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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七贵踮着脚踩在乡路松软的土地上,生怕弄脏了自己狠心买的新靴子。

    “我给矮川留了信,既然要去白州就不耽搁他的行程了,师兄也真怪,既让我去学府读书,又让我去白州学剑,这时间那里来得及。”苏问翘着嘴角,心里却好不开心,这一路他最烦恼的便是找不到像样的师傅教他两招拿得出手的招式,三哥只顾着让他保命,而那个宋老又不敢收他,这下总算师兄开了金口,对方又正好使剑,妙不可言。

    七贵好些年没买过一套新衣裳,这次着实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只求扫一扫呆在牢房里的晦气,别看他怎么也算得上位开灵小宗师,一旦牵扯上鬼神气运,那胆子委实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老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让你先去学剑,那肯定不会误了学府的行程。”

    “管他呢误了更好,听说十个拒南城还没有半个平京大,若是一直被关在学府里读书,读成谭君子那样的酸秀才,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苏问摇头晃脑的学着谭君子走路的模样,也不知此刻对方可否到了京都,又是否做好了科考的准备。

    “那个吓人的叔叔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小仙芝许是玩累了,趴在牛霸天背上看着天边的流云一片一片的跟着她走。

    小仙芝口中的吓人叔叔自然就是王明渊,只不过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多了几分趣意,王明渊虽说模样魁梧高大,可要论起吓人来,只怕不及背着她的牛霸天一半水准。

    “他应该要回去见他娘子了吧!我给他把过脉,既不像是病症也不是练功所致,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不说,我也不好推测。”胡仙草轻声说道,脸上的伤势虽然已经敷上药膏,还是被一块面纱挡住了容貌。

    苏问小心翼翼的偷瞄着面纱下的风景,直到腿根处一阵刺痛上涌,立刻面是心非的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很好奇一个柔弱的书生怎么就变成了开灵小宗师,难不成他也像本少爷这般天资卓越,只可惜换了面貌,希望回去以后他娘子能认得出他才好。”

    “胡姐姐,他又偷看你。”小仙芝既不适宜的冒出一句话,随即便引来苏问一通眼神警告,只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哀求。

    “好姐姐,我错了,这才几天,我那里都快被你掐紫了。”

    “让你不老实,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胡仙草义正言辞的说道,两根纤细的玉指不断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吓得苏问直咽口水,灰溜溜的走到队伍最前面。

    ————

    当初苏问等人住的庄园并没因为对方离去而闲下来,主人家接了好大一笔钱财,满心欢喜的瞧了瞧新来的金主,自言自语道:“谁说秀才都是穷酸鬼,老子今天就遇上个阔绰的,不过眼神有点歪,都破成这样了,还说好。”

    前几日被阴曹搅得满是狼藉的庄园还未曾修缮陈长安便带着夫人住下了,穆夫人虽然看着不喜,可还是帮着丈夫将坍塌的土墙修葺了一番,换上一身素色的布衣,尽管容貌不算出众,却透着一股居家妇女特有的成熟。

    还未忙碌完便有客上门,敲了敲只剩下半扇的门房,王明渊望向屋中的男子,神色肃穆。

    “夫人,你先回房休息吧!”陈长安拍了拍妻子的手,对方只是看了王明渊一眼,也为说什么朝内屋走去。

    “来了。”陈长安指了指庭院中的石凳,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王明渊虽然有些拘谨还是稳稳的坐了下来,可以说他们这对在祥和镇住了有些年头的老邻居,即使相见也不该这样的高下分别,或许现在镇上的居民还在欢呼陈家的离去使得他们这座几乎快要被人以往的小镇终于迎来了新生,刘坡的马帮切切实实的帮到了他们最需求的问题,只不过王明渊却从不敢将对方看作是一名普通的书生,当初之所以会帮苏问,也是在得到对方默许之后才做的决定。

    “先生,我想回去了,你能把那东西取出来吗”王明渊试探的问道,脸上充满担忧。

    陈长安依旧神情平静,轻轻翻起两枚茶杯,倒上清茶,推给了对方,笑着道:“想通了。”

    王明渊点了点头,两手稳稳的端起那只完全不成比例的小茶杯,悄然抿了一小口,“都是一时气话,现在想想真是有些愚蠢,如果可以,还请先生把那东西拿回去吧!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

    “好。”陈长安起身去屋中取来一根竹筒,将对方还未喝完的清茶倒入其中,片刻后又重新倒出,杯中的清茶多了一抹诱人的翠绿,“喝下它,你就能变回从前的自己。”

    端起茶杯的王明渊咽了口唾沫,抬眼悄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一咬牙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茶水刚刚入喉立刻变得滚烫起来,王明渊痛苦的捂着喉咙,想要说话却只能是呜呜的低吟声,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就像泄了气的皮囊徐徐萎缩,脸上茂密的胡须仿佛断了根茎一般大片大片的落了满地。

    陈长安稳坐不动的看着对方的突变,足足有半刻钟之久,王明渊虚弱的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副略显瘦弱的的躯体,尽管头发散乱,依稀能够辨认出一张清秀的脸颊,与方才的壮汉简直判若两人,在他手中一枚晶莹的珠子,其中似乎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红丝。

    “多谢先生。”王明渊气息虚浮的说道,将手中的珠子交还给对方,从开灵小宗师退回到一个普




第二章 孤心寺
    白州同样与南唐相连,只不过相比于沧州总还算是靠后稍稍,依旧是北魏第二处军事要地,苏问是一路直行前往平京大抵能在学府开考前几日赶到,可如果再绕路去白州,莫说开考的日子,只怕是连新生交际会都要错过了。

    “少爷,听说白州的踏雪宝马尤为神骏,不知是怎么个神骏法。”有小仙芝两人同行,七贵也才乐得清闲,原本有他一人高的的背囊如今背在牛霸天身上倒是显得小气得很,只不过包裹里的银两七贵可不放心别人拿着,好说歹说换成了厚厚一叠银票揣在内衣口袋里,几乎每夜睡前都要翻查好几遍才睡得踏实。

    苏问不慌不忙的沿着官路走着,才出了沧州地界,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么相邻的两州居民,估摸着也就隔着界碑不过百里地,那真是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你都未必听的明白。

    “再神骏的马儿也不及当初四蛋那么灵性,也不知道李胖子有没有好好照顾它。”苏问惆怅的说着,好歹是陪着自己走了好一段路的同伴,七贵也许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银子,对苏问而言畜生其实与人并无两样,它肯驮着你,你负责喂养它,这里面就是情义了。

    “看不出你还是个念旧情的人。”卸下面纱的胡仙草容貌简直惊为天人,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日露在面纱外都让人浮想联翩,如今退了伤疤着实是淡妆浓抹总相宜,若非苏问早早见过对方破相的时候,否则打死也不愿相信世间当真有如此妙手回春的医术。

    “一直都是,要不,你还是把面纱带上吧!我怕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上来触了霉头。”苏问打趣地说道,到非是句玩笑话,便是这短短百里地,就不知有多少庄稼汉一路跟着看到了这里。

    “哼。”胡仙草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对方一下,不情愿的取出面纱来,“你师兄没告诉你孤心寺在哪吗这么大个白州,大小寺庙少说也有上百座,难不成一处一处找。”

    北魏拜佛,南唐信教,这些是早在百年前变流传下来的东西,道中观是南唐的道教圣地,而三佛寺则是北魏佛头的聚集所在,只不过随着南北文化交流,南唐的寺庙只增不减,小十年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隐隐有盖过道教的趋势,甚至连南唐皇帝的御弟都是一位得道高僧,而在北魏不论道教文化如何冲击,始终只认佛教为第一正统,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来的道士就无经可念了。

    “我问过宋老,他说那间寺庙很奇特,据说里面的菩萨佛像都是主持一人雕刻成的。”苏问轻声说道。

    “这有啥难的,给俺一块石头,俺也能弄出个人样来。”牛霸天拍打着圆圆的脑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苏问忍了许久才终于没一巴掌打在对方光不溜秋的头顶,没好气的说道:“要真是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怪就怪在那主持雕刻的佛像与众不同,不似寻常佛陀那般慈悲端庄,有的嬉皮笑脸,有的甚至大怒狰狞,要说佛门弟子最修皮相,他竟把菩萨雕刻成了凡人模样,据说就是照着来往香客和门下弟子刻的。”

    “那些佛陀不是天天嘴上说着众生平等,那佛祖菩萨可不就该是一张普通的众生面貌。”胡仙草故意插上一嘴,就喜欢看苏问被气的抓耳挠腮的模样。

    “你个小女子懂什么,不这么说他上哪去骗那么多教徒,那不是还有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说法吗”苏问涨红了脸不依不饶的说道,可见到对方翘起的两根玉指立马没了脾气,好生说道:“所以啊!我们只要找到那个怪寺庙就能找到背剑匣的人,嘿,你还别说,背着个剑匣也是够怪的,果然是怪人都凑到一起去了。”

    一路打听下来,果然如苏问所料那般,一提到孤心寺,人们最先想到的便是那处刻满世人七情六欲的佛寺,佛家称这些是六根不净,那主持却是偏偏要将这些大恶刻在菩萨脸上。

    “还好不远,不然等到了平京都不知要何年何月去了。”七贵一听到那孤心寺就在两州交接处便不由的喜笑颜开。

    “你那么着急去平京做什么,有熟人”胡仙草戏弄完苏问又开始找小仆人的乐子,这些日子她笑的次数几乎比她娘亲死后那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七贵一听到熟人两个字,小脸顿时通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才没,只是怕少爷耽搁了进学府的日子而已。”

    谁知他的那位少爷这一次反倒帮起了自己的冤家,坏笑着拍在七贵的肩头,乐呵呵的说道:“不是吧!你难道不想见巧巧姑娘了。”

    七贵的脸更红了,干脆扭过头,可正好和牛霸天背上的小仙芝四目相对,小丫头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欢快的问道:“七贵哥哥,巧巧姑娘是谁啊!”

    “对哦,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小麻烦,你想好怎么跟巧巧解释了吗”苏问火上浇油的说道,自打他出生以来,两人斗嘴对方就从来没赢过。

    “不理你们了。”七贵愤愤然的骂了一声,一脚踢在了路上凸起的石块,心痛的抱着脚好一顿揉搓,倒不是觉得脚痛,而是心疼自己才买的靴子。

    胡仙草看得直摇头,口中轻叹着,“唉,谁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了你,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霉气。”

    ————

    北魏百姓大多信佛,其中不乏虔诚者,再算上近几年南唐那些赚的盆满钵满的佛陀,这九州最吃香的营生只怕就要数剃头的师傅了,北魏的寺庙不论大小,装潢如何,香油钱都是不会少的,只不过不同于南唐的半路出家,北魏的寺庙大多是由苦行僧一步步走出来的,平日里的钱财要么转手又周济给了贫苦的百姓,要么便是交由国库,这也是为何佛教的地位在北魏如此根深蒂固,那个当权者不讨喜这样一个能敛财又不爱财的势力。

    然而白州有座寺庙却是出奇的小,甚至看不到几个迎客的僧人,唯有一个年过四十的和尚,着一身普通的僧衣在大雄宝殿前冲着来往的香客含笑点首,只不过连一个简陋的偏殿都算不上的殿宇竟然高挂着大雄宝殿的牌匾着实讽刺的很。

    可这些依旧不影响香客如潮涌入,甚至不乏临州甚至南朝的信徒前来叩拜,只为一览这庙宇中千奇百怪的佛像,据说主持每年都会雕刻不下十座金刚菩萨雕像,神态各异,有喜有悲,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千里之外的肃穆庄



第四章 天上掉下个剑道大师
    房间外,主持抖擞了一下身上的布衣,叫道理孤心寺在他的经营下非但不算落败,反倒是让不少同行眼热的存在,再加上不少外来之财,怎么也该换上一身光鲜亮丽的锦襕袈裟,再不济也少不了是一件纯色佛衣,只是一身被水洗的发白的布衣实在看不出主持的身份。

    “小陆陆,叔叔带了个朋友来看看你。”布衣和尚嬉皮笑脸的轻巧门房,好不正经。

    “唰。”

    一道透体灵力破窗而出,直点在和尚眉心,本以为是个皮开肉绽的下场,却不想那道灵力冲击和尚额头时,仿佛撞上了一块精钢般,支离破碎,和尚满脸无奈的抹了抹印堂,转身朝着苏问等人谦声道:“几位施主,我这侄儿脾气不好,只怕今日的是见不到了,不如明早我再给各位引荐。”

    “也好,打扰先生休息了,小子明日再来拜访。”苏问毕恭毕敬的朝着门内拱手一拜,透过门房上的破洞偷瞄了一眼屋内的景象,似有一男子的背影。

    “大师,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和尚面容为难,下意识的看了看仅有的两间房,苏问看着这些小动作心知肚明,也不难为对方说道:“在大殿打个地铺便好,劳烦大师准备几床被褥。”

    “师傅,这样是不是不好,他们是客人,咱们不是有两间住房。”九通嘟囔的说道,毕竟此刻即便他让出床位也是不够。

    布衣和尚瞪了一眼毫无眼色的小徒弟,心想到你没看见师傅我刚才险些受伤,要不你去跟里面那位爷讲讲道理,狗日的,只怕今晚自己也只能在大殿里打地铺了,“既然几位施主有心向佛,九通多去准备几床被褥,为师今夜也在大殿中陪同几位。”

    “是,师傅。”

    “有劳大师了。”苏问单手在身前一拜。

    趁对方不注意,牛霸天用手肘碰了碰苏问,后者心领神会的慢步一个身位走到了最后。

    “那和尚不简单,屋里那位更不简单。”牛霸天低声道,神色难得的凝重,便是当初面对莫修缘的时候都不见他如此反常。

    苏问点了点头,屋内.射出的那一指灵力,力道丝毫不逊色三哥的檀溪,更重要的是他分明在那一指中品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意,同样那股灵力越不俗,也越显得和尚的高深,看似轻描淡写,只怕修为更在立尘之上。

    “或许我要找的人就是屋里的那位,至于这个主持,除了贪财也并无恶意。”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着杀人越货的心思,才决定跟我们住在一起的。”

    面对牛霸天的猜测,苏问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看不来这位身手不凡的主持很是畏惧房中的那位,那里是情愿在大殿中打地铺,分明是无奈之举。

    九通和不通两个小和尚手脚很是利索的收拾好床被,不通倒是无所顾忌好奇的盯着胡仙草看,总觉得有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面纱下的容颜肯定更美,还有那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更是透着灵动可爱,与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女香客总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九通眼观鼻鼻观心,只顾埋头苦干,本就觉得自己坏了戒律,那里还敢在两位女施主身上停留半息目光。

    “师傅要不然今夜我在这里陪你诵经念佛。”不通摇着光洁的脑袋,在对方身旁撒娇的说道。

    “既然不通你要留下,那师兄也留下陪你,正好空出的一间房让给两位女施主去住吧!”九通憨厚的一笑,很是惊讶不通今天怎么转变了性子,只可惜此番好心之举换来的却是师弟幽怨的目光。

    “还不知大师法号。”苏问岔开话题问道。

    布衣和尚略显羞涩的咧嘴一笑道:“法号说出来有些惭愧,贫僧法号无德。”

    胡仙草听的扑哧一笑,连忙用手遮住本就在面纱下的薄唇,无德,究竟是法号还是名副其实的名号。

    苏问也是尴尬的一笑,心念这寺里三个和尚的法号都是古怪,莫不是这布衣和尚将他师父对他的漫不经心都传承下来了,不过这取名的本事倒还是要比他师兄好上许多。

    “大师在这寺中多久了,我听闻这寺里的金刚菩萨都是您一人雕刻的,而且神态似是常人,不知是这寺中的规矩,还是”

    和尚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光头说道:“贫僧在这里已经整十年了,当年被老主持领进门来时,整间寺院最值钱的反倒是师傅念经的木鱼,没有佛像的寺庙那里称得上佛寺,奈何我也不曾见过菩萨佛祖真容,便依着自己的念想随手胡捏了几尊,老主持见得欣喜,说这才是真正的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从那以后,这寺中的佛像便是我一人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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