼓在吞吸老李头的生命力,自己摇动自己。

    屋外有风,自破开的大门灌进来,冷意袭人,火把上的火焰摆动。

    墙上影子晃动,影影绰绰。

    方跃深吸一口气,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朝老李头手中的拨浪鼓抓去。

    拨浪鼓落入了方跃手中,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它的柄是竹制的,握上去一片冰凉。

    借着火把的光芒,方跃细细打量这只古怪的拨浪鼓。

    鼓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兽皮蒙着,呈黄褐色,看不出来是何种野兽的皮毛。

    上面还有彩绘,是两个正在互相嬉闹的孩童。

    乍看上去,天真无邪,充满童趣。

    但拿到火光下细看,这两个嬉闹的孩童,面呈青色,双目突出,动作扭曲,笑容狰狞诡异,完全不像正常的孩童。

    “奇怪的熟悉感。”

    方跃想到了他在县城客栈中,那块玉佩和那面铜镜。

    只是想到这只拨浪鼓吞吸老李头生命力的恐怖,还有鼓声响动时,黑气缭绕,地底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爬出来。

    方跃有些犹豫了,这是件诡异而不详的物品。

    不过最终,方跃还是下定决心,将手指放在嘴边,用力一咬。

    指尖鲜血溢出,火光下鲜红妖艳。

    方跃将伤口溢出的血滴,抹在拨浪鼓鼓面上。

    鼓面彩绘的一个孩童,突然张开口,将方跃抹上的血液一口全吞了下去。

    而后,整面拨浪鼓开始融化,化作黄褐色的液体,顺着方跃的手臂,飞快消融入他的身体中。

    一股森然的寒意,在方跃身体中游走。

    一盏茶后,方跃脑海的功德系统中,多了一样东西。

    方跃——

    功德:546点

    神通:推演、照见、摄魂

    武技:悟道拳(二重)、基础刀法(一重)

    一千多点功德点,一夜之间,又是推演功法,又是运使照见神通,又是对抗拨浪鼓鼓声,还有最后融化这只诡异拨浪鼓的两百点消耗,所以只剩下两百多点了。

    不过老李头油尽灯枯而死,地底下的可怕怪物最终没能爬出来,这里面给方跃算了一部分功劳,折合三百点左右的功德点。

    数减一增,剩下五百多点。

    方跃的注意力在功德点上一掠而过,重点停在了神通一栏上。

     



第65章 海底怪物
    海水不停地往他的口鼻中倒灌,窒息感一阵阵袭来。

    方宝良死命挣扎,但双手双脚皆被绳索捆住,越挣扎,沉得越快。

    隐约间,能听到船上海寇们张狂的笑声,他们正戏谑地看着方宝良沉下海底去。

    海上无聊,海寇们就会给自己找乐子,只是他们找乐子的方式,通常很残忍。

    比如像现在这样,把一个人双手双脚用绳索捆绑起来,然后丢进大海里,看着他挣扎着沉下去。

    海水的咸腥味在方宝良口中弥漫,窒息使他脑袋一片眩晕。

    他已经沉入海水中了,眼前开始发黑……

    ……

    方宝良恍恍惚惚,在海底飘飘荡荡。

    他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只剩一条爪子的大章鱼,露出一半鱼骨头的黄花鱼,半边身子被掏空的大鲨鱼,只有一个虾脑袋的白磷虾,蟹盖被翻开的深水蟹,缺了壳的乌龟……

    之所以说它们奇怪,是因为肢体残缺到这般程度,它们应该是死掉的。

    但方宝良碰到它们时,却发现它们和他一样,还能动弹,在海中飘飘荡荡的。

    只是它们的颜色,一律是灰白色,目光无神,动作僵硬迟滞,只是这么随波逐流地飘荡着。

    若是方宝良是在正常状态,见到这些东西,大概要大受惊吓。

    但现在,他根本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甚至无法做出思考,只是凭本能漂浮着。

    甚至,方宝良自己,也是海底这些奇奇怪怪东西的一种。

    他的身子有一半是残缺的,那是被海中肉食鱼啃食过的,半边脸的肉都不见了……

    ……

    方宝良跟随着这些灰白色的残缺鱼类,飘荡到了一个地方。

    他看见了一头恐怖的怪物,无法形容它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它太庞大了。

    一大半埋在海底的沙土中,只有一小半露出来,泡在海水中。

    露出沙土的一小半,已经庞大到不可思议,如同山峰一般,无法想象这怪物的真身有多大。

    怪物在沉眠中,不知道已经沉睡多长时间。

    它庞大无比的身躯四周,环绕了一层又一层灰白色的各类海底生物。

    这些海底生物,说是死了,好像又不是。

    说是活的,却又僵硬呆滞,漫无目的地环绕着沉眠中的海底怪物飘荡。

    除了海底生物,零星地,还能从中发现人类残缺的灰白色尸骸,便如方宝良此时一般,浑浑噩噩地混杂在海底生物中,经年累月地飘荡着。

    ……

    方宝良活过来了,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之前那浑浑噩噩的状态,是他死去的模样。

    因为内心的极度不甘,在那沉眠海底怪物的气机牵引下,他复活了。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残缺的肉身,虽然新死不久,但浸泡在海底的躯体已经被鱼类撕咬得残破不堪。

    露出骨头的手掌,没了肉的右边脸颊,破开的肚皮中内脏外露……

    方宝良感到极度恐慌,他抓住那些在面前晃荡过的灰白色海底生物,拼命将它们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想要修补自己残破的身躯。

    ……

    方宝良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外面天光投进屋里。

    他有些畏惧厌恶地缩了缩手脚,阳光虽然不至于对他造成伤害,但让他很不舒服。

    他很难分辨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是生是死

    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妻子陈香玉。

    他们夫妻现在是一体了,他的身上有她的血肉,而她的身上,也有他的血肉。

    终于再也不用担心失去她了。

    ……

    方宝辰早早起来,正在灶下帮他娘烧火。

    他娘陈大娘正在淘米准备做早饭。

    陈大娘和陈香玉是一个村子的人,当年她回娘家串门时,听说了村头陈大虎家有一个闺女从城里回来,正准备找媒人说亲嫁人。

    陈大娘跟着人过去串门一看,不愧是城里回来的,这闺女长得标致,还白白净净的,不似他们海边渔民这样,因为常年吹海风,皮肤黝黑。

    陈大娘想到家中大儿子还没娶亲,就动了心思,跟陈大虎的婆娘聊了几句。

    没想到事情就成了,陈香玉就这样嫁给了方宝良。

    不过媳妇进门没几天,陈大娘就后悔了,这不是娶了一个媳妇,而是娶了一个姑奶奶。



第66章 调任
    县衙大堂。

    胡知县和张县丞正在进行交割。

    将县官大印交到张县丞手上,胡知县,现在不能称知县,胡冬石脸上满是不舍。

    这枚大印才到手几个月,还没捂热,现在就要交出去了。

    上面突然下了令,撤销胡东石平安县知县职位,暂由平安县县丞代管。

    且胡东石接令后,须立即前往云州布政使司报到,另有任用,不得延误。

    上面来使还带了口信,特意交代这是云州按察副使俞大人的意思,让胡东石莫问缘由,接令后就立即动身,速速离开平安县,不得有任何拖延。

    这位俞大人是胡东石他们胡家的世交,两家还有姻亲关系。

    胡东石的爷爷在世时,曾资助过这位俞大人进京赶考,所以两家关系很好。

    胡东石来平安县上任时,在云州州城停留那段时间,还去提刑按察使司拜访过这位长辈。

    所以虽然一头雾水,但胡东石还是按来使的要求,尽快与张县丞做好县务交割。

    “张大人,平安县各类账目都已清楚,没什么问题了吧”

    “我已让人审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张县丞按捺内心的激动,但接过县官大印时,面上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

    虽说是暂时代管,但只要表现得好,未必没有机会将“代”字去掉,变成现管。

    县务交割清楚,胡东石没有心思跟张县丞继续相处,一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心里就犯堵。

    好好的县令官职就这么没了,好歹是平安县这一亩三分地的一把手。

    虽说这是俞大人的意思,应该有什么深意,但去州城布政使司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未知。

    别是坐冷板凳了,那就悲剧了。

    胡东石并不指望着这次能升官,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才赴任平安县县令不过数月,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哪里能这么容易升官。

    他又没有通天的背景,更没有经世的才能。

    现在就期盼着,能换个地方继续当他的知县,那就是好结果了。

    不过官位这种东西,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等待吏部选官的难捱日子,胡东石可是深有体会。

    这才舒服了几个月,又要回去苦熬了。

    胡东石心里不是没有抱怨那位世交长辈俞大人,你说要将他调任,好歹先帮他找好坑位。

    这么不明不白把他从县令肥缺上,调回州城,可真叫人没底。

    ……

    张县丞说要给胡东石安排欢送宴,胡东石客气地推辞了。

    他又不傻,才当了几个月知县,灰溜溜地走人,又不是高升。

    办什么欢送宴,别是给他张县丞借机显摆。

    回到县衙后宅,随从已经将行李之类都收拾好,外面也有两辆马车候着。

    这时却发现胡东石新纳的那房小妾不见了。

    “人去哪了,你们都没看见”

    胡东石面色不好地问随从,这马上要出发,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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