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林清越想越着急,上前几步便要去阻拦林淡,却被庄王隔开了。别人不了解林淡的实力,庄王却略知一些底细。林淡遇事沉着冷静,绝非那种口出狂言的人。最重要的是,她骨子里有一种十分凛冽的气场,全然不是薛照这等卑鄙小人可比的。
丁牧杰也很担心林淡,却又不忍心阻止她,只好添上一句:“你们点到为止便好,不要闹出人命。”
“我自然不会伤到林老元帅的嫡孙女。”薛照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走吧,去演武场。”林淡率先走出去,一众将领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丝毫没意识到局面已经完全被她掌控。
一步一步登上演武场,林淡扬声说道:“众位将士,我乃林老元帅的嫡孙女林淡,今日在此与薛照将军比试一场,输了我自会离开边关,赢了,他座下的位置便要让给我,请各位替我们做个见证!”
一个女人竟然也敢挑战薛将军,还拿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当彩头,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立刻便把周围的士兵吸引过来。他们冲着林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担心者有之,惊叹者有之,但更多的还是不屑者。军中将位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来坐这人难道得了癔症若非她自我介绍,说是林老元帅的嫡孙女,早就有士兵跑上演武台把她架走了。
丁牧杰狠狠为林淡捏了一把冷汗,怕她惧于人言,无法从容应对。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林淡自顾自地绕着武器架子走动,慢慢挑选兵器,全然没有惧意。
庄王早就知道林淡是一个多么镇定自若的女人,紧绷了许久的面容不禁舒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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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林淡非但没被送走,还拥有了一顶独立的帐篷。她虽然是女子,在这军营里却无人敢打她的主意,不是碍于她的身份, 而是惧于她的武力。林清拿着一套盔甲过来,羞愧道:“姐姐,我从来不知你竟如此厉害, 我若是能像你这样强大, 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祖父他们被杀了。是我没用, 呜呜呜……”
林淡拧眉道:“哭什么, 在战场上,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哪怕身上的血流尽了, 你也不要流泪。”
林清连忙擦掉泪水, 讷讷道:“我明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姐姐,我一定会为祖父他们报仇!只是,你分明打赢了薛照,可以担当主帅, 却为何把位置让给李宪你知道吗,要不是为了救他, 祖父绝不会深陷敌阵,最终惨死。”
林淡把盔甲一一套在身上,语气十分平静:“你之所以能活着站在这里, 不也是许多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吗那么身为他们的亲人,该不该恨你”
为了保住林家最后一根苗,许多将士拼了命去救林清,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敌阵中拉回来。想起那些人的在天之灵,想起被他们留下的、孤苦无依的亲人,林清瞬间哑然。
“大家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你,那是同袍之情,义薄云天,祖父愿意牺牲自己去救李宪,亦是心甘情愿。在军队中,同袍便是我们的亲人,亲人互相支撑,互相帮扶,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仇恨可言”林淡直勾勾地看着林清,点破道:“你恨的不是他们,是你自己。你自己无能,所以救不了任何人,是也不是你若是再钻牛角尖,上了战场也会分心,届时又要牺牲许多将士的性命去救你。林清,你姓林,难道你的命就比别人珍贵若你总想这些有的没的,明日你就乖乖待在军营,哪儿都别去。”
林清被姐姐教训地抬不起头来,满心的悲愤和怨恨,竟一点一滴沉淀,变成了释然与坚定。
“姐姐,我错了。我不应该迁怒任何人。”他哽咽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好好顾着自己,莫要胡思乱想。来日,我还要把你和父亲,好好地带回京城去。”林淡慎重道:“你也别指望我会去与李宪争夺帅位。我是女人,又无对战经验,哪怕竖立了一些威望,将士们对我的信任到底还是不够。我若担当主帅,他们心里便是虚的,士气难以提振。李宪是他们的同袍,与他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能力早已被他们承认,所以他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都听姐姐的。”林清连连点头,表情崇敬。他丝毫没发现,这个曾经让他疏远不屑的姐姐,如今却成了他的主心骨。
站在门外的李宪满脸都是复杂之色,片刻后悄然离开,未曾入内。他原本想与林淡恳谈一番,解开彼此的心结,现在却觉得不必了。他发现林淡是一个很大气阔朗的人,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极通透,根本无需旁人提点。她的出现就像一块浮木,叫濒临绝境的李宪获得了一丝依托之物,感觉竟格外安全。
丁牧杰这一晚也没睡好,反反复复梦见林淡那张脸,一会儿是上辈子的她,一会儿是这辈子的她。少顷,摇晃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他们二人隔着一扇门互相凝望,门外是辽阔的天空,门内是逼仄的黑暗。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为何你不懂去了边关你能干什么”
门内的林淡一字一句说道:“我能干什么我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样的结局,总好过老死在你家后院。”
她坚定的脸庞在黑暗中一寸一寸碎裂,丁牧杰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挽留,却从这似幻似真的梦境中苏醒,一面是头疼欲裂,一面是心如刀绞。那是上辈子,他与林淡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总以为林淡说的是气话,当不得真,直到现在才发现,她从来不会作假。她有纵横沙场的能力,亦有马革裹尸的决心,反倒是他,总是用偏执的目光看待她,用狭隘的思想揣度她,简直可笑又可鄙!
丁牧杰呆坐在床上,许久回不过神来,猛然听见军队集结的号角,这才想起今天林淡就要上战场。他连忙跑出去,却发现军队已经开拔了,林淡骑着马奔赴前线,莫说向他交代一句,就连回头看一眼也不曾。
可他却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眼眶里流下一些滚烫的液体才猛然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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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在一处平原对垒,未曾听见战鼓擂响,便都按兵不动。
莫戾站在万军之中,扬声喊道:“林清可来了快出来看看,我把你爹也带来了!”话落手一挥,旁边就立起一个架子,又有几个士兵摇晃着轮毂,把一名浑身是血的男人缓缓吊上去。
看清那人面容,林清凄厉地喊了一声爹,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上去,却被林淡及时拉住。她越众而出,叫阵莫戾,试图用激将法激他与自己单打独斗,以便生擒了他,好拿来交换林铁。
莫戾却不上当,扫了一眼薛照,讽笑道:“小娘子,你莫要在我跟前耍这种把戏,我莫戾从来不会小看女人,尤其是能在大魏国的军队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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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戾笑得越来越猖狂, 几次拿鞭子抽打林铁,竟似抽在了林家军的脊梁骨上,让他们一个二个低下头去,心生绝望。可是林铁却比他们更绝望。这些人是他的同袍, 也是他的亲人,他与他们同吃同住,肝胆相照, 更曾说过要把他们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可如今, 因为他受制于人, 这些同袍就都收敛了血性, 摆出引颈就戮的姿态, 陷入无力挣扎的深渊,那么他几乎可以预见, 此战过后, 世上将再无林家军, 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将在战火中焚尽。
他何德何能,竟叫这么多人为他陪葬若非他的牙齿早被莫戾砸碎,他立刻便会咬舌自尽。他的目光在同袍们的脸上扫过, 干涩的双目竟缓缓流出两行血泪。最终,他看见了林淡, 眼眸不禁微微一亮。
旁人都被匈奴大军的呼喝声逼退数丈,唯独她依然站在最前列,未曾后退过哪怕一步。她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直勾勾地望进他眼底,仿佛在确定他的心意。
林铁立刻张口喊道:“林淡,快给为父一个痛快!”
林淡打马上前,却未举弓。她在计算两地之间的距离,看看自己杀入敌军的时候,有没有时间救下林铁。但是很遗憾,他离她太远了,又有千军万马阻隔在前,哪怕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瞬间来到他身边,将他救下。不,她原本可以的,却因为下意识的顾虑,没能把武功练到极致。
如今再练显然是来不及了,她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根本救不了林铁。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林铁,这个女儿或许是林家军唯一的希望,于是他坚持不懈地喊道:“林淡,如果你还是我的好女儿,就请成全为父!你可曾记得为父小时候教予你的诗,可曾记得祖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林淡摸向后背的弓箭,一字一句说道:“我记得,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们林家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父亲,我都记得!”她话音刚落便已举起弓箭疾射。
箭鸣刚起,箭矢已至,林铁垂头看看自己染血的胸膛,竟仰首大笑,末了断断续续说道:“为父,打过,无数胜仗,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高兴!林淡,你是我林家的,脊梁骨,是我林铁的,骄傲!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为父死得其所,壮哉乐哉,你莫要自责……”话落已是头颅低垂,没了声息。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林淡的眼睛就已熬红了,莫戾及其士兵却还没回过神来。不是说中原人都是软骨头吗不是说中原人最重孝道,绝不敢弑父吗这人怎么下得了手
然而林淡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举起刀便冲入敌阵,径直朝莫戾砍杀过去。李宪立刻喊道:“杀,为林将军报仇!”望着林淡被团团围住的身影,他内心满是震撼。若是林将军一直被吊在刑架上,忍受匈奴人的折辱,林家军的脊梁也会被折断。这场战争不用打,从心理上他们就已经一败涂地。
可林淡的决绝唤醒了大家埋藏在骨子里的血性,林将军的牺牲更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与斗志,这场战争便有了转败为胜的机会。李宪拔剑冲入敌军,试图追上林淡,却被她越抛越远。
她刀法精湛,武艺高强,凡是靠近她的敌人,走不过一个来回便被她削掉头颅,毙于马下。她看也不看旁人,只管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莫戾,所过之处血雾飞溅,势如破竹。
破天荒的,莫戾心中竟产生了一些惧意,却并不回避,反而直直迎上去。他是军中主帅,不能临阵退缩,若是打不过,自然会有亲兵前来救援,难道他的千军万马还怕她一个小姑娘不成
只可惜他低估了林淡的武艺,刚打了一个回合便差点被林淡削掉脑袋。幸好他往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一击,皮肤却被狂猛的刀气震得发麻。但是他的骏马却没有那样的好运,只见一线血柱冲天而起,刚才还高昂的马头此时已被平平整整地削掉,四只马蹄往前冲了几步,然后猝然躺倒。
莫戾摔倒在地,尚来不及爬起来便被林淡一掌劈晕,掳上马背。
林淡驼着莫戾冲出重围,试图营救主帅的匈奴人不要命地围过来,却全都被她斩于马下。她变成了一个血人,厚厚的鲜血披挂在身上,又淅淅沥沥地滴落,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怖。渐渐地,围杀她的匈奴人全都退走了,眼中莫不透着惊惧之色。
但她却不愿放过他们,提着大刀追杀过去。她杀到哪儿,哪儿的阵型就乱成一团,转瞬之间,地上就铺了厚厚一层尸体,似秋日的镰刀收割麦穗,又似死神绞索冤魂,手段狠绝。
与林淡一样杀红了眼的大魏士兵还有很多,他们满心都是仇恨,只知道要拿这些匈奴人的首级去祭奠他们的同袍,告慰他们的英灵,并不曾产生丝毫退意。这场战斗从日出打到日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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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被林淡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吓坏了, 顿时愣在当场。李宪却率先反应过来,想要去抱她,可她牢牢跪在地上,不曾挪动半分,仿佛有千斤重。
丁牧杰也跟着跑过去帮忙,红着眼睛喊道:“林淡你在干什么,你何至于此!元帅和将军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他们绝不会怪你!你快起来啊!来人,去把军医请过来, 快去!”活了两辈子, 他从未如此慌乱过,内心深处更有一种难言的恐惧。他害怕林淡会就此离去,像林老元帅、林将军,和所有的林家儿郎那般。原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说起来壮烈,面对起来却如此艰难。
林淡缓慢地, 坚定地拂开丁牧杰和李宪, 又瞥了一眼匆忙赶来的军医。那军医被她嗜血的眼神骇地连连后退, 不敢靠近。她这才朝林清看去,一字一句说道:“明日我若是死了, 这弑父之罪,就算我赎清了;明日我若不死,我便灭了匈奴,为林家儿郎,为所有阵亡将士, 报仇,这样可否”
林清这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涕泗横流地喊道:“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才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是恼恨我自己无能!你快些起来,让军医给你包扎伤口,我求求你了!”
林淡却并不理会他,一言不发地跪在灵前,任由自己的鲜血一汩一汩往外流。无论如何,林铁的确是她杀的,这个罪责她理当承担。与此同时,她也在不停地修炼内力,却发现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一层坚实的壁障,以她目前的资质根本无法打破。也就是说,哪怕她未曾产生顾虑,继续把武功修炼下去,也不可能救下林铁。
人力有时而穷,一切诸法,但尽人事,再看天命而已。思及此,林淡终于放下最后一丝自责,陷入冥想。
林清苦苦劝她,每次摇晃她,就看见更多鲜血从她腹中流出来,顿时不敢乱动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满脸都是涕泪,像一个无依无靠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姐姐现在所承受的一切,原本都应该由他来承担,是他胆怯逃避了,姐姐才站出来。他最应该痛恨的人不是姐姐,而是他自己,是那个无能又懦弱的自己!
李宪红着眼眶喊道:“来人,把林将军给我抬回去!”
丁牧杰却忽然上前一步,哑声道:“你们别再动她了。若是不让她跪在此处谢罪,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那比杀了她还难受,你们明白吗”曾经,他太忽略林淡的感受,可如今,他愿意站在她的角度,仔仔细细、方方面面地为她考虑。她想赎罪,那就让她赎,他陪着便是。
想罢,他撩起衣摆,缓缓跪在林淡身边。
李宪闭了闭眼,胸中一阵动荡,末了轻摆手臂,挥退围上来的将士。弑父之罪,这四个字到底有多沉重,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与林淡交换一下位置,定然无法活着回来,更无法跪在此处,因为早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就崩溃了,然后被匈奴残杀而死。
他盯着林淡挺直的背影,眼里不断闪动着理解、敬佩、怜惜等情绪。他知道,林将军是笑着死的,死时满心都是欣慰。因为有林淡在,林家就绝不会垮。她能做常人难做之事,亦能担常人难担之责,她的脊梁骨比钢铁还硬,她是林家军新的军魂。
只要过了这道坎,世上再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她,她会变得坚不可摧!
显然,其余几位将领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陆陆续续走到林淡身后,跟随她跪下,看着她的目光充满顺服与敬畏。她无愧于心,无愧于林家满门忠烈,更无愧于这死里逃生的数十万将士!
今日若非林将军的自我牺牲,若非林淡的当机立断,此处将再无西征军。
看见几位将军都跪下了,士兵们也都围拢过来,齐齐跪下。他们遥望跪在最前方的那道纤瘦身影,目光越发坚定。林将军已经死了,可是他们又有了新的林将军。
林清的哭泣声渐渐停止。他左右看一看同僚,又回头看一看黑压压的士兵,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羞愧。
另一头,薛照正躺在营帐里等待军医替自己拔箭。昨日比试,他其实已经被林淡打成重伤,却碍于脸面隐瞒下来,上了战场自然无力应对,很快就被射中,倒在马下。所幸他的亲兵早已得了他的吩咐,立刻将他抬到后方,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回营之后,他咽不下这口气,命人四处散播林淡心狠手辣,连自己亲爹都杀的流言,更挑唆林清去与林淡闹事。根据这嘈杂声判断,那边应该闹得挺大的吧
刚想到这里,他的心腹就掀开帘子进来了,低声说道:“将军,军医守在灵堂不肯过来,说是要时时刻刻看着林淡,以防她发生意外。”
“林淡怎么了”薛照心中一喜。
心腹喟叹道:“为了赎罪,她竟自插三刀,刀刀皆在腹部,若是过不了今晚,灵堂里恐会多一口棺木。如此烈性刚毅的女子,我也是平生仅见。林清现在莫说与她闹,就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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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紧紧拽住林淡的缰绳, 哀求道:“姐姐你别跟他打。他是莫戾的儿子莫桑,武功高强,天生神力,很难对付。你还受着伤,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姐姐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没有姐姐在, 他根本不敢想未来会如何。仅凭他一人,压根撑不起岌岌可危的林家, 更无法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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