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老霍儿
点上烟的那一刻,我倚靠在二楼的柱子上,看着不远处操练的新兵们,只有淡淡着的神情,我好似总是喜欢这样,曾经是,现在是,未来我不知道,但是,不逃出意外的话,如果我能活着的话,我想我这一生里,最大的一种表情,就是什么都淡淡着的。
而顺着一根烟一根烟吐出的迷雾来看,很久的时间里,我做出了一个自开始降临便有的,不知不觉的炼器了往事实如风般
自我从和平未来穿过这里的时候的那一刻起,从我以一个婴儿的面貌重新去迎合这个时代的开始时起,断断续续间,我自始至终都明白着一件事,一个道理,对我而言必须要完成的道理,那就是不可用过多的感情倾付予谁,不是我天性凉薄,而是,这是在这个时代里,这个世间里必须要做的,比起最后痛失去很多很多,比起肝肠寸断的以后种种,我宁愿现在是这样,从一开始就要断绝感情,不得留有任何多思,多想。
好像从一开始咿呀学语起,我就自此成了家族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最孤僻的一个孩子,父母兄弟大多愿意来与心开导我,但是实际上,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态,每一种语气,每一个呵护的眼神,在我看来,都是透过曾经,看到最终的未来。
我不是一个救世主,我只能算的上一个旁观者,曾经是这样,现如今,却是亲历者,每一种,每一种都无比贴切着。
在曾经我的眼里,我有想过把 一些我能依稀记得的大轮廓告诉旁人,告诉他们,有多远就逃出多远,可是每一次的话到嘴边里,我都被生生咽了回去,不是我没有说过,只是,我想任谁也不会相信着一个六岁孩童的话,往小了的说,旁人会当我是胡言乱语,往大了说,会被当成祸国殃民的言辞,在这个封闭,落后的社会里,我实在难言出口。
不过,其实,最重要的是,我在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后,苦思冥想过,那就是,也许,我们根本逃不过,这命运早已经是定格好的宿命,关乎每一个人的生生死死,从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到大时代的变幻。
这是风云莫测的,对于未知时代的我来说,我实在不敢去更改着什么,错一步,也许对于未来就是错千万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着自己的依稀回忆,从幼时开始,从每一个梦里开始,我想曾几何时,我一定是家族里的一个怪人,小小年纪的我,在学堂里回家后,最重要的是看着家里的报纸,我比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关注着时局的发展,甚至有很多时候,超乎了常人所能理解的,因而有一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自己一个人 ,一整天里,只有给先生背书时是出声的,其余的时间里,我都是沉默着,像个诡异的老者一般,静态着可以坐上一个整天。
直到,我遇见了另一个人,钟樾。
从钟樾被送到外婆家开始的那一天起,我的身边里,就多了一个孩童,同样的沉默 ,同样的看起来与旁人完全不同的一种状态,以至于最初的开始,我以为他同我一样,不属于这里,而是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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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往时斑驳】
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莫听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
怎样的去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是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每天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有很多话经纶了很久的时间里,想要迫切的表达着什么,就好似一个人再怎么样的含住所有自身的一切,也需要一个时间,或者一个锲机去打开放出,亦或是放松一下,可是这对我来说,这实在太难了,对于一个成人来说都是会很难办到 ,何况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童呢。
所以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自己的内心总是一味的寻找着,释放一下自身的突破点,可是不论过了多久后,我还是未找到,放着后来的那些先不予去结论着什么,就现在的日子过着的是我认为自己回忆里最糟心的一段时光了。
我说的糟心,不是指身体,而是来自于心里的,从内心撼动着的,无论身体作何反应,到最后依旧是寂寥无比,即便我身边开始正常的存在着一个叽叽喳喳的钟樾。
好景不长的是,在那天放学后的谈话后,在后来时间里,很久时间内,钟樾都没有再主动与我攀谈着什么,不言不语是我们两个人独自的相处,而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心照不宣的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种种假象,若是说到这里,值得人去多思的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来说,钟樾比起同龄人中,似乎多了很多旁人没有的,比如他的心照不宣,他的敏感,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聪明不去点透,好奇全程的这些。
而我亦是毫不点透,顺着时间的继续延续着,也为此省去了再扮演着什么的疲惫。
从那以后,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的表情就是毫无表情的,经常晒太阳,懒洋洋的可以静默一个下午 ,或者我会在牛皮本上写着什么,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是微微眯着眼,静止的动作,在一处地方里思绪飞转很久很久,这些时间的过渡,亦是在几年后,到我少年期间开始求学时也依旧习惯着。
而在很久后的某一天里,当时的我与钟樾坐在军校的野外场喝酒的某一天里,在那时他形容着当初这般的我时,他是这样说的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幼年的我给他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影响,从此以后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神经分裂,每一个人都无法是善,无法是恶。甚至到了 少年期,对于姑娘他都怕的很,有一度,他觉得每一个冲他笑容纷繁的姑娘的影子里都有一个满脸阴郁的我存在。
他说,那时候觉得我像个十足的怪物一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每天只重复着几件事情,而偏偏在外人面前的我却不是单独相处时的那样,在外人面前的我,是十足的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活泼,天真,骄傲,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同当初的他是一样的。只是每当这时候,他都在一角里的方向看着我,看着我百变的表情,看着我时隐时现的冷漠眼神。
记得过了很久后,我终是在某一次开口问他说,为什么看到当时我这疯子般的两面性,没有去揭发出来,记得很清楚的是,钟樾当时沉默了很长时间,在这很长的时间里,他抽了半包烟,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平静的开口说道,他说因为他觉得他如果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比如把我的真实一面告诉别人,那么,依照我的性格,我一定会提着刀把他全家赶尽杀绝了。
听罢后,很长的时间内,我们都没有说话,酒照样是一口一口的喝着,入口时却不如前面那般入味了,火焰继续烧着,久到四周一片寂静时,我才停顿下来,淡淡的开口着“不是漠然,而是,无能为力,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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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尘埃莫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看不穿这黑夜的侵袭,犹如在穹顶之下的蔓延周期,予来风雨,予来未知这盘旋。
若是都做了旁物,其实也罢,只是这静谧安静的时间里,我尚觉得,尤为可怕,山城布满风雨来临时,是静悄悄的,因为,一切都是在往时毫无准备着,
只在顷刻间,伴着山洪咆哮而涌。
曾经有人说过,“毫无准备的等待,是可怕的,可怕的瞬间就在于毫无准备,毫无思绪,甚至尘埃莫回。”
可仔细的想一想,似乎往事总是在这样的时间里来临,让承受着的人们,无法哀叹,只会悲痛满溢
在近几日里,我突然间,没有再做着一些可怕的噩梦了,有时候,在医院忙碌时,那么逼真着的梦境不经意回想起时,连着每每想起时,仍旧是心有余悸着的,只是猛然一下全部化为乌有,的确引得我想了又想,思索了很久,都没有结论可下。
而还有些日子,在敏芝过完新年后,她就要和她的未婚夫,在大洋彼岸团聚了,我想这是在浮萍世间,最好的一种了,无因其他,只因,在心底间,身临其境者会知道,这乱糟糟的世间里,在蒙尘中 ,有人肯为你等候,有人肯守着你,让你知道,不论何时,总有这么一个人,在那里,在你能到达的地方,等待着你最终归期。
甚至百转千回间,最终能够看到的,也是令人皆大欢喜的结局。
“孔笙,嘿,你又在发呆!”肩膀被猛的一拍,下一秒,小淑的头就从旁边伸了过来,眨着眼睛的看着我说道。
“怎么了 ”我有点无奈的看着小淑说道,并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的脸。
“我的孔小姐,还能是怎么了,我在你身后站了好些时候了,你还是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深思模样,你说说你这毛病,真是,真是哦!”小淑拉着我的手说道。
“快说,你是不是心里在想着谁呢啊给我老实招来!”小淑怒道。
“没有啊,哎呀,你想多了啊。”我无奈的对着她缓缓的说道。
“还有没有事啊,没事我去拿药了啊。”我叹了口气的,整理了一下护士服。
“有啊!你是不是昨晚又替那个方敏敏值班了啊,你看你看那憔悴的样子,完全的像一个老妇人啊!啧啧”小淑打量着我后说道。
“要命哟!孔小姐 ,你着才多大啊!怎么会有你这个心思的,姑娘尼!正常下,不是”
“出事了啊!出事了啊!国民政府出事了啊!大家快出来啊!出事了啊!大家快出来啊!”突然间,在小淑的话还未说的完整时,被猛然的一个高声所打断。
顷刻间随着那句不知是谁在医院走廊里喊着的话,原本处于安静一片的医院走廊里,霎时间,从各方涌上来了一群人,有的人脸上还带着迷茫,带着懵懂,但更多的人则是带着本能的恐慌,站立于走廊里,而片刻后在狭长的走廊里,更是挤满了一堆人,而我不知不觉的已经处于一个边缘了,在几分钟的恍惚间,突然,听不见任何周围杂乱的声音,无论是孩童的啼哭声,还是纷纷攘攘的各类声音,借着涌动的人群中,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番场景,地动山河间的无数个点,瞬间化成了碎片的模样
“你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隔着混乱的人群,忽然间不知是谁,在慌乱中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的拉着我,问着我也想知道的答案。
一下一下的被使劲着晃动着胳膊,在恍恍惚惚间,我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哎呀,你别抓住她,我们护士和你们一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耳边最先响起的,是小淑的声音,声音
066【浪迹久久】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这一天来的太慢,让人无法去琢磨的彻底,如果按照真实的时间计划,那么,我想那般现状下,叫做荣围国的我,是不会出现在军营里,而是早已经身在一片安宁的乐土吧。
有时候凡事争论着的时候太乱,未必就那么什么都懂得。
以前,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原来这里的时间,竟然走的这般快速,还没有等转身时,时间已经接近了。
军校的生活也在记忆里,一闪而过,我能想到的最初,只是懵懂着的谨慎,几年过去,只剩下重重幻影而已。
记得不知多久前,听到这样地一句话,他说“冷寂久了,心也会跟着浪迹着很久。”
不知道回头处,看不到尽头
夜不能寐,是久久回首时,最过不去的一种,甚至有一段时间里,我每每看到钟樾冲着我笑的脸,还有军校同期中较好的几人每每收到家里来信,或者是爱人的回答,亦或是是演练成绩突出时,所洋溢起幸福满载的那一刻时,我总是躲在暗角,或者在一旁淡淡观看,当刺眼的阳光射到眼睛上时,手就会主动的覆盖住,接着的便是一片的黑暗,如同我总有些恐惧是我不能言说出来的,却明知时间一到,守期而来。
那般的恐惧,来自于我的内心深处,来自于我每当看到旁人的笑脸时,所不能言以告诉的,这些个本能,带着未知的恐惧,每一天都都时时紧跟着我。
总是在夜深人静里,辗转反侧中,无法安宁,无法静心下来思考着应对着。在这个时间里,在初上军校时,不知不觉的我选择了一种逃避的办法,那就是,我开始学会抽烟了,从一根又一根,一包又一包,到一个小时一包,最后一天十多包的演变。以至于,在一段时间内,我都错觉到我随时会在下一刻,因为吸烟过度而死亡,不是被敌人打死,不是为了国家去战死,而是自己先因为吸烟而亡。
于是在那一段时间后,周围的同期看我又是一脸当初看怪物的样子,只因为,我开始疯狂的戒烟的同时,达到了无限处,甚至,戒到了一度看着脸色发黄,双眼凹陷着,营养不良的程度,很久很久后,钟樾也拿此来调侃过我,他说我那时候完全就像一个真正的“神经病。”
比他记忆里的每一个可怕阴郁的我,都更加的可怕,都更加的疯狂,因为成了一个真正的在外人看来的精神分裂,以至于,那段费力的时间里,我又恢复了曾经的一个人,不言不语着,和任何周围的人都拒绝说话,别人来关心我的近况,我也只是呆坐着很久才会回答一两个字,甚至,连钟樾都无法与我来交谈。他能做的只剩下,替着我按时去打饭,以保证我不被饿死,同是不言不语着的在我周围。
坦白讲,如果再回到当初戒烟开始的这个时期,那么以现在的我,看当时的我,很有可能,我会抗不过去,甚至一点把握都没有自己能挺过来,那时期我总是不断的在请着假,窝在学员宿舍里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有一瞬间里,我又回到了孩童时期的当初冷寂,周围甚至已经上了冰霜的颜色,不同的是,我丝毫不用去扮演着谁了,不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脸上不该有的冷然,而是以一个青年男子,脸上显现的一丝与周围旁
067【云起无止】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熏。绣帏人念远,暗垂珠泪,泣送征轮。
长亭长在眼,更重重、远水孤云。但望极楼高,尽日目断王孙。
“我们终将要失去某一些,是你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
连同着这岁末终将展示给世人的是无尽不休的噩梦,仿佛千斤拔地而起,咆哮着而来
若是能忘记某一些片段,我宁愿从此做一个金鱼,只有三秒钟的记忆。
民国二十六年伊始,一月纷争就开始不断的袭来,每一天里都被惊心的新闻占据了所有上海的天空,自此后,医院加派了更多的实习生去往各个地区,好似忽然之间,一场安静的梦,已经到了尽头。
二月东北军突然分裂,导致了很多百姓再次流离失所,天都哀怨!一片的民不聊生洋洋洒洒而来,可是,这时的我们对于身处于他乡的东北同胞来说,却无能为力着,有的只是根同痛苦的一颗颗心。
无限的困苦同往时一样连载着多少流落他乡的焦急,悲痛的一颗心,这是这几年俩,我不知道听到了第多少次有关东北的惨痛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的痛心着,可每一次比每一次也更加着失望。
恐怕在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注着东北了,关注着那里的天是否依旧阴霾,依旧着惨烈,依旧着悲痛!
一天叠加着一天的时间里,在翌日里又会营生着一个新的事件,无论好的坏的,如今的我,依已经多半是麻木了,除了旧日不做连绵着的噩梦外,生活尚是处于着平静 ,家里接连着的来信也有好几封了,快速的到达,牵动着归期,牵动着在远方的我,一颗剥裂钝痛的心。
而我,已经等待了好久 ,好久,在上海的每一天都在等待着,等着人来人往,等来了新年,却仍是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倩倩的消息。
就像是人间蒸发,就像是从未来过,好似一个人的印记只在朝夕间就可以彻底被抹灭掉,不见踪影
如往常一般,还是一样的遵循着,同样的生活,同样的忙碌,只是好久的时间不见了好多的人,也似乎走散了好多人,小淑说洪护士要被派往了北京时,我们几个外科的同事只是简单的办了欢送会,送离与洪护士一起派往北京的人,每一个人面对着每个人间,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是我们彼此还是有些心酸感,不舍感,那几秒间的互相安慰时,我处于人群里好似在恍恍惚惚中,隐约的听到了来自某年某月,某个时间里,曾经有个人对我的说的话。
他说“这是个乱世,匆匆而过后,再见时太难。”
他说,“人如浮萍,永远都处于摇晃中,错过了今夕后,也许这余下的一生都只是而往。”
“错过后,余下的一生都是匆匆吗”那一刻间,我站在一片不舍之中里,轻声的呢喃着出口,看着一旁的小淑不知何时已经和洪护士相相拥抱了一起,看着无论是总护士长,还是外科的王丹丹护士长,每一个熟悉的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酸痛感,我好似处于这个中 ,好似又在不在这里,飘忽的思绪荡着回忆的这条轻思,一点一点的摇曳开。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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