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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有苦难言,只好让笔杆子更加尖锐一点,大家都不好过罢了。

    楚景行回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府里的灯笼已经渐次亮了起来,他神情苍白憔悴,才一站定便看见了袁嬷嬷从容的脸。

    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看惯了人家看他的异样的神情和脸色,如今再看见这样镇定的袁嬷嬷,他忍不住竟松了口气,随即便越过了她,进了内堂。

    屋子里华丽的陈设都已经撤下去了,换成了清静素雅的,恨不得把朴素哀痛四个字写在门面上。

    这都是之前楚景行便交代过的,他略带疲惫的呼了口气,才在位子上坐了,问袁嬷嬷:“怎么样了”

    袁嬷嬷走了几步,很自然的替他倒上了茶水,让他润喉,一面便道:“宫里已经敲了云板,四皇子去世了。郑王和镇南王都已经入宫,还有......平西侯跟小郡王亦已经进宫去了。”

    楚景行便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口水。

    袁嬷嬷静默了片刻,见他神情波动不大,才轻声咳嗽了一声:“世子,今天的事......”

    她见楚景行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便垂下头道:“今天五城兵马司已经差人上门过,我已经按照他们所说的,准备了二万两的银票,都交付给他们了。”

    楚景行沉默着没有说话,脸色并不能算的上好看。

    之前一路疾行,为了躲避众人看贼一样的目光,又要担心宫里的事会否出了变故,他并没有多大心思回想那荒唐故事。

    可是等到如今静下来,他才发觉他连喘气都有些费力。

    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不好。

    尤其是在志在必得的时候,被人横插一脚,中途截胡,这感觉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特别是卫安还这么促狭。

    虽然看上去好像留了他一条性命,也没有把他伤筋动骨,不过就是往他头上泼了一盆脏水而已。

    可是问题是,偏偏是这盆脏水泼的实在是太过厉害。

    直接把他从一个王府世子说成了人渣败类。

    事情还几乎因为五城兵马司和那几个御史而闹的人尽皆知。

    他只要想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心里便不自觉的兴起要捏死卫安的念头。

    他良久才嗯了一声。

    袁嬷嬷便又紧跟着小声的道:“还有,世子,那些人,该怎么处置”

    楚景行抬头看了她一眼,跟她对视了一眼才会意过来她说的那些人是指的陪他出去,死在了三叔家里的那帮人。

    那些都是他手底下萧家新近送给他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的。

    可是现在却通通都死了。

    卫安除了他,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他的手紧紧攥着杯子,直到将杯子捏的都快要碎了,才长出了口气:“这件事,我自己会对萧家说,你不必担心。”

    他吩咐完,便问:“宫里来人宣召过没有”

     




一百一十一·妄为
    b8ob?ycy?`}??0?m9?9??b#m{?f??6?(??m?bcgilzu`?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楚景行便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问:“所以呢因为死了两个人,你就受不了了”

    他有些觉得好笑似地看着面前的萧明宇,轻描淡写的问:“难不成你们萧家在投奔我之前,没想过若是事败会是什么情形”

    萧明宇便紧握着拳头紧盯着他:“可是这分明是能避免的!”

    他终于控制不住站起身揪住了楚景行的衣襟,气怒的道:“这一切根本可以不必发生,若不是你出于私心,若不是你画蛇添足的要对付卫安跟楚景吾和沈琛,这件事原本不必发生。我的叔父不必死,萧家也不必损失如此惨重!”

    楚景行比他高了半个头,冷淡的看着他的怒容,在他说完了之后,才一把把他的手给甩开,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仍旧一副轻佻的态度问:“所以呢所以你便要来找我算账”

    他冷眼看着萧明宇,说出来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醒醒吧,现在是什么局势你看不到吗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除了跟着我,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萧家现在被打成了晋王的同党,被隆庆帝猜疑打压。

    而临江王也迁怒于他们,根本不可能再接纳不听话而帮助了楚景行的他们。

    现在萧家除了继续依附楚景行,破釜沉舟,的确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以楚景行才如此嚣张,是认定了他们萧家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萧明宇气急反笑:“你以为你这次做的天衣无缝!”

    楚景行原本已经预备要走了,听见他这话便立即转身看向他,目光如炬的问他:“你说什么”

    萧明宇便冷笑了一声:“议储之争进行到现在,早已经把朝堂闹的沸沸扬扬了,四皇子死在此时,你真的以为所有的事都会按照你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去发展”

    楚景行看着他,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萧明宇便冷笑了一声:“听说郑王进宫之后便失去了消息。”

    这他当然知道。

    楚景行不再耐烦跟他绕圈子:“有话便直说。”

    他对萧明宇的态度跟从前已经是判若两人。

    可是现在局势所迫,萧明宇也清楚自己再没有从前的本钱,沉默一瞬便道:“应当是哪里出错了。”

    楚景行便立即敏锐的反问:“奶娘那里出了差错”

    “未必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萧明宇终于彻底镇定下来,俨然又成了从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了楚景行一眼,轻飘飘的说:“只是上头起疑心了,据说震怒。连五皇子身边的奶娘和宫女等人也全都没有幸免,通通都被抓起来交给锦衣卫审问了。”

    五皇子向来是隆庆帝的心头肉,现在头一个便是动五皇子身边的亲近人,也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可是这既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楚景行坐了下来:“毕竟那是如今唯二的皇子之一,他死了,上头震怒是自然的。”

    “的确是自然的。”萧明宇笑了笑:“可是这回的动静太大了,他的反应也过头了。你知道当天凤仪宫死了多少人吗”

    他淡淡的看了楚景行,又把目光放回杯子上:“听说当天夜里血腥味经久不散。”

    楚景行有些不大耐烦了,看了他一眼,咳嗽道:“有话便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明宇也不再挑战他的耐心,径直道:“你也该想想,若是查到你身上来......”

    “怎么会查到我身上来”楚景行矢口否认:“都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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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夜话
    京城还未到夏天,惊雷已经连连了。

    自从四皇子去后,隆庆帝的心情便也如同夏日的天气了,一阵一阵的,如同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天上惊雷滚滚,京城便没几个睡得着的。

    陈御史早早的起了个大早,见陈夫人方氏也跟着起身,便叹了口气道:“若是实在熬不住,便报个产育罢”

    这也是常有的事。

    文武百官都要入朝随班哭丧,按爵守制。

    这回出事的还是隆庆帝的命根子,他除了令郑王等人进宫之外,还特意晓谕天下,有爵之家,一年之内不得宴饮,庶民三月不得婚姻。

    文武百官和众诰命也要入朝排班哭丧。

    等到在宫里停灵二十一日之后,再请灵入皇陵。

    而皇陵离京城往来都得十几天时间,再加上停灵的日子,总也得折腾个把月。

    这个把月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有家里无人留守的,便会报上产育去,不必排班哭灵祭祀。

    方氏哈欠连连,听了这话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哈欠,随即便果断摇头:“这个时候,谁不去我也不能不去,否则到时候娘娘一旦想起来,我岂不是给咱们家招了祸事”

    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揉着眼皮坐下了,喝了口冷茶才觉得心里的心惊肉跳勉强平复下来,看着陈御史半日,才道:“老爷,不瞒你说,我这几天右眼皮总是跳个不住,心里实在是怕极了。”

    陈御史也上前跟她并排坐了,闻言便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

    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隆庆帝算是被逼进了墙角了。

    他这几天看隆庆帝的眼神都不对。

    方氏顿了顿,抿了抿唇道:“何况,前几天,晋王妃.......”

    她咳嗽了一声便道:“晋王妃原本都已经被废为庶人了,可是因为这件事,圣上当即便说晋王妃乃是心存诅咒,对四皇子不敬,而赐了晋王妃一条白绫......”

    这件事实在给众诰命的阴影都太大了,出了这事儿,连彭德妃也是老老实实每天都往凤仪宫跟四皇子停灵的永庆宫哭丧的。

    隆庆帝对彭德妃好像一瞬间便冷下来了。

    陈御史的右眼皮忍不住也跟着跳了起来,沉默了良久才道:“现如今,唯有谨言慎行四个字了。”

    四皇子已经死了,可是身后的事却闹成了一个谜案。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没个定论。

    方氏刚进宫去的时候,看见方皇后简直吓了一跳。

    方皇后已经完全连理事的能力都没有了,僵直着眼神跪在四皇子灵前,她眼皮直跳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劝解,她却忽然直愣愣的开口问她:“他们说那豹子爪子有毒,抓烂了阿满的腿,所以那毒就侵入五脏六腑了。”

    方氏那时候听的头皮发麻,吓得连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方皇后要吃人的眼神

    却落在了跪在地上哭的像是自己死了儿子一样的彭德妃身上。

    那时候,方氏心里便有些预感了。

    她看着陈御史,犹豫了半响还是轻声问他:“您说,四皇子的死,是不是......”

    这个问题,陈御史并不能回答,他呼出一口气看了方氏一眼,皱着眉头道:“此事闹的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最后锦衣卫会盘查出什么来。只是......”

    他着着方氏,加重了语气道:“只是郑王留在



一百一十三·发难
    方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忙收敛了心神应是。

    又跟在陈御史后面洗漱过,一起跟陈御史赶着用了早饭,到底还是问他:“那您说,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王爷”

    他们虽然没有公开站队,可是既然跟卫家是一党的,什么忙也都帮过,自然不必说,也是有过搭临江王的意思的。

    隆庆帝喜怒无常,且孩子实在还太小,又有楚王的事在先,他们自然想着多找几条船。

    若是这件事真的跟临江王有关而且最后被查了出来,以现在隆庆帝的愤怒,恐怕毁天灭地都不足够。

    到时候不仅卫家要跟着完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才是方氏真正担忧的地方。

    陈御史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现在案子还在查,谁都不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王爷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毕竟现在闹的这么厉害,隆庆帝又死了一个儿子,身体大不如前,又有晋王作乱,接二连三的事,好像都是商量好了,专门冲着隆庆帝来的。

    现在时局也是对临江王最有利的。

    要说不是他在背后做推手,可是桩桩件件的事都仿佛是在替他铺路

    连方氏都看得透这一点,陈御史不禁后背一寒,定了定神才嘱咐她:“不要乱想了,王爷他自有打算。”

    至少现在时局对临江王还是最有利的。

    方氏只好点头,收敛了心思跟陈御史一同出了门。

    方氏先去了凤仪宫。

    她不必等着递牌子,因为是方皇后所剩不多的娘家人了,虽然方皇后自己不说,可是宫里的人见风使舵,到底对她热情。

    她也不托大,垂着头快步到了凤仪宫,便见肖姑迎了出来。

    肖姑满面难色,见了她才有了些笑意,连忙让她进去劝劝方皇后:“从昨天到现在,水米未进,这样下去娘娘怎么撑得住夫人请务必劝一劝她......”

    方氏连忙点头,进门便先见了长安长公主,不由眉心便跳了跳。

    长安长公主正温言软语的陪着方皇后说话,先是说四皇子玉雪可爱,又说宫里的画师画的四皇子栩栩如生,说四皇子一定是去了天上位列仙班了云云,劝的方皇后好歹有了些精神,才使眼色给了方氏。

    方氏有些受宠若惊,心里也有些提防警惕,颔首打过招呼才上前给方皇后行礼。

    见了她,方皇后倒是愿意说上一两句话,先问她:“过了春日便是母亲的忌日,也不知道东西打点好了没有”

    方家已经没人了,方皇后现在问这话,方氏听的心惊肉跳,连忙答应:“您放心,一应东西我都打理好了的......”

    方皇后这才嗯了一声,淡淡的转开了脸去看着躺在棺木中的四皇子。

    她神情温和了几分,轻飘飘的抚着四皇子的脸,轻声道:“这样也好,母亲在下头总算是有伴了,也有人替我照顾阿满,我也不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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