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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修士很危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单福海道,“若是早些时候,老祖肯出手,事情也不至于败坏成这样。如今人家大势已成,堂堂之阵岂会为区区暗室之谋所阻,不信老六你就接着往下看吧。不过即便要看,老六你也先跳开单家这艘破船再看,勿要与之同沉。”
单福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哥,你何以如此消沉。”
单福海摩挲着茶壶,目光穿透迷离的雾气,“不是我消沉,是时势如此。势有消有涨,单家风光的时候,我下令多次,要族人们自谨,结果你看到了,无不趁势而起,兴风作浪,结怨四方。如今势消而不肯俯首,妄图强行逆势而动。若族中有逆天改命的天才有就罢了,所见者皆是趋利避害之徒,何种结局,我已能想象。”
“老六,你我兄弟一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对你讲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为兄打算离开这星空古道了,择一净土,好生参悟百年。单家的一切,我都留在了单家,只盼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将小辉,拓海几个小的带走,为家族保留一些火种。”
单福波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单福海的洞府中走出来的,虽然他完全无法理解单福海的话,也认为危言耸听的成分居多。
但他素来相信单福海的智慧,既然单福海这么说了,他打算照做。即便单福海说错了,他也没什么损失,权当带着几个小的出去游历了一番。
……………………
龙骧府春水厅,正是春光明媚时,整个大厅仿佛被笼罩入了寒冬。
啪的一声,一个白玉双翅梅瓶被掼在地上,跌成齑粉。熊初墨一屁股跌回太师椅,大口的喘着粗气,厅内的随侍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
“三叔,姓遂的这是要疯啊,他又率队端了澹台家的堂口,这是要与星空古道所有的世家为敌啊。怎么这小子就这么硬,连单家都拍不死他。”
一道声音冲了进来,随后一个昂藏大汉撞了进来,正是熊初墨的族侄熊祁。
熊初墨冷眼斜睨着熊祁,“嚷嚷什么,你们这帮混账若有一个有遂杰半成的本事,我也不至于还像现在这样操心。有道是是龙到哪儿都腾飞,看看遂杰,再看看你,这些年你来星空古道除了学会和那帮败类饮宴吹牛玩女修,还学会别的什么本事了?似遂杰这样,敢自己造势而起,那才是真豪杰。让你打探消息,你也尽报些过时的,要你何用……”
自许易率三百兵马凌迫单家,威逼单家缴纳一万玄黄精的消息传出后,熊初墨便陷入了暴躁状态。他无法理解单家为何会干不过遂杰,也无法理解遂杰到底哪里来的这般手段。
但他知道遂杰成功了,造起了一股大势,连龙骧府中已经有不少声音在声援遂杰了,要求也组织武力打击世家。
遂杰的成功已经让他不爽了,如今遂杰还把影响力传播到了自家地头,熊初墨简直怒不可遏。
偏偏他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遂杰,邵庭那边他先后送了不少好处,都石沉大海。
本来走宋宫伯的路子,是一招好棋,可这步棋被单家先走了。事实证明,这步好棋完全无效。
如今,遂杰折腾起的风潮越演越烈,说不得便要趁势而上,再难制之,他就忍不住一阵心火窜动。
熊祁此刻撞过来,无疑是撞到枪口上来。熊祁吃了一顿排头,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熊初墨看得心头火起,“有屁就放,耍这一套给谁看。”
熊祁打个激灵,“才收到的消息,说是单家找了上面人,现在上面已经有动作了,今天上午,皇庭还真有队伍到了逆星宫,说不定就为的这事儿。”
熊初墨一巴掌扇在熊祁头上,打得他一个趔趄,“有这消息不早些汇报,作死啊。”
他赶走了熊祁,取出如意珠联系起邵庭来,通讯才接通,便传来邵庭调侃的声音,“行啊,老熊,消息够灵通的,我这边才有动静儿,你就收到信儿了。说实话,今次我接这个任务,全然是为了你,不然我可不乐意接这得罪人的活计。”
熊初墨声音打颤,“邵兄,你说清楚,说清楚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急啊。”
邵庭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儿,是你最盼望的事儿。皇庭那边的大人物来消息了,遂杰犯了众怒了。这回,压力传导到逆星宫了,宫主在闭关,宫使的意思是要敲打许易了。先定他个渎职的罪名,具体怎么消化,还要看后来。不过,去下面宣旨的活计,让本官抢了下来,这全然是为了老弟你啊。”





这个修士很危险 九百一十四章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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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初墨大喜过望,“明白明白,熊某一切都明白,邵兄放心,熊某绝不辜负邵兄的这番深情厚谊,我这就过来,等我,我马上过来。”
宫使都发话了,即便是个狂悖无礼的罪名,遂杰的下场基本就注定了。
既如此,他犯不着再隐在暗处了,他要正大光明地看遂杰倒霉。
“过来吧,这回等着看好戏的人颇多,有很多已经和我打了招呼,一道去就是了。”
邵庭大包大揽,他觉得今次这个活计,再是完美不过,收获一堆人情不说,还能赚不少好处。
不过,有一点他没怎么想明白,明明这么抢手的活计,过往时候,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宫管,算是老天开眼吧。
邵庭率领熊初墨等一大帮人赶到光明山的时候,那边又在办展示会。
有过操办经验后,凰权卫的展示会越办越像样,影响力也渐渐扩散出去,来往观摩的修士越来越多,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广。
邵庭等一帮人落定的时候,场中足有上千散修正在观摩凰权卫围剿澹台家的成果展示大会。
“中使到了,叫遂杰过来接驾。”
邵庭麾下的左卫将牛骁勇厉声喝道。
不多时,许易率领凰权卫将佐赶到了演武场,邵庭大咧咧地受了许易的见礼后,中气十足地喝道,“兹查凰权卫卫主遂杰,到任以来,不务正业,荒废卫业。一力施暴治下,倒行逆施,残民以逞,渎职之罪属实。但虑该员初临凰权,不明世情,为政有疏,情有可原。思之察之,尚可救之。特罚该员两年薪俸,勒令闭门思过三月,以儆效尤。接旨吧,遂杰。”
邵庭诵读完令谕,冷冷盯着许易,拖长了音道。
话音方落,他忽然觉得场间气氛不对,好似底下立着的不是遂杰等一帮人,而是一干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大胆,宫中旨意,你遂杰敢不领受。”熊初墨高声怒叱,他忍不住要跳到台面前,感受这莫名的兴奋和痛快了。
忽地,许易微躬的身形陡然昂起,宛若戳起一把利剑,他冷冷盯着邵庭,寒声道,“此乃乱命,遂某不受。”
轰!场间仿佛炸响了巨雷,邵庭瞪圆了眼睛,熊初墨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围观人群中发出剧烈的嗡嗡声。
便听许易朗声道,“某初临凰权卫,除暴安良,扩张卫权,桩桩件件,皆符法度。说我倒行逆施,残民以逞,历届的展示会都有记录,单家,澹台家所作恶事,桩桩件件,可以查验,遂某既为凰权卫之主,在凰权卫治下,按法度行事,何错之有,更无过可思。”
许易声如炸雷,一通说完,邵庭和熊初墨先后大叫起来。“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你敢不接宫中旨意,你,你是要造反啊。”
邵庭气得发抖,熊初墨则兴奋得发抖。对宫中弄出的那些罪名,熊初墨是看不上的。
既然要弄遂杰,就该往死了弄,瞧瞧那似是而非的罪名,无怪遂杰不服,尤其是那不咸不淡的处罚,熊初墨更是看不入眼。
这些处罚固然能打消遂杰的嚣张气焰,可离彻底收服遂杰还远着呢。
此刻,遂杰不肯接旨,还敢当庭咆哮,落在熊初墨眼中,简直就是找死。
这下好了,当道诸公不必殚精竭力地给遂杰找罪名了,这天大的罪名已是现成地摆在眼前了。
“造反?某食皇庭俸禄多年,自不会吃皇庭饭,砸皇庭锅。中旨不是要遂某闭门思过么?不用那么麻烦了,遂某请辞,自此刻起,遂某不再担任凰权卫卫主,既非逆星宫中命官,自不用再接星宫旨意。”
说着,许易取出令牌,信符放在地上。
“你,你……”
邵庭懵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许易的所为,犯得上么?
在邵庭看来,上面要整遂杰,也不一定是要整死,看看中宫的旨意,言辞很不激烈嘛。他实在不理解许易为何反应这么激烈,拼着连官都不做了,这种奇葩事,他连听也没听过。
熊初墨则激动得浑身发抖,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他很清楚只要许易没了这身官皮,单家的人随时能收了他的小命。
除非这家伙终日将那些五原巫族拴在裤腰带上。
就在熊初墨爽得不能自已的档口,便听一声道,“自即刻起,任从辞去飞鱼塔塔主之职。”
紧接着,
“姜东辞去赤鹤塔塔主之职。”
“刘文义辞去白鸽塔塔主之职。”
“李淳风辞去卫官使之职。”
“曹用辞去左门将之职。”
“丁详辞去什将之职。”
“江枫辞去正兵之职。”
“刘明钊辞去卫使之职。”
“…………”
霎时间,满场都是辞职之声。
凰权卫从上到下,五百人马皆将信符摆了一地。
“你,你们……”邵庭一张脸已便成了乌黑色,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等局面。
熊初墨如坠冰窖,凭什么,凭什么啊,一个遂杰短短几日能得人心到这等程度?
“宫中出了奸佞了,不然,怎会出如此昏聩旨意。”
立在邵庭左侧的黄面大汉高声喝道。
邵庭天旋地转,这人是神翎府的将使钟青,是跟过来看热闹的,他,他什么时候也被遂杰收买了。
“都是一群蠹虫,世家豪族本是蝼蚁,就是因为有人纵容,才放其坐大,最终跳到老子们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出了个遂卫主,刷新振作,铲除积弊的势头才有起色,便又要被奸佞戕害,我秦广天头一个不服。”
“老子乾阳卫卫主曹达华不服。”
“圣凤卫卫使秦勇不服。”
“…………”
邵庭懵了,眼泡都要鼓胀出来了,头一次宫中有旨意下来,遭到了集体抵制,这是要集体造反啊。
他忽然有些明悟了,为何这看似油水丰厚的宣旨活计,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落到了自己手里。
分明是人家早就看出风向不对,这一波宣旨翻车的风险极大。
他也终于明悟了宫中为什么会出这么一道软绵绵的惩戒旨意,恐怕也是早看出风头不好,不敢过度刺激遂杰。为什么大家都嗅出不对来,独独自己后知后觉。




这个修士很危险 九百一十五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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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至此,邵庭愤怒地盯着熊初墨,他认为自己全然是受了这家伙的拐带,才会对遂杰先存了偏见,这才被蒙蔽了智慧的眼睛。
真正的坏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熊初墨。
至于他自己贪财聚敛,不存在的,完全是被熊初墨拐带,要怪就怪这混账。
殊不知,熊初墨比邵庭还震惊,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被世家欺凌么,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就冒出个遂杰后,你们突然就接受不了了。
再坚持坚持啊,就是要闹,也等世家先灭了遂杰再说啊。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忽听一声道,“哈哈哈,久闻逆星宫臭不可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遂杰,粪坑一般的逆星宫不配拥有你这样的绝世天才,来我星空府吧,高官厚禄,虚席以待。”
“刘三阳,星空府的中使,他怎么来了,找死啊。”
熊祁惊声喝道。“三阳兄,你还是一边歇着吧,我北斗宫愿以北斗宫副使之位,延揽遂兄,不知遂兄愿意屈就否。”
又有一声传出,却见一位白衣中年腾空而起。
“匡军兄,没有你这般截胡的啊。”
一身青衣的刘三阳也腾空显现,三缕长须迎风摆动气度不凡。
至此,邵庭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适才一干逆星宫各级官吏替遂杰叫屈,他还以为遂杰只是掀起了一股风潮。
现在再看,这种认识简直错的离谱,这哪里是一股风潮,分明是一种大势,连星空府和北斗宫都被裹挟的大势。
挟此大势,谁能制遂杰。
可叹自己竟然被该死的熊初墨拐带,踏进这深不见底的泥沼中来。
“遂某一日为皇庭吏,终身为皇庭吏,即便不作逆星宫的官了,也绝不从贼。遂某告辞。”
说着,许易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哎,别,别……”
只留下邵庭在背后深情呼唤,他却置若罔闻。
“完了。”
熊初墨一屁股跌坐在地,任凭熊祁如何拖拽,也拖拽不起。
…………
寒风呼啸,灿烂星空也没了天光。
一块星空礁石上,单福波盘膝坐在一块粗石上,面前用火精焰生着一团火,用来抵御这星空流寒。
他大口撕扯着一大块熟肉,时不时往口中灌着烈酒,自顾自吃喝得畅快,在他身边围坐的四个青年个个垂头丧气,食物瘫在地上也懒得拾取。
单福波吃饱喝足,叱道,“带你们出外游历一番,就给老子这么摆脸子是吧,我看你们真的好日子过惯了,一点苦都吃不得。”
无须说,他身边的四个青年正是单家年轻一代子弟,他带四人出外也不真的是游历,而是避祸。之所以如此,乃是他听从了单福海建议的结果。
其实在单福波心中,也是颇不以为然的。但既然单福海吩咐了,他还是愿意听令。
他话音方落,他左手边的单辉抬起头来,“六叔,你就别瞒了,我们哥儿几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到现在还猜不出你带我们出来是干什么。六叔,你扪心自问,那姓遂的真就那么可怖么,能把我堂堂单家吓到这种程度,何况,咱们头上还有老祖呢?我实在不知道咱们为何要躲。”
单辉这一点火,其余三人赶忙添柴。
他们在单家都是公子一级的,地位比单明玉还高,日子自然比单明玉还要舒坦,一应享受远超人间帝王。
他们实在不乐意陪着单福波在这星空古道中奔波,餐风饮露。
单福波词穷,他此番带领这帮单家的青俊们出来,完全是出于对单福海的信重,他哪里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正在他要大发雷霆用长辈之威震慑单辉几人之际,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动静儿,他取出如意珠,才催开禁制,便有一条消息传来。
霎时,单辉四人齐声高呼起来,单福波也忍不住仰天咆哮,“
三哥,三哥,这回你没料准,不过,没料准才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呀。”
原来,如意珠中传来的正是遂杰被膺惩而自己去职的消息。
“一定是老祖出手了,一定是。”
单辉激动地大叫。“我早就知道,此獠再跳,也不过是小丑跳梁,我单家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要他化作齑粉。”
“这下好了,这小子失了官身,可以好生炮制这混账了。”
“六叔,我觉得该你出手了,你灭遂杰之际,小侄愿在一旁掠阵。”
一干人纷纷鼓噪,场面热烈不已。
单福波大笑,“你们放心,灭遂杰的活计定然会着落在老子手里,谁也抢不去。孩儿们,跟我回家吧。”
单福波大手一挥,率领单辉四人朝着通天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才赶到通天宫附近,单福波便睹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整个通天宫已经化作了杀斗场,到处都是喊杀声。他才靠近,便有甲士发现了他,快速提取光影,验证了他的身份,随即追杀便开始了。
当然,追杀单福波的不是率先发现单福波的甲兵,而是两名领域一境强者。
至于单辉等人,则由其他修士分割包围。单福波一边应战,一边被卷入战团。
很快,他的精气神都萎靡了,他发现通天宫做占据的巨大的通天岛屿竟然被打得裂开了。
天空之上,四条幽暗宛若长河的红色骨龙死死将单家老祖困在中央,操控四条幽暗骨龙的正是逆星宫三圣。
那三个老怪物的名头,单福波听闻多时。他记得有一次自己还曾和家主单福海一起参加过大圣魔云尊者的五百岁寿诞。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魔云尊者会杀上门来,要灭他单家满门。
单福波亲眼注视着单家子弟在逆星宫的强大合击之下,一个个灰飞烟灭。
他终于明白了单福海时常说的,永远要对三大强权体制保持足够的敬畏,单家所谓的煊赫不是建立在站在三大强权体制的对立面,而是建立在对这三大强权体制的依附之上的。




这个修士很危险 九百一十六章 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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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单福波不以为然,觉得单家已经强盛得足以和三家平起平坐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以为是何等的可笑。
强力组织就是强力组织,一声令下有的是豪杰为其奔走效命。
现在看来,单家千年辉煌不过是建在沙堆之上。可惜,这样的道理他悟透得太晚了。
他无比地后悔没有听三哥的话,为什么要急着回来,哪怕等上一等。然而这后悔药从来都无处售卖。
两道光矛刺透单福波身体的时候,他没有惊恐,也没有留恋,只有可惜。
脑海里想的都是单福海以前的话:“祸患常积于微末。”
“单家虽盛,宛若浮云,子弟不修德业,终为家族致祸。”
“单家失去敬畏太久了。”……
当初这些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心。
现在想来,句句是金圭玉臬。
若没有单明玉的张狂,未必就惹上遂杰,单家便亡,也能拖个百十年吧
………………
单家的覆灭,许易并没有提前知晓,甚至通天宫这边战得星斗摇撼之际,他也丝毫没有收到风声。
单福波身死之际,他正在参加饮宴。宴请的主人正是李铁涯,作陪的宾客除了李铁涯的那些结义兄弟外,还有大风盗相熟的极伙星空盗的首领人物。
那日,许易当众辞官,便离开了恭月城。不多时,便遇见了亲自来寻的李铁涯。
不管他怎么婉拒,李铁涯执意要摆酒相谢,直言,倘若他遂卫主不去,就是看不起他李某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易只能应下。不管李铁涯是真要报恩,还是必须在一干手下面前扮演仁义,许易在铁星岛待的这两日,李铁涯是极尽礼遇,一口一个恩公,任凭许易怎么说,他也不肯改口。
连日设宴,今天还请来了聚火盗,流沙盗,拜日盗等几个著名的盗匪团伙。
李铁涯珍而重之地将遂杰介绍给了众人,他倒没说遂杰私放他的事儿,反正一口一个恩公,让众盗首不明觉厉。
如今的遂杰名头实在太响,凭借一己之力,搅动风云,简直就是星河古道崛起的一颗新星。
虽然此人才辞了逆星宫的官职,但就凭他如今的名望,不管是投星空府,还是去往北斗宫,哪怕是当一个星空盗,也必定是能快速出位的。
谁不知道当时和他一并请辞的凰权卫的僚属基本都是遂杰的铁杆。
基本只要遂杰大旗一晃,立时就能拉扯起队伍,关键在于遂杰愿不愿施行。“来来来,遂卫主,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向单家施压,我也不能趁乱逃回来。大恩不言谢,我干了。”
李信行到许易身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连几次饮宴,李信都要以此为理由向许易表示敬酒。
他能回来,自然是许易授意的结果。
只是做了个局,让李信误以为是单家抓他,因为遂杰大兵压境,单家看守人马被调走,给了他逃离的机会。主要是整个局做的实在太逼真,李信信了个十成十。
不过,他向许易敬酒,许易是喝得很心安理得。其实,他趁势灭掉李信,也是极好的选择。但他终究找不到杀李信的理由,所以饶他活命。
李信敬酒完毕,李铁涯向众盗首吹嘘起了遂杰的仁义胸怀,群盗自诩侠义,这档口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对遂杰都是交口称赞。
紧接着,便是轮番敬酒,不得已许易也只好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群盗又开始品评天下人物,人选极为局限,皆是星河古道中的独行侠,或者是星河盗中的显赫人物,按许易的理解,这是到了商业互吹时刻。
果不其然,众人吹完了旁人,很快,又开始彼此互吹。
一人吹完李铁涯,李铁涯连连摆手,“李某岂敢担当世豪杰之名?若说豪杰,我恩公遂卫主自然是顶天立地的豪杰。有道是,英雄惜英雄,豪杰重豪杰。不知遂兄以为这星河古道中,可有什么英雄人物?”
许易本想敷衍过去,忽地,心念一动,“若说着英雄豪杰,遂某还真知道一位豪杰,不显于世,某也是在偶然机会,路过碎叶城时。偶见一株奇树,灵气盎然,以为是遇见奇宝,便下探一观。等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哪里是奇树,根本就是一人。毛发怕有百十年没有打理,顶在头上,显得极为茂盛,让我误以为是树非人。我和那人攀谈几句,才知那人姓薛名向,因偶然重伤,于碎叶城养伤之际,受了一位女修一饭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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