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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隆庆帝便收回了思绪叮嘱他:“好了,就这么定了。朕信任你,你好好跟老五说,叫老五别让朕失望。”

    郑王却知道楚景吾是必然不可能成功走出京城了。

    他定了定神应是,隆庆帝便打发他出去,自己接见了在外头候着的钱士云等人,商议福建的事。

    郑王松了口气,出了门便见到等在门边的林三少,眉心忍不住便跳了跳,跟林三少几不可见的对视了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脚步不停的往凤仪宫的方向去了。

    他到的时候方皇后正为难楚景行,嘴里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好听。

    困在深宫里的内命妇们都还没有听说这个新闻,现在一听说楚景行的事,都不由得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已经重新梳洗过跪在地上的仙容县主再一次涨红了脸,有些替自己的丈夫难堪,她一向知道自己丈夫的性格,向来是很高傲的,尤其爱面子。

    现在被方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禽兽不如,她便有些担忧的朝他看过去。

    楚景行虽然面色不变,可是她却看见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已经凸出了青筋,心便不由的突的一跳,对着卫安也更加厌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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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铺排
    长安长公主连忙应是,连忙让方皇后去休息,自己便总理了事务。

    因为方皇后下令六十五岁以上的老诰命可以免于跪拜,长安长公主先安排那些老诰命们出宫。

    其中卫老太太自然也在里面。

    长安长公主冷眼看着她拍了拍卫安的手,弧度轻微的扯了扯嘴角,回头看了仙容县主一眼。

    仙容县主也正盯着卫安的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安长公主清楚女儿的脾气,垂头咳嗽了一声,便将女儿惊得回过了神,又招手把女儿叫到身边,轻声道:“有时间这样盯着人瞧,不如去安慰安慰世子。”

    仙容县主这才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点头,寻了时机去给楚景行端了杯茶。

    楚景行是跪在一众男丁之中的,可惜藩王们都已经走了,藩王的儿子们,诸如晋王的儿子都已经遭罪,没剩下几个,因此楚景行跟楚景吾就是当中最显眼的。?可他们俩中间隔得也是远远的。

    楚景吾偏着头正跟沈琛说着什么,好似楚景行是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睛似地。

    仙容县主看的眼里冒火,只觉得替丈夫心酸,忍了又忍,才咬了咬唇上前弯了腰喊了他一声:“世子,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她是真的怀揣着无数的心酸跟怜惜对着自己的丈夫,对着他,连声音也情不自禁的软下来了,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

    楚景行抬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手站起来,到了旁边的偏殿里头休息,这才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仙容县主把茶放在一边,上前替他揉起肩颈来,很是心疼的道:“您受委屈了。”

    她不问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也不怀疑他跟卫玉珑之间是否真的有私情,只是担心他,这让他头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妻子。

    他淡淡的点一点头,放轻了声音道:“没什么好委屈的。”

    他看着眼前的茶杯,负着手站起来踱到窗前,看着外头正说着什么的楚景吾跟沈琛,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赢还是输,都得承担。”

    仙容县主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被卫安她算计了吗”

    正说着,外头便响起了长安长公主的咳嗽声,两人不由都住了声,往长安长公主看去。

    长安长公主的贴身嬷嬷留在外头打横坐了看着门,她便自己进来,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才把目光直接放在楚景行身上,而后才问:“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已经计划好了吗怎么现在......”

    楚景行没有回避,冷淡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在仙容县主和长安长公主都复杂的皱起眉头的情况下,轻描淡写的道:“卫安套出了那些人的话,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三叔,模仿了三叔的笔迹,谎称卫玉琳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要我亲自过去商量,我一时不慎,想起卫玉珑的脾气的确是做得出这种事,因此便去了。因而也上了卫安的当。”

    仙容县主便忍不住尖着嗓子骂了一声:“贱人!狡猾多端,心肠狠毒!她来这么一招,就是为了让您声名扫地!”

    可不是,现在的确是名声扫地了。

    长安长公主的注意力却还不在这上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那白先生他们......”

    “都死了。”楚景行面容更加冷淡,声音也冷的像是冬日里的寒冰



一百一十九·咳血
    说完这句话,长安长公主便下意识看了楚景行一眼,她对楚景行算的上是很了解了,知道楚景行从来都不做没用的事,说多余的废话,就有些迟疑的问他:“你是想在德妃和皇后身上再动手脚”

    她自己说完了便又自问自答的摇头:“这不成的,刚才圣上便来看皇后了。虽然他们之前情分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可是经过四皇子这一事之后,他们两人的感情又似乎重新好了起来。”

    这是自然的,灾难总是容易让人的心更软和一些。

    死的毕竟是个曾经在他们怀里撒娇的小孩子,跟他们血耐相连,他们该是有说不完的共同的话题和回忆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

    楚景行淡淡的笑了笑,见仙容县主神情紧张,便道:“那圣上处置德妃了吗”

    长安长公主便是一愣:“圣上已经下令让锦衣卫严查,虽然都说是五皇子招惹了豹子,且五皇子身边的内侍宫女仿佛早有所料一样把五皇子护起来了,可是到底现在没有证据就是彭德妃所为,圣上怎么会处置她”

    那不就得了

    隆庆帝当然得有理智,且他现在只剩下五皇子一个儿子了,难道他还真的会拿五皇子怎么样就算是真的是五皇子做的,他肯定也是要对外说不是,另外找个替罪羊的。

    可是对于方皇后来说呢

    她会管现在隆庆帝只有一个儿子了吗

    她才不会,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这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两人眼看着现在是没有冲突,可是其实只是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长安长公主越说便越明白楚景行的意思,坐了下来慎重想了一会儿,才问他:“那你打算怎么样”

    仙容县主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跟着道:“现在恐怕不适宜做那些小动作,圣上平安侯李健还有世子李空掌管金吾卫,加强巡查,又有锦衣卫时常出入,要是一不注意恐怕就容易出事的。”

    只要不出现跟卫安有关的事,仙容县主向来算是有些脑子的。

    长安长公主欣慰的嗯了一声,也跟着劝楚景行:“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到现在,你想想,晋王反了,刘必平故意缩紧防线,让倭寇进犯不断,内忧外患,现在四皇子也死了,德妃皇后势成水火,便是不再做什么,如今也算得上是风雨飘摇了。”

    且不必提隆庆帝本人。

    她跟在方皇后身边这几天,已经听说过许多次隆庆帝让道士给丹药才能睡着的事了。

    她正这么想着,楚景行的目光便变得深邃起来,他轻笑了一声,带着些无所谓的问:“多么我做的越多,在父王那里,只怕就死的越快。只有一个瑜侧妃跟楚景谙倒也罢了,她们礼法上争不过我,可是偏偏楚景吾还好好的,且名声甚好。这便不大好了。”

    长安长公主也知道这不大好,便不再出声,楚景行对楚景吾的忌惮是摆明了的,且这回楚景吾还毫不犹豫的在隆庆帝跟前踩了他一脚,这是对楚景行莫大的侮辱。

    忍字头上一把刀,已经自认为忍了他那么多年的楚景行又怎么忍的下来

    与其劝楚景行再自相想想斟酌后果,长安长公主很清楚,到还不如努力的帮楚景行把这个局做的缜密一些。

    反正事到如今,不可能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跟萧家一样,甚至比萧家还甚,连谢家的势力和楚王留下的东西都给了楚景行了,要是事发,隆庆帝容不得她,临江王照样容不得她。

    她只能跟着楚景行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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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游说
    隆庆帝自己卷手咳嗽了几声,很快便出声让方皇后不必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最近火气上头,又没有休息好罢了,你别着急。”

    方皇后半信半疑,却并没有坚持再去让肖姑进来,只是坐回了位子上,有些犹疑的问:“真的不必去请孔供奉来好好瞧瞧吗”

    隆庆帝最近不知怎的,越来越迷信方士了。

    他最近最信任的不是之前的首辅夏松,也不是一直以来都得他青睐的钱士云和林三少,反而成了几个道士。

    从前她倒是在这些事上很上心的,毕竟要替儿子打算,还曾经想过投其所好。

    可是后来便渐渐的不再抱有指望了。

    因为隆庆帝对这些道士们保护得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得到。

    他还专门在皇宫里开辟了一处地方给他们起炉炼丹,这些道士们都只供他一人驱使,一个个鼻孔朝天。

    现在方皇后却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隆庆帝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见方皇后手里不停的仍旧绣着她的荷包,便叹了一口气,问她:“你是不是在怪我”

    方皇后绣花的动作便顿了顿,而后才又仍旧下针如飞,淡淡的否认:“您多虑了,我有什么好怪您的”

    他们互相之间,如今不自觉的又回到了从前相处的那样,没有太多顾忌,连自称都不再以朕、或是臣妾来自称,而是如同从前那样,在对方面前都称‘我’了。

    可这样也没让他们的关系更缓和一些。

    隆庆帝看出了方皇后的冷淡和疏离,便悠长的叹气,双手放在膝上,不失沉重的道:“你该明白朕的处境的。”

    他称呼了方皇后的闺名,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愤怒:“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阿满死了,我心里也跟你一样难受......”

    难受吗

    方皇后不再动作,抬头冷淡而充满讥诮的看了他一眼,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自言自语的道:“难受吗圣上真的难受吗”

    她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微笑,不以为然的道:“臣妾还以为您该是开心的,松了一口气的。毕竟阿满有病,是个累赘。”

    从前这样的话自然不敢说。

    可是现在人死了,反而倒是不怕了,也没什么忌讳了。

    隆庆帝也并没有动怒,他沉默了一瞬,才道:“你竟这样以为”

    他神情还算平静,可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才道:“朕知道你是在记恨朕,觉得朕偏心小五,冷待了阿满。这回出事,小五也一并在场,朕却并没有动小五的人......”

    方皇后移开了目光。

    这些都是疮疤,一揭开来就疼。

    隆庆帝好一阵才平复了咳嗽,温和的解释:“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五根手指尚且有长短,朕的确没做到一碗水端平......虽然没能做到平等,可是哪个做父亲的不爱自己的儿子朕又不是嫌儿子多,朕就算是不打算把大位给他,可他也是朕唯二的儿子之一,难道朕会薄待了他朕又怎么会想他死!”

    他握住方皇后的手,胸口憋闷的厉害,却还是强忍着摇头:“朕之所以不动小五,是相信这事的确跟德妃没关系。”

    方皇后便冷笑了一声。

    隆庆帝仍旧耐着性子:“你不觉得这些事发生的时机太巧了吗德妃又不是蠢人,她怎么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个节骨眼上,阿满死了对她没有好处,只有



一百二十一·生病
    她去的不久,也就趁着休息的间隙跟楚景行说了几句话,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任谁都不会多想。

    长安长公主见她进来了,彼此交换一个眼色,若无其事的继续垂下头等着礼官将程序进行下去了。

    一次祭礼基本要持续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里,基本上没有人敢怠慢,毕竟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临江王世子尚且因为别的事耽误而被骂的狗血淋头,更何况其他人。

    因此不一时便哭声震天。

    可是等这两个时辰过去了,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众诰命夫人都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有相熟的便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若是外命妇,还得赶着时辰出宫去。

    宗亲却基本都被留了下来。

    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数,隆庆帝这分明不是为了给她们方便,而是要把人扣起来,因此一个个更加的如履薄冰。

    长安长公主等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慢慢的踱步到廊檐下,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一弯月亮,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照旧是要有人守灵的,这中间的香烛不能断,三牲祭品也都要一天一换。

    她最后叮嘱了一番,而后才先去凤仪宫寝殿请见方皇后。

    方皇后跟隆庆帝深谈了一番以后便更加心力交瘁,靠在床头摩挲着四皇子曾经用过的百家衣和小玩意儿,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息。

    肖姑看的眼眶泛酸,劝着她要想开些。

    主仆多年,肖姑又是从宫外开始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情分非常,有些话也只有她才敢说。

    方皇后抬起头,听说外头长安长公主来了,说是有四皇子的事要说,一时眼里忽而燃起了火光。

    可是随即那点火光就一点一点熄灭了。

    人死不能复生了。

    肖姑看的更加心酸,按着她的吩咐红着眼睛去请长安长公主进来,还轻声道:“殿下,有些话论理我不该多说,可是娘娘她如今身子不大爽利,您说话还请小心着些。”

    长安长公主知道她在皇后宫里的地位,对着她客客气气的,温和的答应了,进了寝殿便看见方皇后披散着头发正整理四皇子的东西。

    她上前几步在脚踏上坐下来,轻声喊了一声娘娘,引得方皇后回过头来,才轻声道:“外命妇们都已经出宫了,内命妇也都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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