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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大力谈恋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colaw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六月底。

    早起上班时,年馥换掉了那个略微发黄的帆布包。上周录制节目时,王尹衣作为女神嘉宾又去了现场,在后台对着年馥一通发难。但好在她见着赵祁冷淡了,便也不再费劲排挤年馥,只是把年馥那只帆布包丢到了角落里。

    她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但今天突然觉得包包底部被染上的黄斑有些明显,于是换了另一个小皮包。为了搭配看起来不那么怪异,她又久违的换上了裙子,用电卷棒稍微卷了卷头发,然后抹上了新口红——这是许生生去日本出差的时候给她买的,是樱桃的颜色。她一向只涂豆沙色和裸色,但许生生说那太素了。

    看着镜子里装扮完毕的自己,她觉得许生生说的有道理——那的确太素了。

    夜拓回国的新闻不是今天爆出来的,早在一个月前,就有八卦自媒体向大众透露了这个消息。只是他本人出现在j城机场,这还是自他宣布定居国外以来的头一遭。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木森娱乐都疯了,楼道和大厅里跺着脚、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的大有人在。而年馥是不关心这些的,她按照惯例,十点前到顾念南办公室,把赵祁每周的工作行程安排和自己因公花费的报销单交给他。

    然而敲门进去后,她惊诧地发现,夜拓已经来了,就窝在顾念南新买的按摩椅里。

    “这位是”夜拓问。

    “您好,我叫年馥。”她连忙回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这,如果打扰到您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Chapter 17.
    赵祁第一次见到顾思蕊的时候,是在顾念南家的客厅——当然,才不是现在那个家。

    那时候,木森娱乐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旗下也只有him成员四位艺人,谁都不知道这里竟然成长着未来娱乐圈的中坚力量。

    他记得很清楚,遇到顾思蕊的那天,是在一个颁奖礼结束的晚上。当天由于him得了一个非常有份量的大奖,大家都很激动,甚至难得开心到笑不拢嘴的顾念南都敞开了家门,盛情邀请他们去他家做客,美名其曰庆功宴。

    在旁人看来,平日里的顾念南是冷静甚至于有些冷漠的事业家,总是面不改色地处理突发事故,面无表情地监督艺人练习和工作。他和him成员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什么家族爱的。

    但鉴于这样的邀请还是第一次,him四人还是去了,于是他们一行五人都挤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赵祁清晰的记得,那种出租车是市里最便宜的,五个180+的大男人层层叠叠地坐着,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谁都不知道,那时候顾念南便暗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加油,一定不要再坐这样的出租车。

    顾念南家和他们想象中并无太大差别,外部是j城城区普遍存在的红墙矮楼,偶尔攀着爬山虎;内部则是干净整洁的三居室。他们围坐在一起喝酒,畅谈着对未来的期望。因为害怕噪音扰民,顾念南跑去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

    那时正值盛夏,五人在客厅里吞云吐雾,吐出的二氧化碳和烟草酒精味在狭小的客厅里交织循环。所有人都燥热不已时,顾思蕊从房间出来了——悄无声息地,以至于没人发现。

    她撒娇似的发脾气:“哥!热!”

    赵祁坐在她站立方向的正对面,一抬头便看见了她,惊地指缝中夹着的黄鹤楼一下滑到了腿上,烫得他叫了一声。

    借来的西装裤被烧了个洞,四人纷纷笑他,而她却拿着一条湿毛巾小跑过来,蹲在地上,把毛巾敷上去。她笔直的黑色长发贴在米白色碎花睡裙上,睡裙则在脚边铺开。

    等到他皮肤的烫红褪去了,她才抬起头,说:“哥哥你好,我叫顾思蕊。”

    说不失望是假的,听到她名字的一瞬间,赵祁的眼神忽然没了生机,像荒废的农田一般,野草漫无目的地生长,把禾苗扼杀在土地里。

    他自私地希望她永远不要抬头,也不要说话,就那样静静地蹲在他的脚边。

    他记忆里的黑色长直发和齐刘海,他记忆里的白色翠花裙,都随着顾思蕊的出场淡去了。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忘,永远不会。

    ……

    问过之后,他才知道顾思蕊是顾念南的妹妹,亲妹妹,两年前跟着顾念南一起来到j城,没有出过道,没有走过秀,只是有一套这个年纪的女生都有的白色碎花连衣裙,还有笔直的、垂顺的、贴在裙子上的黑色长发。

    那一天,赵祁无比后悔——要是him没得奖,顾念南没邀请他,他也没见到顾思蕊就好了。但很久之后他才惊觉,记忆并不是因为顾思蕊的出现而抹去,而是他自己执念太深了。

    越不想忘,越会忘。

    越不能忘,越会忘。

    ……

    时间被各路突发事件拉扯的无比漫长,等到年馥下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最后一班到家的公交车已经停运,地铁站又太远,打车软件上的排队时间也是“不负众望”的一小时。

    年馥在心里想,今年生日她一定要许两个愿望:一个是公司搬离市中心——拥堵重灾区;另一个就是不用再加班。显然第一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木森娱乐崭新的大楼正在背后凝望着她,她只好寄希望于第二个愿望了。

    如果不是公交车停运的话,年馥是不会觉得现在是深夜的。城市不眠的大楼为熙熙攘攘的路人壮胆,有人在商量着夜场聚会,有人塞着耳机听歌——也可能是英语单词,总之大家都昂扬着自信的头颅,习以为常地等待着将要载他们回家的出租车。

    只有年馥不一样,她是战场上勇于对首长抱怨的士兵,然后被开除了军籍,灰溜溜的苟着身子在路边杵着——六月份下完雨,j城的夜晚有点冷,吹得她哆哆嗦嗦的。她后悔穿裙子出来了,毕竟在温度面前,风度算得了什么。

    抖着抖着,突然一辆黑色的suv停到她面前。她向左右看了看,身边并没有人,于是不由得警惕起来——前两天j城日报刊登的一则绑架少女的新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而且罪犯还没有抓到。

    过了一会儿,车窗被摇下来了,驾驶座上的人是赵祁。他眼眸深深,说:“上来。”

    年馥犹豫不前,然后又听他他说:“现在没车了,你还想不想回家”语气听起来像高中班主任。

    她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走向前去。

    上车后,年馥没有说话,心脏“砰砰砰”地冲向嗓子眼,被冷风吹的几乎要麻痹的皮肤也苏醒过来,只是腿还是冰冷的,泛着幽幽的紫色,包包无意的一碰就硌出一块肉白的印子。

    赵祁侧身从后座拿出一块毯子丢给她:“盖上吧。”

    “谢谢。”密实柔软的羊绒毛毯把她包裹住,她的嘴唇渐渐褪去了紫色,露出原本的豆沙红。

    环顾四周,她发现这辆车从没见过,于是问他:“这是……新车”

    他摇摇头,回答道:“不是。”说着往右瞥了一眼年馥,她露出幸福的表情,似乎因为毯子重新活过来了。接着继续解释道:“公司的,我用自己的车太引人注目了。”

    年馥点点头,他的跑车在一群上班族里的确是太过引人注目。片刻,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一直在公司”

    “嗯。”

    他自早上离开办公室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她以为他早就离开公司了。

    “怎么”他转头问她。

    “没没没……没什么。”年馥抓住了自己急促不安的手,毛毯遮掩了她的小动作。

    “你在等我”

    “……”这句话如千斤顶般砸进年馥的心里,她本该撒谎的,却鬼使神差般地说:“嗯。”

    “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她细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那张挺拔的、锐利的侧脸轮廓,和令她躲闪不及的眼神。

    然后她说:“只是想你了。”这两个月,好想你。

    车子极速停在了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咳……咳……”

    年馥攥紧了安全带,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着。但不知为何,她感觉这心跳声却不如刚才强烈了。

    本该更强烈的——本该比战场的万千鼓声回响更强烈的;本该比大地的震动更强烈的。但她却感觉到,心跳偃旗息鼓了,如战败而节节撤退的军队一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祁没有看她,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斑驳的光影透过他清澈的眼睛。

    年馥说:“我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他的嘴角竟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霓虹光影被雨刷器切的支离破碎。年馥分不清是轿车里的空气凝固了,还是全世界的空气都凝固了,她像醉了酒一样,痴痴的,同赵祁一起望着挡风玻璃上斑驳的光影,但呼吸不过来。

    这一刻,她成了海里的鱼,幸福的安妥,但呼吸不过来。

    半晌,赵祁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年馥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呼吸不过来了。

    因为她不是鱼,却自溺



Chapter 18.
    昏黄的灯光落在少女裸露的大腿上,赵祁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脉搏冲破了八十迈,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听见血管淌过的声音,他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耳边的风却在撩拨他的耳朵。

    风在耳边呜呜作响,他粗暴的把窗子彻底关上。

    但却更燥热了。

    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短暂的失去了触感,他他佯装平静地握紧方向盘,试图用注意转移的方法平复情绪。接着,他听见旁边的人咳嗽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敢正面看她,只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她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在心里狂骂自己。

    “没事。”她的声音淡淡的,如湖边蜻蜓点水,在赵祁的心里落下一个浅浅的水波,荡漾着,荡漾着。

    正如她那句突如其来的“只是想你了”。

    ……

    风波过后,一切又都回归平静了,漆黑的天空像蒙着塑料布的实验盒,而她和他是盒子里肆意生长的植物a和b。

    过了一会,车子停在了一个高速路口边的小道上。赵祁说:“不能再开了,再开就到邻省去了。”

    年馥点点头,问:“那现在怎么办”因为有他在,她莫名的安心,似乎流浪在在这荒郊野岭也不是什么骇人的事情。

    赵祁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二点了。“现在只能在这边等着了,我对这边的路况不太熟悉,我怕开错。”说完这句话他顿了一会,“手机信号也很弱,app都下不下来。”一个地图类app的图标暂停在了手机屏幕上。

    “噢......”听到他这样说,年馥讷讷地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筱地转头问:“那今晚能回家吗?“

    “恐怕不能。”

    她揪了揪眉毛:“......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赵祁笑道:“你胆子还真是大——在这种地方,你不担心我,居然只担心明天要上班”

    年馥嘟囔着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吗”赵祁迅速起身,将挺拔的身子横在她面前,鼻尖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呼吸则像蒸脸机似的扫着她的毛孔。年馥记得,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姿势。

    他嗓音暗哑:“你对我这么有自信”

    年馥紧紧抿住了嘴唇,见缝插针地把脸转到一边,偶尔有几辆车从他们身旁经过,幽幽的红色信号灯掩盖了她绯红的脸。听着男人粗犷的呼气声,她没说话,宛如一只被老虎吓呆的小鹿。

    信号灯从红色切换到黄色,然后是绿色,最后又回归到红色——这种暧昧的,**常用的颜色。在这样的暧昧环境下,那一句“只是想你了”瞬间涌上赵祁的大脑,他忽然觉得自己两个月来的克制全部灰飞烟灭。

    寂静中,年馥发出轻声的呜咽,听起来像是求饶。

    然后他放过了她,像进化的万兽之王一般,征服了原始的兽欲。

    “把毯子盖好。”他把毛毯轻轻地丢还给她。

    一辆大货车轰隆轰隆地从身后驶过,年馥无声的,连忙又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今晚……”赵祁缓缓开口,声音像磁铁一样把她心头掉落的铁屑引出来。“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去后座睡会吧。”

    “啊”她错愕地看向他。

    “明早我再叫公司来接,现在太晚了,”说着他看了看她,“反正我是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害不害怕……”害不害怕我。想着,他嘴角又勾出一个笑。

    这都是被她给勾的。

    年馥轻声道:“我是没关系,只是明天要上班,怕会迟到。”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关系,你跟我在一起。”

    你跟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年馥又害羞了,轻声“嗯”了句。而大条如赵祁还在张望着四周的路况。

    “这地方很麻烦。”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简单扫视了下窗外,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天空和前方半米高的荒草。

    为了不堵住下高架的路,赵祁把车子开到了旁边一片荒废的平地上。天黑且路况复杂,前有水渠,后有轰隆隆的大卡车,他不敢随意把车开出去。

    看着眼前懊恼甚至有些烦躁的男人,年馥不禁哼笑了一声。

    这声音很快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他转过身看她,问:“笑什么”

    “没什么,”她像变了个人似的,笑眼弯弯地看他,“就是想起一句广告词。”

    “什么广告词”

    “嗯……”年馥歪了歪头,表示在认真回想,“就是有一个汽车广告,说什么——驾驶技术是男人尊严的第一道防线。”

    “……”他暗暗觉得危险,害怕她说出第二条防线,于是警惕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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