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士很危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妾身必定和外子一道恭迎!”
风夫人盈盈一礼,这才告退。
和方阁主浅酌几杯,许易便即告退,出了玲珑阁,念头转了转,家中无人,回家也没意思,径自朝炼金堂行去。
到得炼金堂,交付了钱钞,很快,他便来到一间狭长的密室内。
此地,正是许易赁来,专门练箭之用。
灭杀血蝠妖王的两箭,既让他看到了云爆箭的威力,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射术的问题。
原本,按赵八两的说法,他如今的射术已到了相当高明的水平。
不过,许易还想追求极致,道理很简单,云爆箭实在太过珍贵,纯粹的消耗品,他浪费不起。
不如想办法,将射术练得更加精准,这也算是变相省钱。
进得房来,稍稍在石床上打坐休息片刻,许易便开始了射术训练。
故意选择密室训练,正是为了方便铁精化弓。
弓真神弓,箭自然不可能是云爆箭,十余袋精钢箭铺了半个角落。
唤出铁精,暗送掌力,化出银弓,牵引蛟龙须制成弓弦,右掌引箭,连划双圆,搭箭张工,银弓被引出半弧,脑中想着赵八两传授的射术心得,感知力放开,脚下一跺,激发传声装置,前方三十丈外,一侧墙壁又铜币激出,嗖的一下,精钢箭流星赶月,追击而去。
蹼的一声闷响,钉在了正前方的软木墙上。
第一箭便落了空。
随后,许易一连射出数十箭,待得双臂微微发麻,才停顿下来,脸色有些灰败。
果然如他所料,换成银弓,准确率较之牛角弓下降了一大截。
彼时,用牛角弓试射,到得最后,他十箭已能射中四五箭。
而此刻,十箭竟只有一两箭中的。
一者银弓的力道远胜牛角弓,掌控难度提升了一大截,二者,钱币从激发装置中弹出,远较从赵八两手中来得迅疾。
有难度不怕,他此来正为挑战难度,稍稍调整,便恢复了斗志。
引弓搭箭,发射,引弓搭箭,再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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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遐思
倘使陡然登临,必觉胸怀一阔,气壮山河。
而白衣女郎终日于此处生活,早瞧得麻木了。
盯着云海,望着苍山,眺着明月,翻来覆去,无趣之极。
“还是想些有趣的事吧,不然,这漫漫长夜,如何熬得过去,什么有趣呢……”
白衣女郎忽然发现自己这近三十年,竟是这般无趣,练功,考核,练功,再考核,似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修行上,以至于她甚至想不出自己这近三十年来,到底还做过什么有趣的事儿。
忽地,思维一下打开了,一段可恶的话,从心底浮了起来,“……我想想啊,你们这类仙子的大概形象,在我脑海里是这样的,大冷天的,杵在雪山之巅,只穿件薄衣,那薄衣一定要是白色的,广袂萧萧的那种,天风一吹,有飘飘欲仙状,远观的人觉得你清孤高洁,乃人间仙子,实则冻得直发抖,不停流鼻涕,只有你自己知道……”
噗嗤,欺霜赛雪般的玉颜,瞬间解封,自成这人间最惊心动魄的风景。
一念到此,白衣女郎赶忙后退几步,左右四顾,终于在一颗老松下寻了一方青石坐了下来。
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能被那恶人的损言损语相映衬。
念头一在那恶人身上发散,竟是一发不可收拾,不知觉间,恶人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嗓音,和那别具一格的唱词,又在心底浮现出来。
连白衣女郎自己也不知晓,怎么这些疯言疯语,自己就记得这么清楚。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这都是些什么词句,这恶人太不要脸了,粗鄙不堪,下流无耻……不对,这恶人不是没有才华,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多么意境悠远的诗句……再有,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玉皇未有天符至,且货乌金混世流,何等慷慨豪迈,仙气纵横,如此佳句,若是传世,听一遍,自能不忘,可自己翻遍了诗词年鉴,也不曾寻到词句,显然极有可能是那恶人自己做的……”
“……哎,管他呢,管他是谁做的,且记他作甚,欠他人情,还他人情便是,这等恶人,何必挂怀!”
白衣女郎轻轻咬了下丰唇,从怀中掏出柄飞刀来,细细摩挲,忽地,瞧见刀柄处的青布条有松散的迹象,赶忙解开,重新一匝一匝地在刀柄处缠好,耳畔又想起那恶人的声音,“……这把飞刀,请你收下,有朝一日,紫寒仙子但有所命,只需托人将这把飞刀送交广安城中,一个叫袁青花的胖子,千山万水,赴汤蹈火,易某绝不皱下眉头。”、
“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好大的决心,好,我便治好人参娃娃,看你这恶人如何赴汤蹈火……”
蓦地,白衣女郎又担心起那恶人性命来。
那日,古墓之外,恶人血战姜南浔,救回她,恶人却陷在了包围圈中,师尊回归后,她也前去旁敲侧击过,得到的却是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边想那恶人狡诈无比,既然出手,当有脱身之策,一边又暗暗否决,那是什么样的局面,区区锻体境被近十个凝液境大能包围,如此必死之局,又哪里去寻生机。
每每想到此处,她都忍不住浑身发冷,暗暗发狠,“恶贼啊恶贼,你可千万记得你说的话,别想欠债不还……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某种不该有的情绪,转化进了合理范围。
白衣女郎就这般坐在青石上,翻来覆去地回忆古墓中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时间溜得飞快,东方已擦出一抹鱼肚白。
吱呀一声响,不远处的洞府打开
第二百七十三章 总门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烟气袅袅,玉盆之中,一只干枯的木雕,正在嫣红的药水中沐浴。
雪紫寒凝视着木雕,淡淡蛾眉微微蹙起,暗道,“都许多天了,还是一点好转也无,真不知道要怎么打理这小家伙才好!”
毫无疑问,雪紫寒搜罗宝药,是为了秋娃。
和许易一样,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翻阅了不少典籍,依旧茫然无绪。
不得已,还得用许易的法子。
吱呀一声,房门竟被推开了,雪紫寒唬了一跳,秋水剑苍啷出鞘,横身拦在门口,却发现闭关多日的师尊,出现了门外。
刷的一下,雪紫寒的脸色一片苍白。
玉清仙子横她一眼,迈步入房,视线直直打在盆中的木雕上,“人参娃娃这么长大,莫非你是想助她化形”
玉清仙子才闭关出来,便有腹心长老禀告了雪紫寒近来的反常举动。
玉清仙子深知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的性情,倍觉好奇,这才直直杀进雪紫寒洞府,甚至不惜动用了密牌,强行开启了雪紫寒的洞府。
“不过是个人参娃娃,即便化形,功效也是有限,听说你已借了数十株宝药,价值数万金,就是一株完全化形的人参娃娃,也不值这个数,寒儿,你难道算不明白这笔账!”
玉清仙子轻轻拍了拍玉盆,查验了下秋娃的状况,“这株人参娃娃枯萎得太厉害了,怕是难活,你心地善良,但为人处世,当量力而行,更要明晰义利之辨,不可学那迂善之人,这株人参娃娃为师拿去,你那些欠债,为师也一并帮你还了。”
“师尊不可!”
雪紫寒抢步上前,飞速捞起秋娃,放进玉盒,收入腰囊,这才发现玉清仙子已面如寒霜,赶忙跪下道,“师尊恕罪,非是紫寒忤逆,只是我与这人参娃娃有缘,自当竭力救她,若果力有不逮,也是天意,紫寒无话可说,若得救治,也是一场功德,还请师尊见谅!”
玉清仙子惊呆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二十年来,自己这得意弟子,第一次对自己的话提出了违拗。
玉清仙子半晌无语,雪紫寒在地上叩了个头,“弟子不肖,让师尊失望了,恳请师尊责罚。”心中却下定决心,哪怕拼着让师尊打杀,也绝不能让秋娃被带走。
因为这是自己的承诺,对,这是一个承诺。
“罢了,也难得你对旁的事感兴趣,愿意侍弄就侍弄吧!”
看着爱徒眉峰间的冷峻,想起这徒儿几十年来,如白水一般的日子,玉清仙子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扶了起来,“只是那些欠债,你可得想法子归还,为师不会帮你,也须得让你知道,有些责任是不好轻易揽上身的。”
“多谢师尊,徒儿知道了,定不给师尊丢脸。”
雪美人暗中长舒一口气。
玉清仙子轻抚她的背脊,“大道艰难,切勿玩物丧志,当然,为师对你是放心的,只是欲求大道,还须勇猛精进之心,此次古墓一行,俊杰云集,年轻一辈,凌霄阁的周世荣,元气宗的鬼广林,水家的水明月,皆是一时之选,天资才情,也不在你之下,更有那绝世天骄姜南浔,年纪轻轻,一身本事,气海境以下,已无对手,便是为师对上,怕也难言必胜。”
“更不提,还有那神秘莫测的锻体境青年,此人的心智,本事,在锻体境内,闻所未闻,此人若得机缘,成功化海,就是成就传说中的无量之海,也不奇怪。小小广安一隅
第二百七十四章造访
当然,每隔三年,支脉都会派遣子弟,参加总门的考核,入选者寥寥,落榜者多多。
这些落榜之人,回归天山派后,难免透露一二,一来二去,总门自难成秘密,活泛的弟子,皆心中有数。
独独雪紫寒这种独来独往,醉心武道之辈,丝毫不觉。
玉清仙子自幼年收录雪紫寒,近二十年悉心培养,已同雪紫寒情同母女。
正是这种难以割舍的感情,此前几次试练,她都未将雪紫寒放行。
直到经历了探墓执行,见识了诸多俊杰,玉清仙子才知道恐怕耽误了雪紫寒。
此刻,再见雪紫寒无心向武,为一人参娃娃,大动干戈,心知再也耽误不得。
雪紫寒怔怔许久,“师尊,紫寒不去,武道修行,不知有涯,紫寒自问不是天纵之才,料来也难登绝顶,忽忽百年,怕也难逃黄土一坯,不如随侍师尊,尽孝尊前,也不为遗憾!”
“你!”
玉清仙子勃然大怒,高高扬起手掌,最终没挥下去,冷道,“好个不知进取的蠢物,枉我一片苦心,还指望你武道有成,广大门楣,却不料你是如此不肯上进,不肖已极,这三月时间,你好好反省,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很!”轻哼一声,大步行了出去。
雪紫寒怔怔立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想起盆中水尚温,药未尽,赶忙将秋娃取出来,重新置于盆中,蹲下身来,盯着秋娃,心绪飘飞。
……………………
许易软趴趴地像一条可怜的蠕虫,浑身没有丁点力气,此刻,距他醒来,已过去了近半个时辰,他却还未蓄满足够动弹的力量。
又绵软地趴了半个钟头,指头才能勾动,念头一动,一个深色的丹瓶跌在了指头边,挣扎了半晌,终于勾住一粒补气丹,送进嘴巴。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药力开始扩散,腹部开始温暖,四肢百骸有了气力。
许易挣扎坐起身来,拿过药瓶,又往嘴巴送了两粒,不多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站起身来,行到左侧墙壁正中,用力按下墙壁上的一处红色突起,不多时,门打开了,四个青衣仆役,两两一组,抬着沉重的担子行了进来。
许易抛过四枚金币,四人捡了,架起一边散落的两副担子,欢天喜地辞出门去。
许易慌不择路地窜到近前,伸手进了左首的担子,掏出只炙烤得金黄的乳猪,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霎时,一股股暖流飞速地朝身体各处散去。
一只十余斤的烤猪,不过数息,被他连皮带骨吞了个干净。
尔后,各式烧鸡挂鸭,成盆的红烧肉,如流水一般,被他泻进口中。
小半盏茶的功夫,一担子实实在在的干货,尽数被他吞进腹中,折身行到另一个担子边,却是一个半个高的木桶,盛满了鲜美的酒水。
许易单手提起木桶,倾倒而下,一连气喝了半桶,腹中传来满满当当的夯实之感,这才住手。
吃饱喝足,许易盘膝在石床上坐了下来,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脸上放出笑来。
此刻的身体,较之入此门前,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入此门前,他的身体已锻炼到近乎铜皮包铁骨的地步,那现在他的身体,就是铁板一块,皮骨简直要融而为一,坚瘦得如千锤百炼的钢板。
但若上称,份量必定重得惊人。
原来,这五日,许易又经历了非人的锻炼。
初入此间,张弓射箭,许易累到身体一轻,感知骤然清晰,正是再度入了“斗者定”。
一如那日,在租赁的小院中的入定一般。
此“斗者定”,往往是体力消耗到极限,精神
第二百七十五章 试一试
不多时,风夫人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方面中年,在众人的簇拥下,从中门行了出来。
“薛长老,您总算来了,这几日,妾身可是着人在玲珑阁等候,可惜您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一见,风采更胜往昔,妾身十分欣喜!”
风夫人盛装艳丽,光彩照人,灿灿双眸盯着许易,勾心动魄,“噢,对了,此是外子,听闻薛长老造访,特意前来相迎!”
风家家主抱拳道,“多谢薛长老对内子的救命之恩,风某感激不尽!”
许易道,“言重了,既是同行而往,自当守望相助,风兄何必言谢!‘
“大胆!你是何人,焉敢与主上兄弟相称!”
紧靠着风夫人右侧的黑面巨汉怒声喝道。
“宋长老,不得无礼!”
风夫人蛾眉轻皱。
又一高冠老者道,“不过是山野村夫,夫人何必如此礼遇,满广安城何曾有姓薛的名号,夫人切莫为小人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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