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彪悍贵女

第282章 瘟疫
    “拖下去打死。”

    “陛下饶命，才人，饶命，救救我，救救我。”

    宫女骇得痛哭不止，一个劲得求着兰香。

    兰香眼皮都没抬，更不用说帮她求情。

    凄惶的叫声渐渐远去，武德帝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半响吩咐小泉子：“去，选些人过来。”

    这意思是找新的宫女、太监来伺候兰香了。

    这样的小事自然不用小泉子亲自出马，直接吩咐底下的太监们去做就好。他自己就搬了一把圈椅过来，让武德帝坐下。

    “你委屈吗”

    兰香端端正正得跪在武德帝面前，闻言摇了摇头：“不委屈，这都是奴婢应该受的。”

    这话武德帝不知道该不该信，事实上也并不在意。

    “你一直跟着任舒，和朕说说她吧。”

    兰香怔了怔，脑中浮现出御花园里的一幕。

    陛下爱小姐，就像她爱陛下一般吧。

    她和陛下的命运多么得相似，两人都是求而不得，陛下还有资格一争，而她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底她只是个丫鬟罢了，如何与这些出身高贵的人相比呢

    “小姐她”

    兰香恭敬地站在一旁，缓缓将任舒小时候的事说了。

    武德帝一听倒是真入了迷，直接到了晚上，小泉子提醒该用晚膳了才回过神。

    看着布满星光的夜空，他淡淡道：“传朕旨意，任才人晋为贵人。你是任舒的奴婢，不必做这些粗活。”

    兰香跪下谢恩。

    小泉子挑了挑眉，这位替嫁的事情看来是过去了，又因为任舒，想来陛下以后会多多照顾了。

    以后啊，也是要多多关注一下这位了。

    武德帝出了长乐宫，便又道：“去贤妃那吧。”

    皇后听到武德帝进了长乐宫，还待了很长时间，怔愣了好一会，才悠悠道：“陛下如何会去长乐宫了”

    香篆道：“陛下送完任舒后就去了长乐宫，还将任才人晋为了贵人。但没有留宿，而是去了贤妃那。”

    “贵人这大半年，陛下对她都不闻不问，现在突然就晋了位分。替嫁那事就轻描淡写地过了”

    “想是任舒说了话，求了情”香篆继续道：“今儿御花园里，任才人一直在叫小姐，任舒头也不回地和陛下走了。原先奴婢以为她没听见呢，现在看来是听见了，还特意说了好话吧。奴婢真不明白，陛下对任舒为何如此容忍。替嫁那事一发生，明明气得恨不得杀了。后来却不了了之，现在任舒竟又堂而皇之地进了宫。听说还救了太后娘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想来太后娘娘以后也不会为难她了。”

    皇后瞪着香篆道：“就你多话！母后何时为难她了，从前也不曾。”

    香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娘娘，咱们该如何做”

    “能如何一个贵人罢了，还犯不上本宫用心。倒是贤妃，这个月是第几次接驾了”

    “好像快十天了。”

    皇后摸着手指上套着的护甲：“派人盯着点，别那头有了情况，本宫还蒙在鼓里。”

    香篆自然知道皇后的意思，这是防着左盈盈先一步怀上孩子了。

    ————————————

    “陛下，蜀州急报。”

    小泉子步履飞快，差点撞到御案上。

    武德帝打开一看，立时站起：“宣户部尚书等内阁辅臣进来！”

    内阁辅臣中，左相死了，吏部尚书方伯庸也死了，目前就只剩下任灏、何永嵘和唐泽三人。

    这段时间一来，何永嵘、唐泽不知如何，但任灏过得挺舒坦。

    听到传召，三人穿了朝服极快地到了皇宫，正好在宫门口撞见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齐齐进去了。

    “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一起进了务政殿。

    武德帝将人叫起，把急报让小泉子送了下去。

    任灏站得离小泉子近，最先拿到急报，只扫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何永嵘接过，看了看，便给了唐泽。

    “三位辅臣想一想如何处理。”

    “陛下，蜀洲大德县发生地震，臣以为目前最紧要地就是救援。”

    任灏这说得毫无错处，只是没什么用罢了。

    武德帝看向何永嵘。

    “回陛下，臣会立即发文书给护国公，让其派兵参与救援。”

    武德帝点了点头，任灏淡淡看了眼何永嵘。

    唐泽道：“陛下，还是要派人去了解下这次地震受灾如何。”

    “此事，由您三位商议个章程出来，明日朝会时讨论。”

    三人立即应声。

    “大德县县令穆天河所述，这次地震震感强烈，怕是受灾不小，最好明天就能确定所派之人，还有确定初步的救济方案。”

    任灏几乎不可察觉得动了动嘴角。

    救济的话，户部势必又要出血，看来回去后还得再点一遍现有的银子和粮食。现在的武德帝可不好糊弄。

    三人下去了，隔天早朝时就直接提了人选和初步方案。

    武德帝觉得没有问题，其他大臣们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这次的人是从户部出的，带了五千斤粮食和一万两银子就去了大德县。

    京都内过了两天，老百姓们才知道西南蜀洲发生了地震，纷纷都议论上了。

    要说西南地震并不陌生，大启开国以来，不说每年，每隔几年总会发生一次，京都人远离西南，京都又从来没有发生地震过，根本不能了解地震的危害，最多也就感叹一两声罢了。

    这次也如此，若不是户部那位去了西南的大臣带回来的消息，这事也就议论上几天就没了。

    西南的大臣是破衣烂衫得回来得，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在武德帝正开朝会时，被宫门口的守卫抬进了大政殿。

    “陛下——大德县爆发瘟疫，已死了有三千人了！”

    “瘟疫！”

    朝臣们一片哗然。

    这可不是啥好事！

    大臣趴在地上，无力抬头，所有立起都用在了发声上：“大德县发生地震，房屋倒塌，尸横遍野，蜀洲天气潮湿温热，尸体急遽腐化，而后大德县就爆发了瘟疫！大德县县令不肯放臣进去，让臣尽快回来告知陛下，请陛下派太医过去救援。”

    说完，人就无力得倒在了地上。l0ns3v3



第283章
    朝臣们突然就安静了，任灏、何永嵘、唐泽三人俱是看向龙座上不发一语的武德帝。

    在日晷上的阴影划到辰时一刻时，武德帝才道：“退朝！”

    任灏等人自然不会就此离开，有志一同得进了务政殿。

    “陛下，瘟疫会传染，此事应速速决断。”

    “你们认为派哪些人去合适”

    太医院总共就十几个人，三月初的时候死了个陈太医。

    这太医不可能全派出去，要不然皇帝、太后若有闪失如何办

    可派的人少了也不行。

    “陛下，不若将太医们的徒弟也派出去”

    “那就派十名太医前去吧，至于徒弟，自然一并去。”

    太医院里，有喜欢研究病理的，听到瘟疫的名字，完全没有惧怕，反而跃跃欲试，一马当先得报了名。

    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也就简单了。

    凑齐了十个太医后，隔天就启程去了蜀洲。

    务政殿里只剩下了武德帝和小泉子两人。

    小泉子眼观鼻、鼻观心得静静站着。

    “两年前越洲飓风，现在蜀洲地震再加上瘟疫，小泉子，你说是不是朕做错了何事”

    小泉子这才明白，武德帝为何朝堂上一言不发了许久，原来是以为上天降罪了。

    “陛下，小人觉得不是您做错了事，而是上天对您的考验。听说先皇在世时，也是经历了许许多多，才有了现在百姓对先皇的称道。”

    武德帝闻言倒是没了萧瑟，想到先皇，笑道：“小泉子，你倒是会安慰人！”

    “陛下，小人可不是安慰，而是当真如此想。陛下现在一心为民，小人觉得咱们大启在您的手里会越来越好的。”

    武德帝点了点小泉子，笑得更欢了，郁闷的心情总算好转了。

    蜀洲并不乐观。

    没过半个月，大德县的情况再次送到了武德帝手里。

    看着奏报记述的内容，武德帝脸黑了。

    派去的太医找不到解决办法，且有四人已经被传染了，其中两人已死。

    武德帝在务政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才道：“小泉子，去任府，把任舒叫过来！”

    小泉子亲自去了任府。

    任灏今天沐休在家，小泉子想了想，把他一并叫上了。

    到了务政殿里，武德帝看了眼行礼的任灏，扬了扬手让他起来，才道：“任舒，蜀洲大德县发生了瘟疫。朕之前派了十名太医过去，但至今也没查到原因，其中四个还被传染了，有两个已经死了。你可愿去”

    任灏拢着手，淡然得站在一旁，闻言扫了眼任舒便移开了目光。

    “可以。蜀洲瘟疫吗我大约知道。”

    不记得是哪一世了，蜀洲也在发生地震后爆发了瘟疫，她还亲身参与了。

    武德帝听了，却犹豫了，此行凶险，他并不愿意任舒犯险，却又无计可施，踌躇了好一会才道：“朕再派两名太医与你随行，还有朕让成辕护送你们过去。”

    “太医可以，成世子就不用了。”

    “不行，有他在你身边，朕才放心。”

    任灏挑了挑眉，暗搓搓得瞄了眼武德帝，心中震动。

    他这孙女果然了不得，发生了替嫁的事后，皇帝不计前嫌也就罢了，竟还想着呢。

    任舒也就多余一说，谁跟着去，她压根无所谓。

    “行。”

    这一次去蜀洲，皇帝不止派了成辕，还派了十名禁卫军，一路护送任舒和两名太医到了大德县。

    大德县已经被封了。

    四个城门全关着，东门上站着的守卫看到成辕等人，喊话问明了身份，当即有人跑去县令府告诉了穆天河。

    穆天河听闻朝廷再次派了太医过来，忙起身到了城门口，让人开了门，打眼就看见了任舒，先是一怔，而后快速上前拱手道：“你们来了，多谢。”

    没等任舒等人说话呢，就命身后的人递上了干净的帕子。

    “城里各处都有了瘟疫，本官就让人封了城，这帕子是浸过开水的，你们带上再进去吧。”

    众人接过，将口鼻蒙了，这才跟着穆天河走了进去。

    穆天河指着东门北边的一条街道道：“这是望北街，尽头是个庙宇，庙内有许多病人，不过大多是轻症。之前有太医建议让他们单独一个地方，本官就划了望北街出来。”

    而后又指着东门南边道：“这条街一直走就是杂街，杂街是地震受害最眼中的地方，尸首泛滥，也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

    然后指着东门口的主街道：“沿着这条街走是县令府衙，各位先去哪里”

    两个太医互相看了看，按照他们的意思自然是先去府衙了。这一路上为了赶时间，他们可是一刻不停得跑，为此还换了好几匹马。

    可看着满脸憔悴，眼下黑眼圈极重的穆天河，两人到底说不出先休息的话来，就看着任舒不说话。

    “我先去南边，这两位太医上了年纪，不适合现在过去，不然病没看成，反成了病人。你先带他们去府衙吧。”

    两名太医高兴不已，这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

    穆天河深深对任舒一楫，带着两太医及身后的众人走了。

    成辕没有一起走，跟着任舒去了南边。

    没走多远，入眼就是断壁残垣，竟没有一幢完好的屋子，就连一堵完整的墙都找不到。

    在石块和沙砾中，偶尔就露出一截胳膊，或者一条腿，再或者半颗头颅等等，看着瘆得慌。

    这应该是被处理过的，要不然表面的石块、沙砾中就应该躺着尸体，不可能都埋在里面。

    成辕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任舒，侧头看了看她，只见她一脸平静，没有慌张、恶心等情绪，只有面无表情，陡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任舒终究与旁的女子不同。

    再往里走，两人就看见了堆成小山坡似的、被火焚过的尸首堆，累累白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