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可是之前卫瑞又说曲靖富源县的确有一个姓庞的大户......
郑王有些不明白,便直接的提出来:“她给我们假的地址,是为了什么”
卫安的右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她拿手按住,片刻之后便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个猜测:“如果,她是想用这个孩子跟我们做交易呢反正地址她已经给了我们,她又占有先机,大可以先行派人去收拾首尾,然后告诉我们人原来去游学了,或是去远处远游或是做生意了.......”
这些都是可能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跟着白先生。”郑王反应过来,冷声道:“还有,派去云南的卫瑞,已经出发了”
卫老太太应是,又叹了口气,问郑王:
第九章·人祸
不能一直这样退让下去了。
这也是卫安的想法。
楚景行和仙容县主之前就已经利用过她,利用她对付李桂娘,早从通州庄子上那件事开始,这两个人对她就没有怀着什么善意。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完完全全的缺乏同理心,总觉得世上所有人都欠了她们。她们不遗余力的想法子给她添堵。
其实理由卫安自己也想的到-----以楚景行前世今生加起来的表现来看,无非也就是觉得她挡了他的路,觉得她跟沈琛走的太近了。
这跟上一世到最后他中断跟她的交易,断了沈琛跟她之间的联系,把她扔在靖安侯府自生自灭是一样的道理。
要不是因为还有义兄谢良成,她上一世失去了沈琛和临江王府的帮助,还未必能够报仇。
上一世卫安来不及计较那么多就死了。
这一世因为想要跟临江王缔结联盟,她又一直忍让。
可是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楚景行真当她是随便就能踩一脚的蝼蚁了,踩了还不能有脾气,还得把全家送上去给他一起踩才过瘾。
可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意。
她冷笑了一声,嗯了一声,轻声道:“是可以给她们添些麻烦了。”
这麻烦还不能是小打小闹无关痛痒的那一种。
卫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问卫安:“你打算怎么给她们添麻烦”
卫安就看了郑王一眼:“这个就要父王帮忙了。”
卫老太太更衣去了不短的时间,庆和伯夫人有些坐不住了,絮絮叨叨的跟怀仁伯夫人说起自家的事来。
怀仁伯夫人想着自家的事就觉得烦心,碰见庆和伯夫人倒是觉得有话聊------不幸的人总是喜欢听更不幸的人的故事,以此来反衬自己些许的好处,借此得到平衡。
没说两句,外头便说卫老太太来了,庆和伯夫人无奈的中止了对话,转眼却又热切起来,陪着笑跟卫老太太问:“上次我托您的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卫老太太想了片刻才记起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是说去福建问那个宝慧的事”
“可不是。”庆和伯夫人连忙点头:“我已经去问过淑妃娘娘了,淑妃娘娘自己也拿他没法子,既是如此,我还能怎么着给他抬个贵妾罢了。”
还没原配先有贵妾,门当户对的女子们就看不上林三少了。
到时候再生下孩子.......就更没有人敢嫁。
卫老太太很明白庆和伯夫人的想法,也无意跟她扯皮,敷衍的点了点头。
庆和伯夫人回去便欢喜的说给大儿子和媳妇儿听。
大儿子倒是还好,大儿媳妇却脸都白了,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便听见外面说是林三少回来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屏声敛气。
林三少越发受隆庆帝信任,他们便越是害怕他。
庆和伯夫人难得的笑的一脸灿烂,跟林三少说了请卫家到时候帮忙探听宝慧家里的事,轻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的确该成亲了,我跟淑妃娘娘
禀报过,淑妃娘娘说,你年纪大了,她又嫁出去了,做不了你的主,你喜欢便是了。我也想着,你既然这样喜欢那个姑娘,就给你娶回来,不过当正妻是不行的,便当个贵妾罢,也算是两全其美两不耽误了,你看怎么样”
她兴冲冲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还是不觉得累,盯着林三少看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林三少神情淡淡,不问宝慧,注意力反而在卫家身上:“去找了卫家”
卫家还要继续去福建吗
想一想宫里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又好像有了领悟,垂下眼睛淡淡的看了
第十章·见缝
林三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是不是人为,难道你看不出来”
说是真看不出来这里头有诈,那就是欺心了,沈琛干脆也就不再装傻,掩嘴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正色道:“不是我父王的手笔。”
临江王的确想要挑起两宫内斗,他也的确授意过瑜侧妃去撺掇德妃。
可是他绝不是这么冒失的人,现在他还没有离开京城,两位皇子不管是哪一个,只要出了半点的差池,他回封地的日子就又会被无限期押后。
这不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而且他要做,也不会做的给人留下把柄。
林三少嗯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声知道,看着沈琛问:“可你知不知道,我们查到件很有趣的事”
很有趣的事
沈琛放了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出声:“这件事跟楚景行有关”
他已经直呼楚景行的名讳了。
林三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往后靠在椅子背上,神情莫辨的笑了笑:“也不能说是跟他有关,不过......大约是有关的。”
他说:“那天四皇子身边服侍的人用过的东西和吃过的东西全部被彻查,最后发现问题根源在四皇子最近极喜欢的一个供奉身上。”
供奉
沈琛皱了皱眉头。
“四皇子因为脾气暴躁,很不得圣上的喜欢,最近因为四皇子欺负五皇子的事,圣上已经训斥过四皇子好几回了。”林三少喝了口茶,说的不紧不慢:“可最近这情况却得到了缓解,因为四皇子忽然迷上了听笛子.....”
沈琛听说过。
瑜侧妃进宫出来以后就跟临江王提过,说是德妃娘娘感叹说,幸好最近四皇子喜欢上了吹笛子,不再折腾五皇子了。
这教四皇子吹笛子的那个供奉也是挺有来头的,他是晋王妃的内侄。
沈琛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楚景盟”
楚景盟这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典型,一心一意想要对楚景迁取而代之,为了这个,连对楚景行言听计从的事都做的出来。
为了这个没有什么不敢。
林三少看着他笑了笑:“你猜对了一半,供奉交代,他教四皇子吹笛子已经断断续续大约有半年了,说是教,可是两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其实不过就是他吹给四皇子听罢了,这半年里,他发现四皇子只要情绪过于激动,就很容易头晕气短,好几次甚至呼吸不过来.......像极了他小时候见过的发羊癫疯的人......”
沈琛整肃神情认真听。
林三少便接着道:“而后他便在一次闲聊中告诉了晋王世子楚景迁,楚景迁不信,他们便打了个赌......”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王供奉故意激怒了四皇子,四皇子之前就心绪不平,后来遭受了圣上和皇后的训斥,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小孩子掌控不好情绪,再回后殿去,王供奉再说上几
句挑拨的话,四皇子就发病了。
“就这么简单”沈琛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根竹筒,面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感叹:“你说我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什么”
林三少没有说什么,他喝了口水告诉沈琛:“圣上大怒,皇后娘娘也气急攻心险些晕倒过去,王供奉已经下了诏狱,他供认出来的是晋王世子楚景迁。”
林三少把一份证词扔在桌上给沈琛看:“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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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极致
这件事终究没有闹大。
本来就是晋王一家做的事,跟临江王府扯不上什么关系,
就如同楚景行说的那样,他也只不过是想把矛盾快些激化罢了,而且他什么也没做,那个下人如今也已经找不到了。
没人能证明楚景迁是冤枉的。
除了锦衣卫。
锦衣卫会证明吗
自然要证明楚景迁是冤枉的,把楚景盟推出去。
这听起来很复杂,可是操作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复杂,并不废什么事。
沈琛坐在临江王府下手,听楚景行侃侃而谈,目光冷淡中带着一点儿不屑。
临江王也同样并不如何高兴,他听楚景行说完了,才平静的问:“你的意思是,趁着我们离京的时候,算好时机,把楚景盟嫁祸楚景迁的事,让锦衣卫捅上去,然后让圣上把楚景盟和楚景迁都一并处置了”
楚景行冷静的点头:“这样岂不是一石二鸟楚景盟原本就野心勃勃想要对楚景迁取而代之,留着他在京城也是碍事,我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推了一把而已。”
他顿了顿,余光掠过沈琛和楚景吾,意味深长的说:“父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也是为了我们能更快成功而已。”
临江王似笑非笑的反问他:“那你还做了什么让我们能更快成功的事”
楚景行听出这话里的讥诮和嘲讽,便适时的住了嘴。
临江王却已经忍不住恼怒,重重的呵斥了一声:“荒唐!”
他冷淡的看着楚景行,噙着一抹冷笑指着他已然怒极:“我说过让你安分守己不要插手府中任何事,你把我的话摆在哪里!”
楚景行没有被临江王吓退,退了一步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请罪:“是孩儿自作主张了,请父王降罪。”
他每每都是这样,认错认的尤其的快。
临江王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半响才笑了一声:“你没错,是我错了。”
他良久才叹了口气:“你在京城这么久,是做父亲的没有教导好你,才让你满心只有**。”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楚景行才朝临江王磕了几个头:“孩儿有错,错在擅作主张,可孩儿并不曾暴露自己,也并没有伤害家人。”
他认为他做了应该做的事。
“我只是想让您的路走的顺利些。”楚景行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请父王降罪。”
降罪
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怎么能降罪呢
四皇子的事已经让隆庆帝又起疑心,若是楚景行不能按时跟他选定的人成婚,稍微有任何事,到时候隆庆帝都会怀疑他们心怀不轨。
临江王盯着他半响,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让他退下。
等楚景行依言退出去了,才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楚景吾忍不住:“父王,就这样算了吗!”
他有些不解:“他现在敢违背您的话做这样的事,以后就还会做出别的事来,您就这样饶过他!”
抱怨是这么抱怨,可是楚景吾自己也知道临江王不会拿楚景行怎么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楚景行毕竟没有做损害临江王府利益的事,
就算是门客和属臣们,也只会说楚景行是做错了事,只需改过。
临江王紧盯着儿子看了一眼,摸了摸他的头,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护卫分了一队留京。
又冲沈琛道:“让林三少尽量拖延,等到我们离京之后,再将案子往上报罢。”
横竖也就十天左右时间了。
沈琛明白临江王的意思。
现在时局未定,处置楚景行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好的,既动摇自己这边的军心,也让外头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上,不是良策。
可是经过这件事以后,临江王对这个儿子的印象又一次落到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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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反水
卫安在查长安长公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那就是长安长公主的赌场开的很是奇特。
就如同二夫人所说,长公主的黑赌场都是由袁贺出面来管,可是袁贺其人本事并不大,他的官位也并不高,不过就是一个羽林卫的千户而已。
而他为什么能黑白通吃,甚至把通州的那些黑赌场都给压得抬不起头呢
是因为他的手段太狠辣,基本上跟他做对的,不是死就是残。
最近这一阵子尤为突出-----最近凡是跟他做对的,基本上都死的很惨。
他控制的宝通钱庄放印子钱收不回来,之前一直对那些破皮无赖没办法,可这回他却找到了法子-----因为那个在通州横行霸道的二世祖温远死了。
温远是出了名的无赖,可是他偏偏武功高强又有漕帮背景,因此一直没人敢怎么他。
他也放印子钱,并且为了跟宝通钱庄打擂台,还刻意想法子以低于宝通钱庄一厘的利息放印子钱。
宝通钱庄的收入登时减了三成。
而后这个温远还又私底下给那些不还印子钱的人提供帮助,帮他们躲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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