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啊阿一
他叫唤了许久都未曾有回应,他满眼皆是悲哀的坐在草上,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只是瞧着并未有任何的动作。涂以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定是罪魁祸首!若是昨晚追上它就好了。
马良紧紧地拽着胸前的衣服,心里似乎有着一把刀,正在慢慢地割着他的心,心钝钝地发疼。
清风拂着周边的小草,草儿们随风起舞,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悲呼像是在哀悼。
马良缓缓起身,神情没有以往的若无其事,周身皆是布满压抑的气息,他不知道为何这么不安,“大约是去寻食物了,且等等。”
他低头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涂以,你千万别出事。
“你可是马良”不知从何而来那么细小的声音传来,马良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却没看到任何人。
“脚下脚下!”这声音有些耐火了。
脚下
马良惊讶的低头看到一只毛色十分雪白的小兔子,他蹲下身子,那兔子立马缩回洞里,声音带着恐惧从洞里传出:“你不可以抓我去炖汤,答应了我就出来。”
马良纳闷的扶额,他看起来就真的那么想喝兔子汤吗“好,不炖兔子汤。”这话应该消除了小兔子的畏惧,它探出脑袋,雪白的皮毛在阳光的照耀些格外的白亮好看,马良愣了愣,他依旧觉得涂以的皮毛好看。
这小兔子不是谁,正是然诺。
然诺带着骄傲的神情看了看马良,语气颇为惊讶,“没想到你模样还挺俊俏的,我叫然诺,你……”
“你可认识涂以”马良打断它的话,有些急躁的询问然诺。
然诺有些生气的马良对它的态度,毕竟被人捧习惯了,见它不答,马良按着不安又继续追问。
然诺不耐烦道:“那只丑兔子你找它做什么”
这话里慢慢都是厌恶之意。
马良皱眉抿紧嘴唇,“涂以的皮毛世间罕见,尔等因妒忌就这般恶言相待,真是愚不可及!”
马良带着浓浓的怒火,平静的看着因他的话脸色难看的然诺,嘴角带着嘲笑起身离去,丝毫不理会然诺在身后的带着尖锐的话。
从然诺的话中就可以猜到小兔子涂以过得有多艰难了,马良捂着胸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他不曾想过涂以会被其他兔子这般欺辱,他只以为它只为了美才这般恳求自己,若是昨晚语气温和一点,涂以就不会失踪了,大概现在正缠着他要画好看的皮毛呢。
马良失魂落魄的回到小屋里,之风不在里面,马良伸手按在柱子上,随后无力地跌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捂着脸,像是十分的痛苦难忍。
之风默默地站在窗外,带着笑意看着马良,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时间辗转,大半个月过去了,马良依旧没有寻找涂以,就连之风也变得踪迹难寻,马良常梦到那只兔子涂以被害的场景,第二日醒来才惊觉汗已将衣衫打湿了。
他日日去寻涂以,但是总是失望而归,心里的那一份不安越来越重。
“马良竟喜欢上了一只未成精的小兔子!这是真爱。”笔砚不由得发出感叹,她随手抓了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垫垫有些饿得肚子,未到用饭时间,还是将就吃点点心。
于是乎,笔砚将就的把整盘点心全送进了肚子里,心满意足的拍掉手中的碎屑,继续埋头续写故事。
“笔砚,你怎不出门观看百花仙子的舞蹈”轻云着实好奇的看着笔砚奋笔疾书的写着,她记得笔砚最喜热闹了,今个怎么这般乖巧的趴在桌上写东西,真是令人好奇。
笔砚哀嚎一声,可怜巴巴的扔下笔,扑过去抱住轻云的腿,“百花仙子!!我也想去,可是可是,星君不许的踏出房门,姐姐,我命好苦。”
轻云一脸同情的看着正哀嚎不止的笔砚,文曲星君这人在天界可是出了名的无情,她伸手摸了摸笔砚的头疼,“我同情你,我得走了,宴会快开始了。”
轻云忍住笑,轻轻扒开笔砚的手,就欢快的离去,留下笔砚一人默默地重新拾笔重新埋头续写故事,暗暗骂着星君冷血无情。
一点都不通仙情,真是讨厌死了!
且写到马良因为小兔子的失踪整日里魂不守舍,哦是的,马良对小兔子动心了,一只未成人形的兔子精,他每日凌晨出门寻小兔子涂以,直到夜已深方回自己的屋,连接一个月来,他消瘦了许多。
“马良,你去哪了”
之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马良没有回他,只是绕过他进屋躺在床上,之风惊讶的看着饭桌上空无一物,“马良,为何没有做饭”他十分难过的抓着耳边的头发。
马良紧紧闭着眼,轻轻启嘴道“没心情,有馒头在锅里,若是饿极了就自己去拿。”
“你意思是说,让本山神吃难以下咽的馒头好友一场,你怎能如此残忍!”之风包含哀怨的控诉,马良苦涩的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话。
是啊,他怎能如此呢
之风将原本柔顺的头发挠得乱成一团,他不曾想到涂以小兔子竟能对马良的影响如此之大,真是有些懊恼,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转身掀开锅盖,拿起一个有些发凉的馒头咬在嘴里,扭头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的马良,就匆匆离去。
他刚走马良就睁开原本一直闭着的双眼睁开,撑起身子看了看之风匆匆离去的背影,眉毛紧紧皱起,之风最近行为有些古怪,他走到炕旁的锅前,掀开锅盖伸手拿出一个馒头,这馒头都已经发凉了,一向不吃馒头的之风竟会吃,着实古怪。
“涂以失踪,之风行为异常,他们之间定有联系。”马良双眼突然发亮。
是了。
涂以的失踪是由之风说与他听的,接着而来的这几天以来,之风都不肯在他面前出现,像是十分忙碌又像是在隐藏些什么不肯让他知道,依据他对之风的了解,之风定是愧于他才会如此。
之风,你可别伤害涂以啊。
马良混混沌沌的过了几日,突然一天夜里马良有些烦躁的到院里逛。他注意到不知何时院子里墙角处有个洞,洞口说小倒也不小,但也不算是大的洞口。马良正好奇这是何时被挖出的洞时,洞内传来细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翻身一样。
第二百五十章 余悸番外 救我
拾荒者这个名号余悸不止一次听说过,她一手扶着树干远远的眺望京都的方向。那被司马懿用天师剑刺中的伤口时不时的阵疼,她抿了抿嘴角不愿在回忆起与这个人类相关的事情,她悔不当初。
想到这里,余悸叹了口气眼神黯淡无光的垂下视线。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这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让她措手不及的小生命。本以为天师剑会伤及到这小生命,没想到这般坚强。余悸嘴角上扬几分,流露出几分羞涩的笑意。
躲躲藏藏几日,余悸不曾想到司马懿追查她那么紧,咬得她不敢多停留却丝毫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她疲倦的将后背抵在身后的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抹得她白嫩的肌肤发疼,她难过的抬手捂住双眼,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离开雪灵山,更是让白净以生命为代价出了雪灵山。一回想到这里,余悸心如刀割,她抿着嘴角眼泪将她的脸颊打湿,她痛苦的往下滑,缩成一团抱着身子道:“我是有多蠢,才会相信人类是纯良的”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在余悸耳边响起,“你蠢不蠢我不清楚,但是你若是被道士瞧见了,我也救不了你。”
她小巧的鼻子轻轻动了动,随即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夜蒲,一脸不耐烦的低下头皱眉目光不是很友善的盯着她。余悸轻笑几声,随即费劲的撑起身子,依旧靠在树干上,“你怎么来了”
那天晚上,被司马懿用天师剑刺中的那个晚上,余悸慌不择路下意识的朝夜蒲所在的院子中逃窜而去。她清晰的记得这只狼妖看到她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时,满脸的震惊和惊慌,但他消化得非常快,快速的将他一路上留下的血迹清除干净。
夜蒲皱眉看着哭得眼睛红肿的狐狸精,表情不是很好的拧着双眉,“你怎么回事”
夜里突然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味带着几分纯净和灵气,在将军府中除了那只被将军带回来的灵狐之外,没有人的血是这般干净的气息。他快速翻身,刚推开房门就看到她一身腹部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剑,虽然避开了要害但鲜血流个不停,非常渗人。
毕竟是常年血战沙场的人,他扫视一眼院子随即无声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喜有人靠近他的院子,就连平时伺候他的人都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才可,夜蒲第一次这般庆幸自己这个孤僻的性格。
快速将神识已经不清的灵狐藏起来,随即隐去身影跟着她一路上的血迹,夜蒲心情非常复杂的站在司马懿的屋檐上,看着房内司马懿崩溃后悔至极的神色,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两个人。
哦不,是这一人一妖。
替这神色恍惚的灵狐处理好伤口之后,夜蒲心情也格外的复杂。他方才无意中触碰到余悸的手腕,竟脉出她怀有身孕这个秘密。他抿了抿嘴,看着脸色惨白的余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许久之后,余悸终于缓过神,眼底依旧是一片支离破碎的光芒,仿佛再也不会明亮似的。她脸色非常差,白得仿佛初雪没有一丝血色,她看了眼夜蒲,声音轻轻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夜蒲着实忍不住了,白日还好好的,将军在处理军事时分明说要给这只灵狐一个惊喜,结果这只灵狐被人捅了一剑,将军神色惨白的跪在床旁,那把让他心底发寒的天师剑被扔在一旁,剑刃上沾着余悸的血迹。
要是夜蒲说不知道是谁伤了余悸,那着实说不过去。
余悸深深呼了一口气,很是疲倦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打湿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微弱的说道:“没事,只不过是相互厌倦罢了。”
所以就被捅了一剑
夜蒲扬眉,也不继续追问,毕竟这本身就与他无关,既然不愿意多说那他也懒得询问。他顿了顿,随即视线落在余悸将手轻轻搭着的腹部,“孩子的事情,将军知道吗”
这话一出,余悸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即睁开眼睛满眼皆是惊慌的看着夜蒲,随即快速低头避开夜蒲那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语气满是不安的说道:“不,不可以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夜蒲皱眉,非常不理解余悸这番话和惊恐,他看着低头看不清神色的余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毕竟是将军的骨肉,他不会这么残忍。”
“没有什么误会,拜托你不要将我的下落告诉他,等我伤好些了我就走,不会拖累你的。”余悸猛地抬头,双手护着腹部,“求你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不是问题,且不说无人会靠近我这,这个地方就连将军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夜蒲依旧皱着眉,这个余悸变化着实太大,从全身心信任司马懿到如今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全身就发抖满是不安的缩着身子寻找慰籍。
看到她一副虚弱且疲倦至极的模样,夜蒲于心不忍,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有银两的袋子,弯腰放在余悸身边顺手替她把被子盖住腹部,随即有些别扭的后退几步,“你安心休养身子,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明日我再将一些食物给你送过来。”
说完之后,夜蒲转身就想离开。谁知道,余悸突然冒出一句:“谢谢你,你是只好妖。”
这话一出,夜蒲险些踩到自己的脚往前摔去。他一脸无语的扭头看着神色无辜的余悸,一言难尽的收回视线,懒得和这只失魂落魄的狐狸说话,且不说浪费他口舌,还容易让他想骂人。
夜蒲走了之后,余悸眼神渐渐变得涣散。她重重的喘了口气,手轻轻抚摸着腹部眼神黯淡无光的微微仰头看着这寂静的洞府内。心口处传来的疼痛远远超过腹部上的阵痛,余悸无力的将头往后靠。
她本以为死定了,在逃跑的过程当中她下意识的跑到夜蒲的院子当中。司马懿招来的士兵步伐整齐的跑来跑去,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想就这样吧,死在司马懿手中也是她余悸识人不清,活该罢了。
但是她腹中的孩儿还不曾降世,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在她意识涣散时,看到夜蒲紧闭的房门无声息的打开了,她捂住腹部上的手沾满自己的鲜血,费劲的朝夜蒲伸手,声音虚弱的喊道:“救救我。”
在这一刻,她将狼族噬血这个特性遗忘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她这靠吸取日月精华修为的灵狐,她的血肉对是狼族的夜蒲而言是极大的诱惑。余悸不是没有看到夜蒲吞咽的动作,但是她心中竟然这般信任这只狼妖不会伤害她。
余悸抬手遮住眼睛,没有一丝光的眼眸空洞,她轻声喃喃自语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余悸番外 她再也不要我了
余悸眼睛噌的变亮,满脸皆是欢喜的神色,一扫这几日颓废孤寂的模样,语气愉悦的说道:“绿豆糕还有栗子糕。”
说完之后,她双眼发光的看着夜蒲,一副心情非常不错的模样。
夜蒲等了等,最后疑惑的皱眉,“没了”
余悸点头,很是兴奋的笑了双眼,语气轻快的继续点头,“目前想吃这些。”
意外的好哄,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让这只狐狸这般怨恨于他的。夜蒲摇了摇头,随即转身摆了摆手手,“桌上的烤鸡,你再不吃就要凉了,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夜蒲的话惹得余悸吞咽口水,随即掀开被子穿好鞋子蹭到桌子旁边。夜蒲是一只心思非常细腻的狼妖,因她怀有身孕便将一旁的石墩上用一层软乎乎的毯子垫在上面。余悸坐在上面,舒适的弯着眉眼伸手双带着几分热气的荷叶撕开。
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余悸嗅了嗅随即心满意足的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她怀有身孕按理来说对这些应该会产生呕吐的,但是她却吃得香甜,就连夜蒲都对她无语,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夜蒲看着似乎在发愣的余悸,声音稍稍提高几分,“怎么了”
原本陷入回忆中的余悸猛地回过神,视线对上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的夜蒲,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事罢了。”
看到她抬手轻轻捂住腹部,夜蒲轻啧一声,身子往后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眼前这只颇为狼狈的灵狐,很是不能理解的说道:“我不懂,你伤势既然还没有痊愈,为何不多待几日再走”
余悸苦笑几声,随即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沾到的泥土,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难过道:“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要去见他,问清楚为何要这般对我”
这话一出,夜蒲就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他本就不赞同余悸和司马懿在一起,人妖结合能有什么好下场他最后不过是别开视线,这件事情他本可以当个旁观者,但是这只灵狐和司马懿的处理方式让他感叹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杀父之仇似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司马懿这般慌张的不顾一切的派人四处寻找某个人的下落,即使不是很明确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但是夜蒲敢肯定和那公主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他不愿插手罢了。
两人沉默片刻,夜蒲瞟了一眼不远处司马懿的身影,压低声音侧开身子以免被发现,“你有何打算”
既然夜蒲能看到司马懿,余悸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挡在腹部前,皱眉将身子隐藏在巨大的树干后,即使她面前有浓密的草丛挡住,但是她依旧害怕司马懿发现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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