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与砍杀大帝国

    百年间凉州武人集团和朔州武人集团相争相斗了几十仗，两军更有胜负，但总得来说是凉州武人吃大亏，因为南安羌部在三十年前，就趁着凉州武人和朔州武人在黄河火拼时，出兵抢占了武威郡。

    武威郡是凉州的治所所在，是整个凉州最大最富庶的郡，此郡一被蛮夷侵占后，凉州武人集团所控制的地盘缩水四成，人口虽然因为武威郡的汉民逃入金城和陇西而没有损失多少，但养兵的赋税们，却是直接下降一大半，直接导致凉州武人集团开始一蹶不振，在与朔州武人斗争中败下阵来，从此只能是守住黄河渡口，再无进攻能力。

    现在朔州武人集团的军队大半都驻守在黄河岸边，防备着对岸数量更多的朔州军，根本就派不出多的兵马，帮安西去攻打南安羌部。

    而至于自己不出兵，借道给安西军，李信也是疑虑重重，因为虽然当初南安羌部突然叛汉，悍然出兵攻占了武威郡，但南安羌部也许是不想和原本的主子大汉帝国关系弄的不要太僵，又或是只想先占据河西走廊，所以南安羌部当时并未与朔州军两面夹击，覆灭凉州军，抢夺其余三郡，而是与凉州武人集团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专心去攻略河西走廊了。

    如今这条互不侵犯的协议，已经执行了几十年，李信等凉州军的高层实在是不想毁弃，以免落得个被两面夹击败亡的下场，当然如果安西军能够必胜，能够一定夷灭南安羌部，那么心中仍然存有大汉帝国，不是自私自利的军阀，不想再自降身份与蛮夷虚与委蛇的凉州武人，立即就会同意安西军的请求，开放道路为安西掩护，让安西能够从东面直捣黄龙，一下就覆灭南安羌部，永除后患。

    但李信没有时间亲眼见到安西军势的雄壮，他只能是凭借他本人的经验去猜想安西的实力，并没有计算进李铮所拥有的武库系统，所以本能的凉州军的高层，不相信安西军有实力，能够将已经在河湟之地盘踞几百年的南安羌部给一举消灭，自然是不敢下老本去赌的。

    所以李铮派去联络凉州军的伍贺只能是报憾而回，当然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来，比如那突厥太鲁部即将西征的消息，就是凉州军之主李信告诉伍贺的，让安西军早点做防备，找了秃发部做自己的挡箭牌。

    李铮在听了算是自己族叔李信，通过伍贺向自己传达的不能与安西军协同作战的难言之隐后，心中也是有点理解夹在众多势力中，处境很是艰难的凉州军，依然准备将原本要送给凉州军的那批物资送给凉州军。

     




第四百零三章 战局变化（上）
    虽然与唐古羌部联合会耗费时间，可能引发满盘皆输的后果，而且即便成功了，也可能培养出一个大敌，为将来收复羌族控制的那五郡之地增加变数，但现在李铮和安西在走陇西这条道走不通后，也是只能来去找嵬名氏了。

    两家各取所需，所以安西与嵬名氏的联盟很快就秘密达成，等那带着嵬名氏盟书的汉使，为保安全绕远路从凉州军的地盘上会到酒泉郡后，李铮立即就是要开始展开对姚襄部的进攻，务求围歼姚襄部，即便是姚襄狡猾，看出安西军的意图，率先逃跑，李铮也是最起码要歼灭其部的大半，确保下一阶段对南安羌部领地的进攻能够顺利。

    在李铮这个安西大都护，忙着串联嵬名氏，要给南安羌部致命一击时，他手下的军队也是进展神速，先是看起来势不可挡的夺取下酒泉城，其实是安西与翳魁单于达成秘密协议后，秃发军主动撤退让出的酒泉城。

    但为了配合接下来的作战，让安西东征路上的下一座坚城，远比酒泉城坚固的多的张掖城的守军惊惧，安西这方面特意是要求秃发军演戏，让秃发军表现的溃不成军，狼奔豕突，体现安西军登城部队的凶猛，而且为了夸大安西重型投石机的威力，安西这面还派工匠偷进酒泉城，挖松了一段城墙的地基，而后在安西重型投石机的狂砸之下，整段城墙倒塌，压死数千不愿意跟翳魁单于去北部大草原，被翳魁单于深恨的乌思雇佣兵。

    这段安西用重型投石机砸塌整段城墙的场景无比震撼，等那些在酒泉城附近观察安西军攻城的敌军探子，将这一消息传到敌人那里后，也许读过许多汉人书籍，有点见识的姚襄，不会相信安西的重型投石机威力真如此的大，真能将一座大城的城墙给轰塌了。

    但身为蛮夷，见识浅薄的张掖城主回鹘人必定是不会如此想的，他们一定会抱着不怕万一只怕一万的心思要求姚襄派军一同守卫张掖城，或是要求姚襄率军与安西军野战的。

    但要姚襄率军与安西军野战，这又有点强人所难了，安西军原本就nn犀利，甲胄坚固，在野战中占有很大优势，南安羌部方面唯一比较安西军有优势的就是骑兵部队，不算回鹘人的骑兵，仅仅是姚襄现在所带的部队中，就有七万颇为强力的骑兵。

    但随着姚襄派出袭扰安西军后方的一万多名骑兵，在段寄奴率领的数目还少一些的安西铁骑打击向，近乎全军覆灭后，姚襄对自己的骑兵部队也是没有多少信心了，虽然那次作战，南安羌部最精锐的犍甲并未参战，但段寄奴所领的安西铁骑的战斗力之强悍，也是让南安羌部的姚襄和其手下的众将领心惊的。

    段寄奴所领的那支安西铁骑，不止是击溃了人数占优的南安羌部派出去而的袭扰部队，同时他们还同时分兵，将从翻越祁连山而来的达扎路恭部两万乌思精锐步卒给歼灭，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照姚襄和其手下的众将领推测，安西铁骑的战斗力已经和他们视若珍宝的部族定海神针犍甲骑兵部队相当了。

    当然南安羌部也是有自己的情报获取通道，知道段寄奴手中那些与犍甲媲美



第四百零四章 战局变化（下）
    李铮让秃发部配合自己，挖松城墙城地基，做出一番安西重型投石机能击塌酒泉城城墙的表演，就是想着要击溃回鹘人心中的侥幸，让回鹘人不要以为占据着号称河西走廊上最坚固城池的张掖城，就有恃无恐，以为可以像以前扛住秃发部进攻一样，扛住安西军的进攻，就是要回鹘人内部产生恐慌。

    如果李铮的计策真能奏效，真的就是让回鹘人惶恐不安，产生投降倾向的话，那么姚襄也是不可能再像他的先辈们那般无耻，见势不妙撤退回老巢，而后作壁上观，保存实力了。

    因为现在河西回鹘人所据有的张掖城，是南安羌部所能控制的河西走廊上最后一座坚城了，虽然张掖的东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武威郡，但武威郡的治所武威城，再上一次南安羌部趁着凉州军在东面与朔州军争锋，攻打武威时，已经被不甘心将武威城和城内物资给卑劣偷袭南安羌部的武威城守将给焚毁。

    据说那场大火烧了十七天，将整个凉州的治所，还有河西大都护府所在地，号称大汉西北第一坚城的武威城给烧为一片白地，只剩下属于是残垣断壁的城墙。

    南安羌部虽然已经算是深度汉化，但他们学习汉人多学习军事方面，在内政建设方面，依然属于蛮胡水平，而且南安羌部将大多数资源用在河西走廊与秃发部作战上，所以即便那场武威大火已经熄灭快四十年了，南安羌部还是没有重建武威城。

    现在的武威城虽然已经不是一片白地了，已经有人重新在城内修建房屋，也修补了一下城墙，但离原本固若金汤，势如山岳雄城的模样，还是相去甚远的，所以张掖城就是南安羌部和回鹘人的最后防线。

    如果张掖城一旦被攻破，张掖郡为安西军所有了，那么已经可以事实上宣告安西军的东征已经可以说是圆满结束了，因为最后残破的武威城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安西军的兵锋，安西军可以很是轻松轻易的就攻取下，即便已经是被当初凉州迁移走许多汉人，但军汉族裔人口依然占绝对多数的武威郡，河西七郡整条河西走廊，都是为安西军所有。

    这是同样对河西走廊怀有滔天野心的南安羌部所不能忍的，虽然即便是南安羌部缩回了河湟之地，也能再有夺取河西的机会，但姚襄可是明白李铮的能耐，在他看来如果给李铮一定的时间，那么必定是能将河西走廊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到时南安羌部即便是有进攻河西走廊的通道，也是很难再踏上河西走廊之地，拥有染指河西走廊的机会了。

    但姚襄却是不知突厥太鲁部已经占据朔州北部的受降城，已经开始准备西征，马上李铮和其安西军就要被腹背受敌了，如果知道的话，姚襄多了一重选择，倒是能下得了抛弃河西回鹘人的决心。

    可惜太鲁部与南安羌部远隔几千里，山高路远消息传递的太慢，又不想李铮那样在东面有亲近的势力早早告知消息，所以只能是在留下冒极大风险与回鹘人一同对抗安西军，和不满风险但会错失机会回河湟之地暂时蛰伏蓄力中取舍。

    但就在姚襄取舍难决时，后方却是突然来报，南安羌部在后方的重要屯粮重



第四百零五章 东征最后一战（一）
    李铮给了张掖城的敌军十天时间，整顿军备，完善张掖城的防御设施，之所以给这么长的时间，这到不是李铮仁慈，而是因为安西军要将攻打酒泉城的攻城器械装备，全部重新拆卸为零件，稍稍整修一番，而后再运输到前线，花了十天时间。

    花了十天将大批的攻城器械零件运送到张掖城后，又是花了五天时间将这些攻城器械重新组装起来，当然这段时间安西军其它部队也是没有闲着，开始在李铮的命令下四散而出，开始扫荡张掖城防御工事。

    在期门郎、幽州突骑、艮吾力士卫队和步跋子等精锐部队的带领下，安西军摧枯拉朽的拔除张掖城外的烽燧和屯兵据点等防御工事，并且多次与来救援的敌军精锐的野战部队，比如羌族犍甲、回鹘可汗近卫和青唐乌思部的首领卫队交战，往往都是安西军获胜。

    因为安西军与那些蛮夷军队相比，打仗在拼勇力之时，更是比拼脑力，除了堂堂正正的野战对阵之外，安西军这面还会预设陷阱伏兵，而后佯败撤退，诱敌深入，获胜围点打援，几乎是将所有的汉家兵法战术，都在这些蛮夷身上使了个遍。

    五天的混战后，安西军死伤死伤两千余名士兵，而以南安羌部为首的敌人联军方，被安西军直接斩首五千余人，俘虏两千余，如果算上那些应该与死亡者差不多数目的受伤者，安西军给予敌人联军的死伤，超过一万多人，算是初步做到了一汉抵五胡的第一步，一汉换五胡。

    安西军方面因为这前期双方小部队之间的对拼而振奋士气，而他们的敌人自然就是士气狂降，敌人联军的主帅惊讶与安西军的战斗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孤注一掷冒险与安西军野战，但又很快担忧己方军队的实力，到底能否在张掖城挡住安西军。

    让姚襄心中稍安的是，安西军虽然在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清除着张掖城的据点工事，但从来没有攻打过张掖城的西南方向，威胁守军部队的后勤补给线和撤退之路，这让姚襄还有他手下的一众将领心中稍安。

    但紧接着姚襄又是疑惑起来，他思前想后，觉得李铮放着他的后路不攻不截断，连在外的那支孤军段寄奴部也召回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做戏给他看，是想减低他的疑心，让他对自己后路的疏于防范，而后安西军就能在适当的时候雷霆出兵，截断他的后路，将他的军队包围在张掖郡。

    第二种是因为李铮所率的刚刚十多出头万安西，没有把握吞下足有二十多万的联军，只想取下张掖城，所以围三缺一，故意留一条后路，用来给联军在战败失利后后撤回南安羌部所掌控的河源郡，而不会留在张掖郡和安西军死拼。

    原本姚襄更认为两种可能中的第一条，也就是李铮想着要在张掖包围全歼他们，所以即便安西部队没有攻打西南方向他后撤之路上的任何一座城池关卡动作，但姚襄还是欲要从已经兵力捉襟见肘的张掖城抽调兵力去加强后路。

    但就在这时，北面终于是传来突厥太鲁部入侵的消息，这样就让姚襄又是产生了误判，开始认为是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李



第四百零六章 东征最后一战（二）
    轰隆一声巨响，张掖城的西面城墙上一座刚刚加固的箭塔，被五颗大石弹同时砸中后，立即就是像是鼓胀的鸡蛋一样爆裂开来，顿时乱石横飞，烟尘四起，这座箭塔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蛮夷兵被波及，远一点的被飞溅的砖石砸的头破血流，或是被尘雾笼罩灰头土脸，咳嗽流泪不止。

    而离得近处的蛮夷兵就比较倒霉和悲惨了，不是被密密麻麻散落而下的砖石给掩埋，就是被大块巨石或是梁木给砸的脑浆飞溅，滚落城墙，摔成一摊烂肉。

    嘭！嘭！嘭！

    连续的爆裂轰鸣响起，张掖城西面城墙上一座接着一座箭塔箭楼被砸毁击破，大量的蛮夷守兵被波及，被砸死，或是被掩埋进废墟里。

    以南安羌部为首的蛮夷兵，虽然凶悍，但如果是面对手持刀枪nn的敌人，他们即便是死伤惨重，倒也是能不嘛堕奋战之心，还能与敌死战，但面对安西军用重型投石机射出的威力极大，破坏力惊人，凭人力根本无法抵挡，又无手段反击的大石弹，蛮夷兵们不可避免的士气狂降。

    “快走，汉军有昆仑神相助。”

    “汉军请来了雷神！”

    “汉军阵中有萨满作法！”

    蛮夷兵中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经过能将两三百斤重石投射那么远的重型投石机，所以纷纷认为安西军是如有神助，纷纷高呼自己所知的最厉害最崇拜神的名字，或是自己所知能施展巫术巫法大能的名字，惊慌失措，哭爹喊娘的向城墙下奔去。

    “岂有此理，这些懦夫怎么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这张掖城还怎么守，督战队何在，给我将这些溃兵赶上城墙去，再有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在城内一处远离西城墙的高台上，以姚襄为首的蛮夷联军的高层此时就站在这座高台上，看着战局，其中性情最是火爆的回鹘首领那自称回鹘汗国可汗的药罗葛骨力，一见西城墙上的守兵竟然连安西军的面都没有碰上就后撤，立即恼羞成怒的要求有心狠手辣之辈组成的督战队，去堵住溃兵，并将溃兵重新赶上城墙作战。

    但这时站在后排的一人却是突然出声：“可汗不可。”

    而后那人立即向被人打断了心情更加不悦的药罗葛骨力劝谏：“可汗，这安西军攻城作战，向来是依仗器械之利的，不过汉人的器械，虽然能让他们一时逞威占据上风，但不可能一直占据，或是赢得胜利，最后的战斗还是要靠真刀真枪的去拼杀，我们勇士的勇力和战意远胜那些安西军，所以暂时退让是有必要的，不然我军勇士在安西军重型投石机的砸击下，必定会死伤惨重，士气大降的，到了真与安西军短兵相接时，就无法达到全盛时期的实力了。”

    “就照扎桑吉的话做，他在酒泉城经历过安西军的攻城，经验比我们丰富，照他说的没错。”

    药罗葛骨力虽然明白道理，但他觉得被一名无足轻重的将领给打断，很是没有面子，就像要反驳教训那员打断自己的将领几句，但这时姚襄却是沉声打断了药罗葛骨力，让药罗葛骨力一句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虽然他是可汗，但是是自称的可



第四百零七章 东征最后一战（三）
    “此外，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安西军那种名字叫做井阑的攻城器具，它一般比我们的城墙高一丈到两丈，顶上能站三四十名安西军nn手，可以居高临下射击我们城墙上士兵，而我方弓箭手却是很难反击，因为这些井阑四面都有如城垛般的挡箭之物。”

    “依小人的浅见，对付安西军这样的攻城方式，寸步不退的防守方式是不行的，在安西军重型投石机抛射大石弹时，城墙上的部队就应该暂时撤下城墙，避免在大石弹的打击下，士卒死伤惨重士气大降，以后抵挡或是反击安西军时不得力，等安西军暂停抛射大石弹后，派出登城部队携带攻城器具来夺城后，再派勇士们上城墙，才是守城的良策。”

    其实，扎桑吉所说的对安西几种攻城器械的介绍，还有所建议的妥善守城之法，蛮夷联军高层中那些潜心学习汉帝国，看过汉帝国兵书战册的诸如姚襄，还有药罗葛骨力的儿子药罗葛仁美，都是知之甚详的，他们也是知道，凭现在自己手中军队装备，该如何有效的抵挡安西军这种攻城方式，之所以要借扎桑吉之口说出来，就是因为扎桑吉是酒泉城攻城战的亲历者，能更加有可信度，让那些散漫的蛮夷将领能够听后真正警惕起来。

    这个方法还真是有了效果，之前虽然将安西军视为大敌，但从未关注过安西军攻城方式的回鹘可汗药罗葛骨力，听了扎桑吉的介绍，知道安西军原来攻城就能玩出那么多花样后，立即就是紧张起来，问道：“我听探子说，先前安西军将酒泉城的城墙都砸塌了，他们的重型投石机真那么厉害，我张掖城的城墙能否经受住砸击。”

    扎桑吉当初在酒泉郡虽然已经是一支雇佣兵的统领，但作为在秃发部眼中不可信赖的外人，自然是不可能参与知晓秃发部高层之事，所以扎桑吉并不知道，这安西重型投石机砸塌酒泉城城墙之事，其实是安西军与秃发部的弄虚作假。

    扎桑吉还以为真就是安西重型投石机砸塌了酒泉城城墙，但亲眼见过安西军重型投石机投掷出的大石弹威力的他，不怎么相信仅仅凭重型投石机的砸击，就能将酒泉城一面城墙砸塌，哪怕是五百多架重型投石机昼夜不停的连续砸击都是不怎么可能，但事实又是摆在那里，酒泉城的西城墙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安西重型投石机给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