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栖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淇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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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满级嘴炮
朱惜华这是威胁她……朱惜华算准了她刚刚归来,凡事不敢做得太出格,更是算准了睿王不待见薛简,所以慕容音万万不敢将今日来此处找薛简的事情说出去。
可慕容音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更不怕威胁,尤其还是来自朱惜华的威胁。
慕容音正视着朱惜华的眼,目光如寒刺,好像要钉入朱惜华的骨肉中。
“怀王妃玲珑心思,却是执念太过……”慕容音身量虽没朱惜华高挑,气势却压过她一头,还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错,我是在这等薛简,这话我就是在皇上面前都敢说。”
“可是王妃嫂嫂在这做什么,可敢让别人知道”
她故意将“王妃嫂嫂”这四个字说得很重,既是提醒朱惜华自重身份,更是为了告诉他,既然已经嫁为人妇,那就别再痴心妄想。
朱惜华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撕去温恭淑慎的外壳,渐渐露出悍戾的本色:“我既然做了,自然也不怕你去说,再说了……我为妹妹寻谋一门好亲事,是碍了小王爷的路还是扎了小王爷的眼”
朱惜华知道,反正慕容音已经看见了,与其让她捏着把柄要挟,还不如把事情彻底撕破!
她赌慕容音为了薛简,决不会将自己私会他这件事情抖出去,只要不抖出去,那她这个王妃之位,就依旧稳如泰山。
说到底,朱惜华最在乎的,还是她的王妃之位。如今是妃位,他日便是后位。
朱云容目中泛出恶毒的笑意,暗道王妃姐姐到底是王妃,这什么睿小王爷,哪里是姐姐的对手
不想她眸中一闪即逝的快意,却被慕容音捕捉在眼中,朱惜华有王妃身份护体,她索性直接将锋刃对准朱云容:“朱姑娘真是好脸皮,方才还学商女卖唱,现在便脸不红心不跳了。莫非是令尊大人这几年荷包渐鼓,姑娘饱暖勾着yin欲,心思也纷杂起来,不安安分分等着嫁给长史,倒跑来雍京钓金龟婿!”
朱云容脸色顿时煞白,她虽没有朱惜华和慕容音尊贵,但也算是大族出身,从小到大,何时有人这样说过她。
一时找不到言辞还击,朱云容的眼中已有泪水打转,但片刻后,泪水却化为不甘和怨恨,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受这份气
朱惜华面色一寒,她不是不能忍受别人这样说朱云容,只是无法忍受朱氏的门楣这样被侮辱,她手指骨节都已经握得发青,道:“睿小王爷……你说这话,未免太份了!云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受这番侮辱!”
“做了还怕别人说”慕容音怫然怒视她姐妹二人,“本王不妨把话撂这,朱云容,你最好滚远些!若你不自觉些滚,那本王帮你滚!”
“还有你,怀王妃!”慕容音紧紧盯着朱惜华,“既然入了怀王府,那就安顺些!好端端的别出来给怀王兄丢人!这个节骨眼上,王兄可没工夫陪你折腾!你带着朱云容来这玩萍水相逢的把戏,殊不知在旁人眼中看来有多无聊!若有闲心,还不如入宫去打探打探皇后的动作!”
朱惜华被她一顿指责,但毕竟身份搁在这,气归气,她也不能反过来去指责慕容音。
朱惜华面色铁青,慕容音凑近她耳旁,凌凌低语道:“王妃嫂嫂,您本是福慧双修之人,琅月劝你一句,别因为自己的私心,最后害了别人。”
“你待怎样”
朱惜华语气软了些,只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手,她本想用朱云容,将自己在乎的薛简牢牢笼住,这样,她既可以安享王妃的尊荣,又可以不让薛简落入她人彀中。
“怎样”慕容音咬着牙,“我告诉你,若你发狠毒拉他下水,那我会报复得你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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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吃“兔子”的醋
朱惜华和朱云容回到怀王府时,月色刚好铺上台阶。
怀王被燕帝召去了宫中议事还未回来,朱惜华刚刚在自己屋中坐稳,王府管事和几个上等的嬷嬷便通禀请见。
朱惜华叹了一声,身为王府的主母,后宅的大事小事总是少不了她操持,中秋前几日,听雪又带了一对母女回来,朱惜华知道这肯定是怀王的意思,不敢怠慢,也好好地安置在了一座客院中。
跟随朱惜华入府的那个嬷嬷姓林,朱惜华小时候她就侍奉在身边,入怀王府后,她自然而然地也做了管事嬷嬷。
“那位夫人和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可还习惯”
朱惜华指的是听雪带回来的那对母女,怀王的客人,自然就是她的客人。
“都好着呢……”林嬷嬷忍了忍,看房中已无外人,才道:“不过那位夫人和小姐说来也怪了,雪护卫日日都让人在门口守着,像是看管一样。可他又吩咐过不许亏待,还让人不许把她们在府中的事情给说出去。小姐你说,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哪知道”朱惜华好奇心没有林嬷嬷这么重,喝了盏茶,才不疾不徐地往下说,“反正是王爷的客人,王爷要做的是大事,我身为他的王妃,自然是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想来那对母女这样得王爷看中,说不定是手下哪个得力谋士的妻女呢。”
林嬷嬷缓缓点头,朱惜华又吩咐道:“还有,天转凉了,你留心着她们院里。要是人觉得冷,就马上加炭炉,记得要用不生烟的银骨炭……还有那个小姑娘,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吃的、玩的,都置办些送过去。”
“是。”林嬷嬷一笑,眼角细纹便皱在了一起,“小姐心地还是同从前一般好,奴婢还记得,您六岁那年睿王爷奉旨外出,睿小王爷便送来咱们府中,当时小姐可是处处让着她……如今,那个睿小王爷也大了,听说前些月她还抗了圣旨,也亏得皇上宠她,若换了别人,说不定便是死罪……”
“好了嬷嬷,”朱惜华打断林嬷嬷的话,“小时候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林嬷嬷一提她小时候和慕容音的往事,朱惜华又是沉重了几分,道:“至于睿小王爷逃婚的事情便更不要提了,皇上都不计较,更不许别人乱说,小心被宁王府的人抓了话柄。”
“是。”
林嬷嬷虽受了责备,却感到很欣慰,她亲眼照料着朱惜华从小时候到出嫁,朱惜华如此识大体,林嬷嬷自然觉得是欣慰的。
“我去瞧瞧王爷回来了没”
朱惜华说着就要起身,林嬷嬷却将她一把拦住。
“怎么了”
林嬷嬷道:“王爷小半个时辰前便进门了,本来是要来看你的,可雪侍卫急冲冲地去跟他说了些什么话,王爷二话没说,转头便进书房了,还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连我也不许么”
“想来是的……”林嬷嬷叹道,“也不知王爷又在忙什么,连你也不来瞧了。”
朱惜华淡然一笑:“罢了,既是王爷在忙,那咱们便不去打扰了,王爷对我也够好的,自我入了王府,那些个侧妃侍妾,他都不大去瞧了,我没什么不高兴的。”
“那是小姐大度……”林嬷嬷见朱惜华有了笑意,马上又喋喋不休起来,“我听说那位宁王爷,至今没有娶正妃,一个劲的纳侍妾,就是因为怕皇上找个正妃管着他的内事,还是咱们王爷好……”
“自然是好的……”
朱惜华又忍不
第一百七十七章 棋子
又是千衣楼!
慕容随缓缓点头:“不错,上次宣平王容成私自入我大燕,本王曾说过,不管他得到了什么好处,至少要分我一份,看来,他上次来大燕的目的,是千衣楼不错了。”
“千衣楼,又是这个千衣楼……”
慕容随感到一丝不妙,“氐族居心叵测,常年往大燕境内安插细作,这是本王和父皇都知道的,但是这回,怎么连南边魏国的宣平王都知道了还先一步抓了人,拿了消息,要是本王不惊醒些,恐怕有朝一日千衣楼和宣平王府联盟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抓了人”听雪有些不明白,“信中可没说,您如何就笃定是抓了人呢”
慕容随冷哼一声:“信中千衣楼的消息如此详细,本王敢肯定,他容成不仅是抓了人,还抓的是重要人物。”
看听雪面上闪过一丝迷茫,慕容随道:“听雪,若是咱们王府影宫有几只小虾米落到别人手中,他会不会将消息说得如此详细”
“绝对不会!”听雪这次倒是前所未有地肯定,“王府影宫,每个人知道的事情都相对有限,只有少数几人,比如属下,再比如惊风,才能将影宫中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详细。”
“所以……宣平王抓到这个人的地位,或许与属下在王府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差相仿佛吧,”慕容随不置可否,“但无论如何,我们拿到的是第二手消息,你敢肯定,他容成不骗我们么”
听雪一怔,他也曾与宣平王打过交道,深知那人多变,虽然这次不等己方发难,他便将消息送过来了,但谁能保证,他不在消息中做些手脚呢
正在迷朦之时,慕容随就已经吩咐:“千衣楼的消息,先不要透出去,不过既然已经有容成这个聪明人,那我们也就不必费事了,你派人去盯着宣平王的动作,若他对千衣楼有动作,我们再跟上不迟。”
慕容随果真会打算,许慕宽的人做什么,他的人便效仿,将省事二字演到极致。
“属下明白了。”
“嗯……”慕容随未见得有多轻松,“怀王府现在家大业大,影宫也是,本王将所有人交给你,你要上心些。还有一样,这半月来,本王思前想后,始终觉得薛简是我拿不定的一个人……”
听雪凝聚了心神,怀王向来把薛简当作自己手中最大的暗棋,而薛简去了封州领军后,他的分量更是重了不少,怎么现在,怀王却说薛简是他拿不定的一个人
“薛简……始终姓薛,”慕容随开始在书房中踱步,“宁王身上有薛家的血脉,谁敢保证薛简到最后不会对宁王存了慈心本王这些年敢用薛简,何尝不是一招险棋”
“是,所以殿下的意思……”
听雪已经隐隐想到了,但慕容随未开口之前,他还是不大敢说。
“本王的意思,就是让你从影宫中好好挑几个人,让他们去虎贲军中,安插人进去的事情,不要让薛简知道,本王相信,影宫的人,必然能在军中有一番作为。”
果然……
听雪的想法还是与怀王不谋而合,燕帝老了,但是立储一事还久久没有着落,慕容昭又与怀王府势同水火……
兵谏、逼宫,是所有人都最不愿选择的方式,可一旦燕帝没有留下遗诏,或是宁王一派率先有所行动,那么兵谏逼宫,就成了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随相信薛简的忠心,只是倘若真到了要兵谏的那一刻,薛简……还会不会那么坚定地追随他
一旦兵谏失败,那么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薛简……舍不舍得来一场豪赌
慕容随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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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臭臭臭臭臭鹞子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
睿王府的景致潇潇如画,中秋过后数日,慕容音都没有再出王府,并非不想出去找乐子,而是有天夜里翻拣她的宝贝时,慕容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倒不是事情有多紧要,只是那个人的情,她万分不愿意欠。
桌案上放着一尊白玉雕琢的玉人,正是回雍京的前夜,许慕宽给她的那一尊。
慕容音找来各色颜料,却迟迟无法落笔,看着这尊同许慕宽有九分相像的玉人,她的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同他在一起时,那些或喜或乐的往事,更是想起许慕宽那副讨厌的嘴脸……
回雍京前,许慕宽借着那所谓的救命之恩要挟,让慕容音给他描摹几幅丹青,她虽不大愿意做,可也知道人情是最欠不得的,若是不替他画画的话,鬼知道日后那人会再提出什么要求来
细细在画纸上勾勒出他英挺的轮廓,慕容音听着窗外的鸟鸣,忽而没有了心绪,将笔一搁,也不顾豆大的墨点滴在纸上。
“这个遭瘟的许慕宽,我都回家了,他还要来恶心我……”
处于相思中的女子,总是不屑于去看别人,更是不愿意去回思其他男子的。
“也不知薛哥哥在做什么……他回雍京好几日了,我都还没见过他……他会不会想我还是会想那讨厌的朱云容……”
一想起朱云容,慕容音便连带着痛恨起朱惜华,那日要不是她姐妹二人前来捣乱,她想偶遇薛简的计划一定就成了。
想到当日的倒霉事,便会不可抑制地又想起薛简,一想起薛简,她的情思,便如高山大川般绵延不绝。
正是想入非非之际,宛儿却很不识时务地出现了。
“小王爷,咱们王府来客人了……”
“不见不见,”慕容音很不耐烦地摆摆手,“本王烦着呢,你让他哪来的回哪去,我一概不见。”
宛儿眼中带笑,打趣似的看了慕容音一眼:“那奴婢……就让薛大人回去了”
“是薛哥哥!”
一听是她的心上人,慕容音马上就雀跃起来,一头冲到妆镜前,拿起檀梳细细梳妆。
宛儿见她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又笑着劝道:“您可别急,薛公子被王爷留在正堂叙话了,再说了,薛公子也不一定是来见你的,你这样巴巴儿的赶着去了,睿王爷又要生气,说您不庄重了。”
慕容音抿嘴偷笑,心道我本就不想庄重,若不是生来就是这狗屁郡主,说不定我就会在哪个乡野过得多快活。
心中虽如此想,可慕容音还是觉得宛儿的话有些道理,毕竟薛简难得来一趟,自己也不该太热情吓着他。
便稍稍改了口,将梳子塞到宛儿手中:“那你帮我梳,可不许太艳俗了,眉毛……嗯……眉毛就勾上次那个小山眉。你画淡些,薛哥哥他……他……”
她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宛儿的笑声打断:“得了小王爷,奴婢知道您的意思,衣裳还是上次那套月牙白的垂花宫锦衫”
“不好不好,”慕容音歪头想了想,“如今是晚秋了,上次盛夏,我若穿秾艳的,日头下看来,定然觉得晃眼,所以才选了那月白锦衫。这次天冷了,还是选个有些颜色的好,要不然薛哥哥每次见我都是月白色、浅青色,那可就太无聊了。”
宛儿懂了,转身从衣箱中取出一袭崭新的衣裙。
浅浅明蓝色的软烟罗,精心刺绣的缠枝连云花纹,端华中自有俏丽,与宛儿为慕容音上的妆正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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