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驸马和您是一样的吗
第五章·收服
“商量吗”卫安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份庚帖扔在桌上:“您瞧瞧这是什么,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袁二太太诧异的盯着卫安看,那烫金的庚帖就在桌上,可她竟不知为什么,一时不敢伸出手去拿。
直到卫安咳嗽了一声,她才下足了决心伸手拿在手里,一打开便懵了。
这是她儿子的生辰八字。
因为当初生的时辰不好,所以儿子的生辰八字还特意去找过大师给重新算过的,大师说,这算出来的生辰八字只有她们做父母的晓得就好,将来要谈婚论嫁了再拿出来。
可是她根本没有拿出来------因为她压根儿看不上那个泼辣的姑娘。
她看不上,儿子的庚帖却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卫安冷冷的笑了笑,见袁二太太仿佛要站立不稳了,好心的道:“您看看,长安长公主没有把自己当成大嫂呢。”
原二老爷也没有把她当成妻子。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二老爷竟就直接越过了她,而跟长安长公主定下了她儿子的亲事。
何其可笑!
“您想知道什么”袁二太太擦干了眼泪重新坐回位子上,哑声问:“您找我,总不会只是因为好心,想要来告诉我,我丈夫在外头跟.......吧”
袁二太太觉得这两个人恶心,连她们的名字都不愿意提。
卫安朝蓝禾使了个眼色,蓝禾便跟玉清一同退了下去,袁二太太并没有犹豫,也让身边跟着的一个嬷嬷退下去了,然后才看着卫安。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卫安轻声开口:“这些事,我希望除了您和我,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袁二太太没有说话。
卫安便又补充:“作为酬谢,我会尽力帮您把这门您不喜欢的亲事推掉。而且以后或许还能保证长安长公主跟二老爷断了往来,您看如何”
袁二太太沉默半响,终于还是无言点头。
卫安便也不再耽搁时间,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问了。
袁二太太许多事都不知道,可是有一些她却是很清楚的。
比如说,长安长公主很信任她府里的几个门客,比如说,长安长公主跟袁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就在前些年还跟袁老太爷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以至于袁老太爷郁郁而终。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当年袁老太爷从云南回来以后,身边跟了一个姓庞的下人,袁老太爷一开始想给他在羽林卫谋职,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没成。
几经波折之后,这个姓庞的就不知被送去哪儿了。
因为那时候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去了云南就凶多吉少,所以才会对袁老太爷回来的情形印象深刻。
卫安想要问的都已经问到了,很快便打发走了袁二太太,沉声吩咐赵期:“紧盯着长安长公主府......尤其注意这两天长安长公主府进出的人。”
郑王那里虽然已经派了人手,可是对于狡诈的长安长公主来说,恐怕那点人手根本不够。
赵期点头领命。
卫安回了府便径直去了合安院,将跟袁二太太打听得来的消息都说了,轻声道:“这件事如今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孩子的确是有的,那个姓庞的人也的确是有的......”
“有这两样就够了。”卫老太太想了想,觉得太阳穴那里跳的厉害:“我们先找到人要紧。”
 
第六章·王牌
楚景行愈发的乖巧了,可是临江王妃心里的大石头却搬走了一块又来了一块,她犹豫了半响,才坐直了身子看着儿子,问出了口:“景行,昨天你郑王叔大婚,出了点事儿......”
临江王府斟酌了一下用词,那卫安跟仙容县主的冲突说了。
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担忧的道:“你媳妇儿看来全然不是卫安的对手,卫安口齿了得......”
楚景行没有说话,静默的往剩下的长寿果利落的都剥好了给临江王妃放在碟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这事儿,我知道了。”
临江王妃便忍不住有些吃惊:“你都知道了”
可是这件事她自己都还不能肯定呢,她顿了顿才道:“其实是卫安狡猾,滑不溜手......”
她看了一眼儿子的脸色,轻声道:“今天皇后娘娘已经赏赐了东西给梅家和丁家。”
也就是补偿她们的意思。
临江王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脸:“你们的婚事一完,我们便要启程离京,心里总是放不下你。京城如今水也越来越浑.......你的媳妇儿,记得多多约束她,别让她惹了不该惹的麻烦。”这次的事虽然被遮掩住了,可是其实谁心里都有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江王因为仙容县主这样不顾大局不识大体,已经颇有微辞,若是仙容县主再行差踏错,那楚景行便要进退两难了。
楚景行一一的都应了,见临江王妃面露疲倦,便问她:“不是进宫问安便成吗怎么您闹到现在才回来”
提起这事儿,临江王妃更加目光沉沉,满腹心事的叹气:“四皇子病了。”
今天郑王携新王妃进宫谢恩,连天子都赏脸在郑王磕过头之后还去了凤仪宫,又打算留饭。
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四皇子跟五皇子却又不知怎的闹了起来。
五皇子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紧,眼睛又大又水亮,泪汪汪的盯着四皇子瞧,也没哭,四皇子却没头没脑把手里拿来玩儿的叉子便要往五皇子身上扎。
这东西虽然是给小孩儿玩的,可是却也尖利的很,一殿伺候的宫娥们都惊慌失措,抢的抢哄的哄,好容易才从四皇子手里把东西拿走了。
四皇子转眼就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时常这样哭号的,一开始也没人当回事,连方皇后也只是低声让乳娘把他抱到后殿去,谁知道就出了事。
四皇子差点儿喘不上来气,四肢抽搐,嘴里开始吐出泡沫来。
这个真是吓死了在场的人,直到太医来了,方才稳住了四皇子的病情。
楚景行听到后头,便微微笑了笑。
两宫的争斗看样子连遮掩也不想遮掩了。
倒是好时候。
确实是个好时候,他心情大好,借故要回房去寻书,见了长安长公主府派来的袁嬷嬷,便也和颜悦色的问了声好。
袁嬷嬷满面笑意的回了,让人按照家里仙容县主的闺房布置了屋子,快步走到楚景行身边,低声道:“世子,公主殿下让我知会您一声,您让她办的事,她给您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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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有一个好盟友的好处,就算是身处颓势,她也总能在逆境里翻过身来。
楚景行嗯了一声,饶有兴致的让袁嬷嬷重复一遍昨晚在郑王府发生的事:“好好想想,谁都说了什么,一个字也不要错。”
袁嬷嬷立即道是,将昨天的事重新复述了一遍。
楚景行便懒散而随意的在太师椅上坐了,笑了一声说:“原来如此。”
这么说,长安长公主就是借着这个时机,把卫家引向刘必平,做到对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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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纰漏
婚事迫在眉睫,长安长公主府进出的人一拨又一拨,就没个停的时候,等到跟袁嬷嬷商议完了,听完了楚景行的回复,长安长公主才似乎想起来似地,问袁嬷嬷:“白先生走了”
今天早起她先进宫去给皇后请安了------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怕郑王会有意无意在皇后面前多说什么,她便也进宫了一趟。
等到一回来便先到了府中的议事厅去理事,到如今才稍微得了空闲。
袁嬷嬷答应了一声:“一早就启程了,混在人群里一起出去的,别人分不出来。”
长安长公主嗯了一声,又召了府中护卫进来,让他们更加小心巡视,而后才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酸疼的手腕:“袁贺人呢”
这么多年了,长公主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可是袁贺却总是在头一位的,袁嬷嬷早就已经着意打听过他的消息,现在长公主问起来,她也有话答:“听说去凤凰台天香园.......”
又去捧那个宝慧的场了。
长安长公主揉着手腕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意,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淡淡的问:“二夫人那里呢”
长公主府和袁家不过隔着一条街,可是平时却好像是两户不相干的人家,基本上不互相往来,两家什么也都是分开的。
如无必要,长公主从来不踏进袁家半步-----从前先帝在的时候她还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可是等先帝一去,隆庆帝也无所谓这些,她自然连面子情都懒得做。
现在她忽然问起二夫人的消息,秦桑和绿枝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长公主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之前原本就不怎么关心那边的,上行下效,她这里的下人也看不起那边的人,不关注才是常事。她顿了顿,吩咐袁嬷嬷:“到时候去把袁贺给我找来,成天腻在那种地方,不成体统!”
他自己的哥哥尚且还未管教他.......
长公主殿下在这一点上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袁贺毕竟是有妻子的人,儿女也都快要到成亲的年纪了,论理,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早就该彻底摒弃了才是。
袁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长安长公主吩咐完了,又叮嘱袁嬷嬷:“让底下的人时刻注意着,出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往上报。”
袁嬷嬷心中一凛,连忙回过神来领命。
白先生已经混迹于人群中出城了,他是个谨慎的人,为了防止被人盯上,他还真的跟着车队到了保定,打算在保定住一夜再启程。
他身边只带了三个长得不起眼的小厮,看上去就好像是个普通的茶叶商人,等到了天黑了,才跟那群真的要去看庄子的人分开。
小厮有些茫然的问他:“先生,咱们既然是要往南去,为什么还要先绕到保定来”
白先生哈哈一笑,没理会他:“你懂什么,先生说什么,你照做便是了。”
领着小厮们往保定府的一所客栈去投宿。
在客栈里住了一晚以后,又马不停蹄的租了辆马车赶路。
银子给的很足,租的马车宽阔,他坐在其中,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长长叹息了一声。
长公主这一招的确是妙极,破而后立,极为大胆,引刘必平对付卫家和郑王,又先一步把引得他
第八章·还礼
至于怀仁伯夫人,她是个很记仇的,总还记得之前卫安顶撞她的那几句话,因此每次只要卫安一开口,她便冷笑,要么便不出声,好似跟卫安说一句话就有多丢脸似地,让气氛有些微妙。
只是她之前已经拉拢过的丁姑娘显然却并不买她的账,在这样的情形下竟还微笑着招手拉过卫安来跟卫老太太夸赞:“婚宴那两天我忙的头昏脑胀,什么事都不懂,险些就要闹了笑话,多亏了安安,让王府的嬷嬷们做了一份表,把里头什么人在什么职司上都写的清楚明白,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这孩子细心又乖巧,我实在喜欢极了。”
作为名义上的后母,多少人等着看郑王府闹失和的戏码,可是新王妃却明明白白的先在帝后面前夸赞,而后亲自上前任妻子的亲戚家里拜访,又对继女诸多夸赞,谁都看出了这位新王妃的忠厚。
怀仁伯夫人自觉被下了面子,面上神情很不好看,不一会儿却又幸灾乐祸起来-----这个丁姑娘看上去倒是挺文弱的,可是没料到竟这样会做人。
遇上那种刻薄在表面的后母不怕,遇上这种.....啧啧啧,但凡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可就等着被生吞活剥了吧。
卫安还横什么呢
卫老太太不消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皱了皱眉头又松开,和颜悦色的喊了一声怀仁伯夫人,轻声问她:“我听说,府上又新添了一位小公子这可真是大喜,不知办不办酒呢”
提起这事儿,怀仁伯夫人的脸便迅速黑了下来。
她的年纪比卫大夫人还大上几岁,也是孙子都有了的年纪了,可这回家里添的什么小公子,不是孙子辈的,而是怀仁伯的妾生的一个庶子。
怀仁伯没别的毛病,就是好色,家里的妾和庶子多得恐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为着这个,怀仁伯府早就不办什么酒宴了。
还怎么办呢
家里的孩子跟下猪仔似地,要是每个都办,恐怕家里都要揭不开锅。
从前卫老太太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都会避过这个话题,可是这回却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来,显然是在敲打自己了,形势比人强,怀仁伯府悻悻然的敷衍了两句,再不作声了。
屋子里总算是静了下来,卫老太太这才站起来笑着托词要去更衣,领着卫安转过了屏风出了门。
“来信说什么”卫老太太转过了屏风出了门入了明间,见郑王已经等在里头,便轻声又问:“可找到人了”
卫安扶着她的手进了屋子,花嬷嬷便砰的一声迅速把门带上了。
郑王也迎上来,跟卫老太太见了礼之后便对卫安说:“回信给谭喜和和兴,让他们见机行事。”
长安长公主派出城的人之中,唯有白先生是之前得她重用的,又是突然离京,十有**是为了明家遗孤的事。
只是长安长公主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她之前透露的云南曲靖的地方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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