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七才一时不察与煞气冲撞满怀,眉心处一条黑丝密集成网,可他仍是不退,金蛇缠沾手频出,将整个蝠群彻底捣毁一空,而两条臂膀也彻底黑化。
阴冷的笑声突然从七才身后传出,一条苍白无血的手臂悄然绕过他的脖子,将其紧紧勒住,凭空浮现的古道昌探出猩红的舌头舔过七才的脖颈,一对獠牙若隐若现。
“不错,你的血也很美味。”
七才强忍体内浮动的煞气,双手以一个及其古怪的姿势向后反抱,带着古道昌连连倒退。
 
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魔头莫说魔
小仙芝与古道昌四目相对,后者几乎可以嗅到对方体内那股堪比琼浆玉液一般的美味,相比之下,牛叔,甚至是莫修缘都远远不如。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这种百年难遇的极品都让我遇见了,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古道昌贪食的舔过嘴角,神色狰狞十足,
牛叔奋力的挣扎着身躯,却被对方手指一点,封闭的经脉彻底让他变成了一座动弹不得的雕像,七才仰望着天空中莫修缘大喊一声,“少爷。”
“我明白。”莫修缘眸光一凝,脸上的凝重终于徐徐退去,顿时整个人的气机放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刻他不再是从凌天宫走下的莫修缘,也不再是为世人证道,寻觅一切善缘的空灵之子,在他心头一直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那座冰冷的石台,**的身躯,刺骨的血水不断灌入他的体内,另一个莫修缘,一个在梦境中只为杀人而存在的残影,说不清他究竟是畏惧梦中的自己才不愿杀人,还是那本身就是被他沉寂的内心,但是这一刻,他选择面对。
“第二剑,除魔亦是修行。”
窄刃翻转,大道独行本就是踏着万千尸骨而上,一条险儿又窄的道路,好比刀锋行走,众生剑,宽刃待人,窄刃诛戮,剑身上的金线笔直靠向一侧,一道百丈剑光滑过天际,横贯虚空,青蝠门众位长老依旧保持前行姿态,直到腰腹处一道光华刺眼夺目将整个人包裹其中。
“超度。”
莫修缘轻吐两字,手中长剑归天,双手飞快掐出一道印决,无尽的光明将这些已然被古道昌点燃灵宫的的弃子淹没,天道无穷,圣洁光辉笼罩世间,在凌天宫上有一座永远沐浴光明的石碑,它代表着苍穹的意志,便是淹没众生黑暗。
古道昌快步奔出,隐匿多时的王明渊从旁侧偷袭,却还未靠近十步之内便被一股骇人的气浪掀翻在地,但是对方的脚步竟也骤然停滞,几乎同时高高扬起手臂,刹那间如同整个空间都停止了。
“再走一步,死。”冰冷的话语从半空飘来,莫修缘立在山崖上,两人之间相距数百丈,而那道声音却像是在古道昌耳畔炸响一般,也正是心头泛出的一丝危险之意让他在停住脚步的瞬间将手指高高举起。
“你若杀我,此间上百人同时自爆,你又救得了几人。”
草庐中数百名青蝠门弟子此刻沉心于救世真言之中,崇敬的目光仰望天际,神色尽是满足,全然不知自己的性命只在一瞬间。
“为了一己私欲,便要拉着这么多人陪葬,果然是邪魔外道。”莫修缘冷漠说道,充斥而出的肃杀之意,仿佛一座冰川矗立山间让人不寒而栗。
古道昌无需回头也知晓有一把剑此刻正悬在他的后脑,“外道莫非这天地间只有你凌天宫才是正途,这些人难道不也是你手中的筹码,除魔卫道不过是你们道貌岸然的借口,你们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魔。”
一字吐落,古道昌高举的手臂猛然挥下,就在众生剑穿透他身躯的瞬间,百只血蝠四散
而飞,伴随着身后惊天动地的炸响,血蝠群重新凝聚在草庐前,古道昌现身而出,一手钳住小仙芝的脖颈,然而就在他准备脱身离去时,草庐中骤起一道寒芒,龙吟声不绝于耳,一道瘦弱的身影闪过小仙芝的身前,稚嫩的脸颊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我曾对某人说过,早晚会找上你们青蝠门。”苏问凝视着对方逐渐涣散的瞳孔,轻笑着说道。
古道昌不甘的抓着苏问的肩膀,明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真正超脱尘世,口中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喉咙中发出咕咕的闷响无比尽力的吐出几个字来,“你,你是谁”
“沧州,苏问。”声落,气绝,苏问不会在意对方是否能够在临死前想起这个名字,手中的龙舌缓缓拔出,可怜了这个在凌天宫的除魔意志下苟延残喘了数十年的老鬼,就这么死在了一个起凡境界的小子手中,古道昌第一次吸食的人血便是一名起凡修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古道昌身死道消,却还是在临死前带走了数十条人命,青蝠门就此覆灭,从神迹中清醒的众人看着众位长老以及古道昌的尸身,惊恐的四散而逃,看着这些人,莫修缘心生感慨,他不怀疑其中的一些人在离开后会继续作恶,但这并不是就此大开杀戒的理由,就像他之前救下对方的初衷一样,如果世间真的需要一个智者来引领,那么错的便不是世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根源,只能是那位智者出现的太晚了。
半边庭院被彻底摧毁,胡仙草没好气的嚷嚷道:“怎么回事,我家的院子该谁来负责。”
“也许你该感谢我们帮你除掉了青蝠门才是。”王明渊支撑着墙壁从废墟中站起身来,一语点中了对方的软肋,胡仙草冷哼了一声,便也没有在追究。
七才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这个粗鲁的壮汉,竟然第一次有人让这个霸道无理的女人哑口无言,梁芒轻声问道:“你好像知道什么我也纳闷为什么青蝠门会找上这里,似乎并不是为了薛重一行人而来的。”
“想知道”王明渊故意买了个关子,揉了揉沉闷的胸口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家少爷和那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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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惊雷不断
孤坟前,戴着斗笠的女子轻抚着石碑上的名字,将手探入面纱之中轻抚着脸颊,冰冷的目光缓缓融化,说不出的悲情,痛惜。
“老头子,我要走了,本来是想着回来跟你多住一段时间,谁知道一回来就给你收尸,也许你我注定就是天生的冤家,你这辈子都让人叫做神医,却没能救活两个人,娘走了,我恨你,结果你又治死了穆长寿的小妾,连命都没了,何苦呢就为了证明你医术无双。”
“你爹明知道那小妾是不治之症,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相信你爹为的不会是一两声虚名,我看过你爹留下的手札,里面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的解法,但唯独有两起病例他尤为用心,都司的小妾和你娘患得是一种病,与其说是不甘心,倒不如是自我的救赎,那种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只有身为医者的我们最能明白,更何况还是他一生最挚爱的人,也许他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什么神医,但他不想做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窦华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坛清酒,默默倒满一碗,敬这位医道前辈,敬这位有情有义的悲壮男人。
胡仙草将头上的斗笠压低,以遮住她此刻的目光,十分干脆的站起身便要转身离去,却被窦华叫住,“害怕别人看见你的软弱吗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想哭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什么都不懂,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医术。”胡仙草冷冷说道。
“我也有一个孩子,作为父亲,现在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守在这里,这里有他所有的回忆,他一直在等你回家,我在药田里找到一株草,草名独念,原本是很平常的野草却被种在药田最中间,空空如也的草庐,孑然一身,又在独自想念谁人。”窦华长叹一声,可以想象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独坐庭院,看着往日妻子忙碌的厨灶,轻抚过曾经教导女儿的书台,寂寥的背影,当他又一次走出山外,只为了心头的挂念和愧疚。
胡仙草停住了脚步,泪水打湿面纱,深藏在袖中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窦华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再陪你爹多呆一会吧!”
留下一坛酒,窦华离开了,胡仙草仰起头,拼命的想让眼泪收回去,“你这个死老头子,娘走了,现在连你也走了,你说你死后没脸去见娘,可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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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们一起走”苏问惊声问道。
胡仙草收起几件衣服,将两座牌位放入背囊中,做完这些才终于开口说道:“那当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我要亲眼看着穆长寿死,再说你们两个的伤还没有痊愈,要是死在半路可别回来找我。”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太不吉利了。”七贵忌讳的说道,一觉醒来,他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胆小怕死的小仆人,只是让他烦恼的是,不知哪里冒出的小丫头,从他清醒到现在就一直缠在他身旁,要单是这样也就算了,还有一个壮如山包的男子也总是拉着他说东道西,有时兴起上来就是一个拥抱,险些没让他瘦弱
的身躯散了架。
“道理是这么说没错,可这里毕竟是你的家,还有后山那片药田总要人来打理吧!”苏问无奈的说道。
“放心好了,胡姑娘已经将药田托付给了我,再过几日刘坡会带几个兄弟来把这里重新修缮一番。”窦华满心欢喜的说道,且不说那片药田的价值有多少,就是屋中有关医学的藏书以及胡青牛亲手写就的手稿都足够他受益终生。
“现在还有问题吗”胡仙草随手拔出一根银针在苏问面前若无其事的把玩着,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口气,把苏问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可是不敢再拿自己的第二座灵宫跟对方开玩笑,连忙点头说道。
“没问题了,有胡姐姐在,这一路我和七贵都放心。”
“切,虚与委蛇。”七才冷嘲热讽的吐出一句话来,结果被胡仙草一蹬,立马原形毕露,心底一阵发毛的躲到莫修缘身后。
七贵难以置信的拍了拍脑门,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胡仙草,这世间还有人能让少爷和那个心比天高的臭小子吃瘪的存在,究竟自己这一觉错过了多少事情。
几人说走就走,莫城是三水郡一个偏远小镇,相比于繁华的三水郡彷如原始一般,从前镇上的居民少有活过五十岁人,自从胡青牛来到这里后,悬壶济世,施医赠药,被镇上的居民奉为神仙,当得知神医的死讯时,多少受过他恩惠的人痛哭流涕,胡仙草带着胡青牛的尸体回到镇上时百姓夹道相送,无奈于青蝠门的压迫,和几番血腥镇压,终于再无人敢提及半句胡青牛,如今青蝠门被灭门的消息传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纷纷前往悼念恩人,并向恩人之女表达歉疚,却已是人去楼空,不过窦华接过胡前辈的传承,算是此地百姓的福分,日后清明时节能有人代为扫墓,也是替胡仙草尽一份为完成的孝道。
三水郡是常明手中的第三大郡,仅次于青锋郡,如今古大年被斩首,太守之位悬空,整个郡的黑色利润断了链,而合阳郡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李在孝放在沧州的棋子,如此一来三水郡一跃成了常明手中最重要的力量。
不过这几日三水郡的
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买卖划算
三水郡作为沧州北侧第三大郡,其内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青锋郡,不过苏问还没在这里见着类如散仙楼一样规模宏大的根须组织,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足够常明这样放心的。
“先找个地方落脚,李胖子给我的消息,再过几天矮川也要过来,到时候我非得好好吓一吓他不可。”苏问露出一副自得神情,且不说自己是不是比对方先一步突破开灵境界,单是身边跟着的阵容,丢出去都要吓退好几十波沧州的杀手组织。
不过多强的过江龙,也不愿意被如狗皮膏药的地头蛇放在心头惦记,然而就在他们刚入城的时候便被人瞧上了,大地方的地痞也是晓得法度二字,当街抢劫这种除了野蛮再找不出其他的形容的蠢事自然是不会做,借口收取保护费的利润随随便便都盖过好几个大商铺的运转,闲来无事在街市上戏弄几个老实人找找乐子,倒也是安分守己。
“三愣子,你看那女子大白天带个斗笠,还用黑纱蒙面,要我说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就是丑的一塌糊涂,不过那胸前的鼓囊和肥大的屁股瓣,就算是个丑八怪,只要不看脸那也是活脱脱一个尤物。”一个笑面猥琐的中年大叔蹲在墙角,嘴里叼着一根树枝,时不时的要伸出手指撇一撇嘴角那几根稀疏的胡渣。
被叫做三愣子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骨瘦如柴,却是一身的机灵劲,这几条街谁不知道这个跟猴子一样活脱的小子是个狠角色,至于三愣子的叫法自然不可能有这么缺德的父母起出来的,只是他从小看着机灵可脑子却是一根筋,做事不过脑子,想做就做,不过就是这股子无赖脾气深的三水郡的头号黑势力赏识,这一来在在这片小城区耀武扬威更是没人敢招惹了。
“我看多半是个丑八怪。”三愣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句,他这个岁数少年可不是身旁中年大叔那种瞅见个丰满的女人都稀罕的不行,那眼睛至始至终都是停在街边买布匹的小俏娘的胸脯和屁股上,可没闲工夫去瞅别家的姑娘,还口口声声说道这就叫做专情。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别看他长得猥琐,那可是三水郡头号黑势力的一个小头目,沉鱼帮,听着名字文雅的紧,沉鱼落雁,可背地做的事也是差不离,专找那些模样俊俏的外乡女子,然后拐卖到青楼里去,沉鱼帮的首领姓许,名永乐,不仅仅是太守许正龙的亲弟弟,更是穆长寿的姑爷,有着两重身份在,整个三水郡基本是都是横着走。
“劳叔,要不你跟三愣子赌一把。”身后一个毛头小子坏笑着支招道。
“有啥好赌的,要看,我现在就给她斗笠掀了去。”三愣子直接站起身来,径直朝着街道上走去。
“这三愣子是真的愣,没瞧见人家身后跟着一个跟熊一样的壮汉,说不好就是一顿毒打,叫兄弟们准备着,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刮点油水下来,这些天可把老子憋坏了,看到女人都走不动道了。”劳叔眯缝着眼睛,手指不停拂过稀疏的胡渣,依旧是揣着开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蹲在墙角,撑着脸哼起了小曲。
要说这戴斗笠蒙面纱的女子,除了胡仙草整个三水郡也再难找到一个来,苏问等人也问了几次,见对方不说,便也都心知肚明了些许,一路上虽然引来了无数围观,好歹也没谁真敢上来动手动脚,且不说谁有这吃饱了没事干的闲心,就是看见牛霸天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都退避三舍。
谁曾想迎面一小子,二话不说突然冲了过来,掀了胡仙草的斗笠便是一路飞驰,胡仙草愣神的功夫,终于是让众人见着了她斗笠下的真面目,眉目清秀,鼻梁高挺,白皙的皮肤犹如出生婴儿般嫩滑,但就是那标志的脸颊旁却多出了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痕,分明是被人用烙铁烫出的一个罪字。
随着胡仙草一声尖叫,拼命的用手遮挡脸颊,苏问连忙结下上衣帮对方遮挡,这才在不远处看见刚才那个少年和十余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捧腹大笑,为首那名猥琐的中年男人则是不停轻叹道:“美人是美人,可惜了,那么俊俏的脸上让人糟践了,不然扔到那个青楼那都是绝顶的姿色。”
“朋友,过分了吧!还请把斗笠还来。”苏问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者他们也不想刚到郡城就引起穆长寿的注意。
“外地人,到了三水郡就要守三水郡的规矩,这里不允许带着斗笠出门。”劳叔阴笑一声,“如果那位姑娘还有什么不懂的规矩,不如去我家中,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劳叔,你真下得去嘴啊!不挑啊!”一个瘦小子嘿嘿直笑,结果被劳叔一巴掌拍在后脑上,一脸鄙夷的说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蛋,这女人啊!脸好看有啥用,该凸的地方不凸,该凹的地方不凹,干瘪瘪的,还以为上的是个男人哩!再说了那小脸就算被烙了字依旧有几番味道。”
“就是,就是,反正吹了灯看不见脸,一起到床上说道说道。”几个地痞随声附和着,纷纷的淫.语不绝于耳,在这大日头下面,管他什么火都得被点燃。
“你们这些家伙欺人太甚,是不是讨打。”火爆脾气的牛霸天怒声说道,一对铁拳捏的铮铮作响,若不是被小仙芝拉着,只怕当即便要冲过去。
见此,三愣子来了脾气,他本就是一根筋的脑袋,再加上这几年作威作福惯了,向来都是他找别人麻烦,谁见着他不是乐乐呵呵的,突然被人这么叱喝,怒气也跟着提了上来,当着对方的面把斗笠扯了个粉碎。
“怎么,不守规矩还想打人,我告诉你,在三水郡,只有我们沉鱼帮打别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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