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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盏

    她忍不住厉声喝斥道:“好了!你当年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哀家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你最好把这些话收起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知道算计,蓁丫头更不是你,这样成日的算计,费尽心机,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能替她做主,你怎么就这样自以为是呢”

    说完,郭太后冷冷丢下一句话,“蓁丫头的婚事哀家自有安排,皇后你就歇了你的心思吧。说什么,哀家都不会让她再继续和靖南王世子爷的婚事的。除非哀家死了!”

    被郭太后这样指着鼻子骂,郑皇后其实又何尝不尴尬,可她也知道,如今郭太后在气头上,她就是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

    也没再多解释,她高昂着头就出了慈宁宫。

    郭太后见状,再忍不住哭了出来,“哀家当年怎就那样糊涂,让她侍奉太子身边。若不是这样,哀家堂堂慈宁宫太后,也不至于这样被她处处压着。”

    景嬷嬷小心翼翼的端了茶上前,“娘娘,太医院的人都说了,您不宜动怒。您这个时候若是倒下了,皇后娘娘岂不更有恃无恐。奴婢知道您心急二姑娘的婚事,可越是急,您越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稳妥。”

    郭太后拿过茶杯,喝了几口,半晌才顺过气儿来,“哀家就是拼了这老命也不会这样看着蓁丫头继续这门婚事的。”

    可话虽这样说,她心里又如何能不伤心。

    淮安侯府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给她暗中通传消息。否则,何以像今日这样被动。

    别人也就算了,可张氏是蓁丫头的生母,两年前她的二儿子又坠马身亡,她怎么还能坐得住呢

    景嬷嬷却有些感慨道:“娘娘,张氏性子说好听点儿是和软,说不好听了,就是懦弱。尤其这事儿想必是淮安侯府老夫人和侯爷点了头的,又有皇后娘娘示意,张氏又怎么敢到您面前嚼舌根。”

    “若她真有此意,前几日往坤宁宫去,也该借着往慈宁宫请安,最后搏一搏。可她并未这么做。您还能指望她为了二姑娘去争吗”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她又哪里是真的怪罪张氏。这真正的始作俑者,除了自己那个好外甥女,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人都说为母则强,这张氏,当真是让哀家失望之极。”

    说完,郭太后又吩咐景嬷嬷道:“借着太子大婚,你罗列一下京城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哀家也相看相看,不管怎么,哀家都不会让蓁丫头受了这委屈的。”

    景嬷嬷有些为难,迟疑了下,还是开口了,“娘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又有皇后娘娘在,太子又即将大婚,这但凡有些眼力劲儿的,怕是都不想招惹这麻烦。”

    郭太后虽也知道景嬷嬷说的话不假,可她如今也在气头上,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哀家一道懿旨下去,他们还敢不从不成!哀家虽不是皇帝的生母,可哀家若要执意做成这件事,皇上顾着孝道,也不该让哀家寒了心。”

    这边,郑皇后出了慈宁宫,长长的宫道上,她气的也有些指尖颤抖。

    赖嬷嬷看着她这样,低声道:“娘娘,您勿要动怒。太后娘娘老了,好多事情也想不了那么深。”

    郑皇后却是嘲讽的勾勾唇角,“她哪里是现在糊涂了,若不是当年本宫费尽心机,她如何能有如今的体面。本宫若不是这中




133.回击
    且说城南围场这边, 众人策马疾驰, 好不热闹。

    朱崇更是难得的好心情,尤其看着施昊, 卢潜几人紧随其后,却不敢僭越一步, 他心中更是畅快。

    这些人,哪里配得上姑母。在他面前, 处处得守君臣之礼。

    只唯一让他觉得懊恼的是,偏偏这些人都有资格求娶姑母,而他,却不敢流露半分这样的念头。

    这么想着他猛的一鞭子挥下, 心里暗暗道,等他真正坐上那个位子,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到时候, 不管是施家,卢家还是靖南王府,不都得揣摩他的心思行事。

    届时,他想要什么, 不能拥有。

    后面的施家卢家两位公子看太子逐渐消失的身影, 不由有些诧异,这太子殿下, 未免太喜怒无常了。

    唯靖南王世子爷和韩砺, 熟知太子的脾气, 并不觉有任何异常。

    “世子爷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呢”韩砺看着朱湛道。

    朱湛并不隐瞒自己求娶郡主的心思,笑了笑,“天时地利人和,今个儿皇后娘娘设宴,谁都能瞧得出,皇后是在揣摩皇上的心思行事。所以,想必众人都觉得,卢家公子最后会胜出。”

    “可郡主毕竟是身份尊贵,皇上也不可能冒着得罪谢家的风险,强给郡主赐婚。所以,这最终到底是哪家求娶了郡主,我只能说,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

    对于朱湛的坦白,韩砺其实颇为欣赏。只可惜,两人不可能是朋友。

    韩砺笑道:“近来外面已有流言蜚语,说是皇后娘娘想把郭二姑娘指给世子爷,世子爷难道不怕得罪皇后娘娘”

    说完,韩砺也不等朱湛开口,就策马疾驰而去。

    朱湛看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勾勾唇角,喃喃自语道:“若能求娶郡主,得罪皇后娘娘,又如何!”

    而此时的傅锦,也刚刚回了京郊的院落。

    秋夏见她回来,脸色暮的一白,还以为是姑娘被人给抓回来了。

    姑娘近来过得什么日子,她眼睁睁的看着,如何能不心疼。也因此,她和姑娘费尽心机,终于是找了机会让姑娘偷偷出了院子。

    她虽然也怕,可她不过是侍奉姑娘身边的丫鬟,世子爷再是动怒,最大不过把她发卖往别处。等姑娘瞅着机会了,总能救自己出去的。

    她没有想到的是,姑娘竟然又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世子爷若是知道姑娘偷跑出去,会不会打死姑娘呢

    这么想着,她急急的问道:“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您怎么又回来了”

    傅锦看着眼前满目担忧的秋夏,拉了她的手,道:“秋夏,这些日子你陪伴我身边,我心里都明白的。许我们再也用不着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了。秋夏,我们还有机会的。”

    突如其来的话让秋夏怔了怔,她摸了摸姑娘的额头,心道,姑娘不会是疯了吧。

    还是说姑娘没能顺利逃出去,气急攻心,都说起胡话来了。

    傅锦抓了她的手走进屋,又谨慎的关了门窗,才小声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秋夏几乎吓傻在了那里,“姑娘郡主要让皇上给您和世子爷赐婚姑娘,您是疯了不成看看您身上的伤痕,您若是嫁给世子爷,世子爷如何能绕过您。”

    提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傅锦往日里哪怕对陈延之有半分真心,现在也都消散殆尽了。

    如今,她只为了活着。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秋夏,你听我说。你随我入京来,为的可不就是当了人上人。可惜,我看错了人,清白身子给了他,如今他竟然这样对我。可冤有头债有主,他想让我这样不人不鬼,我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御旨赐婚,他还敢再这样对我不成而我,说什么也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若好生谋划,总好过现在这样的。”

    秋夏听了,又是震惊,又是心疼,“姑娘,我们要不逃出京城吧。世子爷近来越发喜怒无常,哪里还是当初温婉尔雅的样子,您这样嫁给他,奴婢怕您会后悔。”

    傅锦自嘲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哽咽道:“离京又能如何我们手中没有银子,就你我主仆二人,即便想法子出去,用什么来谋生。如今外头世道又乱,若是遇上流匪,或者是心怀不轨之人,我们这辈子就完了。”

    说着,她猛的抓了秋夏的手,又道:“好在是,如今大太太已经被国公爷给休了,姨母虽然怨我做了这丑事,可想来如今国公府是姨母在当这个家,多少会暗中护着我和孩子的。”

    傅锦倒是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她没有娘家倚仗,不过是寄居定国公府的表姑娘,如今弄得这样的境地,她还有选择吗

    即便郡主是为了羞辱世子爷,可对她来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错过了,她这辈子再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听她说起二太太白氏,秋夏微微安心了一些,可还是有些



134.远见
    傅氏拦了永昭郡主马车的事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

    当初勾的定国公世子爷做下丑事, 郡主留了她的性命, 也并没有为难她肚子里的孩子, 换做任何一个人,也知道该感恩的。可偏偏这傅氏, 竟然还敢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拦了郡主的马车,当真是不知所谓。

    “怎么会这样!京郊那边到底是怎么当差的,怎么能让她这样出了院子!”定国公老夫人本就因为之前那桩丑事,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若不是怕自己死了, 凤阳大长公主连最后一丝情分都不顾, 她真想两腿一蹬, 就这么去了。也省的看着定国公府就这样败落下去。

    这会儿闻着傅氏拦了郡主马车的事情, 她如何能不动怒, 气的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陈莹也是脸色苍白,满满的疑惑道:“祖母, 大哥自东窗事发之后, 就已经厌弃了那傅氏。怎么可能让她随意离开院子呢这里面, 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定国公老夫人这些日子虽卧病在床,可人还没真的糊涂了。

    她细细想了想,想到施家卢家靖南王府的人都已经入京,皇后娘娘今个儿更是在坤宁宫设宴, 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 难道是自己那孙儿不甘心……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定国公老夫人更是咳的厉害。

    陈莹忙递了茶水上前,“祖母,您这个时候可再不能有什么意外。”

    定国公老夫人好半晌才缓过来,她难掩失望的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去找了世子爷过来。”

    陈莹听着这话,之前再是迟钝,这会儿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傅氏不过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体己钱,那院中的奴仆也都是对陈家忠心耿耿,万不会被她收买。

    出了那桩丑事之后,陈家哪有人还会想沾染这小贱人。便是二婶白氏,为了避嫌也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难道真的是哥哥

    就因为外头说施家,卢家,靖南王府几位公子有求娶郡主的心思,哥哥不想看着这些人取代自己。

    想着这样的可能性,陈莹差的儿没晕过去。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祖母,哽咽道:“祖母,哥哥不会这样不知轻重的,对吗”

    定国公老夫人冷着脸,冷笑道:“他哪里还是我引以为傲的孙儿,撇开那桩丑事不说,他若是个争气的,就不该这样日日醉酒,消沉下去。”

    “我老了,管不了他了,可今个儿傅氏敢闹腾到郡主面前去,这众目睽睽之下,外头现在多少流言蜚语,还是在几家公子求娶郡主这关头,那傅氏有多大的能耐能做了这样的事情。”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

    陈延之脚步有些虚浮,一身青色袍子,可哪里还有往日的光彩。

    定国公老夫人看他这样,忍不住拿了身边的药碗就朝他摔去。

    陈延之也不躲避,像是已经麻木的样子。

    定国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言愤怒道:“你说,今个儿那傅氏怎么就敢闹腾到郡主面前!这到底……”

    话还未说完,却见陈延之一字一顿道:“祖母,郡主自幼和我有婚约,我怎能这样看着那些人得逞!”

    虽早就已经有这样的预感,可真正听他亲口说出来,定国公老夫人还是怔在了那里。

    她再没忍住,哭了起来,“你这孽障,是要真的害的我们定国公府没有退路,才满意吗”

    “你做了那样的丑事,谢家和陈家也已经退婚,你怎能这样不懂事!难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郡主就能嫁给你吗你可知道,你这样的举动,让我们陈家再次到了风头浪尖上。”

    陈延之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可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直直的看着祖母,缓声道:“郡主自幼就喜欢孙儿,那桩丑事,郡主也只是还在气头上。孙儿和郡主这么多年的情分,郡主不可能这样狠心的。”

    “我哪有便宜了别人的道理!”

    一旁的陈莹再忍不住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哭着道:“哥哥,你是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你怎能这样自私。”

    “因为这件事情,母亲如今还在庵堂,这辈子怕是要青灯常伴了。也因为你,我们定国公府被人指指点点,往日里交好的那些世家,都对我们避之不及。便是我,若没有这丑事,婚事又何以弄到现在。还有祖母,这些日子卧病在床,你即便不心疼母亲和我,也该看看年迈的祖母,若你还有半分的孝心,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你口口声声说不甘心郡主嫁给别人,可郡主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一切,不都是你错在先。今个儿坤宁宫设宴,若是往日,皇后娘娘定会让我往宫里去,可现在,我只能呆在府邸,而这些,难道你看不到吗”

    陈莹说着,再忍不住伸手捶打起他来,自幼敬仰的哥哥,如今竟然一错再错。

    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能终结。

    陈延之被她这样质问,不由有些尴尬,可下一瞬更多的却是怒火,他一把推开她,陈莹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瞬间变得更沉静了。

    陈莹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而就在这时,只听嬷嬷一声惊叫,“老夫人!老夫人!”

    陈莹猛的扑上前,声音颤颤道:“祖母,祖母!”

    陈延之半晌才回过神来,可他刚到床边,就被陈莹一把推了开来,用失望的眼睛看着他道:“哥哥当真要气死祖母不成”

    说罢,忙遣了丫鬟去找郎中来。

    看着眼前一片的混乱,陈延之跺了跺脚,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弄得这样狼狈了。

    他喜欢郡主,难道有错吗

    他之前只是不了解自己的心,可现在,他知道了。

    只是晚了一些,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给他再一次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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