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众生补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头没有鹰
白长平抱拳向王杨成道别,王杨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此次一别,恐怕余生再难相见,白兄多珍重。”
“等到了大金书院,见了我家先生,帮我问声好,若是先生问起,就说我王杨成找到了自己的路了。”
说罢王杨成从怀中拿出给虎子准备好的书信,递给了白长平,白长平郑重地收好。
赵老从人群中走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此时真气散尽的他,和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尽显疲态。
虎子给赵老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赵老对王李村的恩情太重,每个人都记在心里。更何况赵老是全村孩子的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虎子还是知道的。
“好孩子,去了外面要好好的,你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但是修士间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了,凡事多思考,三思而后行。”
“先生,我记下了。”虎子眼里闪着泪花。
“趁着时辰还早,你们上路吧,白天多赶些路,晚上就能寻个好地方过夜。”赵老把虎子拉起来,让白长平搀扶着自己,送二人出村。
身后王杨成和一众村民浩浩荡荡地跟着。
出了村子口,白长平拉着虎子抱拳鞠躬,示意送到这即可。向着众人作别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王杨成扯开嗓子,唱着村里传统的民谣,这民谣大多时候是父母唱给进京赶考的游子听的。
而今天,虎子就是全村人的孩子。
歌声和着寒风,追上远游的二人,虎子无声的哭着,一只手牵着白长平,一只手用手臂擦拭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仿佛再快走一点点,这动人的歌声便追不上自己了。
在无人看到的乡路上,两行清泪也悄悄划过白长平的脸庞。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第十章 腹黑男与急性子
“自然界中充斥着大量的天元地气,这些天元地气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恩赐,是我们能够感应天地,施展神通法术的基础。”
“但天元地气却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在丹田内转化为真气才能用以施展神通或是操控法宝。而将天元地气转化为真气的途径,就是所谓的‘功法’了。”
从村子出发已经三天了,考虑到虎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长途跋涉。
于是白长平从周县雇了辆马车前往御州城,此时马车平稳地飞驰在宽阔的官路上。
马车内,白长平正在给虎子讲解修行的入门知识。
“‘功法’不止有转化真气这一个用途,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是浇灌你的灵根。”
虎子正襟危坐,不住地点头,“灵根”这一说法,在前几日的旅途中他已经听白长平讲述明白了。
所谓“灵根”就是丹田内的一颗种子,它深埋在修行之人的丹田中。
一个人能不能修行最关键的便是有没有“灵根”。
白长平冥想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他继续道:
“这修士之所以有‘天,地,玄,黄’之分,就是因为他们丹田所能容纳的真气不同,若是说黄阶修士的丹田仅能装一缸水,那玄阶修士便能容纳一个池塘!”
“是什么决定修士丹田的大小是高矮胖瘦吗当然不是,是丹田内灵根的茁壮程度。”
白长平有声有色地给虎子讲着,其实心里慌得要命,自己快忘词了!刚才黄袍怎么说的来着
“有的人丹田里的灵根只是刚冒出嫩芽的幼苗,而有的人丹田中却有一棵参天大树,这丹田能容纳的真气数目必然有所不同!”
趁着虎子皱着眉头去理解的功夫,白长平迅速内视,窜进了自己的识海中。
黄袍正在等着他。
“让灵根从幼苗……”
黄袍语速极快地讲着,白长平紧张的点点头,能记多少记多少,然后飞速解除内视,给虎子继续装教书先生去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也有落得给小牛犊讲课的一天”
不远处,黑袍躺在光团里,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控制着光团在这方识海上飘荡着。
每当白长平离开,他便出言嘲讽黄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反正谁也出不去这团光。
黄袍平心静气,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回道:
“以掌门之资质,早晚有一天咱们会出去的,希望到时你还能这般嘴硬。”
黑袍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在光团中翻身而起,大喝:
“他不是掌门!不是!”
黄袍叹了口气,似乎也是不愿相信,但还是说道:“白少凡已经死了,他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黑袍,少凡真的已经死了……”
“滚!”黑袍大叫着,眼神中凝聚着杀意,周围黑光大作。
在他气势凝聚到了极点,马上就要爆发时,他却咬了咬牙,重重地哼了一声,操控着光团飘向远处。
“以后不准再提他是掌门这件事,我不承认!”
黄袍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有些不忍心,也许自己说的确实过火了点。前任掌门的死对他们两个打击都很大,尤其是重感情的黑袍,一度萎靡不振,精神错乱。
虽说是不该这样戳他痛楚的。
但……
现在自己清静多了。
黄袍冰山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还是这样,脾气暴躁但性格单纯。
非常的好骗!
识海外,白长平故作高深地继续为虎子传道授业解惑。
“让灵根从幼苗长成大树的方法,就是通过功法修炼真气。”
“等到真气把丹田补充满,那此时若是再继续炼化天元地气,这多出来的真气就会被功法转化,变成最纯净的灵气。”
“灵气被灵根吸收,灵根就会慢慢的长大,年复一年,最终长成参天大树,这就是修士所谓的修行之路了。”
虎子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一脸憧憬地望着白长平。
白长平闭着双眼,微微仰头,一副高人的模样。其实他右眼悄咪咪地睁开了一道缝隙,欣赏着虎子的表情。
为人师表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爽快!
自己与这个世界打交道了十八年,第一次享受着当先生的快感。
白长平觉得自己要飘飘欲仙了。
这时,马车缓缓减速,车夫将门帘挑开一道缝,恭敬地说道:
“公子,青石县城到了,城门口要例行检查,提前跟您说一声。”
“有劳了。”白长平伸个懒腰,结束了短暂的讲师体验,将门帘拉开别好,打量着眼前的青石县城。
他的目光游走在斑驳的城墙、坑洼的石板路上,最后望向了城门前。
城门口人来人往,官兵一个个检查着通关文牒,以防有歹人混进城去。
车夫经常来往各个县城,干这一行的都有专门的凭证,此时早早地便已经准备好了。
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矮小精壮,一头短发像钢针似的立在头顶,身上穿着厚棉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的被风吹日晒。
他身旁跟着个豆蔻少女,包着头巾,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双腮被冷风吹的通红,此时正缩在自己父亲身边悄悄地打量着车厢里的白公子。
“这人长得真俊俏。”少女心里想着,比那些唱戏的小生还要白净,却也不失了男人的刚毅。
想着想着,少女的脸庞更红了。
前面还有不少等着盘查的百姓,一时半会轮不到一行人。
趁着这闲工夫,车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白长平开口了。
“公子,咱今个能不能寻一家好点的住处昨晚那家,先不说住的如何,我跟我家姑娘天天跑,也习惯了。但连个拴马的地方都没有,这马车若是丢了,那我们父女的生路可就断了啊。”
望着车夫一脸尴尬,硬着头皮前来交涉,白长平也有些窘迫。
自己是真的穷,没多少银子了。
雇这辆马车已是捉襟见肘,还要包着路上的住宿,白长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叔叔,我出门的时候,爹娘给了盘缠。”
虎子拉了拉白长平的衣角,又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示意自己有钱。
白长平一阵大喜:“这怎么好意思呢”
手指头却是管不住的搓着。
虎子了然,掏出几两碎银悄悄递到白长平手中。
“咳,你放心,今夜咱们寻个能停马车的客栈。”
“好嘞,好嘞!”车夫眉开眼笑,自己终于不用担心会丢了马匹了,幸亏公子是个有善心的雇主。
那些刁钻抠门的有钱老爷自己见多了。
“诶,这进城需要银子吗”
白长平叫住了准备下车牵马的车夫。
“回公子的话,青石县城还好,普通的文牒只要五十枚铜钱,若是从别洲来的旅人,连五十铜钱都是不用的。”
进城还要钱!
白长平一阵心碎,好在五十铜钱也不多。
不会从御州城坐那跨海山舟也要银子吧白长平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忘了算路费,从这到“天原关”至少还要走三个大洲。没钱连跨洲旅行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进关了。
得想办法搞钱啊。
白长平一阵头痛。
这座天下被一堵高耸入云的城墙分成了两个部分:被城墙包围的关内上家,和关外被大金王朝统治的“幽云十六洲”。
听名字便知道,这关内的上家无形之中便比关外人高人一等。具体是什么原因,就只有大金王朝和一些仙门大宗知晓了。
而江湖人口中的“进关”一词,则来源于这雄伟城墙的大门叫“天原关”。
天原关是进出城墙的必经之路,就横在火桑洲的大地上。
因此火桑洲就是白长平这次江湖游历的目的地了,他要进入天原关,去往关内的世界。
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一个的希望。
白长平神游太虚,胡思乱想着,一道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文牒拿出来,交铜钱五十枚,那个,小孩应该不收钱。”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官兵,看样子是刚干这一行不久,还有些生疏。
他有些不确定,向旁边一个比较年长的官兵问道。
“师父,这个年纪的小孩是不收钱对吧”
他师父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齐,浓眉大眼,说话瓮声瓮气的。
“什么叫应该怎么教你的记住了,十五岁以下的都不收钱,没文牒怎么盖章收钱”
“哟,车子李,又拉客呢”
浓眉大眼的官兵冲着车夫打了个招呼,亲自拿过凭证给盖了个章。
“你也不容易,这回不收你钱了,过吧。”
车夫一脸感激,连忙作揖道谢。
“哎呦,麻烦孙头了,孙头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另一边挨了一顿训的年轻官兵有些委屈,出声催促着白长平道:
“看什么看,快点的,文牒拿出来。”
白长平很是尴尬,自己一直在长安城待着,好像没办过文牒这个东西!
“我没文牒,这个成么”
白长平一脸窘相,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官兵看。
“这是个啥没文牒不准进!”
年轻官兵有点恼火,自己上岗以来还第一次碰见没文牒就想进城的。
旁边跟车夫闲聊的孙头刚想问怎么还吵上了,这一回头,眼睛就长在这个玉佩上了。
“仙……仙师佩!您,您,您是仙师”
孙头震惊的都结巴了。
这玉佩原来叫仙师佩啊,白长平想着,看样奉华还有点良心,给了自己个好东西。
“我是修士。”白长平也不隐瞒。
“哟!青天大老爷!您请进,仙师进城那是我们小县城的荣幸啊!”
孙头战战兢兢地拉着徒弟给白长平鞠躬行礼。
徒弟人都傻了。
自己刚才居然对着仙师大声吆喝!
第十一章 俊剑仙与美婆娘
因为东方烛在朝廷里名声不太好的缘故,这座位于长安城里,占地庞大且装修奢华的东御子居平时极少有客人拜访。
门客奉华穿着华贵的袍子,围着狐裘,正在打扫着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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