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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药

    “那你把林嬷嬷喊来。”

    栗子还是摇头:“也不让进!”

    顾见骊蹙眉,栗子笨了些不让进里屋伺候可以理解,怎么连林嬷嬷也不让进无法,顾见骊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端药进屋。

    姬无镜还如初见时那般脸色苍白, 似乎忽然醒来的一日是假的一般。

    “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回光返照吧”顾见骊喃喃自语, “早知道不如趁着你清醒讨一张休书……”

    顾见骊侧过脸, 忍不住一阵轻咳。

    她放下空了的碗,将手背贴在额头,果然有些热。

    今天早上她在水汽弥漫的西间睡着,醒来推开窗户,猛地被冷风吹了一头, 有些着凉了。

    夜里顾见骊又抱着鸳鸯喜被睡在罗汉床上。着凉的缘故,她脑袋沉沉的, 而且身上发冷。取暖的火盆架在床头, 离得有些远。顾见骊总不能和一个病人抢火盆, 只好将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取暖。

    若是平时发生些什么响动, 顾见骊一下子就会醒来。可今晚大概是因为着凉头脑发沉,赵奉贤走到跟前拉开她的被子,凉意袭来,她才醒过来。

    “赵……”

    赵奉贤捂住顾见骊的嘴,让她不要叫出来。

    一片黑暗里,顾见骊睁大了眼睛瞪着赵奉贤。她清楚得看见赵奉贤眼神里的坚定——他没有喝醉,他是清醒有预谋的!

    胡乱挣扎中,顾见骊踹在赵奉贤的身上,又狠狠咬上他的手。

    赵奉贤吃痛低呼了一声,同时松开手。

    顾见骊飞快向后退去,可还没等她呼救,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她的玉颈。

    “叫啊,你要是叫,我立刻捅了你的脖子!”赵奉贤低声威胁。

    顾见骊胸口起伏,愤然质问:“赵奉贤,你怎么还敢来!忘记昨天夜里的下场了”

    赵奉贤嗤笑了一声,口气带着嘲讽:“昨天是我一时糊涂被姬昭这个狗东西虚张声势骗了!太医几次三番说过他活不到过年,昨儿不过回光返照。哼,昨天我就不该走!他醒过来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废人!就算我当着他的面吃了你,他又能奈我何!”

    赵奉贤忽又了脸色,由阴翳狠辣变得色眯眯。他垂涎的目光扫过顾见骊鼓鼓囊囊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身,手中的匕首又逼近几分,紧紧贴着顾见骊的脖子,威胁:“我的小娘子,你好好想想,整个府里根本没人在意你的死活,就算有人听见你呼救也不会来多管闲事。说不定还有人再啃你一口。乖乖听话,自己把衣服脱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顾见骊慢慢抬手,搭在腰侧的系带上。

    赵奉贤咽了口口水。

    黑暗中银光一闪,不是赵奉贤手中的匕首,而是顾见骊从被子里拔_出的匕首。她身子后仰,堪堪躲开抵在喉间的匕首,又用尽全力踹向赵奉贤。

    赵奉贤“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顾见骊身娇体软,力气小得很。应该是不能踹倒赵奉贤的。偏偏赵奉贤精虫上脑,满脑子都在想入非非,根本没有料到娇弱如顾见骊会反抗,这才吃了亏。

    顾见骊跳下罗汉床,大声喊:“栗子——”

    没错,整个广平伯府没人在意她的死活,甚至是盼着她死的。她连林嬷嬷和长生都不会信任。可是栗子不一样,她单纯如白纸,不懂算计和阴谋,兴许是希望。

    “不知好歹的东西!”赵奉贤爬起来,轻易抓住顾见骊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摔在罗汉床上,而后扑过来。

    顾见骊握紧手中的匕首,再不犹豫,朝赵奉贤的脖子砍去。

    赵奉贤叫了一声推开,他摸了摸脖子,摸了一把血。只是可惜顾见骊力气实在太小,赵奉贤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

    顾见骊又趁机大声喊了几遍栗子。

    赵奉贤呲着牙指着顾见骊:“我心疼你才让着你,你再不听话。别怪我粗鲁了!”

    看见那伤口这样浅没有真的伤到赵奉贤,顾见骊眼中浮现一抹失望。脖子不行,那是哪里

    眼睛!

    父亲曾说过:“倘若知道前方无路已是必死的局,束手就擒远不如玉石俱焚。”

    不等赵奉贤再扑过来,顾见骊握着手中的匕首朝他奋力刺去。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发什么疯!”赵奉贤连连后退。

    他手里也有匕首,可是他不舍得划破顾见骊香嫩的身子,那样就不完美了,享受程度也要大打折扣啊……

    赵奉贤只想逼迫顾见骊并不想伤她,顾见骊握着匕首乱挥,他只好退了又退。直到他手臂和脸上落下两道划痕,他这才终于反扑,在手被顾见骊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后,拉住了顾见骊的手腕,夺了她手里的匕首。

    匕首落了地。

    “我真是小瞧了你!啧,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没想到骨子里到底是战神的女儿!”赵奉贤擒着顾见骊的手,将




70.第070章
    姬无镜弯腰,凑近顾见骊的脸, 盯着她盈着一汪秋水的明眸, 不紧不慢地说道:“嗯,顾见骊, 稽昭记下了。”

    他凑得那么近, 几乎贴着顾见骊的脸。

    顾见骊闻到了鱼的味道。

    顾见骊轻轻抿了下唇,忍下后退的冲动, 那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骨节发白。她说:“你这段日子一直昏睡着, 府里擅自做主了这门亲事,你事先一无所知,所以你是不乐意的……”

    “我乐意啊。”姬无镜打断顾见骊的话,他慢慢勾起一侧嘴角, “睡醒一觉身侧有美人相伴,有何不愿”

    顾见骊一阵错愕, 原本准备的说辞顿时忘记了,慌乱开口:“因、因为府里没问过你的意见……”

    姬无镜嗤笑了一声。

    “我稽昭声名狼藉,京中无人敢嫁。偏偏嗜美如狂,只想要天下最美的女人。”他弓起的食指缓缓滑过顾见骊香软雪腮,含笑问:“你可美”

    脸颊上, 他食指划过的地方麻酥酥的。顾见骊终于在姬无镜的眼睛里发现了戏谑。

    他是故意的!

    顾见骊胸口轻轻起伏, 压下一口气, 一本正经地说:“我与姐姐并称安京双骊,皆言我们姊妹二人容貌优于京中女儿,所以应当是美的。”

    “呵……”姬无镜低沉笑开,他略低下头,额头抵在顾见骊的眉心。随着他的轻笑,顾见骊感觉得到额头处轻轻的颤动。

    顾见骊忽红了脸。

    姬无镜退开了些,他拍了拍顾见骊的头,笑言:“小孩子家家的,可到十四了或者十三”

    “我及笄了的!”

    “哦”姬无镜的目光扫过顾见骊不盈一握的细腰。

    “就昨天!”顾见骊漆色的眸子轻轻转到一侧,用眼角的余光望了一眼窗户,天光大亮,发白的晨曦从垂帘一侧露光而下。

    她改了口:“……前天。”

    姬无镜但笑不语。他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两条大长腿一条弯着,一条屈起来,长手随意搭在膝上。

    顾见骊瞧着他垂下来的长手,心想这只大长手轻轻一扭,就能把她的脖子拧下来……

    她偷偷瞧了一眼姬无镜的脸色,鼓起勇气来,试探着说:“五爷可有什么打算若是不满这婚事不若及时休书一封。又或者……嗯,就这样凑合过了”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越发紧了些。

    姬无镜看着顾见骊明明胆战心惊偏偏装出冷静自若的样子来,就像小孩子学大人一般,有趣得很。

    他觉得有趣想笑,便就真的笑了出来。

    顾见骊的眉头一点点揪起来。传言姬五爷不仅残暴心狠,更是脾性古怪,这话果真不假。

    可是顾见骊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不过府里或许不准我留下来的……”

    顾见骊不能将挑拨离间这事儿做得太明显,她觉得只是这样一句,姬无镜当会明白广平伯府已经把他当死人看待了。

    不是都说姬五爷小心眼吗兴许会记仇。

    顾见骊曾经想过倘若姬无镜醒来,她便努力气他,让她将她休弃回家。可是当昨夜看见整个广平伯府里老老小小都赶过来看望姬无镜的架势,又看见宫里的太医也深更半夜赶来为他诊治。顾见骊便改了主意。她想,或许可以借助姬无镜这条路给父亲洗刷冤屈。

    姬无镜当然明白了顾见骊的言下之意,事实上不用顾见骊说这么一句,他亦早已猜到。不过他还是觉得有趣,觉得顾见骊一本正经耍小聪明的样子有趣。

    姬无镜忽然问:“你知道你父亲平时怎么称呼我的吗”

    顾见骊心尖尖儿跳了跳。她的确听父亲谈起过姬无镜。那一日父亲大发雷霆,一口一个“疯子”地骂姬无镜。

    这……她还是装不知道吧

    “贤弟。”姬无镜吐出答案。

    顾见骊轻轻松了口气,姬无镜和父亲没有过节这才好,倘若有过节才是麻烦。

    “所以啊。”姬无镜灿烂笑起,“你这孩子该喊我叔叔。来,喊一声听听。”

    顾见骊眸光撞进姬无镜狡猾的狐狸眼中,又一次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戏谑。

    他又是在故意的!

    姬无镜“咦”了一声,说:“你父亲居然允许你嫁给我这个疯子他是被抓了,还是傻了”

    “父亲他在牢里落了伤,现在还没醒过来……”顾见骊的眼睛一瞬间暗下去。

    姬无镜随意“哦”了一声,随口问:“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犯了个什么罪”

    “犯、犯……父亲是被冤枉的!”顾见骊分辨。

    姬无镜无所谓地笑笑,狐狸眼里浮现了几许兴奋之色,慢悠悠地说:“等这老家伙醒来知道自己的女儿嫁了我,还不活活气死。”

    最近这三个月,顾见骊学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隐忍。可是关于父亲的事情不行,忍不了。

    她隐忍了一半,带着丝恼气瞪着姬无镜,小声说:“你该称父亲岳丈大人。”

    姬无镜恍然而笑,随意道:“这么麻烦啊,那我还是把他女儿退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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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071章
    信封上的并蹄莲让顾见骊觉得似曾相识, 昔日闺中韶光浮现,她便想起了这信的主人。她隐约想起来, 自年初,她便时常能收到这样图案的信。寄信的人姓江,是一位颇有才学的学子。这样的信是无法光明正大送进王府的,江公子便托各路人马送到顾见骊手中。

    顾见骊见过很多次, 每一次都没有收下,原样退回。

    江公子曾叨扰了顾见骊的好几位友人,曾让顾见骊觉得困扰。她犹豫了很久, 刚打算说与父亲听, 让父亲阻了江公子的行为,父亲便出事了。

    顾见骊没接姬月明递过来的信, 她抬眼正视着姬月明,问:“这就是明姐儿不喜欢五婶的缘由”

    “什么”姬月明愣住。

    看见姬月明脸上的神情,更证实了顾见骊的猜测。

    顾见骊璀意盈盈的眸子里装着安京双骊的从容气度, 缓缓开口:“明姐儿, 你我自小便认识。你是知道的,在我父亲没出事前, 我沾了父亲权势的光,又侥幸承了母亲的颜, 媒人时常登门说亲。又十分惭愧地得了某些学子的谬赞。”

    姬月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有钱有权又有脸所以追求者众多

    顾见骊稍顿, 语气略微加重:“可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五婶, 你再来给那些学子做信差便是不合时宜。明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儿当做什么事儿不当做,心里该有些分寸才好。你喊我一声五婶,我便是你的长辈,自然不与你计较这些。可若是旁人,定要恼了你,怨你一个挑拨离间的错。”

    顾见骊轻轻抿唇,带出一分浅笑来,又放柔了语气:“我是不会与你这孩子计较的。”

    姬月明被顾见骊十足的长辈架子堵得胸口憋了口气。孩子她分明与顾见骊同岁,甚至比顾见骊年长三个月!姬月明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的笑,说道:“依五婶的意思,今天是我多管闲事。可谁知道五婶这话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呢江郎满腹诗书,五婶当真不想看看这信中的缱绻深情”

    “明姐儿怎知这信中写了什么”顾见骊反问。

    “我……”

    顾见骊微微垂眼,一抹似有若无的轻视勾勒而出,她随意的口吻:“再言,明姐儿实在不必觉得这位江郎满腹诗书,这位不过是个读了几年书的泛泛之辈罢了。不过明姐儿待字闺中不能识得谁家男儿真才学也是正常的。反正将来你的亲事自有家人参谋,不能让你误了歧途。”

    “你!”姬月明脸色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她心心念念的江郎居然被顾见骊说成泛泛之辈!

    姬月明努力压制要快从天灵盖冲出去的恼怒,咬着牙质问:“泛泛之辈那依五婶看来,何人才是真才学”

    顾见骊一本正经地说:“你五叔啊。”

    饶有趣味看两个小姑娘吵嘴的姬无镜一下子轻笑出声。他朝姬月明招招手。姬月明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姬无镜的面前:“五叔”

    姬无镜指了指她身上红色的斗篷,说:“把这个脱下来。”

    姬月明愣了一下,五叔要她新裁的斗篷做什么虽然不解,她还是照做了。斗篷是鲜艳的红色,唯有兜帽的边儿围了一圈毛茸茸的雪白兔毛。

    接过红斗篷,姬无镜撑着轮椅扶手起身。顾见骊急忙两步赶过去,扶住他。

    姬无镜抖落了一下斗篷,在姬月明震惊的目光中,将这件斗篷穿在了顾见骊的身上。不仅姬月明是震惊的,就连顾见骊也十分意外。

    姬无镜将兜帽扣在顾见骊的头上,毛茸茸的雪白绒毛垂下来,贴在顾见骊的额头脸侧,越发衬得顾见骊肤如凝脂、妍姿艳质。

    “嗯,好看。比她穿好看。”姬无镜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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