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士很危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许易收起木牌,运转归元步,全速朝南方奔行,心情腻味到了极点。
这叫什么事,才入此界,莫名其妙压死一人,又莫名其人被认作门徒,跟悲催的是莫名其妙中了莫名其妙的绿沙毒。
一直以来,他在大越,虽磨难重重,可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心气郁结,许易全力奔行,直没林中。
强大的肉身,配合归元步,虽不能御空,奔行起来,速度已是极快。
“不对。老菜帮子,竟敢诈我。”
才扎进密林,许易陡然回过味儿来,顺手劈出一掌,咔嚓一声,一棵人腰身粗细的硬木,断作两截。
他一直以为,豹头壮汉柳师古是真认错人了,自始至终,现在却明白过来,初始,那柳师古可能是真认错了,后来绝对回过味来。
否则,绝不会前番自称“我”,后又自称“本掌门”,腾上高空,又气势雄张的道出“柳师古”,
许易先前想来不觉怪异,如今品咂,分明是给自己明确的提示。
 
第三章 拖延(谢钟子瑜)
追兵来袭,许易甚至不用回头,光凭空气里传来的惊人热量,便知道来的是两个凝液巅峰强者。
若在大越,虽他也只是凝液巅峰,可此辈在他眼中,已如草芥,哪里还用挂心。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防御法宝全无,煞气全无,几乎没有多少有效杀敌的手段。
威名此界谁知道他。
要杀掉两名追兵,并那位金服中年,对许易而言,并非难事。
关键是代价太大,弄不好就得出动招魂幡,可他眼下神魂虚弱,最怕动用招魂幡。
一旦动用,神魂再伤,后果实在不敢预料。
更麻烦的是,眼下的阵仗,摆明了就是围杀,那该死的希禽门,受到诸多强者合力围剿。
此间只是战场一隅,倘使灭杀了眼前之敌,再遭合围,又该如何腾挪。
许易面如平湖,心急如焚,念头急闪,高声喝道,“你们不就是要柳师古的那件东西们,老子已藏在别处了,若是肯让老子活命,告诉你们也无妨,若是逼得急了,老子就拼着自散阴魂,叫你们竹篮打水。”
没奈何,千计不得,万计难求,唯有先施一记“拖字诀”。
若是平常,修士之间,这般威胁,定然无用。
可许易知晓金服中年和儒袍老者之间,为了自己,做下的交易。
金服中年拼着失去一条感魂老祖的阴魂,也要得到自己,摆明了就是赌柳师古和自己有过交集,并将至关重要之物,交付了自己。
就凭金服中年撒出去的赌注,他就敢赌金服中年的“不敢赌”。
“笑话,这么重要的宝贝,你定然藏在身上,杀了你,那宝贝还能飞了。”
奔行稍前的白面青年,纵声笑道。
许易道,“掌门早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宝贝早就藏匿起来了,只告诉了我藏匿的地点,要我取了,交付给大公子,为此,还给老子下了毒,不信你们看。”说着,他撩开衣衫,漏出肩头,果见肩头现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绿色纹络,好似纹身。
“一血杀!好狠的柳老贼,看来是早就知道有今天。”
金服中年低声叹道,言语之间,却是信了许易之言。
的确,九分真一分假的话,便是神仙也难分辨,谁又知道还有一件取宝的信物,正藏在许易身上。
“小子,既然如此,那你还磨蹭什么,等某将你抽魂炼魄么”
奔行在后的黑面青年,后发先至,直直行空于许易头顶,方才驻足。
“若是如此,不妨试试看是你抽魂炼魄快,还是某散魂的快,没有活路,难道还不兴某选个死法么”
修士散魂并非难事,身死之际,捏爆天雷珠之类的至阳至烈之物,阴魂立散,便是有秘法,也搜罗不得。
不过此法太过暴虐,而修士皆贪生畏死,即便身死,也舍不得阴魂消亡,几少有人行此暴虐之举。
许易此刻根本就无天雷珠,想要散魂也是妄想,不过他洞悉人心,既然敢赌,便有把握。
“试试便试试,某便要看你真有这么决绝,还是只会练嘴。”
黑面青年根本不信许易有此勇气。
可他不信,又是却是信了,至少不愿冒险,“阿青住口,且让此人说话。”
金服中年果真不敢赌,杀许易,在他看来,易如反掌,若无所得,那便太不值了。
一条感魂老祖的生魂,可是价值三枚灵石,如此巨大代价都花费了,因一时激愤而竹篮打水,他万万不能接受。
许易道,“某无话可说,只要活命。”
&nbs
第四章 磁吸
“命在旦夕,某又如何放心。”
许易恍若未闻,一脸的悲怆。
此表情虽八分作假,却有两分是真。
他真是郁闷了,初到贵宝地,不招谁,不惹谁,祸从天降,先就中了这么个倒霉的邪毒。
张风城恨不得一掌劈了许易,他不是没想过以魂念杀之,可灭杀的希禽门徒,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了,皆受了极强的魂念祝祷。
魂念攻击非但不得奏效,反而打草惊蛇,逼着这啰嗦鬼走向极端。
他正待开劝,眉头陡结,扫了眼西北方,身形一晃,陡朝许易压来,口中呼喝,“生擒为上,宁死勿纵。”
心中愤恨到了极点,绝未想到,这一时半刻,竟真有人寻了过来,前番所设想的招抚之策,如今怎么也行不通了。
张风城才动,黑白两青年,同时动了,三人分堵三方,朝许易合围而来。
既是生擒为上,张风城三人皆为催动暴虐的煞气,打的便是近身擒拿的主意。
所谓宁死勿纵,不过是恐吓许易不要激烈反扑,希图心存侥幸。
毕竟,来人已近,更本没给张风城留下杀人收魂的时间。
许易警惕始终提在最高,张风城话方出口,他便明悟了,口上喝骂,面上更做出慌张之色,归元步催动,直朝西面的白面青年撞去。
“找死!”
白面青年暴喝一声,“锁龙骨拳。”
手臂顿时柔弱无骨,化作两条柔软长龙,朝许易绞来。
短兵相接,此招乃生擒敌手的高妙之招。
岂料,许易不闪不避,任由白面青年双臂缠住自己两肩。
不败今生催动,白面青年直觉自己双臂盘住了一段硬铁,下一瞬,便见那饶舌小贼,持一段尖角,朝自己胸前扎来。
他心头冷笑,“早就防着你这手,倒要看看什么神兵能破口某的魂衣。”于此同时,双臂改绞为缠,只需缠得一瞬,便足够阿水和张长老赶来。
岂料,双臂还未发力,胸口便是一痛,那尖角如刺破腐竹一般,轻松攻破了法衣,直直钻进肉中。
再一瞬,他大椎穴上一紧,整个人便失去了控制。
“再敢稍动,此人便死。”
许易擒住白面青年,手头珊瑚角微微震动,摆出一副随时要刺破白面青年心脏的模样。
“阿青!”
“小贼,你是找死。”
黑面青年目眦欲裂,张风城目瞪口呆。
眼前的一切,太颠覆了。
他们存了生擒的主意,并非突发奇想,实在是希禽门中,灭杀如此多凝液境强者,却未见一位能攻破魂衣的。
便是那位被他张风城收走了阴魂的希禽门掌门柳师古,也无此实力。
那断角到底是何等宝物
念头到此,张风城惊怒顿消,满心又起了火热。
然这火热才起,天际狂飚而来的身影,如一瓢冰水,将他心火剿得透灭。
“果然还有希禽门余孽,陆燕,张默,还不与本座拿下。”
狂飙在前的是一中年道姑,面目冷硬,声如寒冰,根本无视场间乱局,一声方出,其身后跃出个红装女郎,和白衣公子,皆手持青剑,当场便要展开剑势。
张风城大怒,“何道友,这是作甚,不见我黑水观已擒得贼子了么,这时想趁火打劫,真当我黑石观怕了听雨轩不成!”喝声方落,掌中顿时现出一把尺长小刀,刀身峻黑,刀柄处现着一道浅青纹路,正是法纹。
峻黑小刀,凌空一划,一道凛冽刀气,横天割来,顿时隔成屏障,生生将红装女郎,白衣公子,逼得急速飞退。
中年道姑冷道,“张铁
第五章 白袍
许易正暗自盘算,天空之上,修士越聚越多,视线皆凝聚在他身上,宛若审视猎物。
眼见得有几位便要跃跃欲试,许易朗声道,“诸位诸位,我知诸位前来,是为了那武令,可是武令已被黑石观的张风城所得,与晚辈实无干系,还请诸位饶过晚辈性命。”
一边说话,余光一片扫视全场,来者皆气血鼓荡,修为极是好辨。
领头的感魂老祖,约莫有十一二人,境界皆在战天子,姜白王那个阶层。
倒是其余数十修士,尽皆是凝液境强者,最差的也是凝液中期,绝大部分乃是凝液巅峰。
更了不得的是,这些凝液境修士的年岁,多在三十左右,甚至有不少弱冠之龄。
由此足见,灵气丰沛给此界带来了何等丰富的修炼资源。
只要未有超出他未知范围的修士,他心下稍稍安定,自问尚有纵横捭阖的余地。
“无耻小辈,胡扯八道!”
张风城简直气炸了,世上怎能有如此无耻之人,愤怒才起,陡然发现,所有的视线,皆朝自身交汇,顿时,刺激得他背脊起了一层毛粒。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武禁开解,不禁攻伐,激起公愤,代价不敢想象,希禽门可灭,黑石观未必能挺住。
许易道,“我有天大的胆子,敢骗诸位前辈适才,便是姓张的诓我说,只要我献上武令,便可引我入黑石观,并请黑石观掌门亲自收录门墙,我只以为他是真心实意,便将武令献上,哪知道这姓张的转身就反悔了,使人来杀我,被我拼死擒住一位,某正顽抗,眼见就要被姓张的杀害,幸有诸位前辈赶来,救了在下一命,还请诸位前辈主持公道,如果不信,还请诸位搜索某的戒子。”
说着,许易一把推开擒在掌中的阿青,将自己才捡的银色戒指,高高举着。
张风城气疯了,脑门嗡嗡直跳,这无耻小贼简直无耻到姥姥家了。
他是真心实意想引许易入门,一来轻松得获武令,二来,一个凝液巅峰强者的加入,也能增强黑石观的实力,一举两得。
偏偏到了这小贼口中,成了他张某人的阴谋,明明是这小贼左右推诿,一再迁延。
如此颠倒黑白,偏生他张某人还辩解不得。
谁叫这无耻小贼所言,都在常理上,换作任何人到了这小贼所处的境地,加入黑石观,乃是再好也没有的选择,既寻到了靠山,又能活命,毕竟武令对区区一介凝液小辈而言,根本无用。
正因合情合理,杀伤力才如此巨大,尤其在许易高高举起须弥戒后,所有人的怀疑都指向了张风城。
洞悉人心,转眼间颠倒黑白,这便是许易的本事。
阿水阿青看得目瞪口呆,想要帮着分解,却根本无从下口,头一次,这二人发现,言辞之锋利,丝毫不在刀剑之下,论杀人之犀利,恐怕还要强过神功。
一时间,所有带着疑惑的眼光,都朝张风城脸上打来。
张风城大急,眉头急跳,心念一震,说道,“小儿奸狡,诸位切莫上当,若此人真将武令交付与张某,张某何必还要他性命,难不成不愿本门添一凝液巅峰修士不成”
张风城原以为此话必能震得许易变色,许易果真变色,却非惊慌失措,而是义愤填膺,“姓张的,你竟如此无耻,你定是怕我泄密,武令与我无用,与你未必无用。”
张风城骇然变色,的确,武令对凝液小辈无用,对感魂期老祖,那就太有用了。
否则,何以惹得整个淮西府骤起腥风血雨。
&n
第六章 使威
“严丝合缝也是破绽”
宋大使啼笑皆非,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反倒堆出一脸的求知欲,要请眼前的这位贵人开惑。
“道理很简单,换作寻常凝液小辈,见得此等阵仗,早就筋酥骨软,哪里还能如此巧言令色,偏偏此人话出自如,表情配合言语,更是恰到好处,字字句句将姓张的拉入死地,有此等心智,宋大使还觉得这人简单么”
白袍公子俊目含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最关键的是,宋大使以为张风城这等人物,若真得了武令,会幼稚得立在此处和那小子打嘴仗么”
此句极是关键,宋大使恍然大悟,“是了,属下也听闻这姓张的有个匪号,唤作铁索横江,想必是个难缠人物,若是此人真得了武令,恐怕不会幼稚到靠狡辩,就能蒙混过关,看来是那小子在弄鬼,嘿嘿,如此说来,此人还真是个人物不过,即便如此,也没瞒过公子,公子之智,令人心折。”
白袍公子俊眉微蹙,似对奉承话过敏,“不过旁观者清,算不得什么,或许某和那小子易地而处,怕也难有他这般缠劲,且看好戏。”
白袍公子话音方落,正逢着双方嚷着要立魂誓。
许易根本魂誓是何物,更不知魂誓如何立,却知晓,只要他及时跟上,这魂誓定然是立不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