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士很危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青袍官吏微微皱眉,“大人这是何意,莫非要我私下放了这几人,庶难从命,若果是误会,还请大人到刑部衙门说清,切莫为难下官。”
此来正论,他负责抓人,却不负责放人,若将人放了,却又如何向上差交代。
“去刑部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那还请大人别为难下官。“
“看来你是不肯通融了。”
“这非是通融的事,若不将人带入衙门,叫下官如何交差。”
“那就用这个交差。”
许易抛出一面金牌,大手一挥,陡起一阵狂风,将一众军士荡开,几道细不可觉的气流射出,叮当一阵乱响,熊奎等人身上的锁链,尽数破开。
“要人,去三皇子府。”
许易丢下一句,卷着熊奎等人扬长而去。
青袍官吏捧着那枚金牌,怔在原地,左近军士道,“大人,此人太过嚣张,不如鸣哨,自有巡天使来主持公道。”
话音
六百五十四章 补子胡同
熊奎等人几经变故,精神不振,满心皆在夏子陌的安危上,并不曾体味许易的过度震惊。
熊奎道,“老三,拿留影珠与易兄弟看。”
狮面大汉取出一颗乌黑珠子,送入掌力,莹光放出,渐渐演绎,汇成画面。
繁华的神京街市中,一队雪衣佛陀组成的队伍,缓缓而来,摇铃,捧经,执锡杖,坐莲花,不一而足。
中间的一架花车,最是华丽,鎏金缀玉,凤头龙尾,一位雪衣女子安坐其间,那女子生得,生得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用美用艳,以不足以形容,只是一见,便叫人砰然心动,恨不得将心肺都掏出来与她。
许易怔怔许久,透过那颠倒众生的美色,终于认出夏子陌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胸口好似被一股热流堵住,激动得他恨不能一拳将这屋顶破开。
他太兴奋了,夏子陌安然无恙,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熊奎道,“我等亦不知晓,只打探出那是天佛国的献礼使,七日之后,是天子圣寿,亦是新科举子觐见开颜,王廷开启琼林宴之日,那时各国献礼使会一并参加。天佛国领队的是天禅寺的九如禅师,那天佛国近来国势大衰,王廷内乱不堪,乃蛮国趁势南下,天佛国七日丧地八千里,天禅寺身为天佛国的国寺。”
“历届献礼,皆不曾由国寺高僧出马。此次派遣九如禅师前来,定有重任。只是小妹怎地和他搅作一路,还坐上了花车,却是我等怎么也猜测不透的。今日,我等兄弟,实在熬不过,便在理藩院外张望,那理藩院靠近皇城,不巧刑部巡城使窥见我等,为建功劳,便将我等抓拿,多亏易兄弟,否则我等怕是要充军三万里呢。”
“九如禅师”、“天禅寺”,两个词汇才方入耳,遥远的回忆便被勾了起来。
了尘正是出自天禅师,也曾提过“我师九如”,许易还惦记着待他离开之前,托付陆善仁将阴极珠送往北地,归还天禅寺。
争奈在此处听到了“九如禅师”的名号,更未想到这只在记忆深处的名讳,会与心爱之人,联系在了一处。
见他怔住,熊奎心下一掉,“易兄弟,可是事情极度难办,若是在银钱上有所短缺,我等当竭尽全力供给。”
许易挥挥手,“哪里的话,此事易某帮定了,贤昆仲,此地非久留之地,先前那小吏掬糜诸位之事,虽算不得大,却是留了案底,在案底未消解之前,我还是带贤昆仲,去一安全之地。”
“全凭易兄弟安排。”
这数月追寻,熊奎等人已耗尽心力,此刻,得承许易大包大揽,心头憋着的一口气,全松了。
就在这时,那跑堂小二引着侍者前来布菜,水陆杂陈,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子。
许易指着满桌菜肴道,“那好,咱们先大吃一顿,再是焦急,这饭总是要吃的,吃罢饭再说。”
熊奎等人更不推辞,辛苦多日,不知多久未正经吃过饭,今次寻到依靠,见得这满桌佳肴,五脏面立时造起反来。
许易更不客气,招呼一句,自己先动起手来,他这一动手,熊奎等人也失了拘束,各自开动。
一餐饭吃得风卷残云,顷刻,满桌食物,便入了五脏庙。
饱餐一顿,许易径自引着熊奎等人,朝安庆侯府邸寻去。
听见他二度造访,大管家依旧热情来迎,一声许先生道出,熊奎等人满是诧异。
许易解释两句,指着大管家道,“此五人乃我好朋友好兄
六百五十五章 天罗地网
许易心怀块垒,无心赏景,直趋三皇子府邸,行动近前,果在立柱底部侧沿,窥见了那生死蛊药瓶形状。
他险些笑出声来,彼时他让三皇子在补子胡同,弄个宅院,门前印个生死蛊的药瓶,乃是方便他寻找。
这会儿,三皇子将府邸弄得煊赫威然,硕大的金字招牌戳得老远,却还弄这么药瓶,好似生怕他许某人眼瞎一般。
他才跨上暖玉做的石阶,大门豁然洞开,一个华服青年蹭地蹿了出来,飙到近前,小声道,“可是猎妖谷中的故人”
许易冷道,“正是!”
“嗬嗬……”
那华服青年好似吃了十全大补药,仰着头不停呼喝,面色欢喜得快要扭曲。
许易轻哼一声,“你是何人,还不头前带路”
那华服青年如遭雷击,啪啪,重重甩了自己俩耳光,嘴角溢出血来,一叠声告罪,又道,“先生请,先生大驾光临,鄙诸人,必定万千之喜,先生请入内,待小子前去通知鄙主人。”
说着,钻进门去,呼喝一声,蹦跳的去了。
两扇三丈高的巍峨包铜巨门,豁然洞开,数百红衣黑服的美女俊男,齐齐跪倒余地,同声呼道,“恭迎贵宾。”
霎时,华丽的缀着金丝的纯白风驼绒地毯,麻利地铺开,自阶下绵延至中堂,一连百丈的铺成开来。
那拜倒余地美女俊男,忽的分两旁退开,不知从何处取出竹簧琴瑟,吹奏起来。
如此阵势,可谓礼遇到了极点,倒弄得许易有些陶陶然了。
丝竹之乐才放响起,中庭之内正冲一尊佛像,虔诚叩拜的白服青年,猛地跃起身来,就在这时,那华服青年掠进门来,急声道,“启禀殿下,那人来了。”跪伏于地的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自打三皇子数日前,发神经一般,自宫中搬入此间后,已杖死府中下人数十。
更下了莫名其妙的命令,谁来必然笑语相迎,待问清是否是猎妖谷中来人,若是自以最盛大礼仪待之,若不是,不管是谁,立即轰走。
华服青年已是府中第四位门子了,可谓度日如年,惶惶难安,待许易上门,道出是猎妖谷中故人。
这种绝境逢生,千回百转的欢喜,已然莫可名状。
“听到了,请客人入主厅。”
白服青年冷声说道,可无论他如何压抑,声音中细微的颤抖,依旧清晰可辨。
华服青年躬身领命,快步退出。
他方退走,白服青年重重一握拳,“去主厅迎客,务必隆重。”
此话好似对着空气说的,话音方落,室内陡起一阵风,荡得华丽的帘帷高高扬起。
白服青年转身对着佛像,重重一礼,大步朝外行去。
………………
“小崽子不愧是天潢贵胄,仓促置个宅子,也不同凡响。”
迎面而来的亭台楼阁,碧水假山,晃得许易的眼睛都花了。
更让他消受不起的却是,那一群殷勤到极致的莺莺燕燕,赶也赶不走,一个个明眸善睐,清丽脱俗,他才作色,一堆玉人便皆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惹得许易心烦,便连心中的杀机也冲得淡了。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宽广的大厅门脸,已现在眼前。
此间大厅造型独特,不似当世普遍的飞檐斗拱的大屋造型,而如一个倒扣着的火柴盒子,入眼不见一根木料,俱是硬铁混合异铁而作的主材。
送到距离大门十丈的位置,众女盈盈一福,尽皆退回。
许易大步而入,才踏进门来,高居正座的白服青年,大步迎来,哈哈大笑
六百五十六章 摧枯拉朽
“殿下,若只擒拿此人,何劳您费如此周折。”
“乳毛才长齐,吾一只手也灭了,何劳我等困居此地数日。”
“是打是杀,殿下一句话,岳某全办了。”
“………………”
三皇子为抓许易,是超出了处心积虑的范畴的,可谓亦步亦趋,小心小心再小心。
但因生死蛊瓶还在许易掌中,若是让许易得到稍微的机会,取出此瓶捏碎,三皇子的小命也便玩完了。
几乎是自打回归神京,他便着手建造这间名为主厅,实为天罗地网的囚笼。
除此外,还耗费重金,网罗了所有能请到的江湖上的著名狠人,凶人,实力卓绝之辈,只为不出任何差错的留住许易。
自打被许易逼着灌下了生死蛊后,性命操于人手,三皇子几乎再没吃过一餐饭,睡过半晌觉。
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的亢奋和焦躁之中,于他而言,贵为皇子,所求皆得,生命实在美妙得不像话,坠入死亡边缘,绝望之浓,远胜常人。
更有甚者,他生怕许易丧在虚空神殿,若果如此,这生死蛊不得其瓶,三年之后,蛊虫发疯,他依旧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虚空神殿终极之战结果传来,三皇子的精神险些崩溃,那恶贼再强,能强得过感魂老祖连姬冽都被逼退,那人裹挟在内,焉能有好?
这数日之内,三皇子顶着巨大的精神重压,勉力支撑,水米难尽,到得后来,更是请来了浮屠,终日叩拜,请求保佑他念兹在兹的仇人,平安归来。
何其荒诞!
正因胸中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他才有这般近乎疯狂的反应。
他请来的这帮高手、凶人们哪里知晓三皇子的一番肺腑,各自鼓噪不停,殊不知,三皇子不在许易面前,耀武扬威个足够,消解掉心中块垒,就是生死了许易也不会快活。
“都给本宫住嘴,此人于我来血海深仇,不亲手一丝一缕地消解他,怎泄本宫心头之恨”
三皇子一指那阴阳脸,“苦大师,你先锁住这贼子的泥丸宫,本宫来亲自洞穿他的琵琶骨。”话罢,阴冷地盯着许易,怨毒地笑了,“狗贼,你也有今天,叫吧,讨饶吧,若是叫得本宫满意,赐你速死。”
阴阳脸桀桀怪笑,掌中布娃娃宛若活过来,亮着绿油油的眼睛,对着许易诡秘一笑,许易灵台之中,猛地刺痛,刺痛才起,灵魂小人头顶上的电弧悠然降落,夸嚓一下,刺痛立消。
那阴阳脸方要提了乌漆漆的尖针,朝布娃娃头顶乍起,那拼凑起的布娃娃忽的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轰然炸开。
“啊!!”
阴阳脸惨嚎一声,阴阳脸面具随之炸碎,露出一张半人半骷髅的脸来,枯瘦的细指,死死指向许易,惨叫如嚎。
“还敢作怪!”
三皇子浑身巨颤,一对三叉尖锥攸地现在掌中,直冲许易奔来。
“老三,你还是不长进啊!”
许易冷笑一声,说道,“等了你半天,你就给老子弄出个这。”
话音方落,双足双掌红光一冒,铁锁,银网尽数炸开。
三皇子神色骇然,惊恐欲绝,急停暴退,“杀贼!”
岂料,他喝声方落,双目陡然暴缩,似乎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景象,霎那之间,面孔扭曲到了极点。
漫天气浪狂飙,十三点红光绽放,红光透过狂暴气海,十三具头颅,尽数爆开。
三皇子处心积虑收拢的十三位凶人,狠人,竟没扛过许易一击,已然尽死。
这十三位凶人,除了那阴阳脸,邪走鬼
六百五十七章 云气
许易如恐惧大魔王一般凶狠,酷虐,不可战胜,彻底摧毁了三皇子的心里防线。
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眷念,迅速将**的痛苦,驱逐出了思想的高地。
什么尊严,什么皇者风范,早就随着他那被吓破的苦胆,一并随风消散。
许易见不得他这般鼻涕虫的模样,冷冷道,“说了不会杀你,咋呼什么,老子来寻你,是觉得你还有些用处,但愿你别让你这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消失掉。”
“不,不会的,您说,您说,本宫,不,小奴肯定帮您办到……”
他猛地记起自己皇子的身份,却并没记起皇子该有的威严,却是想到了自己这层身份的效用,进而延伸成了活命的资本。
许易也不跟他废话,径直告知了他想进理藩院一探的想法。
三皇子激动得险些滚下眼泪来,没口子答应,心中埋怨不已,“只为去个理藩院,您老人家犯得着弄这么大动作么,一封书信就办了呀,您看您把我折腾的……”浑然忘了祸乃自招。
三皇子厉声唤了亲近小厮,下了严令,要其领着许易办好此事。
那小厮看着满地腥膻,险些吓得晕厥过去,想来救三皇子,却被三皇子狠狠逼视着,只得胆战心惊地领着许易退去。
见得许易远去,三皇子吓得长吁不已,岂料,行到门前,许易攸地转头,“欢迎你下次依旧这般迎接我。”
唬得三皇子连翻白眼,急急摇手,头发都惊得站了起来。
及至许易远去,满心的恐怖才稍稍消散,忽的,锥心蚀骨的痛楚袭上心头,疼得他满地打滚,拼死命才唤出两颗极品丹药,急急吞下,灼热的药力发散,痛楚稍稍减轻,不多时,被踏断的脚骨已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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