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奇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觞G
斗蟀宫,二狗子。
林霄不解地抬起头看向雪见飞,却见他已经露出了标志性笑容。
“这个消息就算是本公子送与你的。”雪见飞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回答道。
林霄没有推辞却依然疑惑道:“这世上莫非真有风眼不成他怎知二狗子的下落,若是如此便能打探到他的下落,这天下人不就都知道了”
“哈哈,小兄弟倒是多虑了,就算是风眼这一行,也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风眼只是恰好知道你朋友的下落罢了,这江都城中,这种风眼不下数百个,只是一般人接触不到,也联系不到。”雪见飞笑道。
林霄点了点头,遂尔朝他们二人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告辞。”
那阎王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他的黑脸上也泛起了潮红,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想来是方才酒喝地急,此刻酒劲上来了。
雪见飞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笑盈盈道:“小兄弟,你莫非就这副模样闯那斗蟀宫”
“不然如何”林霄反问道。
“且不说你救不救得出来,你若是救出来了,那二狗子小兄弟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雪见飞摇动手里的折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莫非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自然。”
斗蟀宫顾名思义便是一处斗蛐蛐的变相赌场,只是这民间还未普及这游戏玩法,而且这斗蛐蛐的季节都在秋末,所以这江都城中唯一个以斗蛐蛐的赌场却没什么人。
当然了,这当家的也不傻,虽是没到季节,也没人来玩,他便光明正大地弄成了赌坊。
外人以为这是块斗蛐蛐的地,可是暗地里玩这个的,都知道这内里都是实打实的赌坊。
骰子单双自然不必说,什么弈棋,投壶,凡是能与赌沾上边的,这赌坊里都有。
这里边不久前来了一个瘦弱的农夫,一身灰土灰脸的,好像是在泥地里打了个滚来的。
这偌大的赌场里占满了人,几十个人在每种不同玩法的桌前围成了一个圈,这四面八方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些打手,这些人都是专门处理那些出千还有那些赌输后在赌坊里闹事的。
此刻,他们也盯上了那个来回转悠却一直不去下桌玩的那个农夫。
若不是他手里的一些碎银两来回地抛动,说不定他们真会上去将那瘦弱的农夫哄赶走。
走了几个来回,那土脸农夫终于定在了那个投壶的桌前站定下来。
玩法很简单,八枚铜钱换八只箭矢,投手相隔六尺外用手上箭矢投进那酒壶的小口子内,边上人压注赌其中或不中,或是压其中几支或是不中几支,对应上的,不论钱财多少,赌坊抽走两成,剩下的投矢人和赌中的赌徒平分。
这投壶中,也有大满贯一说,若是投手将八支箭矢全数投进,且也有人压的是八矢全进,则所有赌钱两人平分,庄家不取分毫。
这规则看起来简单,而且公平,但是却也有技巧所在。
江湖人士玩镖的不在多数,但也还有,玩弄暗器的好手可以准确地控制自己投壶的投箭矢数量,而另一个人只要一直压少的一方就可赢。
此刻这土脸农夫作为投手,一干余众倒也失猜测的兴致。
这投壶说来简单,却是十分困难,酒壶相隔投手六尺外不说,那酒壶的壶口只有那铜钱大小,要投进去本来就不易,而且这酒壶还不得翻倒。
 
第三十五章 杀尽
这是一宗密室。
他们三人光是为了寻找这处密室,几日轮番来斗蟀宫,假借豪赌,掩盖身份。
雪见飞的易容术端地厉害,三人每次来斗蟀宫形态面貌都不一样。
这漆黑的密室里有一股微弱不计的风吹动火折子上那邈邈的星火。
林霄也不傻,跟着火折子上冒出去的青烟逆向而行,大约徒步数十步,来到了一块石壁前。
石壁好似玄铁般地厚重铅硬,冰凉刺骨,林霄地随手一摸却也惊似弓弦般弹了回来。
林霄正因这石门大为头疼之时,脚下却像是踩中了一块玄扭,大地动摇见,那好似千斤重的石门竟升了起来,显出一条大道。
狭隘的石壁两旁的烛火不点自燃,原本漆黑一片的密室顿时灯火通明。
“二狗子!”林霄惊呼一声就往里跑。
原来这石壁后,是一口寒泉,在泉水正中央却是一个光头模样的男子,全身血肉绽开,耷拉着脑袋被那碗口般粗壮的铁链捆锁,浸泡在那寒气逼人的泉水中央。
林霄心急如焚,一头扎进了泉水中,再冒头时,他已经到了二狗子身边。
“二狗子!我来了!”林霄拔剑出鞘,运出内力,三下五除二皆数劈断那铁链,将二狗子揽在怀中,大声呼喊摇动。
那二狗子却好似僵硬了一般,直挺挺一动不动,林霄急忙去探他鼻息——毫无气息。
看着怀里,除了那光头,哪里还看得出有二狗子的模样,全身是伤,连那脸都血肉模糊。
林霄抽动了一下鼻头,终于放声大哭,哭嚎声响彻在这一方石窟密道中久久不散。
“二狗子,是我狗蛋对不起你!”
“二狗子!是狗蛋来晚了!”
“你别在这装死!我们大仇还没报,你就这样死吗”
林霄放肆大哭,紧紧搂着二狗子的尸首不肯放手。
他悔,悔他当日为何会说出那番话来!
他悔,悔他明明因为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却还是没及时醒悟过来!
他悔,悔他那天为什么不早点回头去找二狗子!
他悔,悔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找到他!
“二狗子,我带你出去。”林霄哭到憔悴,好似没了魂,一把扛起那二狗子的尸体就要游出这寒泉。
“出去莫非你进来后,还能出去吗”
一道男子的说话声音传来,那石门好似听得懂人话一般,轰地一声落了下来,闭地严严实实。
却见一个人影从暗处走来,借着烛火,却见是一个身形硬朗的中年人,长着一张方脸,手里抓着两颗铁珠在手心里来回拨动。
中年人张着一口黄牙,但是那黄牙却是由那金子铸造,映着那石壁上的烛火竟是泛着金芒。
“你们三人连日来我斗蟀宫勘察,你以为我黄老石真当看不出来你们这些雕虫小技不成”黄老石冷声笑道。
手里的两枚铁珠被他转地咔咔作响,一双眼睛冒着精光盯着泉水里的林霄。
“把仙典交出来,我黄老石答应留你一条全尸,到时候将你和你朋友葬在一起,你们路上也好有个伴。”
“二狗子是你杀的”林霄在寒泉里瑟瑟发抖,却见他眼冒血光,愤怒不已。
他现在就好像一头野兽。
“你还想报仇不成”黄老石嗤笑一声,却见暗处涌出了十来号人,将寒泉团团围住,将林霄困在了其中。
“真以为这几个人能困住我与我兄弟不成真将我们兄弟二人当作软柿子想捏就捏不成!”林霄越说越怒,手里的剑遥遥一指那石台边的黄老石。
“动手。”黄老石也懒得和那将死之人废话,大手一挥,那十来号人蜂拥而上,手里捏着长刀朝水池中央的林霄砍伐而去。
却见林霄眉头一扬,手里的长剑好似蛟龙出海,剑身蕴含一股寒芒,其中好似揉杂着破空拳的功法劲道,泉水扬起一道波纹道道荡漾开来,最后竟是翻起了大浪,将那欺身上前的数十人掩盖其中。
这一招倒是让那黄老石大惊失色,恍惚间往前踏了一步,想看个究竟。
 
第三十六章 大半年
“他杀了‘双珠飞胆’!”
“他说他杀了‘双珠飞胆’!”
雪见飞惊呼一声,遂尔又回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边上同样吃惊模样的阎王临,再次想确认一遍。
眼下,三人身处在一处密林的竹屋中,林霄躺在竹榻上脸色苍白,满头密汗,紧闭双眼。
他胸甲骨被那黄老石的铁胆打碎了两根,若是力道再大上几分,便是要打上那心脏,林霄必死无疑。
饶是如此,林霄还背着二狗子的尸体出来,一直到了城外林中才敢停下,用手挖了一个土坑,将二狗子埋了进去。
双手早被那泥石弄得血肉模糊,他却眉头也不皱一下。
长跪在二狗子坟前不吃不喝两天两夜,加上他的伤势,总算是支撑不下去倒在了土坟边上。
雪见飞和那阎王临这几日都躲在远处,没让林霄发现,见他倒下,当即将他扛到了竹屋内,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势,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霄胸膛险些被砸出个窟窿,竟能不声不响跪在那秃子坟前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这是何等的耐力
雪见飞当夜驾马返回江都为他配了些药回来,这一路上的江湖传言都提到了斗蟀宫一事,只是听地模糊,也不知是真是假。
回到竹屋,见林霄好似有些醒转的模样,终是安耐不住,随口一问,哪知那林霄半死不活地说了一句,那黄老石死在他的手下。
这可如何能够让雪见飞和阎王临不惊
“双珠飞胆”在江湖上久负盛名,黄老石手里的一对铁胆弹射出去,可劈木裂石,任他铜皮铁骨,那铁胆照打不误,数十年来,谁人敢触及黄老石的威名
奈何怎想到这黄老石深居简出,竟在江都城里开了一间赌坊,更想不到会被眼前这黄毛小子所杀!
“这小子有这个实力,能独自一人杀了双珠飞胆”阎王临还是不信,朝着雪见飞问道,“我见他那剑法也不高深,碰上我那刀法,也无非是三成功力,怎能就杀了双珠飞胆”
雪见飞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是双珠飞胆确实为他所杀,这几日外面都有传言,说那黄老石被一剑残锋刺透了眉心,你看……”
雪见飞边说,边从身后取出了柄断剑。
“这……”阎王临总算无言以对,只得回过头看那竹榻上又死死昏睡去的林霄,“这小子邪门地很,目前还看不出他功力几何,等他恢复过来,我来试试他深浅。”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这林霄伤的位置甚为险峻,雪见飞还几次到了江都城中请了几次医术高超的大夫,蒙眼为林霄接骨疗伤。
雪见飞和那阎王临最终还是没等下去,在竹屋里待了大半年,见那林霄已经可以自理,便留下了书信结伴离开。
仙典的下落与那剩下的九个黑衣人始终都是他们心中郁结。
那留下的信,林霄倒也看了,只是说他们二人一路北上,他日有缘必可相见。
这两人虽然不是那种行事光明磊落,对朋友却有情有义,这么长时间以来若是没有他们两人费心费力,林霄自认自己活不了几日。
同时,他也想那雪见飞请来的大夫确实有些功夫,这大半年年时间,他胸前的伤竟是好了七七八八,身上一下小伤也一并处理好,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什么疤痕留下。
再说师傅留下的《三字经》,林霄自始至终都不知这心经有何大用处,这心诀以三字为主,讲的便是“惊”、“心”、“静”,其中虽然也有提到内力修炼,却是寥寥几
第三十七章 赤衣小儿
江都城还是老样子,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年前的种种事迹在百转千回后,都被人们当作了一个传说。
那个身上藏有仙典的男子杀了回来,不但杀了赫鲸帮那唯一的活口,还为了救他的朋友杀了斗蟀宫的掌柜黄老石。
如果说江湖人还在怀疑赫鲸帮那起事件里,狗蛋的身手,那么黄老石这一次就不得不对那个狗蛋的少年重视起来。
只不过时隔这么久,风头早已过去,之前的闲谈也都生出了新的话题。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的命来还!”
前方一个茶水摊,一道声音传来。
说话语气极为霸道,只是看到这声音的主人却也不免哑然。
那分明就是个孩子,十来岁的模样,声音里还透露着几分稚气,若不是看到他眼里浓烈的杀意,旁人听来倒有几分搞笑。
那孩子身着一身赤衣,看起来尤为喜庆,面目姣好,倒有几分秀气。
那孩子面前站着一个布衣姑娘,期期艾艾的样子对着那孩子连连赔不是。
“你以为道完歉就没事了真以为我要杀你是句玩笑话”那孩子嗤笑道,脸上虽然笑,手里却已经运起气。
“小公子,小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公子小奴这里有些钱财,不知道能不能赔上您的衣服”那姑娘脸上堆着笑容,从身前的围布里取了几块碎银子,双手捧到那小娃儿的眼前。
“滚!”
哪料那赤衣娃儿突然出手,一掌拍了出去,那姑娘哪懂什么武功,受了一掌整个人好似稻草一般飞了出去,这时却飞身来了一个男子,一把将她搂住,朝着那赤衣娃儿便是破口大骂道:“哪来的娃儿这般没有教养只是一件衣服罢了,竟要下杀手!”
来的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眉发浓黑,眼若曜石,虽然看起来邋邋遢遢,人却长得十分刚毅英俊。
“你又是哪来的浑人,敢教训本公子”那赤衣娃儿眉头一倒神情不悦道,“你也不必走了!”
赤衣娃儿脚下一蹬,整个人凌空飞来,手捏爪印扑杀而来。
“哼,小小年纪杀性便这么重,以后让你长大还得了我就替天下百姓除了你这一个祸害!”说罢,那男子将那姑娘安身放在地上后拔身而起,手里捏拳朝那爪印对去。
却听一声闷哼,那男子竟被打飞,落在地上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我滴个乖乖,这么点小破孩武功这么高,简直是个妖孽!我胡道七不和你们玩了,我走了!”胡道七也不犹豫,心里也没有隔阂,虽然眼下是个孩子将他打退了,但是打不过便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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