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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镇南王喝了口茶发出一声讥讽:“除非是吃了豹子胆了,否则这种这么大的事,谁家的奴才有这个胆子瞒着上头的主子去办再说就算是真的邹青私底下瞒着去办的,他有那个本事吗那些替他办事的可不是傻子,没有蒋松文的默认会替他办事!”

    说到这里,镇南王又停了话头,看着面前的卫安,停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可是偏偏隆庆帝却不当回事,到现在还是把这件事高高挂起,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似地,这就令人值得深思了焦虑了。

    归根到底,这件事没有皇帝发话,那就不能算在蒋松文身上,而不能算在蒋松文身上,那些有心人难免会根据隆庆帝这意思多揣测,觉得卫安是失了圣意,招来更多的麻烦。

    他皱了皱眉头,最终只是长出了一口气:“既然现在锦衣卫和顺天府都只能拿出邹青的供词和那些人的供词,说明事情跟蒋松文无关,那这次,也只得罢了。”

    卫安知道他在劝告自己这回要忍住这口气,轻声答应:“舅舅放心吧,我知道您的意思,不会现在就跟他们闹起来,或是让他们为难的。原本蒋子宁就是圣




一百三十八·较劲
    镇南王虽然比不上上任镇南王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总是如今大周仅存的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了,地位自然崇高。

    加上他为人虽然机灵不够,却守成有余,从来不曾做出过让隆庆帝猜忌的事,因此在隆庆帝跟前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不然也不会兜兜转转,却总还能握着京郊大营了。

    蒋子宁使了个眼色,让蒋松文收敛些,自己起来回了礼:“您说起这些,更叫我们汗颜了,今天我们来,正好也是为了解开这个误会的。”

    他看了蒋松文一眼,一脸的惭愧,老态龙钟的又冲着镇南王行了个礼:“说起来,实在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不是,竟然养出个这样目中无人的下人来,他们仗着首辅府里的势力,竟然私下里收受人家的贿赂,还敢收买王府下人谋害郡主,实在是胆大包天!”

    蒋松文也很上道,一见老爹都已经开始这么说了,急忙也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是,都是我的不是.....”

    他顿了顿,便急忙紧跟着又说:“现在外头都传言说是我指使的邹青.....”他看着镇南王,面上的为难一点点堆起来,一个大男人似乎都像是要哭出来了:“您想想,我怎么会这么蠢!指使自己的心腹去动手!我实在是不知道有这回事,这阵子工部那边忙的很,快到年关了,各地的条子都递了上来,我们跟户部销帐忙的简直脚不沾地.....再说,再说我跟郡主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好端端的去陷害郡主呢!这也说不通啊!”

    镇南王就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蒋松文将各种表情都演了一遍,若不是之前就已经问过卫安,确定了蒋松文是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他几乎都要相信蒋松文的话了。

    如他所说,一个首辅的儿子,一个是王府的郡主,两者之间一个外一个内,实在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他的确是犯不到卫安的头上。

    镇南王等他说完了,才似乎有些苦恼的叹了声气:“说起来,小王也是茫然的很,才进了京便听说了王府出事的消息,原本郑王便不在,如今还不知道前景如何,王府只靠着王妃和郡主两个人撑着,我听说郡主出事的时候,真是.....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着蒋子宁和蒋松文,见蒋松文面上不以为然,便似乎不大经意的又道:“只是我听说竟然还有老首辅底下的人被牵连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了。”他垂下头,对着茶水吹了一口气:“毕竟那是尚书大人的心腹总管,听说平日里在京城也是极有脸面的,他既然都牵扯了进去,也就难怪外头都传言是.....是跟尚书大人有关了。”

    他抢在立即就要出声反驳的蒋松文之前,不紧不慢的又道:“毕竟就跟您说的,无仇无怨的,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事,安安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难免觉得惶恐。再说了,听说邹青就连进了诏狱,一开始牙关都紧得很.....难免让人猜疑......”

    蒋松文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镇南王应当也是知道他们的来意的,才会故意把话说成这样,他口口声声就是在暗示邹青的举动不合理,背后肯定是还有主使,可是他偏偏又不直说,让人连反驳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一百三十九·打发
    镇南王已经很会说话了,这个新来的卫三老爷却更是个人精,恭维话一套一套的说出来,跟不要钱似地,高高的把人捧着不得罪。

    蒋松文听的几乎要酸到了牙,却还只能强忍着,他今天可不是来找麻烦的,若是主动发难,就是在给卫安他们递把柄,这种蠢事他才不会做。

    何况就算是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加在一起,跟他爹比起来,也还是太嫩了一些。

    在官场这么多年,蒋子宁已经深谙脸皮要厚这个道理,镇南王他们说的这些话,听在他耳朵里,也不过就是一瞬便过去了,他听着很认真的点头,等到点完了头,照样还是说起之前的事:“说起来,虽然刑部和大理寺他们都查过了,证明犬子的确没有参与谋害郡主的事,可是终归还是犬子御下不严,识人不清,才会有这种事。他连一个下人都管不好,如何去治理天下工事,虽然王爷和各位都宽宏大量,可是这是您们的气度,他也该替他的错误付出代价.....”

    卫阳清皱着眉头,他没有卫三老爷和镇南王那么圆滑,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蒋子宁,却只是盯着蒋松文,忽而发声打断了蒋子宁的话,问蒋松文:“蒋大人刚才说,这些事都是无心的,跟您没有关系,可是我却听说......”

    他还没有说完,镇南王卷起手咳嗽了一声,冲他挑了挑眉:“不管是不是无心的,总归蒋大人自己也知道有他的缘故在,才会出这样的事,也亲自上门来道歉了,这事儿便这么罢了吧。”

    他笑着冲蒋子宁和蒋松文颔首:“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害了安安的我们自然不会放过,可是事情既然跟蒋大人没关系,我们也没有理由一直揪着蒋大人要死要活的,因此您二位不必担心说什么结仇,既然没有仇,何处结仇呢”

    蒋松文眼里的冷意简直遮不住了,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蒋子宁一眼。

    蒋子宁却还是很沉得住气,他原本是想趁着沈琛不在的时候过来,想着卫安一介女流,肯定应对不及,他就好趁机生事。

    可是没料到卫安的反应却这么及时,一面稳住他们,一面去请了镇南王和卫家的几个老爷。

    她这分明就是早有预料,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会来了,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份心机手段,也怪不得陆元荣他们一个个的都败在她手里。

    是个了不得的,要是男人有这份心性,可就十分吓人了。

    他想到这里,也懒得再说什么,站了起来微笑点头:“既然您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两家平常什么仇怨也没有,哪怕没有交情,却绝不至于到什么需要买凶害郡主的程度,我们只是怕您和郡主误会,既然您都知道,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叨扰了。”

    镇南王摇了摇手,知道他们差不多也要走了,笑一笑便道:“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清者自清嘛。”

    而后便跟卫家几个兄弟一起客客气气的送了他们出来。

    蒋松文如同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一出门便忍不住喊了一声父亲,疾走几步到了他跟前,扶着他上了轿子,而后跟着他一同上了轿子-----首辅的轿子的规制坐上四五个人也不觉得挤的。

    他一上了轿子便忍不住抱怨:“这个镇南王也太阴阳怪气了,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话,分明都是意有所指.



一百四十章·谗言
    蒋子宁回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袍,正襟危坐的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自己儿子,任由蒋松文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蒋松文真是憋得一肚子的火气和担忧没处发,看着蒋子宁只觉得委屈,明明老爹说过有法子的,可是现在看来,能有什么法子

    他恨不得立即就看见卫安和沈琛死在他面前,可是老爷子倒好,受了人家不软不硬的钉子,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似地。

    也真是够沉得住气的。

    等到回了府,他搀扶了蒋子宁下轿,便有些闷闷的道:“儿子回房去了。”

    既然都想不出什么法子,他在这里呆着也是烦得厉害,还不如去找董成器聊天喝酒。

    蒋子宁却忽然出声喊住他,笑了笑说:“你陪我去书房一趟。”

    等到了书房,蒋子宁便坐下来,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也坐:“你也不必猜疑我是不是无能,竟然任由他们糊弄。”

    心思被自己老爹看穿了,蒋松文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那您今天瞧着怎么什么精气神都没有的样子,我都替您觉得难堪......”

    当朝首辅,被他们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蒋子宁伸手拿了笔不知写些什么,奋笔疾书好一阵才放下了手里的纸笔,回头看着他挑眉:“你都替我觉得难堪,那你觉得旁人如何”

    蒋松文便有些诧异,愣住了一会儿,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诧异的问:“您是故意的”

    他说为什么蒋子宁一直收敛着显得那样懦弱,合着竟然是故意如此

    他似乎能抓住些什么了,可是却还是有些不大明白:“您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们又没说什么能叫咱们抓住把柄的话.....”

    “怎么没有”蒋子宁懒得理会儿子了,一脸老成持重的站起来道:“我今晚要进宫值夜,你要出门便去罢,别胡乱惹事,之前你们朝徐家伸手的事,自己处置妥当,别惹出乱子来被人发现。”

    蒋松文还是一头雾水,可是见老爹站起来了,看看时辰也知道他是差不多要进宫了,只好站起来应是。

    等到回了别院,他就将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对董成器道:“我是真摸不清楚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了,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董成器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看着他:“你呀,你想想看,来帮卫安招待你们的都有谁”

    蒋松文顺口就答了:“镇南王和卫家那三个.....”

    他忽然明白了,之前一直在脑海里若隐若现的那个念头这个时候就踏踏实实的浮现出来,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我明白了!”

    还有人比他明白的更早。

    蒋子宁这回没有任何阻碍便见到了隆庆帝。

    隆庆帝彼时刚喝完了药,隐藏在层层的帐幔后头,安公公手里揣着一把拂尘出来,见了蒋子宁便道:“您小心些,圣上刚喝完药呢。”

    蒋子宁便更加放轻了动作,进了殿颤颤巍巍的给隆庆帝跪下磕头。

    隆庆帝隔了一会儿才叫了一声免,说完便又是一阵咳嗽。

    他最近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差了,之前还算富态的身体极速的衰败瘦弱了下去,到现在龙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蒋子宁不敢看他,低垂着头说了一些内阁报上来的大事。

    隆庆帝一一的都批了,说到山东叛乱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更加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前山东不



一百四十一·能耐
    蒋松文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虽然说心机是有的,手段也是有的,可是不能举一反三,要他揣度隆庆帝的心意心事更是难上加难。

    蒋子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若不是他在其中转圜,偷天换日的把蒋松文谋害卫安沈琛的事不动声色的转移成了朝臣都开始站队,让隆庆帝疑心上了临江王结党,那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了结。

    以隆庆帝原本的打算,那是准备让临江王继位的,真要是他的打算成了现实,那隆庆帝为了让临江王归心,必定要拿人出来给卫安和沈琛的事祭旗,让临江王放心。

    蒋松文想不通这一点。

    他不知道,这些小事看起来是小事,可是若是放在大形势下,却是能决定人生死的转折点,多少决定人生死的细节,就在这些小事里头。

    而他跟着隆庆帝这么多年了,最能明白隆庆帝的心意,也知道他最害怕的是什么,这些恐怕是连他那些后宫亲近的嫔妃们都所不能比的。

    隆庆帝沉吟了许久都没有再开口,蒋子宁也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旁边,恭敬谨慎的模样。

    等到香案上头那金漆瑞兽麒麟香鼎里的手指粗细的香燃的差不多了,隆庆帝显得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才从这袅袅的青烟里头响起来:“沈琛真是消息灵通。”

    蒋子宁笑了一声,对隆庆帝这满含杀意的话仿佛浑然不觉,蹙了蹙眉头又松开,殷勤的笑着答话:“可不是,毕竟是平西侯,您看重他,临江王也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加上他如今又快成卫家的女婿了,多少荣耀加身呢多的是想上去跟他搭话好能挨上点儿交情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了。”

    这话里头暗含的深意可多了,听在隆庆帝耳朵里,那就是现在情势都还未曾完全倒向临江王,底下的人却已经闻风而动,一个个的开始巴结起沈琛来了。

    对沈琛尚且如此,那对临江王呢

    而临江王,之前他或许是没有那个心思和机会,以至于一直都算得上恭敬老实,可是一旦这样多诱惑摆在眼前,他真的能保持从前的那等小心谨慎的心吗

    人可是经不起诱惑的。

    隆庆帝垂了眼睛,不动声色的又转移了话题,问蒋子宁:“对了,临江王到了哪里了”

    蒋子宁似乎没听清,想了一会儿才答上话来:“已经到了山东了,山东叛乱,听说他的属臣建议他不往山东走,绕道而行,可是王爷不答应,执意要从山东行来......”

    他顿了顿,才又笑了一声道:“毕竟王爷威名远播,声名赫赫,素有战神之称,那些叛党听了他的名号,已经要退避三舍了。”

    隆庆帝的表情隐在烟雾里看不清楚,只是淡淡的重复了战神两个字,似有讥诮之意:“退避三舍”

    那些叛党顽固的很,朝廷派了这么多兵马出去,最终都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仍旧被那些叛军占据着荆西晋中等地,这么多官员进京都绕着那个地方走,可是临江王却偏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不怕叛党,还是有意想要给军民们展示展示他作为藩王的威风让人想起来他从前的赫赫战功呢

    蒋子宁恍然并不明白隆庆帝话里的讥诮,嗯了一声便接过了话头很是真心实意的感叹了一声:“是啊,外头的人都说临江王勇气可嘉,不愧是曾经评定过楚王和晋王之乱的人,一身好胆。”

    隆庆帝唔了一声,单手支着头,似乎很是困倦



一百四十二·相处
    等到从宫里出来,董成器和蒋松文都已经等候在家里头了,见了他都急忙站了起来请安行礼。蒋松文上前替他接过了外头的大衣裳,随手搭在了架子上,一等他坐下来,便立即追问:“爹,怎么样了”

    经过董成器的点拨,他已经知道这回蒋子宁进宫的回话至关重要了,一直都很挂心,生怕听来的是个不好的结果。

    相比之下董成器就显得镇定许多了,他一点儿急躁也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咳嗽了一声提醒蒋松文:“你也先让姐夫喝口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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