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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药

    姬无镜点头, 神色随意, 像毫不当回事儿似的。看得纪敬意眉头紧皱。不过纪敬意又一想,门主性情乖戾,做事毫无章法。为了一时高兴,向来不管不顾。根本就不是个惜命的。也是,他若是个惜命的也不会自己饮下尚未研制出解药的毒。

    接下来的两日,姬无镜发现顾见骊出奇地安静。她白日会去教姬星澜写字,回了屋也是悄无声息。尤其是他睡着的时候,这个女人几乎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是安静乖巧地缩成一团,睡时面朝里侧蜷缩着,等她醒来还是一样的姿势。

    腊月二十七的清晨,姬无镜睁开眼睛,转头望向顾见骊。

    顾见骊双手拎着鞋子,一手一只,踮着脚走在花花绿绿的地毯上。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昏暗,将她裤腿下露出的纤细脚踝越发衬得莹白。姬无镜的视线从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逐渐上移,落在她翘起的小手指上。细细小小的,脆脆的,好像很好咬的样子。姬无镜舔唇。

    顾见骊悄声走出去,松了口气。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梳洗、换衣,去了后院教姬星澜识字。

    姬星澜是个贪睡的小姑娘,可是自从顾见骊教她写字,她每天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乖乖巧巧地坐在床边,时常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却又在顾见骊进屋的一瞬间灿烂笑起,精神得不像话。

    顾见骊揉了揉她的头:“星澜不用起那么早,咱们时间多的是。”

    “好!”姬星澜乖巧地应着,可是第二天定然继续。

    顾见骊握着姬星澜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写字。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她的名字。顾见骊也无奈,姬星澜的名字三个字中有两个字笔画都不少,幸好她先前就会写“姬”字。

    当姬星澜终于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工工整整,顾见骊微笑着夸她:“星澜写得很好。”

    姬星澜弯着眼睛笑:“你的名字怎么写”

    “想写我的名字”

    “嗯嗯!”

    顾见骊便教她写。

    姬星澜并不喊顾见骊母亲,顾见骊倒觉得这样挺好。若是按年龄算,顾见骊觉得这小姑娘喊她姐姐才更顺耳些。

    一道小小的人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顾见骊收起思绪。她知道外面的人是姬星漏。

    姬星澜小心翼翼地去瞧顾见骊的脸色,怯怯地开口:“可不可以也教哥哥呀澜澜会看着哥哥,不让哥哥闯祸的……”

    小姑娘低着头,小手紧张地乱摸,摸了一手墨汁。

    顾见骊拿来帕子仔细给姬星澜擦手,一边擦一边说:“我瞧着你哥哥也不太想学的样子,如果他跟我说他想学,我就教他。”

    蹲在窗外的姬星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跑开。

    栗子跑到窗前,大声说:“有人找!叫季夏!”

    顾见骊眸光一亮,一下子起身,提裙赶到前院去。

    季夏比顾见骊大两岁,不算漂亮,一双眼睛却黑亮黑亮的。不笑的时候,脸色偏冷,一看就是个精明又厉害的性子。可是当她看见顾见骊时,脸上立刻露了笑,高兴地迎上去,哽声喊一道“主子”,屈膝下跪。

    顾见骊赶忙扶住了她,眼睛里亦染上了几分湿润,说:“怎么今日就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年后再赶来”

    “接了您送的信儿,季夏一日也不想耽搁,只想早点赶来您身边!”季夏红着眼睛拉住顾见骊的手腕,“主子,您受委屈了!”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顾见骊弯起唇角,轻轻拥着季夏,温声说:“没什么委屈,都挺好的。不哭了。”

    顾见骊被人捧在云端十五年,一朝跌入泥里,尝遍人情冷暖。曾经在他身边伺候的老妈子两人、小厮四人,丫鬟六个。这十二人中,最后只剩一个季夏忠心不移,以命相陪。

    顾见骊顾虑吵到姬无镜,拉着季夏去了后院的厅屋说话。

    “你来之前可回我家里看过”顾见骊担忧地问。

    “看过的!”季夏点头,“对了,已经搬了家,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

     




149.勿买
    这三年, 她一心求子为的是什么

    并不是单纯对子女的欢喜期待。闪舞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乎囊括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女人必须驯服。母凭子贵,女子这一生的意义仿佛被定在了传宗接代之上。生出儿子来, 衣食无忧, 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了女儿就要忍受流言蜚语, 若夫君说一声无妨便要感激涕零。

    多可悲。

    这三年苦心求子所为不过少一些夫家苛责, 少一些闲言碎语, 少一些地位不稳的担忧,少一些本不应该有的愧疚。三年蹉跎, 已经磨掉了最初只是想要一个可爱孩子的初衷。

    最后一滴苦涩汤药饮尽,顾在骊唇角轻翘。

    还好,这一切都结束了。

    顾见骊拉起姐姐的手,笑着说:“姐姐等我, 等我也和离,从广平伯府逃出来, 天天和姐姐在一起。”

    “好啊。”顾在骊望着妹妹笑起,“这世间男儿都是那么回事,不敌我妹妹半分好。”

    “嗯嗯!”顾见骊诚心应着。

    陶氏看着手拉手说话的姐妹俩, 无言以对。

    顾见骊和姐姐面对面躺在床上, 手拉着手说话,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们说起曾经的趣事, 说起许多未来的祈盼和打算。顾见骊与姐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可惜白日太短, 她不得不回广平伯府。

    回广平伯府的路上,顾见骊微微偏着头,侧额抵在一侧的轿子,随着轿子轻微的颠簸,轻轻晃动着。可她浑然不觉,想着家里的事情。想着父亲的冤屈,想着继母的不易,想着姐姐的日后,想着幼弟暂停读书的惋惜。

    “见骊!见骊——”

    陶氏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顾见骊急忙喊停了轿子,诧异地下了轿迎上去:“怎么追过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见骊已经走了很久,陶氏一路跑过来,喘得胸口起起伏伏,脸上也是一片涨红。

    陶氏拉住顾见骊的小臂,气喘吁吁地说:“今天只顾着你姐姐的事儿,都忘了仔细问你在广平伯府可受委屈了”

    顾见骊鼻子一酸。

    “您刚刚问过了,我也和您说了我一切都好,都好。”顾见骊努力压下喉间酸涩。

    陶氏摇头,喘息着说:“我怕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

    “没有呢。”顾见骊微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呢。若真是过得不好,今日也不能回来不是”

    陶氏这才点了头,她把怀里的一双鞋子塞给顾见骊,絮絮说着:“今天早上才刚做好,你这孩子怕冷,里面垫着绒垫,缓和。”

    顾见骊点头,攥紧陶氏给她做的鞋子。又在陶氏的催促下上了轿子。轿子重新抬起,顾见骊垂眼望着手中的鞋子,簌簌落下的眼泪滴落在藕色的鞋面上。

    顾见骊舍不得离开父亲,也担心如今的姐姐,可如今境况她任性不得,踩着落日的余晖回了广平伯府。

    她还没走进小院,远远看见小院子里有很多人,小丫鬟的脚步都是匆匆的。

    “这是怎么了……”顾见骊心里一沉,提着裙角,快步往回赶去。

    “呦五婶终于肯回来了。”姬月明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件红通通的毛绒斗篷,手里捧着个热乎的暖手炉。她看着顾见骊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顾见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并不想理姬月明,疾步迈进门口。

    广平伯府的女眷们都坐在厅中候着。

    这场景多么眼熟和昨天夜里姬无镜醒来时,这些人赶过来看望姬无镜的情景太像了。

    顾见骊问:“出了什么事儿这是”

    大夫人开口:“五弟忽然昏倒,宫里的太医赶过来医治,暂时还没醒过来。”

    顾见骊慢慢转动脖子望向里屋的方向。姬无镜那双狐狸眼猛地浮现眼前。那个讨厌的人,就这么又病倒了明明今早离家的时候,他面色虽苍白却好好的啊。

    二夫人看了顾见骊一眼,开口说道:“你刚嫁过来,不清楚五弟的病情。”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告诉顾见骊别以为昨天姬无镜醒过来就万事大吉。

    拉顾见骊过来给姬无镜陪葬是整个广平伯府的意思,眼下,其中二夫人更是希望如此,因为她顾虑着如何跟自己的儿子交代。

    顾见骊最初的惊讶过后,目光逐渐平静下来,只是静静望着里屋的方向。

    姬月明跟着顾见骊走进来,她笑笑,走到顾见骊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昨儿就说了,你真的能冲喜。你一来,我五叔就醒了过来。可如今你离开府里一日,我五叔又昏过去了。你说说,是不是怪你”

    她嘲讽轻笑了一声:“也不对,也许昨天只是五叔回光返照呢”

    顾见骊抬手,一巴掌狠狠打下去。

    姬无镜生死未卜,这里的人一个个肃着张脸,厅里聚满了主子奴仆,可一点嘈杂之音都没有。衬得这“啪”的一声耳光脆响异常响亮。

    姬月明被打懵了,脚步踉跄了两下,向一侧跌倒。她跌倒了,也撞倒了三角高桌,桌上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就算是经历过不少事儿的几位夫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顾见骊那一巴掌打在姬月明的脸上,却好像把一屋子的人都打懵了。

    姬



150.配角戏份多不喜勿买
    姬无镜的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太久没说话, 猛地开口, 声音沙哑干涩, 阴森森的。他的声音入耳, 顾见骊感觉有一条阴冷的蛇爬过脊背。

    “吧嗒”一声, 是赵奉贤额头上的一滴冷汗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赵奉贤瞪圆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趴在地上,脖子倒是僵僵伸得很长。

    “五、五表叔……”

    “嘘……”姬无镜缓缓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房中只燃着一盏灯,不甚光明,姬无镜的脸色越发显得白。

    赵奉贤便连喘气声都不敢再发出。

    一旁的顾见骊望着姬无镜,不由自主一并秉了声。

    姬无镜放下手,手掌撑在床上, 动作极为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慢慢盘腿坐在床上, 双手随意放在腿间。他手长腿更长,身上雪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侧襟尚未系紧,露出些胸膛来。

    昏迷太久,手脚有些僵,姬无镜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慢。看在顾见骊眼中, 更像耗尽一整个夜那么漫长。她不由自主向后挪, 直到后背抵在床柱, 退无可退。她望着姬无镜的目光是惊愕庆幸的,也是胆寒畏惧的。

    姬无镜凉凉瞥向赵奉贤,他挑起眼尾,带出一抹笑,那一滴泪痣跟着微微上挑。

    他明明是在笑的,赵奉贤却觉得毛骨悚然。

    “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赵奉贤一骨碌爬起来,跪爬到床前,双手死死抓着床沿,颤声说:“五表叔我错了!我错了错了!奉贤刚刚喝醉了胡说八道!”

    姬无镜只是看着他若有似无地笑着,不气不恼。

    越是这样,赵奉贤越是胆寒。他仰头望着姬无镜,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咕咚咽了口口水。腊月底夜晚的寒风从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打在赵奉贤已经被冷汗浇湿的后背,如坠冰窟。

    姬无镜懒得将话说二遍。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就……”赵奉贤硬着头皮把先前的话重复,说到一半颤颤巍巍地不敢说下去。

    “继续说。”姬无镜懒懒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赵奉贤用全部的勇气喊完先前的话,大哭着跪地磕头,脑门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五表叔您饶了奉贤吧,奉贤再也不敢了!”

    姬无镜放在腿间的手撑着身下的床榻,上半身动作极为缓慢地微微前倾了些,开口:“还少了一个字。”

    “什、什么”

    赵奉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姬无镜。什么叫还少了一个字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大脑异常清醒,倒成了这辈子脑子最灵光的时候。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我脱了裤子往他脸上呲一泡尿,他也……”

    “嗝!”

    赵奉贤在最后接了个酒嗝。

    姬无镜嘴角轻勾,挑起的眼尾堆出三分笑意,满意地轻笑了一声,说:“这下对了。”

    姬无镜笑了,赵奉贤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唔噜个嗓子,反反复复地喊着:“五表叔、五表叔、五表叔……”

    “贤侄有句话说的不太对。”

    赵奉贤哭着说:“是是是,五表叔说什么都对……”

    姬无镜慢悠悠地开口:“比起活人,我更喜欢死人。但是最喜欢的,是被我弄死的死人。”

    赵奉贤粗粗的哭声一歇,打了个机灵。闪舞

    “五表叔好模好样的时候最喜欢死人最讨厌活人,他的院子最偏僻。没人,你喊不来人……”

    ——这是他上午偷偷过来时威胁顾见骊说过的话。

    赵奉贤的鼻涕流得很长,他抽了一口:“五……”

    姬无镜皱眉,再看向赵奉贤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嫌恶。

    “罢了,滚罢。”他说。

    “是是是……奉贤这就滚!”赵奉贤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又哭又笑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往外跑,迈出门槛的时候,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他立马爬起来,动作麻利。

    “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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