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药
瞧着姬无镜雪色寝衣上的脏痕,顾见骊连咳嗽都忘了,吓白了脸。
姬无镜脸色微变,他捏着顾见骊的脸,咬牙切齿:“你等着!”
他这么一说,顾见骊更怕了。天下谁人不知道姬五爷最是记仇体内的不舒服加上惧怕
108.第108章
第6章
“吵死了……”
姬无镜的嗓音本就偏冷, 如今太久没说话, 猛地开口, 声音沙哑干涩,阴森森的。他的声音入耳, 顾见骊感觉有一条阴冷的蛇爬过脊背。
“吧嗒”一声, 是赵奉贤额头上的一滴冷汗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赵奉贤瞪圆了眼睛,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趴在地上,脖子倒是僵僵伸得很长。
“五、五表叔……”
“嘘……”姬无镜缓缓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房中只燃着一盏灯,不甚光明, 姬无镜的脸色越发显得白。
赵奉贤便连喘气声都不敢再发出。
一旁的顾见骊望着姬无镜,不由自主一并秉了声。
姬无镜放下手,手掌撑在床上,动作极为缓慢地撑起上半身, 慢慢盘腿坐在床上, 双手随意放在腿间。他手长腿更长,身上雪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侧襟尚未系紧,露出些胸膛来。
昏迷太久, 手脚有些僵,姬无镜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慢。看在顾见骊眼中, 更像耗尽一整个夜那么漫长。她不由自主向后挪, 直到后背抵在床柱, 退无可退。她望着姬无镜的目光是惊愕庆幸的,也是胆寒畏惧的。
姬无镜凉凉瞥向赵奉贤,他挑起眼尾,带出一抹笑,那一滴泪痣跟着微微上挑。
他明明是在笑的,赵奉贤却觉得毛骨悚然。
“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赵奉贤一骨碌爬起来,跪爬到床前,双手死死抓着床沿,颤声说:“五表叔我错了!我错了错了!奉贤刚刚喝醉了胡说八道!”
姬无镜只是看着他若有似无地笑着,不气不恼。
越是这样,赵奉贤越是胆寒。他仰头望着姬无镜,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咕咚咽了口口水。腊月底夜晚的寒风从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打在赵奉贤已经被冷汗浇湿的后背,如坠冰窟。
姬无镜懒得将话说二遍。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就……”赵奉贤硬着头皮把先前的话重复,说到一半颤颤巍巍地不敢说下去。
“继续说。”姬无镜懒懒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赵奉贤用全部的勇气喊完先前的话,大哭着跪地磕头,脑门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五表叔您饶了奉贤吧,奉贤再也不敢了!”
姬无镜放在腿间的手撑着身下的床榻,上半身动作极为缓慢地微微前倾了些,开口:“还少了一个字。”
“什、什么”
赵奉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姬无镜。什么叫还少了一个字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大脑异常清醒,倒成了这辈子脑子最灵光的时候。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
“嗝!”
赵奉贤在最后接了个酒嗝。
姬无镜嘴角轻勾,挑起的眼尾堆出三分笑意,满意地轻笑了一声,说:“这下对了。”
姬无镜笑了,赵奉贤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唔噜个嗓子,反反复复地喊着:“五表叔、五表叔、五表叔……”
“贤侄有句话说的不太对。”
赵奉贤哭着说:“是是是,五表叔说什么都对……”
姬无镜慢悠悠地开口:“比起活人,我更喜欢死人。但是最喜欢的,是被我弄死的死人。”
赵奉贤粗粗的哭声一歇,打了个机灵。
“五表叔好模好样的时候最喜欢死人最讨厌活人,他的院子最偏僻。没人,你喊不来人……”
——这是他上午偷偷过来时威胁顾见骊说过的话。
赵奉贤的鼻涕流得很长,他抽了一口:“五……”
姬无镜皱眉,再看向赵奉贤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嫌恶。
“罢了,滚罢。”他说。
“是是是……奉贤这就滚!”赵奉贤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又哭又笑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往外跑,迈出门槛的时候,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他立马爬起来,动作麻利。
“关门。”
姬无镜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赵奉贤又低着头跑回去,用颤抖的手把门关上。然后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又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在姬无镜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放肆。他怎么就不能等着姬无镜死透透了再来……
房间中,顾见骊后背紧贴在床柱,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因为过分用力,断了指甲的地方隐隐又渗出血丝来。可是顾见骊浑然不觉得疼。
逃过一劫,她本该喜悦的。可是她怔怔望着姬无镜,陷入另一种惊惧里。她整个身子紧绷着,双肩微微发颤。
姬无镜这才撩起眼皮看向她,冰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低沉开口:“还拿着匕首要做什么没捅到烂狗,打算拿我补一刀玩玩”
明明刚开口的时候面无表情,说到最后竟是带出了几分莫测的笑意。
“不、不是……”顾见骊慌张松手,匕首从她手中掉落,重重落在地上。
顾见骊整个人是慌的。
她的确想过或许姬无镜真的会醒过来,可是纵使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他醒来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冷静,冷静。
她该说什么告诉他,她是他昏迷时广平伯府给他娶进来的妻子可这也并非是实情。其中弯弯道道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的。
109.第109章
无人应答。
整个室内充满了水汽,什么都看不清。
顾见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摸索着朝着浴桶的方向走去,离得近了, 确定姬无镜不在里面。她走到窗前将小窗户推开,屋内的水汽一下子卷出去。凉风一吹, 顾见骊缩了下脖子。
屋子里的视线倒是大亮。
顾见骊环顾狭小的浴间, 确定姬无镜没有昏倒在某个角落, 才提着裙子往外走。她刚走出去, 迎面对上栗子。栗子傻乎乎地对着她笑, 说:“吃早饭!”
顾见骊往空着的床榻望了一眼,径直朝外间走去。姬无镜正在吃东西, 脸上没什么表情。顾见骊悄悄望了一眼姬无镜的脸色, 才在他对面坐下。
顾见骊接过栗子递过来的饭,低着头小口吃着。姬无镜没有开口说话, 顾见骊更不会主动说话。虽然沉默用膳的气氛有些古怪, 但总比和姬无镜说话好多了。
桌子上又是许多鱼。
顾见骊隐隐发现姬无镜在吃鱼的时候似乎特别专注。他吃鱼吃得很仔细与文雅, 用筷子挑去一根根鱼刺的动作流畅好看。
吃着吃着,顾见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的动作慢下来, 又胡乱吃了两口, 便将筷子放下, 安静地坐在那儿, 等着姬无镜吃完。
姬无镜知道顾见骊有话要跟他说, 不过他也不急,仍旧慢悠悠地吃着鱼。吃鱼的时候,谁都不能吵着他。
姬无镜终于放下筷子,将沾了鱼香的食指放在唇前舔了舔,才撩起眼皮看向顾见骊,问:“有什么话要跟叔叔说”
顾见骊蹙眉,不去纠他“叔叔”的说法,说起正事来:“今天是三朝回门,我想回家去看看……”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下去。
归宁这事儿实在太普通寻常,只是顾见骊嫁过来的情况也实在是特殊得很。若姬无镜没有醒过来,她断然是不能回去的。
当然,即使姬无镜如今醒了过来,顾见骊也没想过拉他一起回去。
她继续小声地说:“昨儿太医说了你不能行走太久,更受不得路上颠簸。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好。天黑前会赶回来的……”
姬无镜支着下巴瞧她,不咸不淡地说:“替我问候顾敬元这老东西。”
顾见骊还没来得及生气他这样说父亲,眸色忽然一亮,他这是同意了!她又说:“林嬷嬷要照顾四姐儿和六郎,我让栗子跟我回去一趟行不行”
姬无镜看向蹲在门口玩石子儿的栗子,忽嫌弃地瞥了顾见骊一眼:“你顾家已经落魄到连个陪嫁丫鬟都没带”
顾见骊想要解释,话还没开口,眸光微闪,她压下心里的激动,努力用平缓的口气说:“我的陪嫁丫鬟家里出了些事情,没能及时过来。我这就给她修书一封,让她办完家里的事情快些赶来。”
顾见骊小心翼翼地盯着姬无镜的表情。
姬无镜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起筷子,将吃过的鱼刺摆来玩。顾见骊说完,他随意“嗯”了一声,再没别的反应。
“那我这就走了。”顾见骊支会了一声,站起来,转身款步往外走。她腰背笔直,步子仿若用尺子量过,规规矩矩,偏又婉约曼妙。
姬无镜抬眼,瞧着顾见骊的姗姗背影,扯起嘴角古怪地笑了一声。
顾见骊努力压下心里的狂喜,嘴角却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今日能够回家看望父亲已是大喜之事,没想到她还能将季夏重新叫回来。季夏是她的贴身丫鬟,与她同岁,和她一同长大。
顾家出事,家仆遣散。季夏倒是想跟着顾见骊,可偏偏当时顾见骊一家住在那样狭小的地方,连个角落都不能给季夏。顾见骊便狠了心,让季夏回自己的家中。昔日落泪分别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她可以喊季夏回来了……
顾见骊眯起眼睛,望着暖融融的朝阳,身子也跟着暖起来。
当初顾见骊嫁过来的时候可以一切从简,可如今姬无镜醒了过来,府里听说顾见骊要回家,立刻准备了轿子,又备了礼。
虽仍旧草草,倒也勉强像个样子。
顾见骊急着见父亲,倒也根本不计较这些。
农家小院十分偏僻,前巷狭窄,连轿子都进不来。轿子在街角停下,顾见骊下了轿子脚步匆匆地往家赶去。什么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忌讳早就在先前的三个月里抛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陈家这样的做派是要天打雷劈的!”
还没有走近,顾见骊便听见了陶氏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惊。陈家是姐姐的夫家。这三个多月,落井下石的亲朋实在太多,难道姐夫家也……
明明姐姐姐夫琴瑟和鸣为整个永安城羡慕啊!
顾见骊咬唇,提着裙子疾步往家赶。家门口仍旧围绕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这场景何其似曾相似。
栗
110.第110章
姬无镜的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太久没说话,猛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阴森森的。他的声音入耳, 顾见骊感觉有一条阴冷的蛇爬过脊背。
“吧嗒”一声,是赵奉贤额头上的一滴冷汗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赵奉贤瞪圆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趴在地上,脖子倒是僵僵伸得很长。
“五、五表叔……”
“嘘……”姬无镜缓缓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房中只燃着一盏灯,不甚光明,姬无镜的脸色越发显得白。
赵奉贤便连喘气声都不敢再发出。
一旁的顾见骊望着姬无镜,不由自主一并秉了声。
姬无镜放下手,手掌撑在床上,动作极为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慢慢盘腿坐在床上, 双手随意放在腿间。他手长腿更长, 身上雪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侧襟尚未系紧,露出些胸膛来。
昏迷太久,手脚有些僵, 姬无镜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慢。看在顾见骊眼中, 更像耗尽一整个夜那么漫长。她不由自主向后挪, 直到后背抵在床柱, 退无可退。她望着姬无镜的目光是惊愕庆幸的,也是胆寒畏惧的。
姬无镜凉凉瞥向赵奉贤,他挑起眼尾,带出一抹笑,那一滴泪痣跟着微微上挑。
他明明是在笑的,赵奉贤却觉得毛骨悚然。
“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赵奉贤一骨碌爬起来,跪爬到床前,双手死死抓着床沿,颤声说:“五表叔我错了!我错了错了!奉贤刚刚喝醉了胡说八道!”
姬无镜只是看着他若有似无地笑着,不气不恼。
越是这样,赵奉贤越是胆寒。他仰头望着姬无镜,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咕咚咽了口口水。腊月底夜晚的寒风从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打在赵奉贤已经被冷汗浇湿的后背,如坠冰窟。
姬无镜懒得将话说二遍。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就……”赵奉贤硬着头皮把先前的话重复,说到一半颤颤巍巍地不敢说下去。
“继续说。”姬无镜懒懒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赵奉贤用全部的勇气喊完先前的话,大哭着跪地磕头,脑门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五表叔您饶了奉贤吧,奉贤再也不敢了!”
姬无镜放在腿间的手撑着身下的床榻,上半身动作极为缓慢地微微前倾了些,开口:“还少了一个字。”
“什、什么”
赵奉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姬无镜。什么叫还少了一个字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大脑异常清醒,倒成了这辈子脑子最灵光的时候。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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