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战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一生氺
狱卒们虽不知钟离要干什么,但是也只能如此了,赶紧去迎接田婴。
国相田婴舍中,一大早上,就有小妾跑来告状,哭诉说儿子被抓走了。
田婴虽一时想不起来小妾口中的儿子是谁,毕竟田婴有四十多个儿子。
但是不管是哪个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是他田氏的人,钟离新官上任,竟然扣留了自己的儿子
那小妾本以为,儿子打死了人,随便抓起来扣留一天,也就放出来了,毕竟他们家是谁谁还感动田婴的儿子
但是没成想,事实并非如此,正巧中央狱赶上钟离上任,这下好了,钟离把犯人扣了下来,要按照程序办事。
不止如此,还对犯人动用了刑罚。
这年头没有什么私刑不私刑的,因此小妾没地方说理。
但是知道自己儿子被打了,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就跑来找田婴哭诉,把钟离骂的狗血喷头,说他看不起田婴,故意给田婴难看。
打了儿子不要紧,这分明是打老子的脸!
田婴本就对钟离恨之入骨,如今一听,只觉脸皮生疼,怕是钟离故意针对自己,当即拍案而起,道:“哼,钟离小儿,今日我便给他颜色看看!”
“太子!太子……不好了!”
一大早上,齐太子亲自给小春儿梳好头发,刚用了早饭,就见到张仪先生慌慌张张的跑来。
张仪平日里有理有度,说话做事颇有大师风范,哪见过如今这么急
张仪今日本该去大谏当班,谏臣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便听说了钟离动刑国相儿子的事情,国相动怒,已经带着钟离的顶头上司大司理,亲自驾临囵圄,兴师问罪去了。
张仪跑过来,道:“太子,快救救师兄啊!”
齐太子诧异道:“钟离先生”
小春儿眨着大眼睛,道:“粑粑,粑粑肿么了”
张仪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齐太子一听,就怕钟离新官上任,架不住顶头上司和国相的双重刁难,赶紧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张仪连忙拦住齐太子,道:“太子,往何处”
齐太子道:“自然是囵圄!”
张仪道:“太子,您万万不可如此前往。”
齐太子奇怪道:“为何”
张仪道:“太子虽是千乘之躯,奈何国相位高权重,太子如何能与国相叫板只怕国相不卖太子颜面,还会惹来国相对太子的敌视。”
张仪所料,也不是莫须有的事情,日后田婴位高权重,的确有废掉太子自立的想法,毕竟田婴也是王亲国戚,同样也有继承权。
齐太子一听,也对,自己没有实权,如何能与国相叫板
齐太子道:“那……那该当如何!”
张仪道:“太子莫急,这事儿还需王上,亲自出马,太子不妨去请王上,就说请王上亲自监督钟离先生上任
第170章 谢谢配合
钟离让狱卒们先去应付田婴,自己并没有出去,而是往牢房里面走去。
犯人此时正趴在牢房的地上,因为受刑的缘故,他现在浑身都是伤,趴在地上,嘴里哼唧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犯人听到脚步声,立时受到了惊吓,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爬起来往外看。
一眼就对上了钟离的眼睛。
钟离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呦,王孙,久违了”
说什么久违了,昨天还打了他整整一天。
只是那犯人不敢言语,因为昨天已经见识到了钟离的厉害,钟离说打他,就是打他,一点儿也不曾手软。
根本不看他老子是谁,不看他祖父是谁,照样儿的打他。
犯人紧紧盯着钟离,眼看他走进牢房来,颤声道:“钟离!你又要作甚”
钟离笑着道:“别紧张别紧张,你是王孙,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狱吏,我能做什么你瞧,叫人看了去,还以为你是良家妇女,我是调戏你的恶霸呢!”
犯人一听,登时觉得脸皮烧烫,这钟离话里有话,他是听明白了,不就在影射自己么
犯人仗着是国相田婴的儿子,成天里无法无天的,看上了别人家的小娘子,竟然找到家里去,人家姑娘和老爹不愿意,就活活打死了姑娘的老父。
若不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还干出什么事儿来。
如今犯人一听,钟离这不是影射自己么
钟离笑道:“我今儿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犯人狐疑的看着钟离,钟离指了指囵圄门口的方向,说:“你老子来了。”
犯人反应了一下,这才想到钟离说的是什么,惊喜的道:“我父亲来了!”
他说着,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这一挣扎,何止是屁股疼,后背整个都疼,疼的头皮发麻。
犯人顾不得这些,从地上爬起来,“哈哈”狂笑的道:“钟离!你看到了罢!我父上可是国相!堂堂齐国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个小小的狱吏,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钟离笑着道:“你说的是。”
犯人笑道:“还不快把我的枷锁去了!倘或让我父上看到你这般待我,下一刻入囵圄的,恐怕就是你了,钟离!”
钟离笑了笑,道:“王孙如何这么笃定呢”
犯人一怔,不明白钟离的意思。
钟离在牢房里踱来踱去,道:“王孙你想想看,你父亲乃当今国相爷,如今已经到了囵圄,怎么还不来看你”
犯人又是一愣,眼睛转了两圈,似乎在想钟离的话。
钟离一拍手,笑道:“可能王孙也想到了,没准儿国相爷过来,并不是来捞你的,而是来让我重罚你的。”
“不可能!”
虽犯人并不是田婴受宠的儿子,但是他到底是田婴的儿子,国相爷之子入狱,还被狱吏如此殴打,这要是传出去,国相的脸面也不好看,疼得厉害。
所以犯人笃定,田婴不可能是要求重罚他的。
犯人道:“钟离,你不要花言巧语!”
钟离笑道:“我何必骗你,不若你想想看,国相爷都到了,我还能跟你在这里侃大山”
“砍……”
犯人显然听不懂钟离的话,但是意思大体是懂的,眯着眼睛去打量钟离。
钟离一脸坦荡荡的模样,道:“实话告诉你罢,你也知道,我乃是出使越国的使者,这次出使,功劳赫赫,因此你老子就算是国相爷,也得让我三分薄面。”
钟离说着,轻笑了一声,挺直腰板,浑似那么回事儿似的。
犯人一脸狐疑,看信不信。
钟离继续忽悠道:“当今王上信任我,曾请我担任太子的师傅,不过因为我谱儿大,二来我没什么耐心,所以不稀罕这个太子太傅的位置……你说我这样一个人,你老子再厉害,是不是也得给我个薄面”
犯人刚才只信了一半,被钟离这么一忽悠,信了三分之二。
钟离要的就是这效果,眼看着他动摇了,便“再接再厉”的道:“如今
第171章 真假参半
钟离站在田婴面前,说了一句“犯人自己都已经招供了”,然后把血书一抖,展示在田婴面前。
田婴吃了一惊,他和大司理还在给犯人开罪,结果犯人自己竟然招认了
田婴显然无法相信,立刻抢过血书,仔细查阅。
大司理也扎过来,两个人一起查阅血书。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昏厥过去,当真是因为强抢民女,而打死了人,事情一五一十写的清清楚楚,不止如此,还有画押。
钟离笑道:“国相大人,大司理,您二位看仔细了,这是不是王孙的笔记血都是王孙的,要不……您闻闻味儿”
“钟离!!”
国相田婴被气得差点咆哮,嘶哑着嗓子大吼一声,道:“你别欺人太甚!”
钟离笑了笑,道:“国相大人,何如此言呢国相之子,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强抢民女,出手伤人,而且致死,这些都不算欺人太甚国相与大司理,身为齐国上卿,意图混淆视听,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罔顾人命,这些亦不算欺人太甚那钟离只不过动了动两片嘴皮子,随便说几句话,又死不了人,钟离便算是欺人太甚了”
“钟离,你……”
国相田婴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钟离打断了,钟离笑道:“国相您这不行啊,现在丈量工具都统一了,你的三观怎么飘忽不定啊给自己一个标码,给旁人一个标码,这不是典型的双标么”
田婴听不太懂,但是不需要听懂,都知道钟离肯定没说好话。
大司理看到血书,心里“咯噔”一下,没成想国相之子竟然已经招认了,钟离握着这血书,他们根本无法站稳脚跟,想要将人捞出来就困难了。
又看钟离态度这么坚决,这事儿便不只是撕开脸皮能解决的,非要掀掉一层皮肉,感情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大司理低声对田婴说:“国相,这如何是好”
国相冷笑一声,道:“什么如何是好”
他说着,将手里的血书一丢,直接丢在地上,道:“本相从来不曾见过任何血书,我儿也从未杀人,从未调戏女子,都是一些宵小想要嫁祸陷害,居心叵测!”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牢卒们都吃了一惊,国相大人这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不过钟离倒是不吃惊,因为国相田婴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头一次了。
田婴又道:“钟离,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狱吏,倘或不识抬举,本相……”
他的话阴测测的,说到这里,还瞪起眼睛,但是话音还没说全,就听到“哈哈”笑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竟然是王上和齐太子!
齐太子听了张仪的话,赶紧去见了齐王田因齐,齐王今日果然无事可做,正在陪着王后赏花,如今天气转暖,春暖花开,自是一片美景。
齐太子赶紧找到王父,众人一听,原来是钟离出了事情,王后与钟离乃是“旧相识”,也十分惦念钟离的安危,便劝说齐王,亲自去看看。
齐王也想看看,钟离自己要求去做狱吏,如今新官上任遇到了这么一件事,是如何解决,左右无事,便真的随同齐太子,轻装简行的出了齐王宫。
一行人来到囵圄之时,外面根本没有人,囵圄的狱卒们都在里面,毕竟国相和大司理都杀来问罪了,里面乱成一锅粥。
齐王并着齐太子走进囵圄,正好是钟离拿着血书见田婴的时候。
齐太子沉不住气,想要冲出去帮忙,却被齐王拦住了,低声道:“疆儿,做事为何如此急躁,且看看再说。”
齐王不让齐太子出去,齐太子也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等一等。
于是两个人便看了一出好戏,眼看着钟离拿出确凿证据,犯人
第172章 先生大才
田婴听到钟离的“挑衅”,额头上都是冷汗,连忙对齐王拱手道:“王上,田婴不敢啊!田婴忠心耿耿,怎么敢与王上说假话呢”
齐王看着田婴和钟离两个人,目光逗留了一会儿,道:“好了,钟离先生,你也不要打趣国相了。”
钟离道:“谨诺,王上。”
田婴听王上给自己撑腰,当即就觉得腰板儿硬了起来,果然王上还是看不上钟离这油嘴滑舌的小人的,自己可是王上的弟弟,就算是异母的弟弟,那好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
结果田婴还没美完,齐王田因齐已经道:“只是国相之子的事情,国相打算,怎么处置啊”
田婴心里一惊,道:“这……这……”
他本以为齐王给自己撑腰,哪知道下一句却问这个问题。
田婴心虚,也不知齐王都听到了什么内容,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儿……小儿莽撞,是田婴管教不严,因此田婴觉得……一定……一定要严惩才是!”
钟离一听,挑了挑眉,也没有说话。
齐王笑道:“我齐国,有这样秉公忘私的国相,实乃齐国之福啊,是么”
田婴心里直哆嗦,不敢多说,只是谦虚道:“王上……王上谬赞了。”
齐王看向钟离,道:“我齐国有钟离先生这样,公私分明、嫉恶如仇之人,也是我齐国的幸事。”
钟离笑道:“王上谬赞了。”
齐王道:“既然如此,钟离先生拿到了犯人的自述,大功一件,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大司理来完成,大司理可有异议”
大司理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听到王上喊自己的名字,赶紧恭敬的道:“谨诺。”
齐王道:“国相之子的事情,寡人会继续跟进,大司理也是,若是有了着落,务必向寡人禀报。”
他说着,看了一眼丞相田婴,道:“直接禀报与寡人,便可。”
国相田婴听到这句话,吓得一哆嗦,王上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恐怕是王上觉得,大司理是自己的亲戚,所以会禀报给自己,以权谋私。
齐王这分明是敲打田婴呢!
田婴吓得又擦了擦冷汗,赶紧给大司理递了一个眼色。
大司理不敢不应,恭敬的应声答应下来。
齐王笑眯眯的道:“寡人看,这件事情处理的甚好。”
他说着,看向钟离,又道:“钟离先生果然是大才,虽然屈居在这囵圄之中,但是亦见光彩,这刚刚上任,就帮助大司理破获了案件,他日……定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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