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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盆栽当夫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喵力大仙

    墨九玄将漪兰君送至紫阳宫,见花烈早就到了,正嬉皮笑脸地跟小宫娥们聊天。也不知讲了个什么笑话,直逗得小仙子们笑得满面桃花。

    “呼呼,真是吓死我了。”

    墨九玄上来就说:“还记得上次殿下发脾气,打了我好一顿板子,我足在家趴了半个多月!”

    花烈瞧漪兰君脸色阴晴不定,便知事情大概有意外之处,随口敷衍了墨九玄几句,便问道:

    “怎么,事情进展不顺利么出了什么变故”

    漪兰君勉强笑了一下,没作声。

    墨九玄却接过话茬:“我瞧着挺顺利的啊!我进去的时候殿下在床上还是衣衫不整的,看着十分受用的样子……”

    边上仙娥听到这话,皆是偷偷一笑,悄悄各自散去了。

    漪兰君顿时臊得满面通红,转身欲走,花烈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笑道:“一个狗屁不通的小崽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又转身瞪墨九玄,怒道:“我看你还是识相点,现在就去刑司衙门自领三十板子,省得你主子回头想起这事来抠出你的眼珠子当泡踩!”

    墨九玄一语噎住,吐吐舌头,不吭声了。

    “来来来,喝口茶先。”

    花烈十分殷勤地倒碗茶水:“这紫阳宫别的没有,唯后院这片茶园却是极好的!每年天庭各府各宫所有定例,皆是出自此处。可惜我是个武夫,品不出什么妙处,方才泡了这一壶就是单等你这行家来品鉴呢。”

    漪兰君也不好推辞,只等勉强坐下,接过茶盅尝了一口。见那茶汤清亮,乃上品云雾茶,味浓鲜爽,香如幽兰,确实不错。

    花烈见他神色稍缓,方又笑道:“今儿既来了,也不能白来。”说着又对墨九玄道:“快去把你压箱底的好茶每样拿几十斤来,我要打包带走。”

    墨九玄简直哭粗:“茶又不是米面,哪有人一讨就是几十斤的”

    花烈眼睛一瞪,合起扇子在他头上一敲:“不让你出点血,怎么能长记性”

    墨九玄捂着脑袋“哦”了一声,蔫蔫地取去了。

    院中只剩下他二人,花烈这才凑上前低声问道:

    “那人可确是你要找寻之人”

    漪兰君将茶盅搁在一旁边,点点头,眉锋挑了挑,有几分怒色:

    “她如今身份尊贵,你理应早些告诉我才是。”

    “这你却不懂。”

    花烈笑道:“天庭这潭

    水深啊!我若提前告诉你,将来此事发了,你便是罪责难逃,粉身碎骨都是轻的;如今你就只当她是你家娘子,就算天帝怪罪下来也只寻我的不是,你是不知者无罪。”

    这一番话说得恳切,漪兰君也是一声叹息,拱手谢道:“你这番心意我自是明白,你平白为了我担下这些风险,实在过意不去。”

    花烈却一摆手:“她与我有同袍之谊,我既是帮你,亦是帮她。只是,不知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漪兰君颓然地摇头道:“她已全然不记得我了,我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奇怪。”

    花烈不以为然:“凡人入转回之前还要饮那孟婆汤忘却前尘




第三十八章 天庭处处皆奇葩
    重黎抬手一挥,青玉制成的竹简便在面前舒展开来。长久以来她有个习惯,就是把发生过的事情化成文字记录下来,此时只见那简上文字渐渐浮现出来:

    “今日,天帝化了个分身来找我下棋。不知是不是为了前几日我一怒烧了长舌道士道观的事。我承认此事是有些过份,可谁叫他背后说坏话还偏就让我听到了呢

    天帝来了,明明有话却不直说,非要找个由头,说下盘棋吧。我便说行,赢了不许得瑟,输了不能骂街。他笑着说好,于是我们约好,无论输赢只下三盘。

    转眼之间,我赢了两局。我面无表情地问他:还下吗。

    那分身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气鼓鼓的模样好像马上就要跳脚骂街,最后却忍住了咬牙说:若再输你,我就实现你一个心愿。

    我便刻薄他:我可不可以许愿再也不跟你下棋

    他说不行。

    我无奈,你既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三界之中人人都称颂天帝的智慧和才思敏捷,偏我就不吃这套!只因他棋风向来谨慎缜密,总是太过保守求稳而错失战机,我却恰恰相反——人生嘛,总要敢拼敢杀方才痛快!

    眼见着胜负已定,我打了个呵欠,甩甩手:只要你不再找我下棋,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如何

    他却说,我说话算数,不玩笑,你仔细想想再开口,君无戏言。

    唔。

    这世间所有我想要的,已经都拥有了。那么我想……不做自己,做个别的随便什么人都好。

    ”

    册上的字到此为止,再无下文。

    重黎隐约想起那日的情形。

    一直占领着天庭八卦头条的花烈走了,不甘寂寞的众神便把目光转向重黎。于是关于她的传闻便成了热门话题,各种版本的段子满天飞。

    然而她那火暴脾气又岂是能忍的只要被她抓了包,也不用走司法程序,当即便是见人烧人见房烧房,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天庭都弥漫着恐怖的焦糊味,众仙叫苦不迭便去找天帝评理。

    ——你们非要在作死边缘试探,朕能怎么办!朕也很无奈啊。

    于是便有不怕死的言官给天帝出了个馊主意:三界太平盛世,战神许久没有战事难免无聊,不如将这位瘟神请到凡间去溜达一圈散散心吧,她既舒心,大家也得安生。

    天帝此时已是被众臣烦得头昏脑涨,当即便准了,才惹出日后这一大通麻烦事来。

    这便是此案的缘起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重黎偏头看去,只见宫中的仙娥此时都已停

    下手中活计,安静如鸡地跪在两侧。那个人穿着一身便装,双手背在身后,正微笑地看着她。

    敢这么大摇大摆到离恨天来摆谱的,除了天帝还能有谁。

    他这次的分身看起来是个普通的长者,身材消瘦,面如冠玉,慈眉善目。毕竟是高段位的幻化之术,帝王之气藏得丝毫不露,竟是完全看不出本尊为何。

    若是在外头遇到也就罢了,偏在这离恨天——除了墨九玄日日来签到打卡,能这么大摇大摆来去自如的除了天帝还能有谁!管你变成什么,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吧!整日净整这些脱裤子放屁的事,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说,这叫平易近人、与民同乐,她觉得他肯定是对这两词有所误解。

    不过,他这招对底下人使起来确实很有成效。文有枢密院,武有金甲卫,无论明里暗里天帝总能时时掌握着绝对主动权。因此在这偌大的天庭之中,哪怕嚼长公主舌根会被烧成炭也还是会有谣言,而表面看来宽仁和善的天帝却竟是一个敢串闲话的也没有。

    他消息灵通得很,耍起手腕来恩威并施,将那些表面笑嘻嘻、背地麻卖批的各路神仙都治得服服帖帖——单从这一点来说,重黎还是服气的。

    重黎瞟了他一眼,却是动也懒得动,只略欠了欠身,少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表示我看到你了。

    他脸上浮现一丝不满,歪头瞪了她一眼。

    “干嘛,非要我起来给你磕头么整日里这么多人拜你,就差我这一个怎的”

    重黎哪里吃这一套,随即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天帝眯起眼睛,蹲下身来,满是宠溺地用手点指她:

    “顽皮。”

    众仙娥都识相地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这姐弟二人。

    “你说你,我不来看你,两三日便要生事;我好容易得空来一回,你又摆个臭脸。”天帝索性撩起衣襟,直接坐在她身边的地板上。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心情好与不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重黎冷冷道,半点情面也不留。

    天帝讪笑一声,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玉簪上。她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将那簪子藏在袖中。

    “多日不见,你的喜好竟变了呢。”他叹了口气,摇头啧啧道:“可惜这个不适合你。”

    重黎心里一沉。

    他看似只是随意发表了一个不怎么讨女人喜欢的观点,在她看来,这却是表明了对另外一件事的态度:闹归闹,原则问题丝毫不能含糊。

    果然,都说天庭没有秘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不作声,把脸转向云海,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寂静无声的海。离恨天的一切都由她的意志掌控,随着她的心情变化。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已是阴云密布。原本静止的云海在风中不安地涌动起来,无声的波涛像万马奔腾,声势浩大地宣泄心中不满。

    见她迟迟不肯交出来,他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

    “改明儿我送你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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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好,我是花粉
    司命星君掌管尘世间凡人的命数,这星君府里存放的不仅是记载世人的命薄,也包括天界诸事的记录档案。所有在凡间发生过的事,最终都会化为文字记录在册,分门别类归入此馆之中。

    现在是换班时间,眼前除了一排排整齐的档案柜竟是空无一人——哦,还有一个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小官,不经意抬头看到他,先是一惊,随即怒斥道:

    “你是何人不知道机要重地不得擅入么”

    啧,超凶的。

    花烈扬扬眉,左右看看并无旁人,心说:很好,就是你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若要调档就去拿官凭文书到前头办手续,到时自会有人引你前来!”那小官见他仍是站在原地没动,便丢下手中事务,板着脸孔迎了上来。

    花烈脸上挂着招牌笑容,手里青云卷雪扇“啪”地合上,几乎是与此同时,所有入口和门窗全都关闭,干净利落地结了封印,风雨不透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你这是做甚!此地乃天界存档重地,你,你你你休要乱来,私闯禁地可是违反天条的!”

    那小官嘴上虽硬,腿脚却已是十分灵便地跑到大门口,摇晃了半天,大门却是丝毫不动。

    “你可认得我”

    花烈笑眯眯地活像只狐狸。

    摇头。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想把我的名字刻到你棺材板上了。”

    花烈笑容不减,手中铁扇轻轻一抬,眼见那小官立刻倒吊着被提到了半空,当即便哇哇大叫起来,嘴里“救命啊杀人啦”乱嚷个不住。

    “嗓门还真够大的耶。”

    花烈拧着峻眉,掏掏耳朵,将他放低些拉到近前,冰凉的扇骨滑过他的脸,银亮亮的光可鉴人,透出森森寒意,而花烈此时的声音却异常和蔼:“莫嚷了,我已结了印,你就算喊破喉咙,旁人也是听不到的。”

    那张俊美的脸上笑容妖冶,好像说话间便能吐出芯子将人活吞下去一般。噫,只是眼下这种情形略显怪异,若是将那小官换成个美人的话,看上去就更加合情合理了。

    小官大头朝下,十分艰难地咽了咽,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领口。

    “放心,我只喜欢女人。”

    花烈白了他一眼:“对你的**完全没有兴趣。”

    听到“**”两个字,那人反而更加紧张了。

    “我不过是来问个案子,你乖乖回答问题便是。”

    青云卷雪扇闪过一道灵光,映出扇骨上华丽繁复的祥云暗纹,透出优雅而致命的美感:“你我今日的谈话,只有你知我知,连天地(帝)都不知的。”

    方才还

    吓得魂飞天外的小官,这会儿竟是突然就安静下来,大瞪着两眼盯着那扇子直看了许久,口中喃喃道:

    “《四海风云志》第四十二卷第六章,北荒之地有风神,法器青云卷雪扇,善驭风,驰骋长空九万里;善结印,水火不入、沙石不侵,乃仙界法阵之魁首也,众仙皆不可及。”

    花烈表情复杂地愣了半晌,指了指身后无穷无尽般的书海,问道:

    “这里的书,你全都读过”

    诚实地点头。

    我似乎发现了一朵奇葩

    花烈立刻笑眯眯地慢慢展开扇子,扇面上昆仑飞雪图中山风大作,寒气卷着雪花直飘到扇面之外,吹落到他脸上,只觉阵阵凉意:

    “那凡间地仙绫音的案子,你可知道”

    “嗯。”

    那小官点头,正色道:“但是不能说。”

    花烈气极反笑:“那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我先揍你一顿再说。随你选,绝不勉强。”

    “殴打天庭官员,是犯法的。”

    “骨头挺硬嘛。”

    花烈仍是笑吟吟的,修长的指尖从锋利的扇骨上滑过,扇骨的尖端皆是三棱的箭头,小如袖箭,在他不经意的拨弄间竟是意外地弹射而出,贴着对方的脸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钉进书柜的挡板竟有寸许深。

    “意外!手滑了。”

    花烈手中铁扇一抖,只见那钉进木板中的袖箭便“嗖”地一声又飞了回来,隐没入扇骨之中。花烈则是一脸假模假式地歉意道:“许久不用,生疏了。”

    那小官不过是个普通的文书,哪里经得起吓唬,早吓得小脸煞白,体如筛糠,张大着嘴巴连嚎都嚎不出声了。

    花烈瞧着火候差不多了,手一扬,那人转了个个儿,脚才一着地便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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