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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游泳的猫

    赵昀气上心头,直视着凌夜来,气恼道:“不错。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师兄弟叙话”他眼中已没有凌夜来动人心魄的美丽,只有对她的忿恨。这种师父,比起王朗来,差的可不止一点两点。

    赵昀后悔莫及,暗恨自己鬼使神差,居然跪倒拜她为师。

    凌夜来檀口一动,叹了一声,伸出一只玉手,直指赵昀胸膛:“你若连**都割舍不得,还学什么仙法道心未明,徒然纷扰。身外红尘,尽是虚妄。本尊要你坚定仙心,荣辱不惊,方能成器。”

    赵昀气极反笑:“嘿嘿,说的好听。便是师父你,可做到情念不动,可做到荣辱不惊我就是多看你几眼,就被狠狠责骂。依我看来,师父的养心功夫也未到家。”

    这一顿抢白真是戳到凌夜来痛处。其实凌夜来不过是十七岁,再怎么清心寡欲,培育莲心,天生的少女心性哪能轻易除尽其实她尽力




53回 道俗相杂本浑融,男女有别宜分明
    赵昀旋即又想到命不久长,大仇难报,此时都不过是空想,做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脚下白云飘渺,忽聚忽散,不知去往何地,真像极了自己身世。

    只是赵昀生性刚毅,绝不轻言放弃。凌夜来说必须要忘情绝义才能修成大道,他可不信这个邪。连碧火真气都被他练到竹啸境,他就不信练不成青莲剑法。

    一路无话,七宝莲台直飞到凌云观西南角上樱花盛开院落,缓缓下落。赵昀环顾四周,发现这不过是一个小院落,建筑古朴清雅,掩映在花枝间,颇具清幽宁静之美。

    凌夜来步步生莲,长裙拖曳,缓步而前,道:“这便是君子居了。乃是取莲花为花中君子,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之意。我青莲宗素来一脉相传,中间亦有几次断绝香火,全靠门派调拨宗师过来继承道统。本尊师父,你的师祖便是这么来掌青莲居的。哎,只是他现在下落不明,真是”突的住口不语。

    凌夜来提起她师父,神态之间尽是落寞怅然,显然与紫慧道长感情深厚,不能去怀。

    赵昀一直认为凌夜来毫无人情,这时却见她低回哀愁,语调间充满了担忧之意,不禁想道:“这女人说的一套断情断义,她自己还不是放不下吗看来她也不是无情之人哪。”这么一想,对凌夜来倒是多了一份亲近之意。

    赵昀随凌夜来步入小院,开口问道:“师父,我一直觉得凌云观怪怪的,明明叫做道观,为何有许多不是道士,甚至不驭兽斋主明明就是个头陀啊,怎么也能成为内堂宗主”

    凌夜来道:“凌云观起初确是道观,到后来势力扩张,吸纳各路人士,变的驳杂起来。丹书阁原是大宗,到后来反倒是天元宗成为门派的主体。后来驭兽斋也得以成立,大收门徒。五堂之内,只有我青莲宗一脉单传,而芳蘅苑收徒也比较严谨,这是因为所收徒弟必须与功法相合,因此比较难挑到传人。”

    赵昀至此才一解心中疑惑。原来凌云观除内五堂、外十二堂外,更设有戒律院和长老院,多由德高望重、修为高深之人组成,乃是凌云观掌门亲自掌握的力量,可以说是门派核心。

    至于派中道俗杂处,更有大量道士娶妻生子,乃是因为开派祖师便是火居道士,在男女禁忌上颇为放松之故。天元宗宗主便是火居道士,他的妻子是蜀山派的李碧云,两派联姻,可说是珠联璧合。不过凌云观多数人忙于修炼,不做家室之想,仍是纯粹的道士居多。

    凌夜来忽然道:“道俗杂处,不但凌云观是这样,蜀山派也是如此。你可知道那水月庵,当年并不是叫做水月庵,而是叫做水月派吗”

    赵昀听凌夜来突然提起水月庵,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水月庵是淼姐姐的门派,不知为何改名,莫非是有什么故事吗登时竖起了耳朵。

    凌夜来回头瞧了瞧赵昀,见他凝神思索,露出十分关切的表情,不禁轻轻发笑。

    两人目光相交,赵昀见凌夜来明眸璀璨,笑中若含深意,急忙错开眼神。

    鹅卵石铺筑的小道蜿蜒而前,娴静自守。数百年的相守,早看淡了云卷云舒,一任院墙上樱花娇羞,斜逸出几许春意。

    凌夜来回过头去,与赵昀保持着三尺距离,不紧不慢的走着。她边走边道:“三百年前,一代奇女子王胜男横空出世,建立了水月派。据说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只因气愤修真界女子地位低下,立志要压男人一头,自己改名叫做了胜男,收了一大堆



54回 情花何日含羞种,纤腰此时伴醉拥
    少时,赵昀自客房中出来,问道:“师父,现在还要我做什么”

    这一身湖蓝道袍用色简单,毫无点缀,合自然之理,蕴三才之机,配上赵昀秀美的身体,大小正合,长短相宜。赵昀俊美白皙的面容,被道袍衬托,更觉飒飒英姿,清劲爽直。

    容貌上是宛如处子的秀美,气质上却有英雄豪杰的阳刚,截然相反的两者被完美的统一在赵昀身上。

    凌夜来眼前一亮,师父的道袍被赵昀穿着,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心神恍惚,思绪仿佛回到了初见师父情景,竟如未闻赵昀话声。

    赵昀立在她美如软玉的身体前,许久都没见她说话,试探着问道:“师父”

    凌夜来猛然惊醒,才知道自己失态,心里不好意思,面上却一派淡然,道:“晦明,本尊刚刚在想你身负血海深仇的事。你既为我青莲宗传人,于情于理,本尊都该替你代劳。只是本尊知道,你心高气傲,一定不肯假手于人,必欲亲手报仇而后快。是吗”

    赵昀顿时涌起知遇之感,郑重的点了点头。五通杀父大仇,若不能亲手扒皮鞭尸,将他挫骨扬灰,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男子汉大丈夫,若然连报仇都要依赖别人,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凌夜来目送秋水,凝视着远山空濛,道:“是以本尊不再问你仇人是谁,仇人有什么修为。只因本尊相信,我青莲宗传人一剑在手,仙佛辟易。便是大罗天仙,也休想挡住三尺剑锋。区区小丑,何足道哉。”

    凌夜来说的淡然,赵昀却听的热血上涌,只觉男儿血性都被激发出来。凌夜来以女儿之身,睥睨四海,壮心豪雄,真是让他又敬又佩。

    大丈夫当如是哉!

    此时赵昀才真正心折凌夜来风采,心甘情愿认她为师,恭敬道:“师父,我名字是赵昀。以后能否别叫我晦明了呢”

    这个名字,是父母留在世上的唯一印记了吧死若有灵,父母可还在默默注视着我死若无知,我只愿你们好好安息,再不用为我担惊受怕。

    凌夜来道:“赵昀。昀者,光明也,寓意倒是深远。也罢,本尊称呼你本名便是。”凌夜来莲心通透,隐隐觉得赵昀血仇应和家人有关,便不继续说下去,以免赵昀触动伤痛。猛然想起许多日之前掌门师叔对她说的话:“此子身中牵机奇毒,只怕命不久矣。”

    牵机!天下奇毒!凌夜来身体一震,她先头竟一直忘了这事:“这可难办了。以凌云观之能,也是对牵机束手无策。等下,牵机!怎么可能,他赵昀怎么会中牵机!难道他的仇人,居然是”

    凌夜来美目闪烁,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实在是天地间最美的图画。

    赵昀还沉浸在悔恨思慕父母的情绪里,就没留神注意到师父的异样。

    “哼,便是他又如何。赵昀是我徒弟,我便是赔尽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不过,看来一切都要早作准备了。还有,明天先去丹书阁查找典册,看看可有解毒之法。这小子,刚进门就给我添了这许多麻烦,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意要收他为徒,真是作茧自缚啊。”

    至于为什么要收赵昀为徒,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话,旁人更是难以知晓了。

    两人就这么呆立在天然居门口,各自想着心事。时光流转,他日回味,可否相视一笑,感念这难得的清净,互说此时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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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回 从来衣冠多欺世,自是仙骨难媚俗
    凌夜来登时醒悟,慌忙将玉体一挣,清叱道:“还不放手!”

    赵昀赶紧将虚拦着的手臂放下,身体也退后两步,眼睛前看时,却见凌夜来精致莹透的耳朵已然红透,耳垂处更是红得如樱桃一粒,鲜艳欲滴。

    凌夜来螓首回顾,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昀,整了整衣襟,对那人嗔怪道:“浪云,怎的如此冒失”

    原来横冲直撞的竟是天元宗少宗主宋浪云。他虽然年纪比凌夜来大,按照辈分却是要喊她为姑姑。原本算计已定,装作力道失控,借机亲近凌夜来国色天香的玉体,没想到算盘落空,平白还惹来一句嗔怪,真是得不偿失。

    “最可恨的是本该是我美人在怀,却被一个癞蛤蟆抢了彩头!气杀我也!”宋浪云心内怒火狂烧,在凌夜来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维持着翩翩公子的美好形象,欠身道:“姑姑,你饶了浪云吧。浪云也是想你想的紧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却让姑姑受惊,真是罪该万死。”

    凌夜来从小就与宋浪云相识,宋浪云风度极佳,虽然年纪比自己大,性格却像孩子般可爱,常常把她逗乐。这时见宋浪云诚惶诚恐,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浪云也不用自责了。”

    宋浪云这才发现那个握住凌夜来纤腰的癞蛤蟆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似的。那人剑眉朗星,若单论容貌,竟可与自己媲美。猛然想起那日法会情景,火冒三丈:“该死!这杂鱼怎么还活的好好的,白桦那奴才不是回报说处理干净了吗他x的,居然敢打我禁脔的主意,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心中咬牙切齿,宋浪云竭力保持自己洒脱高雅的气度,指着赵昀问道:“姑姑,这位小哥是谁啊长的器宇不凡,让浪云好生羡慕呢。”

    赵昀才发现这人居然是法会**的仙师,他一直感激仙师把他引进了修真的神秘世界。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又惊又喜,抱拳道:“仙师,你好!”

    凌夜来见赵昀与浪云还有瓜葛,也是一奇,莲口轻吐妙音:“喏,他便是我不成器的徒弟赵昀,今儿方进了门。”

    “是吗不错不错,这位小哥可真是有福气呢。能拜在姑姑门下,日日聆听教诲,仙音时时,玄理处处,不啻神仙之乐。便是浪云都没这个福气呢。姑姑恁也偏心,浪云几次求进青莲宗,都被无情拒绝啦。”

    宋浪云心眼分明,见凌夜来对那杂鱼颇为关怀,不由的怒火更甚,已打定算盘,要了断根除杂草:“我的女人,居然敢动手动脚,老子这口气可忍不下。哼,这小婊子,装的一副冰清玉洁样子,我用尽心力,对我也只是稍有温颜。这小子今日才进门,居然就把他带来宴会,莫不是这婊子对杂鱼真有那么几分意思老子可要防范于未然,他妈的!”

    凌夜来悄掩檀口,将美绝人伦的樱桃小嘴遮住,却还是漏出银铃风荡的清脆笑声:“浪云,可不要开我玩笑了。这儿这么多人,便是你爹爹也在,我何德何能,要这般挤兑我掌门师叔在呢,可不能再冒冒失失啦。知道了吗”

    宋浪云恭恭敬敬的对凌夜来鞠了一躬,肃声道:“姑姑教训的是,浪云知错了。”心内却道:“小婊子,时间也不久了。等他日到了床上,老子可要狠狠蹂躏你。嘿嘿,那时候便是你苦苦求饶,老子可舍不得停手。”

    想象着凌夜来那时的淫冶风情,宋浪云的心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嗫咬,立时酥麻。

    中间席位上,紫微道长笑道:“浪云这孩子,平日里一本正经,进退有度,偏偏遇见夜儿就没个正行,也是有趣。夜儿,你甭去管他,来,坐到师叔身边,让他们小辈自管自去。”

    宋浪云朝紫微喊道:“师祖,你也取笑浪云!浪云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赵昀素来不喜应酬场面,这时见他们一群人其乐融融,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如同空气般被晾到一边,却也不以为



56回 春杯倾覆豺夫毒,怒火肆虐毅士坚
    宋浪云赶紧将红云扶起,笑道:“今日可是我天元宗大喜之日,五师兄多喝了点酒,难免有点思路不清,这才出言有失,浪云是再明白不过的。便是浪云自己,刚刚都差点撞上姑姑了呢。赵师弟,能否原谅五师兄无心之失呢”

    赵昀原本也恼怒红云狗眼看人,只是红云突兀一跪,让赵昀浑然提不起兴趣,只觉红云这人不足与论,也不是什么滔天大仇,那有什么不原谅的宋师兄的面子,也不好拂逆了,当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宋浪云对红云怒了努嘴,道:“五师兄,不如你给赵师弟奉上一杯,学学古人‘一杯缪酒论平生’。赵师弟是青莲宗高足,五师兄不妨多亲近亲近。”

    红云一愣。他分明感觉到少主的眼神里有别样意味,少主的脸上含着狠厉之色,居然产生一种阴森恐怖之感,迟疑道:“少主,我”

    宋浪云挥了挥手,沉声道:“五师兄,赵师弟也不能辱没你。况且当日唐辉一个贩夫走卒,你都甘心折交。赵师弟一表人才,你还推三阻四吗我想五师兄可不会这么糊涂吧。”

    红云眼睛一亮,终于明白少主的意思。那唐辉并非籍籍无名,反而是暗器世家唐门中的精英,只是他不知死活,居然敢和少主抢月满楼的花魁娘子,最终被自己血影神针杀死。少主特意提到唐辉,岂不是叫自己

    红云暗道:“没想到少主竟是这个意思!也是,少主什么时候把同辈人放在眼里过了只怕是碍于同门,不好明言。若然我替少主拔了这眼中钉,嘿嘿,今后我老云的分量可更足了。也好,老子早瞧这杂碎不顺眼了。”

    当下红云高高提起鸳鸯红壶,真力倾泻,如急龙飞下,满满注入青瓷小杯,一滴也不曾洒出。他恭恭敬敬端起酒杯,递到赵昀跟前,陪着笑,道:“赵师弟,老云是个粗人,说不来话,你可莫要怪罪。请你务必赏脸饮了此杯。”

    赵昀是遇强愈强的性子,不怕别人凶言恫吓,最怕别人好言软语。眼见红云这般模样,也不好不加理会,伸出双手去接酒杯。

    “啊!”

    赵昀双手还未碰上酒杯,就觉一股大力冲撞而来,竟是龙象狂袭之势。电光火石之时,双手来不及退后,结结实实挨了重击,颓然垂下。赵昀手痛连心,不由闷哼出声。

    红云递上酒杯后随即松手,赵昀双手却被霸道力量打麻,便没有余力去接那酒杯。小巧酒杯如毽子斜飞,滴溜溜转了个身,急急下坠,飞洒出漫天琥珀猩红。

    杯中的酒化作极细极细牛毛,直刺向诸人。不但红云胸襟濡染酒液,便是宋浪云也因靠的最近,雪白长衫登时吸纳红浊,瞬间蔓延绽开,湿了大大一片。风度翩翩,立时显得污秽不堪。

    赵昀手上剧痛,瞪大了眼,横眉怒对红云,道:“你!你做什么”

    红云早已跳起,骂道:“臭小子,道爷恭恭敬敬给你敬酒,你不但不领情,还故意打翻酒杯,让我等难堪,是何道理!诸位师兄,你们说是也不是”

    宋浪云皱眉道:“污了衣衫倒也无妨,去内堂换一件便可。只是赵师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五师兄好心好意给你敬酒,这是多大的面子。就是我也得恭恭敬敬的端着。没想到赵师弟一来就摆着架子,这是瞧不起我们天元宗吗,是成心给我天元宗一个下马威吗”

    这时他们的声音大了些,旁边席位上诸人纷纷止住碗筷,都站起来骂道:“臭小子,竟敢蔑视我天元宗不行,必须给他一点厉害!”一时鼓噪不休。



57回 都只道求全责备,却这般刻骨铭心
    “掌门在此,尔等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众人正在纷扰间,只觉心头一震,耳边震荡着天元宗主宋江的浑厚音色。一时间俱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赵昀怒目而视,目光从宋浪云扫视到红云,再扫视到一众天元众弟子,紧握着的拳头已然是青筋暴裂。

    “无妨,不过是孩子们开个玩笑。想是怕饮酒无聊,特地给我们娱宴助兴的。”紫微道长面带微笑,缓步而来,宋江与凌夜来紧随其后。

    宋江厉声道:“无痕,这到底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规矩都不懂了吗”他在人前一直以笑脸示人,雍雍穆穆,此刻却板着脸,面色铁青,寒意凛凛,单是话语就使得众人心头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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