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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除非林三少是千里眼顺风耳,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能抓得到这些人呢

    他想着想着,便忽然愣住了。

    林三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说卫安原本就没有死。

    卫安没有死,并且还把他们这些背后的人都给抓住了,那么,那么.....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卫安跟沈琛坐在背后看着这一切

    那之前送出来的那些消息,是不是也可能跟卫安死了的消息是一样的,都是假消息

    那也就是说,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卫安不但没死,甚至都可能并不是真的在火药爆炸的那场袭击中受伤,一个受了重伤昏迷的人,怎么可能还能顾得上设计这些连环圈套,引府里的内奸上钩动手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一时没有能反应过来,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些杀手是他的人,之前的那些人他还能推脱,可是现在眼下的这批人,跟他的联系,是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那一天出城或许没人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可是进城呢这些人进城的时候,可都是被盘查过的,是他让底下的人出的面。

    他越想心里便越是觉得发冷,冻得厉害,懵懵的看着地面,觉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应凯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怎么这些人又




一百二十五·商定
    董成器向来算是蒋松文的智囊。

    他耷拉下眼皮,看着碧盈盈的茶水,眼睛里一时闪过一丝狠厉,几乎是瞬间的事,他的眼神便又重新变得波澜不惊,轻飘飘的牵了牵嘴角。

    他一直是个聪明的人,聪明人便很容易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就能联想到其他的事情,略微一揣测,他就把前因后果连蒙带猜的猜出来了。

    排除那些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那个可能性哪怕是再离奇,也是真的。

    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小的,却有这么深的心机,跟沈琛从一开始便布下了圈套,放低了姿态降低他们的防备心,引诱着他们往里钻,等着把后头的狼给引出来。

    事实上,他们成功了。

    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给揭出来了。

    邹青一出,没有人会相信蒋松文是无辜的,没有人会觉得蒋松文跟这件事没有联系,同样,卫安跟沈琛也肯定会这样认为。

    屋子里的气氛冷的很僵硬的很,正在蒋松文暴怒不止的时候,小厮小心翼翼的进来禀报,说是锦衣卫那边传来消息,林三少单独审问邹青,已经快要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在锦衣卫那里,哪怕是铜皮铁骨呢,只怕也撑不住。

    蒋松文的面色便变得更差,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发作又不知道如何发作,好一会儿才冷笑了一声,暴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拍,屋子里的人便都被吓了一跳,几乎都惊恐的垂下了头。

    唯有董成器是个例外,他表情阴冷的盯着茶水瞧,好像能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好一会儿,才道:“上了当了。”

    蒋松文素来有腰痛的毛病,坐不能坐的太久,否则的话便连腰都直不起来,他有些焦躁站起来,便觉得腰如同是断了,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身体,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行,得想个法子,林三那是个怪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邹青要是扛不住.....那我就有麻烦了。”

    要是换做别人抓了邹青,那还不怕什么,凭着他家老爷子的名号,底下的门生故旧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问题是,偏偏现在抓走邹青的就是林三少,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国舅爷,谁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的问声好,生怕会得罪了他。

    更倒霉的是,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一改之前的指挥使要么掣肘于太监,要么掣肘于内阁的风气,腰杆子硬的很。

    毕竟如今也算是隆庆帝名正言顺的小舅子了,就是仗着有人撑腰。

    蒋松文还真的不敢上去硬碰硬。

    真的是麻烦的很,他叹了口气,很是烦躁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去看董成器:“是不是去找找老爷子若是真的供出我们来,林三少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之前林三少好一阵儿销声匿迹没了踪影,他们还以为林三少是怎么了呢,自己外甥出事都不在,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被派出去处理三大营的事了。

    隆庆帝摆明了拼命在捧这个小舅子,对上他,蒋松文多几分忌讳。

    董成器知道他的顾忌和意思,略微思忖片刻便摇头:“现在去找老爷子,怕是照样讨不了什么好。”

    蒋子宁向来是个不赞成蒋松文捞的太过的性子,加上如今家大业大,忌讳的就更多,要是知道蒋松文为了继续捞银子和掩盖罪证,竟然真的擅用工部的关系而做出了这种事,还被卫安沈琛设计做了如此不理智的事被人抓住了把柄,恐怕一怒之下真的有可能断尾求生。

    这种老狐狸,向来是极为分得清楚轻重的,该做什么从不手软,极看得清楚形势做出最正确理智的判断。

     



一百二十六·断腕
    董成器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一时之间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去找蒋子宁不明智,毕竟他们做的这些事之前都是瞒着老爷子的,老爷子虽然多少知道一点儿,可是知道的肯定不那么齐全。

    要是这个时候去,老爷子非得气疯不可。

    他向来是个顶圆滑的人,能不得罪的人便不得罪。

    万不得已要整死一个人了,那也是下手干脆利落,绝不留后患的。

    他不是不准儿子捞银子,而是要他做的干净漂亮。

    这些年蒋松文把持着工部和尚宝司,捞了多少银子,他心知肚明,可就是因为没出大事,就算是出了大事,刘必平和易家彭家这些事儿都出来了,连陆元荣都倒了,最后蒋松文没挨着身,他就不管。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去给他找麻烦,肯定是得付出一点儿代价的。

    蒋子宁是他的儿子倒是没有关系,父子之间没有什么隔夜仇。

    可是他这个妻弟便有些尴尬了,一直上不上下不下的在翰林院挂着,又素来跟蒋松文关系好。

    出了事,他不会怪蒋松文,却只会怪他不帮着蒋松文处理干净,嫌他调唆。

    这实在叫人有些难堪,或许还会牵扯上家人一并被蒋子宁申饬看不起,可是想了又想,董成器还是嗯了一声,道:“去找罢。”

    他到现在了,倒是的确想不出什么能解决眼前这个烂摊子的好法子了----实话实说,沈琛和卫安破而后立,如今借用着装死这件事引出了王府的内奸,震惊了整个京城的人。

    之前已经改动了的风立即就又往别的地方吹了,没人再说卫安沈琛咄咄逼人,而都是给他们捏了一把汗-----王府里藏着那么多奸细,工部尚书身边最得意的管家竟然跟那天混在炸药堆里刺杀郡主的人有关系,这里头的事怎么都让人浮想联翩。

    人的嘴巴是能杀人的。

    要是再让这些流言发酵,到时候御史们风闻奏事,哪怕是首辅呢,恐怕也未必扛得住这骂声如潮。

    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这么一说,蒋松文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赞同,愣了一瞬才点了点头,大踏步的出门去了。

    他自己的别业跟老头子的不在一处,赶过去也颇费了一番功夫,等他到了,老爷子差不多也从宫里出来了,听管家说正好进门不久,他松了口气,让管家通报,有些焦急的在外头等消息。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管家一进去,竟然半个多时辰都没有了动静,蒋松文在偏厅里连喝了两杯茶,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才站起来,便看见管家已经快步出来了。

    他等的极不耐烦了,可是顾着管家是蒋子宁身边的老人了,还是忍耐着性子,问他:“老爷子说什么”

    管家有些为难,伸手把他让到一边,轻声道:“老太爷说,您来为的是什么,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他不管,让您自己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蒋松文一下子懵了,怎么也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老爷子连见也不见他,还要把他往外头赶,让他自己解决。

    他若是能解决的话,还要来求他爹



一百二十七·利用
    话这么一说,蒋松文心里就有数了。

    他就说嘛,老爷子老了,却又在任上得罪了那么多人,是不能退下来的,一旦退下来,那就是众人都能来踩一脚。

    要强了一辈子,老爷子才不可能在临老的时候叫自己吃这样的亏,在老爷子眼里心里,为国尽忠那是必然的,可是为国尽忠,也不代表着就非得洁身自好到连这个也不碰那个也不能碰的地步。

    当初他坐上工部尚书的位子,老爷子可在背后使了不少的力。

    大周朝重文轻武,那些文臣们一个个的都自命清高,逮着谁骂谁,生怕骂的不多出不了名,不能被人记住。

    前朝的几个首辅家里,但凡是儿子们哪个考中了进士了,哪个又升官了,那他们就都要回家准备准备,第二天就又得被指着鼻子骂到底了。

    身在高位,本就惹人艳羡,多的是人要找你的麻烦,谁也不肯相信你儿子是凭真本事坐上去那个位子的。

    因此当时他要坐这个位子的时候,的确是受到了不计其数的非议,为着这个,他娘当初还背地里劝过他,觉得老爷子压力太大,名声不好听,让他干脆便上个折子,说是病了,或是请求外放。

    他当时自己也犹豫了,实在是那些人骂的太不好听,把他们家给骂了个遍,连八百年前老爷子纳妾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可是老爷子却顶住了压力,给隆庆帝讲经的时候特意讲了管仲的典故,证明自己举贤不避亲。

    后来他也就如愿一直爬到了现在这个位子。

    蒋松文想到这里,眼神又变得阴冷。

    他的确是贪了些,这个他不否认。

    可是除了贪了些,,他也没有别的毛病了,这么些年,黄河治水,提督河道,各地修路,都是他在把关。

    若不是他,底下那些官员指不定克扣的够狠,就是因为有他在前头镇着,刘必平他们还不敢做的太过分。

    现在卫安和沈琛触犯了他的利益,叫他吃这么大的亏,竟然还想着能全身而退,而且还要把他给拖下水。

    想起这些,他心里的怒气便克制不住。

    旁边的管家看着他发呆,双手仍旧垂放在身前静默不语,等着他渐渐的好似回神了,他才轻声道:“大老爷,那小的就不送您出去了,您知道,现在圣上怕是正在看着咱们家呢,老太爷总要做出个态度来......”

    蒋松文嗯了一声,挥了挥手,自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出了门直接上了轿子,吩咐回府。

    别业里头董成器仍旧在等着,看见他回来这副模样还以为是蒋子宁竟真的没答应,,问他:“怎么老爷子是真的发怒不愿意管你了”

    蒋松文沉默不语,坐在书桌旁边好一会儿,才撑着已经有些头晕的身子,疲乏的回他的话:“老爷子没有见我,管家出来说,老爷子等了一天,竟没能见到圣上。”

    董成器便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骤起眉头来:“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那他就明白为什么蒋子宁没有见蒋松文了。

    现在这个形势之下,他见了蒋松文,外头说闲话的人只会更多,恐怕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跪死在左顺门处。

    不见反而是好的,摆正态度,说明自己跟这件事无关,也不打算管这件事,若是真有证据,就尽管抓他儿子去治罪。

    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他最明白隆庆帝



一百二十八·拜访
    云秀坊里正因为关中侯的死而气氛冷清,虽然关中侯惹人厌恶,可是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侯爷,死在了这里,虽然不是她们这里的责任,可是总也得冷清一些时候。

    姑娘们都闲的发慌,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闲话嗑瓜子,间或还互相邀着去看看妈妈云娘。

    云娘自从关中侯出事开始便好像也垮了,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一改之前雷厉风行的性子。

    这些天姑娘们呆着,她竟也没有过多的过问,仿佛这不干她的事一般。

    这可实在是稀奇事。

    云娘要算起来,其实真的也算得上是个极为不错的妈妈,别人院子里的那些,哪里顾她们这些姑娘们的死活,巴不得把你榨干了吸血。

    也就是云娘,她们病了便请大夫好好看着,连她们的衣食住行也都照顾的妥妥帖帖,尽量他们需要的都满足她们,生怕他们受了委屈。

    因为这个,她们对于云娘都很尊敬,云娘病了,她们便都一直都在身边嘘寒问暖。

    可是云娘却没什么心思再理会她们了,打发了她们便沉默的呆在屋子里,唇色苍白的盯着窗外瞧。

    已经两天了,进了诏狱的人就没有全须全尾的出来过的,何况邹青正好是犯在了林三少手里。

    她有些头痛,却又不肯躺下休息一会儿,一直等着外头看会不会有什么消息能送进来。

    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如今难受至极,只希望邹青能平安无事。

    光是这短短的两天,她便已经是度日如年了,也曾不停的想过法子,可是送出去的银子都跟泥牛入海一样,半点儿回应都没有,这让她更加焦急。

    焦躁不安了一天,她还以为今天又如同之前一样,也不会有任何音信了,谁知道忽然便听见外头有响动,紧跟着底下一个做粗使活计的婆子慢慢的蹭进来看着她,轻声道:“妈妈,外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她是粗使的婆子,等闲是不能进云娘的房间的,因此很是有些惴惴。

    云娘猛地睁开了眼睛,竟根本顾及不上这些,立即便道:“快让进来!”

    她总觉得会有人来找她的。

    果然,一见到来安,她的眉头便不自觉的松开了许多,问他:“是大人让你来的!”

    来安点了点头,上前递给她一样东西:“大人说,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邹青现在在锦衣狱里头,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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