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盆栽当夫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喵力大仙
——
如今面对着深渊般的蛇口,墨九玄莫名就回想起当年一头撞进崩云绝时的感觉。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是信仰在前,必须义无反顾。
金红色的光芒刺破无尽黑暗,将眼前的黑幕撕裂开来。
赤焰红莲终于出鞘,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入诅魇的咽喉,接续了应龙飞腾而起时的冲力,从它的后脑穿刺而出,在半空中挥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将巨大的蛇头剖为两
半,紧接着,应龙载着重黎便由那团血雾之中穿越而出,诅魇巨大的蛇头轰然倒地。
当真是一记漂亮的绝杀。带着胜利喜悦的龙吟与诅魇痛苦的嘶吼混杂在一处,顺着空旷的山谷直传出去老远。
“表现不错喔。”
重黎毫
第一零二章 挠脸,薅头发,抠眼珠子
重黎满腹疑惑,心中一个理性的声音大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直觉却到底占了上风,她目光直直地望着那张脸,竟像是被蛊惑一般顺从地将腰间的骨箫抽出来,便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附有黎歌仙灵的骨箫,转身便朝反方向迅速退走,诅魇随即嘶吼着也追了过去。
目光坚定,身法利落,竟是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虽然音容和身形都无比熟悉,但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对——不,这不是漪兰君。
重黎缓了一阵,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眼看着那人利落的身影在空旷的山野间腾挪跳转,引着诅魇越走越远。他身手不错,对于此地的地形和封印似乎也十分了解,竟是不用任何仙术便使得诅魇完全沾不得他分毫——只是,他为何要变作漪兰君的模样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
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正在纳罕,却见不远处的树丛之中出现一个人影,径直冲她跑了过来:她一身干净利落的粗布衣衫,纤长的小腿上打着麻绳绑腿,腰间系着鼓鼓的鹿皮囊,手里一把精巧的弯刀,背上一把金腰长弓,脑后绑着小马尾——正是当年那二货少女莜真。
啧,完全不像当年那个无脑狗腿子了,如今混得跟个女土匪一样——应该算是件好事
“你伤得如何”
“无妨。”
重黎勉强笑了一下。
“那不是漪兰君,是独幽变的。”
莜真这时才拱手行了个礼,不等她开口便先说道。
没想到重黎闻言一愣,当即瞪起眼睛怒道:“这两人几时又搞到一起去的!”
“……”
莜真扁扁嘴,心说她的重点果然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她叹了口气,无力道:“漪兰君现在我师父那,不如您亲自去审他”
“罢了,回头再慢慢跟他算帐。”
重黎又看了独幽一眼,冷冷哼了一声,问道:“你师父人呢”
“师父和师姐在外头破阵,嘱咐我先进来告诉殿下一声。”
重黎勾了勾嘴角,心里总算稍稍安心:花烈就是花烈,不需我张口,这点默契总还是有的!破阵是他专长,有他捣乱,诅魇就是个瞎眼的渣渣,大局基本上稳了——只是,眼前这个欢蹦乱跳的独幽是个什么路数现在女配都这么拼的吗
莜真把九小只把炎狱山捅了个窟窿救出漪兰君的事,还有独幽跟他一起回到风雷刀谷告诉众人灵月沼的事简单说了,重黎目光再次转向那个引着诅魇缠斗的身影:
“怪不得,原来是易容蛊。”
“诶原来真有这东
西么”莜真抓抓头发,说道:“连我师父都没听过!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胡诌的呢。”
重黎幽幽道:“她原是位故人。”
若不是因为失了记忆,早就该认出她的。那个漂亮的灵月族女祭司,虽然背地里只悄悄看过她一眼,却是令重黎印象深刻。那惊世骇俗的美貌,目空一切的冷漠,唯有在太子黎歌面前才会变得柔情情万种,这让年幼的重黎第一次明白了相爱是什么意思。
灵月族是南荒之地的蛮族,他们的神坛从来只供奉一位天神——太子黎歌,奉之为‘蛊皇’,是整个部族唯一的信仰。哪怕是在人神大战暴发之时,父神因生死蛊降罪于黎歌,灵月族便立刻倒戈,从此不再追随父神,令原本已经明朗的战局急转直下,陷入焦灼。
当然最后父神还是胜了,灵月族也如蚩尤的部落下场一样,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如今千万年过去,早已被世人遗忘了。
这些陈年往事再次涌上心头,看似不相干的人,由于千丝万缕般的羁绊而铸就了今日的因果,一切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啊!重黎的心如同垂暮老人般饱经沧桑,一时百感交集,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原来……竟是这样。”
重黎缓缓吐出在胸中压抑已久的这口气,往事如同走马灯般从脑海中快速闪现而过。所有看起来像是机缘巧合的,其实冥冥中早已注定;那些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你可以称之为奇迹,但只要精诚所至,一切皆有可能。
“嗯……那个,”
见重黎似乎是有些出神地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莜真犹豫地扯扯她的衣角,十分为难地小声说道:
“虽然我也不太喜欢独幽这个人,不过,我们就这样看着她被怪兽追得满山跑,是不是不太好”
噫,好有道理。
重黎苦笑,将背上的那柄长弓取下来,递到她的手上:“此弓名为‘骄阳’,乃是上古时期生长于昆仑之巅的神木制成,曾是魔神罗侯的法器之一。后来罗侯被父神诛杀,此物便落到我手里。”
莜真最擅用弓,一见此物便觉不凡,刚伸双手接过,听重黎道出它的来历,不由吓得一吐舌头:
“这,这这这么贵重的东西……”
——给我的
骄阳弓比她惯使的金背弓份量略轻些,通身玄色有血丝状暗纹,弓腰上雕着祥云,缠着大红色火绒丝线;通身光滑线条流畅,指尖接触的瞬间便觉那法器上有灵气流动,似是有龙行云间般的烈风呼啸之声,不同于以往使过的任何一把弓,将它握在手中的感觉竟好像是个活物一般,不仅会呼吸,也有它
自己的意识。
 
第一零三章 重逢
此地封禁了一切法术,包括腾云术结界术幻化术,当然这些法术诅魇全都不会,它现在明显只想着有多高就抬多高,然后把站在头上的小人摔成渣渣。
重黎一手攥紧它粗壮浓密的头发,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怎么脱离险境。远处的九道光柱还剩下两道,也不知花烈能不能来得及。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见诅魇雪白的鳞片上竟沾了一丝鲜红,她不由得一抬左手,才发觉掌心上早已殷红湿滑一片——肩上的被封印的伤口早已撕裂,只是玄色的铠甲虽被染红也不易察觉罢了。
唉,正所谓内忧外患,摆在眼前这些麻烦竟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迈出这一步,就必须坚持到底。
事到如今,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便只有勇往直前!想到这里,重黎缓缓将左手攥紧,唤出赤焰红莲。她预想的是:在花烈破阵的瞬间,诅魇冲向地面前一刻,它一定会本能地张开嘴吼叫——机会也许只有一次,虽然看上去很难,但是别无选择。
然而局面的变化却比预想要早得多!几乎就是在赤焰红莲燃烧起来的瞬间,一支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箭矢准确无比地由诅魇微微张开的口中穿入,由右眼中穿出,接着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可怕的嘶吼。
诅魇的头猛然向上一抬,重黎立刻松了手,借势腾空,踏风而上,双手握紧赤焰红莲,自上而下地刺入那布满毒牙的巨口中,从蛇头天灵盖破空而出。
刺目的鲜红色火焰如同一把利刃,竖直地从头部贯穿而下,将整条白亮亮的巨蛇都点燃起来,刹那间变成一条狂舞的火龙。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像是九天之上的流火直泻而下;诅魇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动着身体,仿佛一条燃烧的火鞭肆意抽打地面,数百里之外都能看到红莲业火发出的光芒。
灵月沼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仿佛只有轰轰烈烈的燃烧,才能表达她此刻畅快淋漓的心情,唯有肆意跳跃的红莲业火才最合适宣告最终的胜利。
时隔数万年之久,大概连父神也想不到神火会以这种方式再次临世。与上次不同的事,它现在烧掉的不是世间所谓的罪恶,而是曾经至高无上的神权。
“诶!好热!”
也不知是诅魇的惨叫还是倒地时的巨大震动,刚刚恢复意识的墨九玄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四处寻找重黎的身影,却见四面八方皆是火海一片,远远地有两个人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你这憨货,命倒是硬得很!”
花烈一身银亮的盔甲,跟上次见到那个蹲在炉子边上吃烤红薯的中年大叔真是判若两人:“受伤了没有
”
墨九玄上下摸摸,除了被诅魇甩来甩去磕得灰头土脸,倒是没受什么伤:“我没事!殿下呢”
花烈没说话,头微微偏向一边,墨九玄跟随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重黎搀扶着一个人从火海中缓缓走了出来
易容蛊不知何时已失了效用,独幽又变回原先的模样,只是面色苍白,一头青丝散在身后,手中却紧紧攥着太子黎歌的那支骨箫。
“还撑得住么”
重黎态度虽是冷冷的,语气中却隐隐透着关心。
“无妨。”
独幽苦笑,唇白如纸,笑容惨淡得如风雨中飘摇的梨花:“反正我五感不灵,觉不出痛来倒也算是件好事。”
“哼。你们这些养蛊的人,真是……冥顽不灵!”
重黎咬牙道。瞧着她被蛊毒折磨去半条命却又非要强撑的模样,跟当年的黎歌真是一模一样。
当初太子黎歌就是因蛊术的分歧才与父神的关系越来越紧张,重黎全都看在眼里,也劝过无数次,奈何他就是听不进。南荒之地这些炼蛊之人在中原人眼中也一直都是异类,虽然蛊术确实可以做到很多连仙术都做不到的事,但对于蛊虫天性嗜血,对宿主的身体伤害很大,因此也向来都被正统的修仙者视为旁门左道,划归为邪术。
重黎冒着极大风险救出太子黎歌,其实也并非只因为那是她最敬重的兄长——她虽不大精通蛊术,但是生死蛊似乎是她目前所知道的唯一一种可以与漪兰君长相厮守的法子了。
就像太子黎歌与绮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哪怕是神通广大的父神降下天罚,毁去他们的仙身变成石头,封印数万年!他们仍然可以相守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这正是她目前最想要的结果。
重黎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她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想必被蛊虫吸血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她手里却仍是紧紧攥着恋人的仙灵,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眸中竟是满满的幸福。
唉,痴情的人大概就注定了要经历万千磨难,似乎只有吃尽了苦头,才能证明爱得纯粹而美好。
抬头看到花烈身后的白凝雪,重黎猛然想起一事,将从离恨天带来的宝剑从腰间抽出来,递到他面前:
“白凝雪。”
白凝雪听她唤自己,忙上前一步,见她手中那剑通身雪亮,光华夺目,寒气逼人,寸许宽的剑身上錾刻着“凌雪”二字,不由一愣。
“此剑名为凌雪,由上古时代居于昆仑之巅的冰雪女神用灵石铸造而成——这可是正品真货,就当作赔给你的罢。”
白凝雪大睁着两眼看看凌雪剑,
又看看重黎,却见莜真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晃晃手里那张黑木长弓,得意一笑。
看她这副高兴得飞起的死样子,白凝雪就能猜到个大概。只是,此剑名气很大他早就听过,如今亲眼见了,近在咫尺却不知能不能接,只能求助般看向花烈。
花烈一笑:“既是殿下相赠,你收了便是。”
白凝雪这才双手接过,道了
第一零四章 诀别
一身黑色战甲的重黎,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身上的大红战袍在暗夜之中也显得格外耀眼,深红的眸中映出那张朝思暮想的熟悉脸庞,只是满头刺目的银白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里生生地疼。
“怎么会……”
她脸上一片愕然。虽然路上花烈大概说了漪兰君的事,但亲眼见到时,她还是觉得一时难以接受。
漪兰君却露出温暖的笑容,向她张开双臂。
几乎没有思考,她上前一步便投入心心念念的怀抱中。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兰花香气,每次被他温暖地包围,她都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可以一直一直地继续下去。重黎眼中满是笑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终于顺利完成了所有的事,虽然代价很大,但是这一刻让她觉得什么都值了。重黎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才发觉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渐渐支持不住,整个人都几乎都要垮下去了。
“重黎”
漪兰君的手环过她的腰身,虽然隔着一层铠甲,却觉得她的身体并不如往日那般炽热,连抱住自己的手都是冰凉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屋里灯火通明,站在漪兰君身后的赑屃也敏锐地发觉她神色不对,虽然不想在此时打断他们,还是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阿娘!”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要整个挂在他身上一样。漪兰君一手勉强撑住她的身体,指尖却传来一阵濡湿,低头细看时才发觉竟是一片鲜红,她身上的铠甲不知何时早已被温热的血浸透了,与那火红的战袍竟是同样刺目的颜色。
黑色铠甲与白色长衣相接的地方,皆已染上一片殷红。白凝雪和莜真见状也是大惊,正想上前一步扶住她,却见花烈将手臂一横,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阿娘,阿娘!”
九小只见状全都慌了,争相上前想将重黎扶过来查看伤势,而她却始终固执地紧紧抱着恋人,片刻也不想再与他分开。
小贝似乎突然懂了,果断将宽大的斗蓬辅到地上,扶着她慢慢滑坐下来。重黎的意识有些恍惚,手却紧紧攥着漪兰君,生怕这一松手便是永诀。
她苍白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出口,深红的眼眸中似有柔情万千,却紧锁着眉头。漪兰君同样凝望着她,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始终紧紧抱她在怀中,缓缓弯下腰,跪坐在地上,将她固执的手攥在掌心里。
从灵月沼归来的这一路上,重黎心里惦记着漪兰君,始终提着一股劲儿,将所有伤痛都暂且压下,直到将眼前的麻烦全部解决掉,这才如释重负地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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