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众生补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头没有鹰
丫鬟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不一会就有一位穿着锦衣的女子从屏风外慢踱进了雅间。
“你去候着吧,下次往里边引一引,里边的几间姐妹可都几天没有客人了。”
那女子摆了摆手,将小丫鬟打发回了楼下。
女人笑吟吟的坐下,然后抬眼打量着白长平问道:
“客人想做身什么样式的衣服呢”
等她看清了白长平的脸后,惊讶的神情跃然脸上。
天下竟是会有这般俊秀的男子
但毕竟也是待人接客惯了,女子片刻便恢复了往日的笑脸,又是问道。
“可是为了参加那风雪夜而定做的”
白长平本来还在想着做身什么样的服饰,听闻这女子询问,甚是不解。
风雪夜好像在哪听说过
白长平皱眉想了片刻,恍然大悟。
那个神棍曾经提及过!还说不要让自己错过了那等盛宴来着
听神棍那口气,这风雪夜好像很盛大的样子,本来他还不是很在意,可眼下连做身衣服的空当都是被人问及,不免激起了白长平的好奇心。“风雪夜可否请姑娘仔细说说这风雪夜到底是什么盛会”
白长平语气柔和地询问着眼前的裁缝。
与人求知求学需和颜悦色。这是东方烛教给白长平的第一条道理。
那女子裁缝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是被白长平这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语气给搅得不行,小鹿乱撞,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客官来这茫茫洲竟是不知道北寒神宗的风雪夜这可真是趣事。”那女子打趣道。
白长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不过好在女人也不是有意要为难白长平。
“风雪夜是北寒神宗一年一次的盛会,平时都是他们自己宗门里关起门来庆祝,像极了别洲过年的情形。但可能也是出于人情世故的考虑,北寒神宗会每三年开放一次风雪夜,诚邀整个天下前去把酒言欢,这规模自然也是比自己家里自己过要大得多了。”
“所以去了干什么只是喝酒聚会”
白长平不解,若是这样大老远跑到别人宗门里去就为了跟人家过个节,一起喝酒吃肉。
那这群正派修士是真的闲的没事干了。
“自然不是,”女子轻笑一声,“风雪夜已经算是各大宗门礼尚往来的一个舞台了,在风雪夜期间各大宗门能说得上话的长老都会代表自己的宗门互相牵线,私下结盟。而对于散修来说,北寒神宗拿出来低价销售的天材地宝就是不错的彩头,若是还能被各个宗门看中收作了弟子,就更是一大幸事了。”
白长平点点头,对这个风雪夜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这不还是正派修士的年度聚会嘛,只不过是带上了散修玩就是了。
白长平又是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
“姑娘您说三年一次,而刚才又问我是不是为了那风雪夜准备华服……”
“客官慧眼,今年确实是三年一次的盛会。”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白长平有些惊讶,这三年一回的机会还让自己给碰上了。
“客官不是要为风雪夜准备的”
女子裁缝有些失落,其实风雪夜远远不止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
随着北寒神宗风雪夜的名声越来越大,可以说每次三年大宴都是牵动了整个茫茫洲的神经。
光是茫茫洲的几座御州城这一段时间就得多了多少旅人踏足
这些旅人给茫茫洲带来的收入可是不可估计的庞大。
单拿裁缝界来说,自己铺子潜心三年设计出的款式若是在风雪夜上亮眼出众,那可就是最好的宣传了。
毕竟整座天下的名门大派都会齐聚,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呢。
白长平突然想去看看了。
就在白长平准备让女子裁缝做一身参加风雪夜的华服时,隔壁雅间传来一阵乒乓声,而后是一个男人的哭腔。
“心瑶仙子,您就从了我家少爷吧!”
接着是一句女子愤怒的喊叫声。
“我师姐凭什么非得坐你家的马车啊!我们又不是没腿!”
白长平好奇的后仰探出头去,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他就后悔了,因为一只花瓶竟是直勾勾的从隔壁屏风后甩出,精准的砸在了白长平的脸上。
白长平当然后仰倒去,一阵鼻血喷出,脸上挂了彩。
第三十二章 我只想搞钱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女裁缝一跳,这若是在自己铺子闹起事来,那华裳轩坊这个旺季的生意还做是不做了
“你没事吧!”
裁缝慌忙去扶倒在地上的白长平,那瓷瓶已是碎了一地,白长平满脸血污,让这瓶子给打懵了。
“谁!谁扔的!”
白长平皱着眉毛从地上爬起来向隔壁的雅间望去。
“嗖!”的一声,又是一卷软尺飞出,这次白长平有了警惕,一低头躲了过去。
“没完了是吧,你们打架就打架,扔东西干啥花瓶不用赔啊”
白长平有些恼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往自己脸上扔一样。
他一闪身进了屏风后,手里还提溜着从地上捡的半个碎花瓶,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把这个花瓶砸回那人头上一样。
但一进去雅间,白长平瞪眼了。
啧,不好下手啊。
只见那雅间里面满地都是被砸碎的瓷器,房间里面仅剩的一件完好的香炉此时正被一位身材玲珑的少女抓在手里。
少女撅着小嘴,圆团团的小脸精致的仿佛是瓷器小人一样,但这宛如陶瓷做成的小姑娘却是满脸的怒火。
小姑娘身后,坐着位身材高挑的女修,女修一双凤眼柔波似水,远山眉描的甚是好看,波澜不惊的脸上画着浅浅的淡妆。
这女人一言不发,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淡。
白长平认出了那女人,正是在山舟小酒馆里献唱的清月派女修陈心瑶。
而在那瓷器小姑娘的眼前,一个面相凶恶的胖子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轻声哎呦,他的脸上也跟白长平一样挂了花。
“理沁,我说过这趟出来你不可乱发脾气的。”
陈心瑶伸手接过那小姑娘手里的香炉放回案上。
其实刚才小姑娘虽说真的动了火气,但砸出去的东西大多都是摔在了地上或是扔出了屏风外,根本没有想着去伤人。
终归是个姑娘家家,心地还是善良。
那胖子脸上的伤其实是被他自己的主子打的。
虽然这小姑娘只是色厉内荏,真的不想伤人,但白长平也是真的倒霉。
若是不探头看那个热闹,也不会被飞出来的花瓶给误伤了。
此时他拎着半个破花瓶,一肚子的火没处发,雅间里三个人都是望向自己手里举着的半个碎花瓶,这让他很是尴尬。
总不能真把花瓶砸回人家小姑娘头上去吧
白长平四处望了望,瞅见了身旁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胖子。
对不起了小胖子,死道友不死贫道!白长平在心里默默地给眼前这位兄弟道了个歉。
“穿这么奢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准是哪家达官贵人跑来骚扰人家小姑娘!”
“不……”
白长平义正言辞,不给那胖子半点解释的机会,哐当一声把手里的花瓶摔在了那胖子脚边。巨大的响声又是吓了他一跳,胖子欲哭无泪,心里想一个清月派张理沁就够自己头痛的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神仙啊!
“这位小兄弟你搞错了啊,我真的没骚扰她们。”
胖子都快是哭出声了,他只不过是纠缠的时间久了点,礼道上可一直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啊。毕竟自己家少爷吩咐了,不准让陈仙子心生厌恶。
“你还说没骚扰我师姐都说了不去不去不去,你还在这烦人,该打!”
那个叫张理沁的小姑娘噘着嘴,狠狠地作势要去拿被放回案子上的香炉,这可把胖子吓了一跳,在地上坐着硬是挪着屁股退到了屏风边上,瑟瑟发抖。
陈心瑶的目光从白长平进门开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总觉得这个脸上全是鲜血的男人在哪里见过。
“这位公子,您的脸……”
陈心瑶轻声开口,声音成熟而感性。
见师姐开口,张理沁也是望向站在门口的白长平,当她看到白长平脸上的鲜血时,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长平幽幽开口,眼神幽怨。
“跟花瓶决斗输了,被打的。”
“噗!”小姑娘笑出了声,然后她立马觉得不妥,连忙摆着小手,脸上焦急地说道:“哎呀我不是笑话你,你你你,对不起。”
张理沁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她着急的小脸通红,满头大汗,最后不知道说啥了,就一个猛子弯下腰去道歉,用力过猛差点是把自己给晃倒。
白长平乐了,这小姑娘咋看起来不太聪明呢
陈心瑶站起身来走到白长平身前,拉过张理沁,给白长平施了个万福,款款道歉。
“实在对不住公子,是我师妹莽撞了,失手打伤您是我们不对,恳请公子原谅。”
说罢小姑娘也是很难为情的抬起头看向白长平,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起呀,那个怎么赔你你尽管说,这事请是我不好我认了。”
白长平摆摆手,轻声说了句算了。
满脸是血的虽然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破了个鼻子而已。
白长平取出手帕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满是血污鼻子重见了天日。
“咦你是那个好看的剑修!”
张理沁看清了白长平的脸,双眼放光,惊奇的说道。
陈心瑶经过自己师妹这一提醒,也是恍然记起,原来白长平就是在中洲大陆御州城里为丹宝宗打擂的那个修士。
那日白长平白衣飘飘、傲视群雄的姿态,以及那顷刻间数十剑的风采给围观的修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一个英姿潇洒,玉树临风的剑修!
白长平想了想,记起了几天前的那场战斗。
原来所有人都误会了啊!
白长平挠了挠头,拱手说道:“在下并不是剑修,只是那日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用剑罢了。”
“你一介练气士居然能使出那等华丽的剑术”
陈心瑶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那一日白长平所展现出的高超剑技已经不亚于专精剑术的剑修了。
但陈心瑶脸上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
“年少时候练过些许旁门左道罢了。”白长平打了个马虎,毕竟跟着神仙爷爷学习的那些武技神通可都是不传之秘。
张理沁快步凑到白长平的眼前,一脸崇拜。
“小哥,你是哪个门派的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像白长平这般实力高超又是长得俊俏的练气士,按理来说应该很是出名才对。
白长平苦笑,“我是散修。”
张理沁瞪大双眼,张着圆圆的小嘴不可思议地望着白长平。
但不等张理沁说些什么惊讶的话语,只听屏风外却是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嘲讽。
“原来是一介散修,我还当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呢,散修也配跟陈仙子交谈”
一个眼神阴郁、穿着一身黄色锦衣的公子哥从身后用力推开白长平,挤进了雅间。
他早就在门口偷听多时了,本来听到张理沁说起什么好看剑修的时候,他还心头一紧,以为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抢先一步,跟陈心瑶搭上了话,气得他是握拳咬牙又无可奈何。
但等听到白长平说自己是散修的时候,这个公子哥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嚣张的闯进雅间。
这公子哥穿着华衣,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小帽,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傲的神情。
“少……少爷!”
瘫在地上的胖子见到这公子哥闯进来,脸上一阵惊恐,连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走到他的身边去。
“没用的废物!”那公子哥一咬牙痛骂一句,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狠狠地抽向自己的这个胖仆人。
一击之下,那胖子竟是惨叫一声扑在地上没了声息,昏死了过去。
公子哥随手一扔,把那把沾了血的扇子就这么扔在胖子的身上,竟是打算不要了。
白长平眼尖,看出了那扇子的猫腻。
这公子哥随手扔掉的竟然是一把黄阶法宝,而且还是把暗装着铁骨的杀人利器!
有钱的跋扈公子,白长平很快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陈心瑶一皱眉,语气冷了几分。
“杨公子您的规矩有些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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