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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河钓翁




260、短裤与裤子
    “今天就带了这些,都给你吧,路上用。”申一甲说,“钱要是不够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打到卡里。”

    “算了,这些也花不了,不劳申主任大驾了。”于纯虹向申一甲这边歪了歪,打开手包,把钱装进了包里。

    出租车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于纯虹家的小区。夜空明净,星光闪烁,街上的路灯放射着暧昧不清的光。于纯虹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慢了下来。

    “你今天好像情绪不是太好,不是因为我要走了吧”于纯虹问。

    申一甲不置可否笑了笑,无论他回答是或者不是,听来都有些牵强。

    “这一阵儿你可能没休息好,我走以后,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于纯虹终于停下了脚步,不让申一甲再往前送了。

    “纯虹,你不要客气了,这些都是我愿意的,有钱难买我愿意。”申一甲说。他已经不再叫她纯纯了,更多的时候是叫她纯虹。

    “一个月,很快就会回来。”于纯虹说。

    “你那边多保重,大礼拜的时候,回来看看,我要有时间,也过去看你。”申一甲说。

    于纯虹走了几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取出一个柔软的东西,递给申一甲。

    “这是什么”申一甲问。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白。”于纯虹莞尔一笑,转身走向小区大门。

    申一甲看着于纯虹渐渐走远,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沮丧,还是难过。不知道谁家的录音机在播放着那首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无言的结局》,让申一甲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回走,不知道听到了有多少次汽车轮喇叭声,他埋着头,理都不理,一直朝推拿店的方向走,还不时地安慰自己,一个月并不长,一眨眼就到了。

    申一甲回到推拿店,时间不算晚,推拿房里还有几个客人。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见娟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洗备品。

    “吕良呢”申一甲问。平时这个时候,吕良一般都在前台看电视,或者玩游戏。

    “出去了,我给他放假了。”娟子说。

    “晚上正是忙的时候,为什么要放吕良出去”申一甲不解。

    “他要出去,我也拦不住啊。”娟子似乎并不介意。

    申一甲刚回到自己的小屋,把于纯虹送给他的东西从裤兜里掏出来,随手扔到床上,颓丧地坐了下去。

    “小甲哥今天回来得早啊。”娟子跟了进来。

    “今天没什么事。”申一甲说。

    “这是什么”娟子发现了申一甲扔在床上的那卷东西。

    “啊,朋友给的,我还没看呢。”申一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不想看于纯虹送给他什么东西。

    娟子把申一甲扔到床上的东西拿到手里,像被烫着一样,随手扔在了床上,脸色绯红地转过身来:“不好意思。”

    申一甲转过身来,在他的屋里,娟子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今天是怎么还弄出不好意思了

    他从床上拿过于纯虹送给他的那卷东西看了看,外包装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字:“国际驰名,男士短裤。”

    “什么朋友送的啊,怎么送你这个东西”娟子背对着申一甲。

    申一甲很难堪,刚才也没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说朋友送的,哪个朋友会送人短裤呢。于纯虹真行,送点什么不好啊,偏要送短裤,唉,真难为她了,看来是早就买好的,要不不会今天带去。

    “单位的朋友。”申一甲淡定地说,“家里开内衣店,什么样的都有,估计是让我帮着推销吧。”

    “你也太没良心了,朋友送你东西,你还那么说人家。”娟子说着,拉着申一甲的胳膊往外走。

    申一甲不知道娟子要拉他去做什么,不过估计不会是坏事,要不她不会这么着急。娟子把他领到自己的小屋,从床上拿过一条板板正正的裤子,在他的身上比量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申一甲问。

    “今天是儿童节啊。”娟子笑道。

    “真的”申一甲觉得好笑。

    “是啊,今天小朋友都要穿新衣服啊。”娟子说,“穿上试试,看合适不。”

    申一甲拎起裤子,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就要往外走。

    “哎,你上哪儿去”娟子叫住申一甲。

    “你不让我试试吗”申一甲说。

    “你要上哪儿试去”娟子问,“这屋小招不下你是不是”

    申一甲愣在那里了,在娟子这屋换裤子,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万一让吕良看到,那可就有点不太好了。

    “吕良……吕良是不是快回来了”申一甲问。他的本意是说,在娟子的屋里不能换裤子,让吕良看到麻烦。

    “我给吕良也买了一条,他回来的时候,你给他吧。”娟子说着,指了指另一个包装盒。

    申一甲拿着两条裤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娟子很快跟了进来,蹲在地上为申一甲整理着裤角。她已经不是头一次给他买这些东西了,他自然见怪不怪,不过以前她给他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都会在工资里给她找回去,现在就不行了,推拿店已经是娟子的了,是她给他开工资。

    申一甲蹲了蹲,走了走,不错,非常合适。

    “



261、嫖不着
    申一甲本想和吉明针尖对麦芒地聊下去,不想吉明没几句就说出了实话。申一甲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豪气,吉明的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他怎么好再斤斤计较呢,不就是一个科长嘛,给他又怎样!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科长。

    把督查室主任让给吉明,自己怎么办呢申一甲发现自己还没穿外裤,忙从衣架上取下了一条裤子,匆忙穿上。他正往裤子上穿腰带,电话又响了。

    申一甲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这个吉明怎么这么啰嗦,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他了,他还要怎样,自己总不能写一份保证书吧。

    电话是吕良打来的,申一甲撇了撇嘴,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天天在一起混,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非要打电话。

    “一甲哥。”吕良带着哭腔。

    “怎么了,吕良,出什么事了”申一甲问。

    “我……我被派出所抓起来了。”吕良说。

    申一甲感到不妙,吕良能被派出所瞄上,应该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吕良,派出所为什么抓你你做什么了”申一甲问。

    娟子推门进来:“小甲哥,裤角缝完了。”

    “。”吕良说。

    “啊”申一甲看了娟子一眼,边听边穿腰带。这吕良,真能惹祸啊,娟子这一进来,他还不能深问了,“吕良,你一定要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没嫖上,刚脱完衣服。”吕良哭叽叽地说。

    按照吕良的说法,他吃过晚饭以后,出去闲逛,被暗娼瞄上了。他经不住挑逗,就跟着暗娼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到了旅店,吕良还没有得手呢,就被派出所的便衣警察给抓住了。

    申一甲恨得直咬牙,不用说,这傻小子,让人家点炮了。他很无奈,吕良太不让人省心了,娟子刚放他出去,他就惹这么大的麻烦。

    “小甲哥,千万不要告诉我小姨,小姨知道了,我就完了。”吕良央求着。

    “你等着吧,我想想办法。”申一甲挂断了电话。

    吕良是被望月楼派出所抓去的,申一甲对这个派出所太熟悉了,他就曾被望月楼宾馆的暗娼骗去推拿,被当成嫖客抓去过,不过那次多亏孙婧出手相救,才没有什么损失。

    娟子手里拎着申一甲的裤子:“吕良怎么了”

    “没……没怎么,别人打架,他在一边看热闹,被派出所抓去了。”申一甲不想和娟子说实话,如果他把吕良被抓的事告诉娟子,不出三分钟,孙婧就得知道。孙婧知道的后果是什么呢生气,发火,也许会马上赶回来,教训吕良一痛,搞不好会赶他回老家。

    这怎么办申一甲急得抓耳挠腮,在地上团团转。

    “哼!”娟子垂下了眼帘,“我才不相信呢,他肯定没干好事。今天白天客人少,吕良他……他就欺负我。”

    娟子话音未落,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申一甲取来纸巾,递给娟子,让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娟子接过纸巾,不仅没有用,反而哭出声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这一掉泪不要紧,申一甲心里也挺难受。他和娟子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没见过娟子这么委屈地哭过。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申一甲心里很矛盾,让吕良和娟子在一起,这是孙婧的意思啊,他还真不好过多干涉。

    下午三点钟,是客人最少的时候,吕良来到娟子的小屋里,强行抱住了她,嘴上亲,手上摸,把娟子吓得跑了出去。娟子只对申一甲说了一个梗概,吕良如何欺负她的细节都省略了。

    申一甲知道娟子不愿意说这些,如果不是吕良出了事,她肯定不会告诉他。现在吕良和娟子发生了冲突,申一甲当然要站在娟子这一边。虽然吕良有孙婧这层关系,但他好像没有孙婧的基因,只会添乱,不会添花,只能惹事,不能平事。

    申一甲拿过娟子手里的纸巾,替她擦着眼角,没想到娟子又哭起来了,他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还了得,这是推拿店啊,如果让客人听到哭声,还不都得吓跑啊。

    娟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扑到申一甲的怀里,侧着脸贴着他的前胸。

    申一甲拍打着娟子的后背,想让她尽快安静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解救吕良。

    “娟子,别哭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申一甲说,“你放心,我会对吕良说,让他不许再难为你。”

    娟子从申一甲的胸前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申一甲知道娟子不喜欢吕良,但不知道她对他反感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吕良趁

    他不在的时候,敢对娟子如此无礼。他知道娟子对自己有好感,但不知道娟子在心里深爱着他,单单因为关键时刻的一个拥抱,就足以让她涕泪涟涟,难以自已。

    “小甲哥,吕良怎么办,要不就告诉孙书记吧,让她赶紧想想办法。”娟子说。

    “那样吕良在推拿店就呆不下去了,他很可能会被赶回老家了。”申一甲说。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这么等着吧。”娟子擦干了泪眼。

    申一甲觉得,娟子还是很善良的,吕良白天那么欺负她,她转过头来,还是想解救他,但她只能干着急,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娟子回屋穿好了外套,又来到申一甲的房间。

    申一甲正在琢磨怎么解救吕良。他亲自去派出所肯定是不行了,上次被派出所扣下,冒充北京的推拿师,派



262、世上什么最脏
    丁主任让申一甲撂电话,他先了解一下情况,等一会儿再联系。没几分钟的功夫,丁主任就把电话打回来了。

    “的确有这么个人,叫吕良,是阴明穴推拿店的推拿师。”丁主任说,“捞人没问题,不过得由吕良的亲属支付一些罚款。”

    “你说吧,多少钱”申一甲说。

    “哎呀,申主任,这钱数不是我说了算的,派出所是有定价的。他们好歹给我一个面子,抹了一半,交三千吧。”

    “丁主任,能不能再抹点。”申一甲说,“吕良这小子在那个推拿店打工,两个月也赚不了三千啊。”

    钱是不多,但也不算少了,申一甲记得他上次被诬时,好像要罚他五千,一个市局的科长,捞人也要拿三千,好像有点高。

    申一甲想把罚金再压一压,吕良上哪儿弄钱去啊,还不得他和娟子出。如果能压到两千或者一千,就比较合适了。

    “申主任。”丁主任笑了,“我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这些罚金要是到了每个人手里,就没有多少钱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事我真没法替你做主,我再打电话给你问问。”

    这一次丁主任半天没有回话,申一甲坐在床头,焦急地等着。如果丁主任打进电话来,不管多少钱,他都认了,就算花钱消灾了。吕良这小子也真是,娟子不愿意,就找别的姑娘呗,推拿店里的女推拿师好几个,都不入他的法眼吗非要出去找野鸡,这小子真是不可救药了,吃喝嫖赌偷,他偷过,嫖过,这回就差赌了。

    丁主任终于把电话打了进来,“申主任,不好意思,吕良的家属已经把罚款交完了,整好五千块,钱进了这帮小子的口袋,往回要可就难了。”

    申一甲顿时傻眼了,怎么回事谁去为吕良交了罚款孙婧不可能,那就是应该是娟子,她什么时候去的

    “那就算了。”申一甲说,“谢谢你了,丁主任,有时间见面聊。”

    “不好意思,那个吕良的家属下手快了一点,我本想跟派出所说一说,再给他抹两千呢。”丁主任说。

    “就这样吧,我替朋友谢谢你。”申一甲挂断了手机,匆匆出了房间,来到娟子的小屋,门果然锁着。他刚才实在是大意了,以为娟子出来,去忙店里的生意了,没想到她原来也没闲着,趁他刚才打电话、等电话的功夫,自己一个人跑到派出所去了。

    “我回来了!”娟子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吕良垂头丧气地跟在她的后面。

    申一甲看到吕良,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就是孙婧的什么表外甥,要不他真想冲上去,给他一顿胖揍。在乡下,像吕良这样的年纪,早就娶媳妇了,他可倒好,还这么不懂事呢。

    吕良没敢跟申一甲打照面,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的腿可足够快的。”申一甲心里很不痛快,娟子这腿一快不要紧,至少两千块钱没了。

    娟子跟在申一甲的后面,来到他的小屋,似乎心情不错。

    “小甲哥,我把吕良给你领回来了。”娟子说,“你去劝劝他吧,叫他认认真真地找个女朋友,可别在大街上胡扯六拉的。”

    申一甲觉得滑稽,吕良犯这么大的错误,娟子竟然二话不说把他赎回来,花了好几千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连一句牢骚都没有。看来吕良的事根本就没有瞒得住娟子,她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被送进派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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