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剑杀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并不能留行
缩在柜底的小二听到苏狂的呼唤,赶忙站起身来,他一脸讨好的笑,心里早已经将那个无良的掌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果然老奸巨猾,风一紧便扯呼,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他心里有怨,但动作丝毫不慢。
不过多时,便将那无良掌柜暗藏的一窖美酒给端了出来,酒香淡淡,竟带有丝丝灵韵,便是苏狂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往前走上几步,所有人都主动避退开来,让出了一块清静的地方,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苏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妄动。
花花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黄公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一张俊美的脸惨白一片。
“还不快滚,呆在这里是在等死”
黄公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终究是惧怕大过屈辱感,他也不多言,顾不及面子,第一个朝着酒楼门口走去。
不断有人从房梁上落下,蹑着脚绕过苏狂,很快,本来排在黄公子身后的只有几名侍女和两位老者,一转眼便足有百名黑衣尾随其后,看不出半点风光。
他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本来想要在酒楼里顺便办了董春,搞出点大阵仗,让这妮子对自己彻底倾心。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一定要让这厮尝一尝屈辱的滋味。”黄公子心里想到,他可不准备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死不休!
朝廷就是再缺修士,也不要这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大逆不道之人。
人若是没有敬畏之心,那如何能够掌控得了
“公子,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董春沉默良久,将桌上的酒杯斟满,神色严肃。
她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能够有这么多随从,还有两名元婴期的老怪护卫,显然这黄公子在京都的地位不低。
现在却任他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给自己留下祸事
苏狂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酒甘洌香甜回味无穷。
一杯饮尽,通身舒畅。
他没有回答
第二十六章 地狱之眼
..,
这一瞬,和尚面容变化数次,或是头顶犄角的红脸恶魔,或是面露佛像的得道高僧,抑或美丽妖艳的蛇蝎女王,不分性别,不论种类。
他从地狱来。
苏狂笑意不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戾气息,也不躲避,只是浅酌低饮,毫无惧色。
那道并指而生的可怕气息直接没入他的眉心,同时他的气息亦在不断攀升,七斗筑基灵气趋向圆满。
完美筑基!
“这等机遇,因果皆系于我一身。”苏狂诧然道。
和尚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变化数次后的面容终归和善。
“施主,我算是栽在你身上了。”
苏狂对他的称呼不以为然,都是自己人,生分不生分心里清楚明白就够了。
不过他还是打趣道:“既然你明知道这里祸端不少,为何还要来京都”
和尚听闻此话,正经威色道:“另外几个不知去向,唯一感应到的只有施主你。小道我道行尚浅,虽说施主本事不小,但今日凭借她力,办了不稳妥的事,岂不是变相着推送她人入地狱”
苏狂摇了摇头,“这些事,即便我不让她去做,她还是会做的。只是早晚而已,不如现在助推一把,倒也是好事。”
和尚不觉得对,“她本来过着轻松日子,你若是不来,这样的日子还会一直过下去。如今惹得七皇子雷霆震怒,她的身份一时没人看得出来,但皇室手段通天,过上一些时日,更大的麻烦不就来了”
“这虽然是凡人界,但高手总是有的,一个她斗得过,那一群呢”
苏狂讪笑道:“你口口声声不让我来,那这些年你又何苦观察于她”
和尚本来心平气和,听到这话顿时面红耳赤,显然是气急。
“你心中挂碍,难不成小道也如你一样绝情若非你从来随心随性,惹下了诸多事端,又哪里来的遍地因果身外化身已达七具之多,江北那厮已经闹得满城风云,你倒是飞升一了百了,但因此下地狱的人何其之多”
苏狂闭口不言。
他飞升天庭之前,为了度那十死无生的大劫难,不惜将七具身外化身一一斩断,没想到会有下凡的一天。
这世劫难定然不少。
和尚见他如此神色,也不多说,再次饮尽了一杯,“不过你也无须太过担心,荡天魔王的那般业火实在是犯了天怒地恨,便是那十殿阎罗都看不下去,这才招致亡身之祸。”
“一切随后再谈,你可知这京都十三太保是何种人物”
苏狂心心念念之事自然居于首位,此刻与和尚相遇,这种问题,自然是多了解一些为好。
“十三位化神期的强者,他们合力,勉强能够使出空间挪移大阵。”
听闻此话,苏狂心里一松,那余统领倒没有诳我。
且不说这十三太保能不能请的动,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那么就有夺取一线天机的机会。
和尚目露怜惜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到底是没有开口。
苏狂前世为了飞升不顾后果,斩断所有身外身,自以为无牵无挂,于紫霄雷劫中使出剑道第九篇,斩得天穹碎裂,苍生凌乱。
本以为就此一帆风顺登临仙位,却不料天庭上代剑仙隔着万千里的距离横空劈来一剑,誓要与苏狂较个高下。
剑道本就是你死我亡针锋相对的跋扈门面,苏狂自然不甘示弱,两人来往交锋三天三夜,最后竟至于神念争锋!
剑意沛然,但于外界看来天地之间一片沉寂。
恰在此时,小狐妖修为圆满,褪去妖身登临仙位之际,插足两人暗斗之中,为苏狂挡了一剑。
因此那剑仙在苏狂手上败了一招,苏狂得以飞升,而小狐妖千年修为化为乌有,奄奄一息。
而后又是千年。
天庭千年对苏狂来说远没有之前希冀的那般永生逐梦大道,而是陷入到无限的懊悔之中。
“永生又如何便是永生,也不自由。”
罕见的露出一丝倦
第二十七章 谁困樊笼?
..,
亲身进入紫禁城,便是苏狂,也难以自持。
整座禁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陷入沉睡的雄狮,蛰伏的滔天气焰里蕴含着惊涛怪浪,深不可测!
尤其是在那一座直插云霄的高楼上,宛若接引天空不朽,一道云梯青云直上,没入云端,不见其尾。
那里面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藏身其中,无法用强大形容,只是其中一点让人无法忽视,那便是让苏狂展开神念,也无法探查其中。
风云诡谲。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要知道,便是在天界之中苏狂的神念也算得上前列,虽然褪去仙骨之后神念有损,但毕竟是在人间界,若非天机刻意蒙蔽,或者被探查人之修为境界几近这个天地所能承受之极限,不然绝无理由。
他神态严峻,这个从百里川龙口中道出的上师似乎颇有些手段。
一路西行,畅通无阻。
在这座禁城里,并无四处巡逻的金甲护卫,但隔着数十步路便有一股不弱于结丹的神念在周围逡巡徘徊,想来这些人便是之前如王翦一般的御龙卫之流。
至于天赋更高,拥有着异于常人天赋异能的锦衣卫,苏狂感应到的,便不下四十个。
只是他们气息大多安定,呈吞吐坐定之态,应该都是在龟息修炼。
鱼龙混杂,修士如海。
在京都里还或有所感,到了禁城里,便真如这般了。
百里川龙轻瞥一眼,看到苏狂古井无波的眼神,不由得暗自有些讶异。
他第一次步入禁城中,心里惶惶不安,只觉得孤身坠入深海,呼吸都无法掌控,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家伙竟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有些想要探查苏狂的内心,也不藏匿心思,径直问道:“苏小兄弟,你觉得这禁城如何”
也只有这等万人敌的武将敢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寻常人谈论到关于皇室的有关事项,莫不是吊颈低语,窃窃偷声。
而他这么问自然也有考校的想法在里面。
苏狂轻轻扫了他一眼,显然对这种问题并不感冒。
前世仗剑十万里,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想要一窥他心思的人不是没有,但大多皆是无功而返。
能够真正知晓他所知所想的,不是敌人,便是朋友。
“一般。”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便不再多言。
百里川龙内心猛地一震,不是被苏狂的话语震惊到,而是被他的这种态度。
装出来的强者风范终究是有破绽可循的,一点一滴的漏洞都是致命的危险,但从苏狂这个刚刚筑基的修士嘴里吐出这样两个字,却让百里川龙差点信以为真。
圣人言,恭首听。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其解的千夫长彻底闭上了嘴,整个人如同一只蜷首的狮子,一路上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就连踏着的步子也悄然无声。
良久,他终于再次开了口。
带着敬仰神祗的表情,看向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嘴里呢喃一声。
“到了。”
苏狂一路上紧闭双眸,不让这艳阳混淆视线,侧耳倾听神念所罩处的一切动静。
而听到百里川龙开口,他忽然睁开双眸,眼神直入摘星楼顶峰。
一席白衣,羽扇纶巾。
其人泰然自若,嘴上带着浅笑,双足竟是踩在云端之上,气息忽近忽远,人像若隐若现,像极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仙人。
他便是大夏国明面上的第一强者,最接近仙人的人,夏国上师儒清远。
瞬息之间,苏狂只见的云雾之中一只白鹤穿行其中,轻啼一声,带着儒清远悠然而下。
中年上师登上白鹤时仙气飘飘,下得白鹤时却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好在苏狂反应极为迅速,上前伸出手臂搀扶了一把,不然颜面尽失,当真是马走失蹄。
儒清远给了苏狂一个感激的眼神,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冲着百里川龙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塑一剑护佳人
..,
若非九重天突破重重禁制,神魂威力万不足一,儒清远很担心自己能不能躲过他一剑。
便是这种能够掌控的剑气也带着一种异己成分,除了苏狂之外,任何灵力都无法去控制,更遑论据为己有。
这也是儒清远只能用小世界去困住这些剑气的原因。
不多时,这些剑气就乖乖的回到了苏狂眉心的那颗剑丸之中,悄无声息,寂灭无声。
“多谢。”
儒清远颇为优雅地拱了拱手,换来苏狂一个不屑的背影。
他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一只腿盘着,另外一只与地面形成一个三角,而后悠悠然胳膊肘放在膝盖上,青丝垂帘,目光深邃。
“她,此时在干什么”
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内心的激动,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他自恃自己一生遇万事波澜不惊,便是心跳也不曾变换分毫,剑光掠过人头滚落,也只是目光更冷几分。
但每次一旦想到她,自己总是难以静的下来。
他怀念这种感觉,怕失去这种思念的滋味,就像是沙漠中的鱼,渴望着天降甘霖。
儒清远一愣,不知道苏狂口中说的‘她是谁,但很明确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手指一动,掐指变换,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本来舒展开的眉头也因为速度的不断加快,皱得更深。
在他身后赫然浮现一个白眉老道的身影,一副慈祥面容,手中丹鼎精致,仙气飘飘。
苏狂面色不改,只是眼睛中黑色的部分似乎变得更深了。
良久之后,儒清远停下了动作,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苏狂摆了摆手。
儒清远点了点头,只是开口一句话,便引得苏狂身前的木鱼炸裂!
“她的成仙路已毁。”
见到苏狂如此,儒清远叹了口气继续道:“若是寻常飞升轶事我一算便知,但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偌大的摘星楼落针可闻,周遭空间黯淡了下来,仿佛这楼独立于星空之中,随着斗转星移亦在不断变化。
“除了神之外,还有无忧乡的动作。”
说到无忧乡的时候,儒清远特意观察了苏狂的姿态,似乎见到他莫名颤动了一下,幅度几乎微不可见。
果然,葬神地,无忧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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