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现在听见出了事,她先是一愣,而后便放下杯子有些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谢二老爷他们的势力已经随着楚王和长缨公主他们的覆灭尽数被清除了,那些曾经依附楚王的官员也都被谢良成拿住把柄,加以利诱握在手中,按说没有理由会出大事才对。
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了,卫安心里很是担心。
沈琛叹了口气,语气不是很好:“谢良成他失踪了。”
失踪了
什么叫做失踪了
谢良成好端端在荆西呆着,荆西又握在谢家手里......
沈琛揉了揉额角,抬起眼睛看着卫安:“你别担心,我接到的消息是说,谢良成是在大同失踪的。”
大同。
谢家已经渐渐不再做之前谢二老爷那些勾当了,渐渐开始洗白,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都已经渐渐的放手,现在他们更多的是靠镖局谋财。
走镖局的,虽然危险些,可是比起之前挖矿和向关外贩卖铁器要轻省百倍了。
只是就算是轻省百倍,常在河边走,也有湿鞋的。
谢良成是押送一批茶叶的时候丢失的。
沈琛仔细的告诉卫安:“不是打劫的,谢家发现跟他失去联络之后已经先行查了一遍,然后才发现,托他们押送这趟镖的主顾竟无端消失了。”
可是这可是价值至少三十万两的茶叶,这笔生意的利润这样大,寻常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除非,除非他们原本就不在乎这些茶叶和利润,更不存在什么关外的主顾,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而且是一个针对平安镖局,或者说的再确切一点,是针对谢良成一个人来的局。
可是要算计谢良成的,是谁
如果说是平安镖局的对头......
荆西却并没有能跟谢家比肩的镖局,能跟谢家抗衡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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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家的信里也已经说了,那帮茶叶商人自称是来自武夷山那边的,因为最近才联系上关外的一条线,因而决定铤而走险前往关外走商。
又因为听说关外多悍匪而害怕,因此在荆西找了名声赫赫的平安镖局来走镖。
可是后来出事之后,谢家的人想去找这批茶叶商人,却意外的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他们所谓的在荆西的店铺竟也是三个月前才租下来的。
这批人就这么消失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简直如同没有存在过。
一百六十七·怕死
谢良成的消息到底是让卫安有些坐立难安受了影响。
原本以为一切顺利,除掉刘必平以后从前的麻烦便都告一段落,知道他们情况和把柄的人都已经消失。
可是现在看来,竟还有一双眼睛一直跟着他们,在他们最不设防的时候又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刀。
这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卫安坐在收拾齐整的别庄的房间里,见蓝禾进来,便抬起眼睛看向她。
蓝禾急忙关了窗户和门,皱皱眉头忍不住抱怨:“受了风寒之后您身子还没好呢,怎么能这样门户大开的吹了冷风玉清也真是的......”
年前在福建的时候,卫老太太隐约跟卫安提起过,蓝禾跟玉清都是比卫安大上三四岁的,按理来说也该配人了。
问卫安有什么打算,是要把她们带去侯府,还是另有打算。
带去侯府,那自然就是以后做通房或是在平西侯府许人的,现在多的是世家姑娘这样做。
卫安问了蓝禾跟玉清自己的意思。
蓝禾跟玉清跟着她这么多年,自来忠心耿耿,向着她替她打算,她觉得前路应当如何走,该问问她们自己的意思。
跟着卫安久了,蓝禾跟玉清这丫头当的也同别人不一样。
她们自然也想跟卫安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是却不想效仿红娘跟崔莺莺-----谁都看的出来,沈琛心里只看得见一个卫安,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连永和公主尚且自讨没趣,铩羽而归,她们更不觉得能跟沈琛有些什么。
何况就算是为了卫安,她们也不想有些什么。
因此在福建,她们便诚实的将话跟卫安说开了。
说开了,卫安便开始替她们打算起前程来。
只是现在暂时却顾不上了,卫安看着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摇摇头便道:“不怪玉清,是我闷得头疼,让她开窗通风的。”
谢家跟卫家的关系向来是亲近的,蓝禾知道卫安心里担心,因此叹了口气才劝她:“虽然担心是免不了的,可是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真的身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呢”
她一面说,一面将食盒里的参汤端出来:“这是老太太和侯爷吩咐炖了给您补身子的,您这几天比从前又更瘦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谭喜他们已经去打听了,肯定很快就有消息的,您先不要着急。”
卫安嗯了一声,她现在的确不着急。
因为着急什么时候都不能解决问题,着急担心都没有用,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尽力保持冷静。
谢良成得罪的人有限,不管怎么说,就跟沈琛说的一样,凡事做过便会留下痕迹,谭喜他们也都对荆西的事情知根知底,要打听消息也并不难。
她正想着,玉清便匆匆进来,来不及看她一眼,便急忙道:“姑娘,老太太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卫安就有些诧异,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便要赶回京城,老太太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歇下而
且算算时间,她们刚刚才见过的。
可是虽然诧异,她却并不敢耽误,急忙收拾了,换了衣裳去老太太的主院。
翡翠和青鱼竟都站在廊檐下,见了她匆匆行了礼,便替她打了帘子。
卫安越发觉得奇怪,进了门便听见卫老太太问:“老三家的我还不清楚她是个最机灵不过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边怎么说的!”
这时候卫安已经转过了博古架,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地上回话的林海眉心就突的一跳
一百六十八·污蔑
孔供奉的说词立即便遭到了荣昌侯府的反驳,他们说孔供奉说的分明就是假话,难道还有人用自己的腿开玩笑的
当初接骨是孔供奉接的,也是孔供奉开的药,他们出于信任,便没有再去请别的太医看,谁知道竟病的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是隆庆帝指派了王供奉来,只怕荣昌侯都死了。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隆庆帝也觉得孔供奉有嫌疑,将这一桩无头公案交给了锦衣卫审理。
锦衣卫......
卫安心念一动。
如果是交给了锦衣卫的话,怎么还会扯到三夫人
卫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的,她见林海不说了,便皱着眉头问:“锦衣卫查到了什么”
“孔供奉坚持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并没有贻误时机,也并没有害荣昌侯。锦衣卫审他没审出什么,可是审他的药童.....就审出了些端倪。”林海的头压得更低:“那药童招供说,孔供奉的确是故意存了谋害荣昌侯的心思,因此故意替他接骨之时接的位置不正,又开了药让这伤口更加严重。”
真是笑话。
卫老太太冷笑了一声:“打量着这天下人都是傻子!孔供奉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但凡有点脑筋的,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
冯家这栽赃陷害的手段总是这么低劣,让人简直看不下去。
林海等她说完,才紧跟着又说了下去:“三少也是这样说,他觉得这件案子动机不明。谁知道那个药童却说......孔供奉其实早已经怀恨在心。”
他顿了顿,小心的抬头看了卫安一眼,才继续道:“药童指认孔供奉是因为三夫人的撺掇而对荣昌侯府满怀怨忿,还说三夫人是因为郡主的事情,所以对冯淑媛格外痛恨。这回见荣昌侯出事,父亲又替荣昌侯治病,便起了戏弄荣昌侯的心思。”
这个说辞未免也太勉强了。
可是架不住就是有人信-----毕竟荣昌侯是实实在在的下不了床了,险些丢了性命。这个苦肉计用的如此逼真,哪怕这理由再荒诞,也由不得人不信了。
卫老太太嗤笑了一声,眼睛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真是长见识了,冯家还能下贱到这个地步。”
当初明皇后的死,冯贵妃在其中出力不少。
后来冯家更是想算计卫家。
卫老太太对冯家素来没有好感,只是一直以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见冯家因为冯贵妃的事而败落,并不愿意上前踩一脚而已。
现在冯家却风光才恢复没多久,却又吧主意打到卫家头上来了。
冯家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啊。
卫老太太说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很是不客气,林海垂下头:“老太太,郡主,三夫人现在处境艰难,收到消息,恐怕明天三夫人就得......”
所以才来的这么急,顾不得别的。
卫老太太便道:“明日我进京,头一件事便理当是去宫中拜见德
妃娘娘和淑妃娘娘。”
而隆庆帝肯定也是要见她的。
她倒是想把这件事好好的理一理。
卫安挑了挑眉,抓的重点显然跟卫老太太不大一样,他只是问林海:“你刚才说,三夫人一直对冯淑媛怀恨在心,那个药童说了到底为什么怀恨在心没有”
林海有些困惑的摇头:“这倒没说.....”
卫老太太也看向卫安问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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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利用
当初这位年纪小小的荣昌侯可是在地动的时候,不顾性命的救了隆庆帝的。
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这个人不是个蠢货了。
否则怎么能凭借这件事翻了身,还成了隆庆帝跟前的得意人
既然不是蠢人,就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公主的意愿来折损自己的腿,还冒着得罪卫家和沈琛的危险了。
除非他是疯了。
那么,就是说,这件事很可能只是冯淑媛自己的意思。
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哪怕只怕荣昌侯大了两岁,可是父孝母孝终究是耽搁了她太多时光,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很多贵女连孩子都有了一个了。
她却仍旧还待字闺中。
她怎么能不急
十八岁了,很可能是想借着永和公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她却连亲弟弟的腿都能舍弃。
她年纪大了,脑子却没跟着长,恐怕还一直以为现在的荣昌侯还是从前那个幼小无助的荣昌侯,可以任由她随意拿捏。
当然,若是卫家不反击的话,荣昌侯恐怕也就忍了这口气了。
可是卫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卫安笑出了声,可是眼里却极尽冷淡的道:“她这是自寻死路。她想背上这欺君之罪,也得问问荣昌侯和荣昌侯夫人的意思啊。”
卫老太太会意,忍不住便有些诧异,又对冯淑媛更加厌恶:“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永和公主竟也能用,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了。”
这些人原本便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不知道别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这个道理。
卫安原本心情便不好,听见永和公主和冯淑媛便更加没什么耐心,她直截了当的吩咐林海:“城门此刻已经关了,你再进去已经来不及。明天你一早便进城去,替我送封信给林三少。务必亲自送到他手里。”
林海已经被卫安的应对速度惊得有些呆住了,听见卫安吩咐才急忙应了一声是。
卫安便又道:“府里上上下下,都谨守规矩,不许四处走动打听消息,你回去了,让三伯母她们尽管安心。”
林海心里便有底了,一扫之前的担忧和不安,朗声应了下来,便跟着花嬷嬷去外院休息了。
卫老太太便转头看了卫安一眼:“你心里已经想好法子了”
卫安嗯了一声,手指在黑漆桌面上闲闲的敲了两下才停下来,冷静的道:“荣昌侯跟荣昌侯夫人是少年夫妻,之前我去荣昌侯府上赴约的时候,曾见过夫人。她们家她竟不能作主,什么事都是由冯淑媛拿主意,我不信她真的是个活菩萨,能容忍一个烦人的大姑子这样掣肘,就从她身上下手吧。”
卫老太太自然知道自古以来姑嫂之间就多嫌隙的道理,尤其是这种未出嫁的小姑子,自来是很容易给新媳妇儿气受的。
没机会的时候自然是能忍便忍了,省的闹的家宅不宁。
可是机会要是送上门了,能有几个新媳妇能眼睁睁的放过到手的能当家的机会
冯淑媛为人尖酸刻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她那个贵妃姑姑像了个十成十,对待弟弟的控制欲又强,没少给荣昌侯夫人难堪和小鞋穿。
卫安想的这个切入点也实在算得上不错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倦和厌烦的道:“冯淑媛也蹦达的够久了,德妃娘娘之前的申饬,恐怕还是没让她记住教训。你做的对,既然人家如此不仁,我
一百七十一·收买
荣昌侯夫人最后闹的冯淑媛很是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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