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盆栽当夫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喵力大仙
重黎歉疚道:“唉,可惜我被父神抽走了记忆!也不知绮罗现在身在何方”
“怎么,不是她让你来的么”
黎歌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既然父神打算另立新君,我便早料到会被世人遗忘,才想着让绮罗去寻你……”
“这些细节回头再慢慢掰扯吧!”
重黎看了一眼山下的状况,墨九玄与朱厌基本上一直被诅魇追得满山鼠窜,撑不了多久了:“你快寻个物件附身上去,我好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太子黎歌点头,将仙灵附在一支尺许长的骨箫上,由她带下了灵月山祭坛。
夜色阑珊,风雷刀谷难得一个无风无沙的安静夜晚。
漪兰君在炎狱山十年,身上又无半点修为,如今经这一通折腾竟是发起高烧,不省人事了。
白凝雪和椒图里外一通忙,见赑屃这一大票人皆是只守在屋外不肯进来,不由怒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合着屋里躺着的是个外人,并不是你们亲爹!”
老八骏猊摆手笑道:“雪姨,倒不为旁的,只是他如今这副尊容,我是怕一时控制不住再给揍一顿……哎呀!”
白凝雪伸手拧起他的耳朵:“还跟我犟嘴!一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大的!”
“并不是那样啦……”
黑线,这是一顿有味道的骂。
如今这些小崽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个子足高出自己大半个头,但白凝雪仍是抬起手来就挨个敲他们脑袋,他们也不敢躲闪,更不敢还手。
这时却见花烈从屋里出来,见状笑道:“罢了,我见到那张脸也怪闹心的。何况又是个女身,有椒图守着他就够了。”
莜真扁扁嘴没说话,抱着漪兰君换下的衣服就朝外走。赑屃眼尖,瞥见衣袖里夹一个明黄缎的册子,伸手便拿了过来。
那小册子做工精致十分秀气,巴掌大小,封皮上三个十分隽秀的小楷:“簪花集”。
正要翻看时,却不防被一旁的花烈伸手夺了去:
“休要乱动!”
花烈一改往日的玩笑神态,此时显得无比严肃:“这是枢密院女史的随身之物,上有封印,除了天帝与册子本主之外的人打开,当即便会焚毁,并会在此人身上留下印记。”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以你们的出身,说不得将来也要入天庭为官,这些事告诉你们倒也无妨。”
花烈看看他们,叹了口气又道:
“枢密院的女史随身都有一本‘簪花集’,用于记录她们看到听到的一切消息,单独密奏给天帝,随便谁的黑材料都可以写,只要属实,便是百无禁忌。因此,她们每个人都算是天帝的耳目,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天庭任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啧,那岂不是女版锦衣卫”
莜真忍不住插了一句。
花烈点头:“差不多。所以我方才说,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赑屃沉吟半晌,拧眉问道:“可是她之前说我阿娘有危险,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何必要扯这种谎呢”
花烈将那册子收了,正色对他说道:“官场的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重黎的事不是你们现在能操心的,更不要再处处给她添乱!”
他的口气不容质疑,众人听了也只得照做。赑屃给他们分了工,轮流守在父
亲房门口伺候着。
直忙到夜已深了,漪兰君服了两剂药方才睡安稳了。
白凝雪封了炉子,关好门窗,熄了烛火,正准备回房休息时却见花烈房里灯还亮着,心里一阵疑惑,便到门前轻轻问道:
“你还没睡”
“已经睡了。”
屋里的花烈应了一声,之后便见门缝里透出的亮光熄了。
白凝雪莫名就觉得一阵诡
第一百章 热血小青年
重黎将带着黎歌仙灵的骨箫藏在身上,刚下了神坛没走出几步,诅魇当即便有所察觉,立刻弃了与它缠斗的墨九玄与朱厌,两个脑袋竟然结论一致地向她冲了过来。
重黎这才发觉,此地封印竟是个阵,而阵眼正是太子仙灵!只要仙灵一动,大阵立刻发动,诅魇便受到指引紧紧盯住仙灵,不顾一切杀掉企图偷走仙灵的人。
唉,说来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玄妙法术,正是忽雷驳所创的九龙追魂阵!破解的法子她也知道:此阵是按九宫八卦之理,在九个方位上设有封印,由外面进入之前,只要破坏掉那九处封印——也就是那九座石碑,阵便失去效用了;但是,一旦此阵启动、结界被触发,整个禁地便如立起铜墙铁壁一般,令身陷阵中之人插翅难逃。
原理一点也不复杂,破解的法子也巨简单,然而她还是不幸中招了。
果然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竟是大意了。如今被困在阵中,除非外头有识阵之人来救,否则,不杀掉诅魇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此阵了。
父神就是父神——早料到她会来,也算准了她为救人肯定会不过脑子就闯进阵来!
重黎无比郁闷地看着九个方位的封印闪现出金色的光柱,无形的墙缓缓升起,将这块禁地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而她手上太子离歌的仙灵如同是香气扑鼻的肉包子,完全暴露在饿狼一样的诅魇面前。
纵然墨九玄和朱厌再怎么使尽浑身解数挑衅它,它也不再有丝毫的分神,径直便朝着重黎扑过来。
罢了,打便打,这世上原也没有不下本钱就能血赚不亏的买卖。想从父神封印的封禁之地捞人出来,总得豁得出去才行。
打定了主意,她点手唤朱厌,剑灵瞬间化形为赤焰红莲回到她手中。重黎纵身跃起,在巨大的蛇头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同矫捷的燕子一般腾空而起。
墨九玄虽是倾尽全力,身上多处挂彩,看来已是强撑多时。
没有华丽的仙术仙法,也没有布灵布灵的法器,抛开一切神仙的光环,这是一场仅凭体力和脑力的较量,虽然无论从力量还是体积上都算不上公平。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山梁后面,夜色似乎也为了配合这场生死之战,竟是悄悄聚了满天的乌云,别说是月光,就连一点点星光都被遮得不露分毫,真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诅魇通体洁白,光华闪闪的鳞片此时反而成了这暗夜之中最夺目的存在,四只腥红的蛇眼就像是黄泉路上的引路鬼灯,发出妖冶而致命的微光。而此时的重黎却恰恰相反,墨云软甲像夜行衣一般完全溶入了黑夜
之中,就连赤焰红莲也敛起了光芒,成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兽牙,韬光养晦,皆是为了瞬间的一击必杀。
如果没有暴露行踪的黎歌元神,今晚也许会成为战神又一场诛邪斩魔的精彩表演。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是谁事先编写好的剧本,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重黎,也会被算计到身陷险境不得不背水一战的时候。
游戏规则十分简单,只要黎歌元神归于原位,大阵便会归于沉寂,进犯者即可全身而退;若要执意带走黎歌,那就只有诛杀诅魇这一条路可走。父神的意志是绝对的,而重黎认准的事也一定要做到底——似乎早在数万年前,此战便是早已注定的事。
重黎敏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急急地在草木与山石头间穿行,若不是诅魇紧随其后,几乎无法察觉她的方位。也不知是因为那蛇眼有夜视功能还是黎歌的仙气提供了精准定位,总之这夜幕的掩护似乎并没起到太大作用,诅魇庞大的身躯始终如影随形一般紧盯着她,并且十分灵活地发动攻击,完全占据上风。
这样下去可不行。
墨九玄在一旁观战,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然而无论他再怎么上去助阵,诅魇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重黎身上,竟是完全不能使它分心。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应战的重黎,身法干净利落,迅捷灵活的动作如同风雨中的雨燕,偶尔一个腾空,足尖在树梢的叶片轻轻一点便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脱离了视线。
每次她挑选的角度都十分刁钻,让人永远猜不到将往哪个方向去,哪怕对手是狡猾凶狠的诅魇,也只能凭着黎歌元神的指引勉强追随她的脚步,竟是伤不到她分毫。但这终究是刀锋上的舞蹈,她的体力也是有限,倘若有半点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照这么耗下去,若是一味躲避而不能反击的话,早晚是要吃亏的,更何况她腹中还揣着只小的。
赤焰红莲受封印影响敛起了光芒,此时如同蛰伏在她袖中的小兽,完全没有半点杀气。
墨九玄高昂着龙头,遵从她的指示静静观察着局势,心里却暗暗起急:方才咬上诅魇时的口感还记忆犹新,就那种厚度的鳞甲,只怕是刀砍斧剁也难伤它分毫,也不知她心里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要累死这货么
刚一愣神的功夫,黑暗中似是听到重黎一声呼哨,墨九玄立刻警觉地偏过头找寻她的踪迹。只见她不知从哪里一跃而出,几步便直蹿上龙头,站上他宽阔的额头,俯下身低声道:
“莫动!”
那声音轻微,口气却是命令的。墨九玄听话地绷紧了身体,一动也
不敢动。瞬间只见诅魇的一个大脑袋出现在面前,张开黑洞般的大嘴,露着森森的毒牙便扑了过来。
——真的,不要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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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崩云绝
“怎么,花烈不干了,你们也不想干了么”
重黎板起脸孔骂道:“世人皆说太平盛世养兵无用,于是你这些无用的废物早些散也好!”
众官员连称不敢,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我宫里缺个跑腿的,跟都护衙门、金甲卫都打了招呼,如今三天过去了竟是连个影儿都没有!合着花烈这一走,你们还真是连个惧怕都没有了我的话就只管当作耳旁风了不成”
众官员嘴里说着“长公主息怒”,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顶这个雷。
其实离恨宫里招人,说起来也算是个肥缺。若是能得到长公主的器重,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少奋斗好几千年不说,放眼三界之内也没有比这更硬的后台了——然而,机遇总是与高风险并存,在天庭混的,哪个不知道长公主是极难伺候的主子
惹怒了寻常的上司顶多就是丢官,惹怒了这位可是直接烧成炭啊!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军中倒是也有几个不怕死的跃跃欲试——但是谁敢举荐呢要知道此人若是不能令长公主满意,恐怕连举荐人也要跟着一起遭殃。然而这些还都在其次,如今恰逢大统领花烈离任的空窗期,天帝一直都没有合适人选顶上这个缺,众人不免猜度着离恨宫这个缺会不会与大统领之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自己吃不下的烫手山芋,然而扔给别人又觉舍不得。反复衡量之后,于是官员们便十分默契地一起得了拖延症。
一群没本事的怂包!
重黎岂能看不出这群官员心里的小算盘。
她冷笑一声,迈步来到书案前随便扫了一眼:左边是待录新人的花名册,右边则是各处报上来出缺职位的表格。随手刚想翻翻,只见方才说话那文吏满脸堆笑地上前一步展开了卷轴,谄媚道:
“长公主交待的差使岂敢怠慢臣等为了甄选适用之材,总需要些时日一一审核不是”说着扯过身边的墨九玄往前一推:
“不知长公主觉得此人可否”
墨九玄一脸懵逼地被人拎了出来,机械地给长公主叩了头,脑子竟然异常灵光地一闪,举手道:
“我愿意!”
麻卖批!你这老官儿!这差使应付得未免也太明显了一点吧!随便抓一个就想糊弄我
重黎眉梢挑了挑,目光停在那文吏脸上,心里直气得暗暗咬牙。
那文吏却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那凌厉的目光引到面前的书卷之上。重黎勉强扫了一眼墨九玄的履历,总结出三个重要属性:背景简单,职场新人,热血投军。
嘛,要说也算很符合她
的要求。
她不喜欢太世故的,这种人物有一个花烈就足够了,虽然他现在不在跟前;可以不用太聪明,本事可以教,性情可以磨砺,阅历可以历练,只要人品端正,其它都好说。
重黎眯起眼睛再次打量他:一身灰布道袍,身板挺拔,样貌生得还算端正,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缺少心计的热血青年。
……第一眼看去,感觉还凑合。
“怕死吗”
重黎勉强买帐,问了一句。
“不怕!”
底气十足地大声回答。
这回答一听就是没经过大脑。重黎淡淡一笑,又问:“崩云绝,敢去么”
“敢!”
这纯粹的无脑回答也太过明显,以至于在场的官员都忍不住都掩面偷笑。
重黎也冷冷一笑,来到他面前,正色说道:“无知者的无畏并不能称为勇敢。只有在充分了解自己面前临的危险之后,仍然愿意为了信念义无反顾,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勇敢。”
“殿下教训的是。嗯……所以,崩云绝是个啥”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墨九玄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四下看了看。
但是重黎并没有嘲笑他,而是郑重地继续说道:“如果你能活着从崩云绝出来,就到离恨天来找我吧。”
言毕,转身离去。
后来有人悄悄告诉他,崩云绝是天庭遴选仙人时难度最高的试练之地。
对于修仙的人来说,每千年会历一次大劫,修满三千年就算是圆满,可以入九重天为官,也可留在凡间做个自在散仙。但若是想有更大作为,便还需再历一次生死攸关的涅磐之劫。若是成了,便能从此脱胎换骨成为众仙敬仰的上仙,反之便会丢掉性命,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了。
这是一次事关生死存亡的豪赌,要么一步登天,要么万劫不复。曾有无数仙人选择在此止步,从此而做个平庸安乐的小仙。但也总有人不安于现状,想为了理想拼搏一把。
哪怕是赌上性命呢
于是,墨九玄选择接受命运的试练,并最终脱胎成通天彻地的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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