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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就是,吹的凌空飞燕天下无敌,还不是任人宰割,丢人啊!”

    “南追星大人果然不愧是武榜前二十的人物,走马观花只听名字便要胜过那什么飞燕千百倍,真不知道飞燕堡哪里来的脸皮这么自傲。”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口中呼喊着南追星的名字,便是连在他们身侧的长辈也都觉得汗颜,不过也没必要斥责什么,飞燕堡虽然在江湖中名气颇大,可对他们这些在官商两场之间寻觅机遇的世家而言,八竿子也打不着个亲近,更何况事实本就如此。

    “连最强弟子都输了,看他飞燕堡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小场幸灾乐祸的笑道,尽管飞燕堡和挂剑宗都是穆长寿用以拉拢江湖势力的助力,可同阵未必同心,三水郡说小不小,可说大也很难容下两个一流的宗门,要想真正走出沧州,成为与道中观,三佛寺那般真正屹立不倒的顶级势力,只有人吃人。

    “华向鲲至此之所以会落败并非实力不行,而是错在两点,走马观花是否真的能胜过凌空飞燕我不清楚,但再加上一个闻道榜前十的千人千相是一定能胜的,第二便是他太过贪心对方的武学,这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小场希望你不要只当一场热闹,铭记于心日后才没有被旁人笑话的时候。”三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场笑着应答,不过转而又是一阵低语,“三长老,那千人千相难道我们就这么视而不见吗反正苏问也是要死之人,何不让我们捡了这个便宜。”

    三长老连忙瞪了对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话放在心中就好,可别像华向鲲那样傻傻的说出来,且不说此刻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就是南追星也不是好惹的主,那南唐皇城还不是如他的私宅,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弄得南唐皇帝睡梦都不踏实,最后不得不由两名百战悍将夜夜守卫寝宫正门方才安稳,难道你以为我挂剑宗能比建康固若金汤。”

    “话是这么说,可好东西摆在眼前,就这么视而不见,岂不是暴殄天物。”

    三长老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低声怒道:“你个愣小子,脑子怎就不能灵光一些,咱明面上不好下手,等等乱起来的时候,把脸一蒙谁知道是那个。”

    小场恍然大悟,看着对方满脸阴笑的模样,不觉贫嘴了一句,“三长老,你这副模样可不就是道貌岸然。”

    结果又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巴掌,被一句懂不懂尊师重道彻底堵住了嘴巴,只剩下吃痛的呻吟声。

    苏问并不想此刻杀人,同样他也明白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暗中有多少人他不清楚,但既然陈支念都来了,自然是要有衬得起他身价的对手才是,何况穆长寿那只老狐狸先前没有出手阻拦,此刻也做起了缩头乌龟,是否是打起了借刀杀人的思量,这些都不得不让他再三思量。

    只是他的顾虑繁多,华向鲲却是一门心思的怒火中烧,士可杀不可辱,在他眼中眉心处的那枚点点血斑当真比一剑割破他的喉咙更让他不能容忍,反倒是理直气壮的怒喝到。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苏问两手一摊,环顾四周才发现方才并非是自己晃眼,胡仙草确实已经寻不到踪影,心中忽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这女人莫不是故意把我困在这里的。”

    就在他沉思的瞬间,一道白芒凌厉的扫过他的双眸,华向鲲突然暴起,剑光如飞瀑洪流倾泄直下,这一剑才是真正的开灵巅峰,正如挂剑宗的三长老所言,这一次华向鲲输的憋屈,没有输在修为和实力,反而是因为自己的自大和贪婪,可既然已经输了,那么在旁人看来便




149.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世事难料
    姗姗来迟的穆长寿在场中一一赔着不是,飞燕堡这次丢了脸面,若是他再不有所表示,只怕那些蓄势待命的老家伙们拍拍屁股到时出工不出力,好在这场闹剧最终是由王珂画上的句号,也算是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穆长寿舔着脸又向王珂拜问着,奈何对方除了进门之时对他不冷不热的一声恭祝外便是连一张好脸也没露给他过,委实让他嬉笑的脸颊有些挂不住颜色,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是在心头又给对方加了一条必死的罪名罢了。

    “义父,这穆老鬼显然是摆的鸿门宴,你我何必往这里钻,也不知道陈茂川又跑到那里快活去了,刚刚还见着他和穆老鬼有说有笑的进了内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王少哲生硬着脸颊,他本就不是一个交际的人,何况在场的这些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虽然表面上都对他义父阿谀奉承,可一旦穆长寿撕破了脸皮,这些人那个不想上来捅一刀。

    “无理,教导你多少遍了,要称呼殿下,你怎敢次次直呼其名。”王珂眉眼低垂,看似愠怒,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王杀神才是最平静的时候,可着实让一桌陪坐的几名官吏坐立不安,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旁人羡慕他们早来便寻了个好位置,又怎知他们此时内心的煎熬。

    “你若是心里能够放下庆珂的死就会发现,你一直嗤之以鼻的两人其实非但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不堪,事实上他们要比你强得多。”王珂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少哲还想开口,可惜对方已经闭目养神,也就不再开口了。

    苏问紧紧跟随着一闪即逝的那道黑影离开了庭院,对方似乎有意牵引他一般,身形时急时缓,每每拐角处还要等上一等,这让他越发肯定对方必然是许永乐。

    直到两人拐进都司府一处偏僻的后院中,苏问隐约发现那些在暗中关注自己的眼睛似乎都在这里止步,而此刻许永乐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转身之际,苏问看着对方冷漠的面孔,知晓此刻的他仍是阴曹使者,勾魂无常。

    “你把莫修缘他们带去哪里了”苏问先声夺人,可实际上心里说不出的忌惮,毕竟刚刚经历一场苦战,灵力尚未恢复,就算有着一气化三清的造化,也还是需要时间去再生莲花。

    许永乐挺腰站直,一身黑衣在这夜幕下显得更加阴森诡异,他双手负背,一双肃穆冰冷的眼睛静静看着苏问,许久后才开口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舍不得杀我,相反的,你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信不信我立刻自杀在你面前。”苏问冷笑一声,这种威胁真可谓天下独一份,却是正中对方心结。

    “呵呵,竟然会有人在勾魂使面前提生死,你真是一个胆大的人,我查过你,想不到你竟然和赏善司也有过交际,平等王要杀你,转轮王却要救你,你究竟是谁,凌天宫的点朱砂,一气宗的一气化三清,不过你身上的东西越多,我越坚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是吗那不如你我坐下来好好饮一壶酒,我与你细细说道说道。”苏问渐渐松弛僵直的身躯,他可不相信对方会和一个死人说这么多话。

    许永乐依旧是那副冷漠的面孔,不过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却使得场间还算闷热的夏夜骤然变得冰冷刺骨起来,“免了,我怕知道的太多,下手的时候会有所犹豫。”

    苏问瘪了瘪嘴无奈的把手摊开,显然是放弃了所有的反抗,悻悻然的说道:“没有好奇的人生该是怎样的无趣,你真够可怜的。”

    扰人的晚风轻轻吹拂起许永乐的长发,在掠过他的面颊时,苏问竟然看到了一瞬间的凄凉和软弱,然而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沉鱼帮的众人在那日之后见到帮主,是否猜测得出往日阴狠淫逸的对方怎的只剩下冷漠,心头也该会生出几多忌惮。

    “当你在意的人离开时,这个世界便已经是无趣的。”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救她,点朱砂也许你听过一句话,人死不能复生。”苏问冷笑一声,悄然向后退了半步,果不其然那些消失的视线在刹那间又重新锁定了他。

    许永乐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小动作,轻轻将撩动的长发扫开,淡然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还是无奈,你给不出我答案,如果不试一试,要我如何甘心。”

    “嗯,我倒是很同意你的观点,安分守己的人注定这辈子碌碌无为,只不过我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家伙,而且很不凑巧的是,你想要的那颗点朱砂,我也是拿来救命的。”

    几乎无声的出鞘,龙舌短剑暗哑无光,却丝毫掩不住它的锋芒,苏问率先发难,一剑刺中,本该欣喜万分,然而许永乐却在发笑,根本不在意胸口插着的短剑。

    苏问面色一冷,手中利剑横腰斩开随即收剑入鞘,“早该想到你不会这么容易现身的。”

    只见到许永乐的身躯浮现出道道裂痕,阴森的死气顺着腰间的伤口肆意而出,直到只剩下一颗头颅悬在空中,冷笑道:“想知道莫修缘在那,就拿穆长寿的人头到这里来,对了,有个擅闯禁地的小姑娘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是你的朋友吗你可要快一些,否则可就真的人死不能复生了。”

    说罢头颅轰然炸开,化作阵阵黑烟弥漫在空气中,苏问听的头皮发麻,果然如他所想这里应该有着与外界相隔的结界,然而许永乐为何也要杀他老丈人,不过头痛的问题可不止这些。

    “真是个祖宗,走到哪都是惹事,你倒是说清楚禁地在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阵法?天才?
    扶腰从内堂中走出的陈茂川带着满足的笑意,在王珂的注视下走到穆长寿面前,拍打着对方的肩膀,关系好是密切。

    “不仅愚不可及,还色迷了心窍。”王少哲冷哼了一声,再不去看对方那副狼狈为奸的模样。

    只是他不想看,陈茂川却偏偏朝他这里走来,随后心安理得的坐在了王珂的身旁,不动声色的轻声道:“多谢王将军,之前无理的试探还请王将军恕罪。”

    王珂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刚毅的脸颊上流露出一抹田舍老汉想要颐养天年神色,“我跟了大将军十年,说起来他当初没有杀我,就是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我觉得大将军从里到外都是个读书人,别说他从不穿甲,就算配上甲胄也没那个意思,说句不好听的,你在我眼中也是一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整个沧州敢如此嘲讽李在孝,同时又当着陈茂川的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的人只怕仅此一位,陈茂川默默地听着,方才还流露在脸颊上的肆意妄为此刻尽数化作尊敬,就像一个后辈学子聆听先生的尊尊教导。

    “当初大将军没有赶尽杀绝,究竟是妇人之仁,还是心怀大义,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纵然他是老夫打心眼里敬佩的人,可还是要说上一句他的不好来,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多到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或许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希望你能明白人只该为了自己而活,慈不掌兵的话是我说的,几颗头颅都是小事,在他们向我效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今晚之事我会做好一个旁观者,该怎么表演,都是你的事情。”

    “如果我失败了呢”

    “无论结果怎样,穆长寿都要死,我总该为那几个被摘了脑袋的兄弟讨要一个说法,若是他死在你的手中,这杯酒算作我为你践行,常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从此进京去,只要你走的不算太快,我相信他的死讯会比你先到京城,如果最终你死在他的手中,我依旧会替大将军除掉常明,陪葬也好,发泄也罢,大将军如果到死都讨不下那道圣旨,我便带着五万魏武卒魂归故里,我王珂这辈子就认准一个人,至死方休。”王珂将手中的杯酒一饮而尽,低语豪言听的陈茂川热血沸腾。

    “王将军可曾想家。”

    王珂难得的轻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王少哲,满是感怀的说道:“家早就没了,这里就是我的故乡,庆珂也算是替我还一条命给北魏,两不相欠,从今往后的王珂撑起的依旧是李字大旗,至于能否再加上一幡陈姓王旗,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虽然你穿上龙袍不像太子,但能穿龙袍的未必只有太子。”

    点到即止的话语却满是深意,陈茂川拱手作揖,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反而是一旁听完所有的王少哲睁大了眼睛,义父今日为何总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来,难不成一杯水酒便醉了。

    “对了,你那个朋友很是不错,只是那子绝非池中之物,你若是拿得住还好,拿不住趁早了却后患。”王珂轻描淡写的便是一句长者般的提点,却也透着不容违抗的军令口气。

    就连王少哲都听出了义父语气中的杀意,料定不堪重负的陈茂川必然不敢有别的心思,能够得到义父的推心置腹,这不正是他这个傀儡王爷梦寐以求的事情,若是为了一个外人而失了如此一个决定性的助力,那他才真要看看这个王爷是不是榆木到家了。

    陈茂川眉头微皱,脸上的敬意虽然不减,可也不再是夫子循循善诱下的学生,横眉沉声道:“无论如何,谁都不能动苏问,这是我的底线,如果王将军执意要为难他,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好嚣张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个翻脸无情。”王少哲怒声喝道,也不压低音量,惊得陪坐的几人险些跌落椅子,怎的两边突然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穆长寿在一旁看的欢喜,如今李在孝不在沧州,最怕的便是王珂和陈茂川同心同力,两人一同寻上自己,本该是件苦恼的事情,若真是不和方才有他的可乘之机。

    “王小将军快快息怒,还望给我一个面子,莫要再顶撞殿下了。”穆长寿看似做着和事佬相劝,可言语的犀利无异像针尖一样撩拨着两人心头的怒焰。

    果不其然,王少哲不屑的笑道:“在我眼中可从未将他当做过殿下。”

    “放肆。”王珂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你这逆子是要气死我吗给我滚。”

    王少哲看着盛怒的义父,眼神悄然打转,狠狠的咽了口气,大袖一甩,愤然离席,穆长寿连忙劝解道:“王小将军口无遮拦,王将军莫要生气,殿下也千万别放在心上。”

    “穆都司,晚宴究竟何时开始,本王快要饿死了。”陈茂川忽然不冷不热的转口说道,目光却是紧紧注视着离身而去的王少哲。

    “这便开始,郝管家,开席。”

    陈茂川趁着对方不察瞥了眼王珂,却发现对方也正带着森然的笑意看着自己。

    ————

    苏问焦头烂额的偌大的都司府中四处乱撞,究竟许永乐口中所说的禁地是指何处,难不成要自己架着穆长寿逼问不成,嘴巴也是没有闲着的嘟囔道:“这个蠢女人就不能安生点吗我早就该想到她跟来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事。”

    “你在找人”突然一道声音从苏问背后传来,几乎是在出声的刹那,龙舌短剑夺鞘而出抵在了那人的咽喉。

    “是你”苏问见到来人正是被他引进门来的柳三晓。

    &



第一百五十章 守门人
    苏问破门直入,被柳三晓拦下,望着悠长的漆黑走道,柳三晓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不是想进去吧!”

    “闪开,你没听到里面的叫声吗”苏问心急如焚的喝到。

    “就是听见了,才不让你进去,你这是在找死。”

    “用不着你管。”苏问一把推开对方,寻着声响朝里面冲去。

    柳三晓倒地喘息,脚下生气的踢起一块碎石,骂骂咧咧道:“要不是看你顺眼,鬼才愿意救你,也好,要死就去死吧!”

    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站起身来,突然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掠过,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一只长满粗茧的手掌按住他的肩头,冷声喝到,“前面带路。”

    “你谁啊凭什”柳三晓的愣脾气上来,横眉冷视着对方,只是话还未说完,肩头传来的剧痛就让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我脾气不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王少哲语气冰冷的说道。

    “要去自己去,我可不想跟着送死。”柳三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王少哲的束缚,正当他起身要跑时,被对方一个摆臂扼住了后颈,直接丢进了漆黑的走道之中。

    “你没得选。”王少哲挺步前行,凌空将柳三晓制住朝着深处一同而去。

    ————

    苏问顺着笔直的走道一路奔驰,可胡仙草的声音却始终与他渐行渐远,似乎眼前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难道这也是阵法。”

    瞧出些端倪的苏问不得不停下脚步,抬手抚过岩壁上的砖石,并未察觉到有灵力波动,借着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四面方正的通道就要一条绵延向前的长蛇,明明没有弯折,却始终看不到前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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