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盆栽当夫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喵力大仙
重黎勾勾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等宴会散了,你就投胎去吧。”
他平时虽然散慢惯了,但向来礼数周全,极少有御前失仪的时候。如今见他发呆,绿腰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将军,快谢恩哪。”
花烈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向上叩拜道:“谢长公主成全!”
“莫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啊。”
天帝干咳一声,强刷一遍存在感。
花烈连声称谢,哪里还有耐心能等到宴会结束,立刻一路撒着欢儿就下殿去了。
“诶他好像忘记提辞官的事了”
重黎一手托着腮,笑眯眯地问身边的天帝。
“喛,这事就别提醒他了吧。”
重黎再次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礼物没了,还需要补一个。”
“喂,你……”
天帝不禁笑道:“好,你既替朕分忧,那你想要什么随便开口便是。”
“懒得想了,你就看心情随便给吧。”
天帝倒是忽然想起一物。只见他一抬手,一支羊脂玉簪便出现在掌心:
“那,这个还你。”
竟是当初独幽送的那支玉簪,曾经被天帝强行收了去的。
重黎歪着头瞧了瞧,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反倒是一脸鄙夷:“有时候跟你们这些单身狗啊,真是无话可说。”
说着,她叹了口气,满是嫌弃地站起身,笑眯眯地牵过漪兰君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漪兰君的目光掠过天帝手中的玉簪,有些躲闪地低垂下来。
诶
天帝一脸迷茫地
番外(一) 十年 (现代反转)
午后明亮的日光透过庭院那繁茂的一树海棠,将斑驳的花影投到四合院红漆木的花格窗上,使这座充满了故事的老宅子更添一抹诗意。
在充满喧嚣的都市中,位于市中心的这座年代久远的四合院可说是闹中取静的典范。住在这市价估值过亿的老宅子里的,正是本市首富——九重天股份公司的大小姐重黎一家。
重黎一身火红的紧身包臀小短裙,女王般一手叉腰,气势万千地站在窗前,却根本无心欣赏眼前那一树灿若烟霞的海棠。她始终冷着一张脸,对电话另一端的某人说道:
“你现在是董事局主席!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不行吗我不过就是个挂名的董事,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来烦我!”
漪兰君扁扁嘴,猜也猜得到:肯定又是因为神荼药业的收购计划不顺利吧。毕竟是公司创立百年来面临的最大一宗并购案,就算是重黎已经淡出决策层多年,帝昊到底年轻,难免一有难题就想找她帮着出主意。
六岁的雪河颇有些不满地冲着她的背影做个鬼脸。重黎一边讲电话,看到玻璃上女儿顽皮的倒影,不由得一笑,转过头来。
雪河已经换好了野营的衣服,左手一顶蓝帽子,右手一顶粉色的,还没打定主意戴哪个。
“粉色的。”
重黎笑眯眯地给出建议,又继续跟帝昊讨论工作。
雪河抬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父亲,漪兰君微笑地点头,小声说:“粉色的。”
“好吧。”
雪河把粉色的遮阳帽戴到头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算满意。漪兰君将床上的衣服叠好、收进她的行李箱,各种日用品也整整齐齐地逐个收好——刚合上箱子,只听院外远远传来学校娃娃车的喇叭声
“我知道!……关于药品专利买断的细节,完全可以放在第三轮谈判日程里慢慢谈嘛!牌要一张一张地打,你不要打乱了推进的节奏啊!”
重黎继续着n长的电话,见雪河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却站在大门口一脸哀怨地望着她。
她有些歉意地笑笑,一路小跑地追过去,蹲下身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玩儿得开心啊!”
“你们两个乖乖在家,不要吵架。”
雪河身上背着小包包,像个小大人一样点指着两人说道:“不要让我担心喔。”
“小妖精,在外面好好玩,别瞎操心!”
重黎假意嗔了一句,微笑地看着漪兰君将她送上夏令营的娃娃车:“拜”
不甘被冷落的电话另一端抗议道:
“别拜了!今晚的慈善晚宴你一定要来啊!神荼药业那边的高层都会来!你
再放我鸽子死给你看喔!”
“我说你真是够了喂。”
重黎一脸无奈地扶额,望见车窗后面的女儿,又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摆摆手:“么么哒”
雪河一脸嫌弃地吐吐舌头,也同样朝她挥手。但是孩子们刚聚到一处,很快就把刚才的事丢到一边开心地聊起天来,甚至于漪兰君替她放好行李下车她都没注意到。
娃娃车启动,渐渐走远,行驶到街角的路口,一拐弯便很快就消失在忙碌的车流之中。
“她自己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弄嘛!你事事都替她办好,她哪天才能长大”
重黎望着漪兰君,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她才六岁嘛。”
重黎刚想说“老纸六
番外(二)
漪兰君一笑,上前一步,轻轻地从身后搂过她,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她顺从地偎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儿一般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
“穿什么好呢”
“什么都好。”
漪兰君抱着她,滚烫的唇由发间一路吻到她的额头,眼睛,脸颊,然而就在碰到她双唇的瞬间,却见她突然说道:
“什么!三个点……你疯了吗你是做慈善还是做生意!你有什么权利拿着股东的钱去充人情”
“……”
电话居然还在继续。这种感觉就像两个人正是情浓之时,中间突然又钻出个人来——这感觉简直了。
漪兰君表情一僵,仿佛听到心碎成一地玻璃渣的声音。
“阿西巴……你个这脑子!你的经济学原理是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真,真是无**说!”
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重黎似乎很生气,一把将蓝牙扯下来随手一丢,双臂抱在胸前,一句话也不想说。
以他的经验,当这个女人切换到工作模式的时候,非战斗人员应尽快撤离。
漪兰君识相地松开手臂,略显尴尬地退了一步。
重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当中,她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从衣柜里挑了套深蓝色的西服塞到他手里,口气是命令的:
“把这个换上,四点半出发。”
漪兰君木然地接过来,还不及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重黎叹了口气,深呼吸,还是选择了接听。
漪兰君抱着衣服退出更衣间,把门关好。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仿佛将她那些恼人的工作丢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的目光缓缓滑过窗外那片安静闲适的花荫,时间仿佛突然停止,岁月一片静好。摇曳的花影投在床头的紫檀书案上,案头那张合影是十年前拍的,两人在大学校园里紧紧拥抱在一起,笑容灿烂。
漪兰君将手中的衣服丢到床上,将那照片拿在手里。而那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分明就是十年前的今天。
时间,过得真是好快啊。
漪兰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结婚纪念日的提示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我敢打赌,她肯定比我忘得更加彻底。
兀自苦笑地摇头,他又看看更衣间紧闭的门,算了,还等下再提醒她吧。
再次抬头又望向庭院中的那棵海棠,觉得时间似乎突然间就慢了下来。
还记得当初选婚房的时候,他一眼望见这树海棠,就莫名地爱上了。虽然他一向不喜欢都市的嘈杂,原想找个僻静的远郊置个小院子,但当他一见到这处
老宅,心里竟当时就认定了它。
以至于帝昊在某个访谈节目上曾经说:都说我姐是投资女王,眼光贼拉毒、投什么都能赚,那是你没见过我姐夫!就当初那地价,就我们家那老宅,顶多也就估值一两百万。自从被他俩当成婚房,房地产就开始春天!地价就开始飞涨!一直涨到现在从未停止……
幸亏这祖宗嘴虽然碎,但还算严,没把大家的底全抖出来,不然如今就算想当个安静的学者都是妄想了。
知道他的人,都会说运气好。运气这种东西,大概也是有的吧,不过,他觉得最幸运的事,应该是从遇到她开始吧。
思绪回到过去,漪兰君唇边开始浮现起浅浅的笑意。从书柜上随手拿过本书,坐在温暖的日光中,轻轻打开。目光虽落在书本上,心思却留在了记忆里。
那时候他还只是本地大学的一名普通讲师。他所学的汉语言文学,本身就是个很难找工作的专业,毕业后留校大概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友独幽,却拿到常青藤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以及全额奖学金。
“分手吧。”
跟千篇一律的爱情悲剧一样,她在机场说出了最后的告别:“我不会回来了。”
顺便,再强塞一张好人卡。
原本梦想中的未来会有一场甜蜜的婚礼,然而新娘的背影却在他的视线中越走越远。他一直站在原地,从两小无猜,到同桌的你,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直到刚才,这一切在突然之间就结束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但也不能说是毫无预兆吧。
独幽从小学起就是校花,高中也是校花,大学仍然是。只是,她似乎就只是一个沉迷学习的学霸。直到被分手的时候,他才悲观地想,当初终于公开这段恋情时,是不是就单纯地为了挡桃花她从小似乎就一直有着特别坚定的理想,刻苦读书,高考状元,出国留学,全额奖学金。
唯独没有他。
他几乎都想不起来那天自己是怎么从机场回来的,只记得晚上还有两节课,就浑浑噩噩地站上讲台,面对台下稀稀拉拉的学生,讲着了无生趣的内容。
然而,讲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一个女孩灼灼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他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也许是其他学院的旁听生,不过极少有学生选修课会挑古代汉语的。总之很陌生的一张脸,却极不合常理地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像一只全程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话的柴犬,露出又傻又甜的笑容。
但是他今天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似乎是老天在跟他作对,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电了。眼睛猛然一黑,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永远都不会再有明天了。
他淡淡地说了句“下课吧。”,台下寥寥无几的学生却爆发出少见的欢呼,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欢呼雀跃地结伴走出教室。
短暂的喧闹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像是沉入了黑暗静谧的深海。
然而眼前突然亮起了一抹亮光,手机屏幕的微弱蓝光映得那张脸十分诡异,却露出个无比猥琐的笑容:
“小哥哥,加个微信呗。”
他愣了一秒钟,缓缓说道:“回去吧,我不会记你旷课的。”
“我不是来听课的。”
他像往常一样合上笔记本,走下讲台,教室里已经没有其它人,一片可怕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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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诶,你怎么还没换时间要来不及啦!”
一声温柔的嗔怪将他的思绪迅速拉回现实,只见重黎一身大红的低胸礼服出现在眼前。她总是最喜欢这种最热烈的红色,衬着肤色格外明亮而红润,整个人都像燃起来了,将周围的人都照亮,甚至于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充沛的能量。
比起当初那个素面朝天的鬼丫头,今天妆容精致的重黎则是另一番成熟而自信的美。
他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
重黎会意地笑,也向他伸出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顺势揽到怀中,环过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家盆栽君的拖延症似乎越来越厉害了呢!”
自那日之后,但凡有他的课,每次必到。他课上讲过许多东西——古汉语专家讲的课,金融系的她是大部分都听不懂的,只记得一句“君子如兰”,而他名字中又恰有个兰字,于是就盆栽盆栽地叫,直到今天也改不了。
漪兰君苦笑:“唉,我又不懂经商,一定要跑去当花瓶么”
“你只要负责帅就可以啦。”
重黎双手捧起他的脸,一本正经道:“用你的颜值征服他们!叫他们乖乖地把钱和胖次统统交出来!然后跪地高呼女王大人!”
“……胖次就算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
重黎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他:“可是那种场合,你知道的!歪果仁总是喜欢动不动就整个家庭都搅进社交圈子里去……好像我要是一个人去就是为了骗钱,带老公一起的话就是显得有诚意一样!”
“实际上是组团骗钱。”
重黎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要说粗来嘛。”
“可怜的歪果仁。”
漪兰君扬扬眉,以他的性格虽然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类聚会,但也不想让她太为难。一个女人在商界这种男人圈子里打拼,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抱抱可怜的盆栽。”
重黎心里一阵感激,头枕在他的肩头,安慰地轻拍他的背,却意外瞥见帝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正阴恻恻地望着房间里拥抱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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