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红颜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他捏着信的边缘,反反复复地看了起来,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慕容若又是怎么戏弄上官夏堇的,可是依照上官夏堇那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脾气,明明心里有多少火气,却还不得不听着慕容若在那胡扯。
暗部的人被撤回了京城,首领暗一叩拜在了地上,说道:“属下办事不利,恳请少主责罚。”
即墨站在窗台,一袭黑衣慑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叫停,他尽管讨厌暗部,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强大的队伍,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想到了慕容若,还有以后他们要一起面临的诸多挑战和磨难,就像是此次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即墨终究还是妥协了,说道:“待在你们的驻守地,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差遣你们。把这些银两拿着,继续扩大暗部的势力。”言罢,转身到了桌案上,拿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递给了跪在地上的暗一。
暗一只当是银票或是银子之类的,双手伸过头顶,接过了盒子,不提防,却是被盒子压得手陡然一酸,这才明白,这一盒子,敢情是黄金啊。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暗一抱着盒子退出了书房。
慕容若给即墨的聘礼里,最多的就是金子。即墨大致也能猜出,慕容若的小金库估计为了聘礼,怕是要空了一大半。
他们的婚礼是没了,不过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是调戏他,戏弄他,每天缠着他,抱着他,又或者什么都不做,那都已经足够了。那些他曾经以为是寻常的事情,回想起来却是满心欢喜。与慕容若相识不过一年,却是把相恋中的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歌船一路用着慕容若的令牌倒是畅通无阻,后面跟着上官家的商船,这一路上的小船后面跟着大船的奇特景象倒也是颇为引人注目。
暗一将情况汇报给了即墨,说道:“女帝应该就在那歌船上,就在今晚,船只就能到达京城。而且上官家的商船步步紧逼却又不敢靠近,应当是那上官夏堇,现在也在那歌船上。”暗一没想到,女帝竟然能让上官夏堇吃这样的亏。
而即墨此时也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起来,想来自己是靠脸俘获了慕容若的一颗芳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女子好像更喜欢上官夏堇那种妖媚的,柔情似水的。
当天夜晚,月上中天,歌船停靠在了岸上。
慕容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手虚搂着上官夏堇,从船上走了下来。
周围显然是被特地清了场,并没有渔民或者是商户之类的人。锦衣卫将此处团团围住,犹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即墨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皎洁地月光下更是熠熠生辉。
慕容若见了自家美貌的相公,恨不得好好抱一抱亲一亲,以解相思之苦,一念及此处还有个拖油瓶上官夏堇,此事的始作俑者,顿时没了兴致。恶声恶气地说道:“上官公子,到了京城,就是我的地盘了。”
上官夏堇看着远处面若冠玉,朗若星辰的即墨,语气依旧十分从容温和,“姑娘口气倒是不小,难不成这京城是你们慕容家的”
慕容若没提防他话里面的套路,随口答道:“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
上官夏堇闷声笑了,“那姑娘想必就是女帝慕容若了。”
慕容若的背后突然多出了一把刀,抵着她的腹部,“你就是女帝吗你不是说你是国师的男宠吗不是姓顾的吗”
此人正是歌船上的领头,名叫罗衣的那一位。
慕容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没事和这毒美人聊什么聊,一聊把自己坑了。
慕容若脸色坦然,说道:“我自然是姓顾的,罗衣姑娘,你可千万别被这毒美人挑拨了。不信,你看着,我喊国师一声,你看他答不答应。”
腰间的抵着的匕首似乎是又近了一点,慕容若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程度,把自己手里的匕首也往上官夏堇的脖子上靠了一份,搂得又紧了一些。
即墨的武功极好,耳聪目明,比起寻常人看得要更远,听得要更清楚。当看到慕容若后面的女人匕首抵上了慕容若的腰肢,他几乎按捺不住冲动,想要把那个女人碎尸两段。手中内力汇聚成掌力,呼之欲出。
慕容若远远地看着,最近吃不饱睡不好,她现在都有点视线模糊了,只是凭着感觉,便察觉到了自家美人帝后似乎是又不高兴了。
远远地喊了一句:“即墨,相公,你告诉他们,
第295章 国师你娶我
屋外又下起了雪,绽放开的红梅被冰冻着,挂在枝头。
即墨穿着黑色的狐裘,打着一把白伞,迎着风雪进了屋里。
铜镜里照出慕容若绰约秀逸的眉眼,像是沉眠着的莲花,手里抱着暖炉,坐着睡着了。
即墨不由得嘴角勾起,他竟不知慕容若困到这般境地了,收了伞,靠在了门旁,进了屋,走到了慕容若的身后。慕容若条件反射地张开了眼,转头一看见到是他,便又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说道:“小墨墨,我刚刚起床沐浴完,只觉得浑身都累,连动也不想动了,你给我挽个头发。”
即墨点了点头,拿起了梳妆匣里的梳子给慕容若细细地梳理了起来,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遇到头发打结的地方,便握着那一缕头发细细地梳理,又挽了个发髻,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白玉簪子,插在了发髻上,白色的流苏摇晃着,金丝银线勾出的芙蓉花摇晃着,像是真地在散发着幽香一样。
慕容若感觉到了即墨的动作,似是在她的发间插了簪子,便迷糊地睁开了眼,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即墨给自己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却带了一个女儿家的簪子,不过一想到是小墨墨第一次给女子梳头,她便满心欢喜。
即墨白皙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红晕,柔声说道:“我以后会学这怎么去挽女子的发髻。”
慕容若反手握住即墨的手,说道:“我就记着相公你这话了,等着你日后每天换着花样给我绾青丝。”
即墨又一次听到了慕容若叫他相公,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遗憾,他们明明连纳吉都过来了,却偏生没了婚礼,他并不是墨守成规的迂腐之人,但他也想要和慕容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夫妻身份,一个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与她携手并肩的位置。
慕容若也明白即墨心中所想,她也很内疚,如果不是她贸然出宫,怎么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她和即墨的成婚大典也不会因此就泡了汤。
四目相对,慕容若的眼中带着清浅的笑意,她抓着即墨的手,眉眼弯弯,说道:“国师大人,我想同你成婚,你娶我可好。”
即墨被这话惊住了,他弯下腰,半蹲在地上,看着慕容若,说道:“若若,你的意思是我娶你吗你要想清楚了,皇家的颜面是不能折损的,而且,我也不忍心你被史书上记载着不守礼法之类的。”
慕容若就势捧住了即墨的脸,即墨美人的脸比她的不仅看起来比她的还要白,而且,手感也挺顺滑的,便存了玩弄的心思,揉揉捏捏了好几下,这才作罢,肯定地说道:“即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确信,你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我不愿意你没了官职,也不甘心就让你顶替着顾瑾年的名字成为帝后,倒不如,你娶我,也没有礼法规定,女帝就不能嫁给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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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情不知所终
在夏霜看来,京城的冬天比塞外更加寒冷。
京城的风雪是蚀骨的阴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灌了冷风,而塞外的风只是纯粹的冷,扑面而来,甚至都不会拐弯。
那里高山迢递,关隘万重,她可以驱马纵横,驰骋在暴风烈雪之中,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像是养在温室之中的娇弱花朵。
许多年前,当她还是个孩童的时候,父亲参与了政变,终究是棋差一招,输给了先帝,一家人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离开了京城,她不想离开,舍不得那些玩伴,舍不得街边的吃食,舍不得漂亮的裙子还有首饰,但现在却是拼了命地想要逃离,离开这个只给她留下痛苦的地方。
可是父亲似乎并不是这么打算,重新回到京城的贵圈,美酒在旁,美人在怀,还有什么比这里更繁华的地方吗他再也不想去那苦寒之地了。
丫鬟小菊在为她烘衣服,上好的香料燃烧时,带来的缥缈的香味,却令她的心里烦躁了起来,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不堪的夜晚,那些混乱又肮脏的事情,正皱起了眉,要发作脾气。
“小姐,这白色狐裘是哪里来的,奴婢像是从没见过一般皮毛真是太漂亮了,咱们在塞外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白狐狸皮毛呢。”
夏霜顿时没了脾气,陡然间愣在了,想起了慕容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模样,眸光里尽是苍凉。
“小姐,小姐您是不是困了。”
“那是陛下赐给我的狐裘,自然不是寻常的东西能比得了的。”
“原来是这样珍贵的东西啊,那奴婢帮小姐收到柜子里,好好地保存起来。”
“别收拾了,递给我吧,我现在冷地很。”
小菊有些疑惑,屋里烧着炭火,暖洋洋的,哪里冷了但还是按照夏霜的吩咐,将狐裘递了过去。
夏霜抱着那件狐裘,越抱越牢,像是在拥抱着一个人,她的嘴角带着偏执又痴迷的笑容。
作为一个人的力量又是何其地单薄,因而她不惜向心魔借贷,即便是变成魑魅魍魉也没有关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错付终身。
小菊见到了那笑容,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条件反射地摸了摸手上的疤痕,心道,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慕容若在即墨的陪伴下一起回了宫里。风雪漫天,即墨撑着伞,慕容若躲在伞下,紧紧地依偎在即墨的身旁,看起来正是情浓之时,如同一对相携的璧人。
事实上,慕容若说的是,“即墨,我冷,你给我亲亲罢。”
“不可以,等到到寝宫了再亲,这里人多眼杂。”即墨的耳尖红了红。
“不要,
第297章 一言为定
坤宁宫的门口,白雪堆叠,昨夜的一宵冷雨在屋檐上停留了下来,留下了硕大的冰棱。
慕容若攥着即墨的手,神情有些慌乱,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仿佛能看见年幼时,那个小小的姑娘,那个瘦削又暴躁的她,夜晚却会害怕地蒙着头缩在被子里,会时常做噩梦,会半夜惊醒,自己给自己倒杯冷水;会被其他的皇女皇子用既怜悯又嘲讽的目光注视着,课业总是做的很糟糕,母皇也对她漠不关心。
顾云烟与慕容若是不同的两个人,顾云烟是天才,自幼就活在别人的仰望里,位列九卿,指挥方遒,虽无父母,却偏得祖父母的疼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当慕容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的时候,顾云烟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苦和压抑。
即墨感受到慕容若手颤抖地厉害,担忧地说道:“若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他调查过慕容若,慕容若的那些并不是十分美好的经历,他也是知道一些,从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干系,但到了今日,他们决定携手并肩走过余生的时候,他才开始,为他的姑娘感到心疼。
慕容若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笑得快要哭出来了,说道:“即墨,请千万不要离开我。”
即墨愣了愣,倏尔笑了笑,笃定地点了点头,这是慕容若,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请这个字,如果是她的请求的话,他一定会拼了性命都去努力实现的。
两人相携着走进了坤宁宫。
外面天寒地冻,坤宁宫里却别有一番风景,数不清的红梅白梅粉梅凌寒开放,靠着墙的地方还种着诸多的竹子,黄绿色的叶子在冷风里还透着生机。
扫撒的老宫女抱着扫帚在阳光照射的台阶上睡得安详。
慕容若和即墨脚步很轻,两人走进了殿内。
桌边坐着一个披散着一头白发的男人,面前是一副黑白棋局,身姿修长挺立,白皙的手指按在黑色的棋子上,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手上的动作稍有凝滞,将黑子放了下来,转过头来。
和慕容若四目相对,慕容若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原本那些澎湃的情绪陡然间如燕落沙洲,停了下来,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却是与自己流淌着同种血脉的父亲,林清城。
她嗫嚅着,终究还是无话可说。
男人穿着一身薄凉的青色衣袍,眉眼与慕容若却是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冷淡了些,没了棱角。岁月似乎格外地优待他,眉眼寂静清欢,如同山间的泉水,依稀可见当年名冠京城的风姿。
林清城沙哑着嗓子,说道:“你是慕容若吗”看向慕容若的目光无波无澜,像是个陌生人。
慕容若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忍住了内心的失落,拽着即墨的手,向前了两步,说道:“我是慕容若,这是我要嫁的人,他叫即墨,是当朝的国师。我带来给你看看。”
林清城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即墨的身上,陡然间身体僵硬住了,“即家人吗”
即墨答道:“正是即家人。家父是前镇国将军,即致。”
林清城手指抖了抖,掩饰般地拂了拂袖子,却不防把桌子上的棋子拂落在了地上。
慕容若弯腰,将那几粒棋子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棋局上原来的位置。
林清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说道:“你父亲母亲近来可还好吗”
空气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片刻后,即墨回答道:“十多年前,
第298章 执笔绘桃花
正值年假之时,君王不必早朝,积聚的事情也早在年前就处理完毕,慕容若三天两头地往国师府跑,有时候就直接宿在了国师府。明晃晃,不藏不躲,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礼部尚书去国师府拜访,特地去寻女帝,要个说法。
慕容若正给即墨画丹青,刚刚画个轮廓,还没来得及填充颜色,就被急匆匆,气喘吁吁的礼部尚书给吓着了,连忙放下笔,问道:“顾寒山,出什么事情了。”
即墨闻言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衣摆,从软榻上起身,看向了顾寒山。
顾寒山现在见到女帝和国师这朝廷权利两大巨头就觉得头痛不已,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慕容若最烦的就是这类似于耍泼无赖的行径,稍用了点内力,一巴掌就要往桌子上拍。
即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慕容若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玉砚,一排子的狼毫毛笔,还有自己那一副未成形的画作,最重要的是一盘子即墨刚刚给她剥好的无花果。
慕容若拿起了两颗无花果,塞到嘴里嚼了嚼,没了怒气,说道:“说吧,顾爱卿这新年不在家呆着陪着妻子儿女,过来找朕做什么。”
顾寒山伸出手来,打算抱住慕容若的脚,被慕容若躲了开来,讪讪地说道:“陛下,您和国师大人到底是何打算啊,现在市井里都说尚书府得罪了陛下,说您是厌弃了顾瑾年,转而倾慕上了国师大人。虽说顾瑾年就是国师的一个化名,臣为陛下的幸福,即便是蒙上了不好的名声也没关系,可是,陛下啊,您起码给臣一句准话,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这婚事,是就此作罢了,还是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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