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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谁握住了隆庆帝的命脉,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楚景吾并不是特别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卫玠就更不明白了,有些心焦的看着卫安。

    沈琛不卖关子,看着面前的茶盏,脸色冷的吓人:“因为,这么多时间,蒋松文必定已经把首尾都处置干净了,哪怕我们真的要查,也查不到他头上,他大可推出替死鬼来。而且哪怕真的是能证明是他,他也会有别的缘由。圣上当然不在乎他的生死,可是他有个好爹,不知多少人会替他开脱,圣上不会执意要他的命的。”

    他知道楚景吾和卫玠还不明白,说完了便紧跟着又一针见血的说:“说到底,圣上之前震怒是因为六皇子出事,不是因为卫家被诬陷。现在圣上对陈御史震怒,也不是因为陈御史真的办事不力,而是因为......因为陈御史跟父王太亲近,而被圣上提出来杀鸡儆猴罢了。”

    这才是陈御史真正的罪名。

    这才是蒋子宁的狠毒之处,污蔑你什么你都可以争,可以辩,可唯独这样的陷害,让你有口难言。

    他真正说你什么了吗

    细细想来,什么都没有。

    沈琛见楚景吾和卫玠都凝眉深思,便拍了拍手,让汉帛进来,叹了口气道:“说吧,也让我看看,我猜的准还是不准。”

    汉帛刚从林三少那里过来,收敛了一贯以来的轻松活泼,板着脸道:“是,三少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首辅大人去了太极殿,隐约跟圣上提起.....卫家跟陈家婚事,也提起,卫家跟王爷的亲近之处.....”

    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沈琛讥




一百四十七·内幕
    蒋松文是个容易得意的人。

    他也应该得意,他的地位因为他的父亲而崇高,他父亲无往不利,于隆庆帝来说是比林三少还要重要些的左膀右臂。

    之前折在了卫安跟沈琛手里,险些要出事,是他唯一的挫败了。

    这回借着父亲的手不动声色就让卫安跟沈琛出了血,叫他万分的得意。

    人一得意,便难免要更加得意些,他在某一天上朝的路上,看见了在左顺门跪着替陈御史求情的陈御史的门生杜子玲的时候,便冷笑了一声。

    紧跟着杜子玲便下了诏狱。

    罪名是替陈御史这等不忠不仁的罪臣求情,乃是对天家不敬。

    林三少是无意要杜子玲的性命的。

    一开始显然隆庆帝也并不曾有这个念头。

    对于他来说,这种求情的人虽然可恶,可是在人上奏过后,他就忘了,不值得他费太多的心力。

    一般来说,林三少可以自行处置杜子玲,让他在诏狱里头呆上一阵子,等到隆庆帝气消了,再寻机放他出去就是了。

    可是这回出了意外。

    杜子玲死了,在被关押了一个多月之后,他死在了诏狱,而且死状凄惨,是被用刑过度折磨致死的。

    恐怖的是,这件事并不是林三少的授意。

    他已经下过命令不必管杜子玲了,这就是在告诉底下的人他的态度。

    可是这回竟然没有人听他的命令,这只能说明,锦衣卫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其实面上说是因为替陈御史求情而触怒了圣上,可是聪明人心里都自有一杆秤,知道事情的关节根本就不在这里,而在于杜子玲替陈御史求情得罪了降价父子,才会遭此大难而已。

    经过这件事,蒋家的权势更上层楼,大有逆我者亡,顺我者昌的意思。

    连林三少都不能与之抗衡,大家对于蒋家父子都惧怕到了顶点。

    平安侯夫人惴惴不安,这些日子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盼到了平安侯休沐,就很是惊恐的问他:“咱们以后到底怎么办眼看着卫家和王府都.....”

    她瘫坐在椅子上,面容疲倦而憔悴:“我知道圣上对临江王府既要用又戒备,却不知道圣上竟然会因为一个陈御史动这样的大怒......”

    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平安侯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搀扶住她,他轻轻摇头:“你也不要想这么多,现在除了镇定些,也没别的法子可想了。”

    平安侯夫人却不能赞同他这个说法,女人家总是更没安全感些,她抽泣了一会儿,低低的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能不想的多呢前些日子杜子玲出事.....他们家的人到处求人托情....您想想看,杜家还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可竟然也没丝毫法子,他是陈御史的门生,那么多人也没能救得了他,他有个儿媳妇,生的一等一的美貌.....从前因为杜子玲身居官位,还没什么.....可是杜子玲一出事.....紧跟着就出事了.....”

    这件事平安侯知道。

    杜子玲有个儿媳妇是商户出生,长的极为貌美,在京城的圈子里也是有名的,漂亮的女人向来是男人们争相追逐的焦点,从前因为杜子



一百四十八·投靠
    这么多次以来,不管是谁在背后设局,卫安跟沈琛两个人曾经对谁手软过什么时候认输过

    平安侯自认不是蠢人,识人之明还是有的,知道卫安跟沈琛绝不是那等轻易认命的人。

    不说他们,就说临江王,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甘心放弃

    哪怕真的到了绝境呢,应该也还有拼尽全力的致命一击的。

    他想到这里,转过头看着平安侯夫人,目光里带着温和的安抚和轻松,轻轻的对平安侯夫人笑了笑:“夫人安心,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做任何决定。既然进退两难,便干脆先按兵不动。我相信,风向很快就会明了的。”

    平安侯夫人被他的目光看的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应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他:“那这婚事,是议还是不议”

    平安侯夫人原本跟卫老太太商量过了,卫家都已经请了冰人上门来了,怀仁伯夫人过府来已经换过了庚帖的。

    只是被陈家出事的事情给打断了。

    平安侯沉吟片刻便嗯了一声:“若是卫家还继续往下走,那便议,我们不是那等没有风骨之人,答应了的事,便不能反悔。”

    这是还把宝押在卫家头上呢,平安侯夫人跟他夫妻多年,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决定,虽然心里还是担心,却能很是镇定的答应下来了。

    末了又道:“但愿这阵风快些过去罢。”

    可是她所期待的风波并没有过去,相反,反而愈演愈烈。

    快要入年关了,四处给宫里的献礼都陆续的往京城里头送了,这时节,又出了一件大事-----临江王府进献的礼物先他自己一步到达京城送进宫里,可是却在宫里惹得隆庆帝大怒----临江王送的是一整株的红珊瑚,观之璀璨绚丽,一看就知道是至宝。

    原本这珊瑚并没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阖宫观赏的时候,这珊瑚断了。

    断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偏偏内务府的人上来禀报说,这珊瑚是人为锯断的,只是表皮看着没什么,其实只要太过剧烈的搬动,迟早是要断的。

    楚景盟和楚景迁彼时也正在宫中陪着用饭,闻言便说这珊瑚是送给隆庆帝的年礼,若是被有心人弄断的,那便是有心诅咒圣上,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一定得严查。

    隆庆帝让人严查下去,内务府负责的人一个一个经历了严刑拷打,也仍旧咬着牙认定这东西并没人碰过,一定是在运送的时候还没进宫便出了问题。

    再拷问了临江王差来送宝的人,那人招供说是临江王授意指使,想要在阖宫宴饮,宗亲都在的时候让众人瞧见异宝出事的场景,再叫人散布谣言说是天降示警.....

    隆庆帝大怒,当场便斥责了出口反驳的楚景吾,并且幽禁楚景吾于临江王府,不许他走动,同时下令才过了山东的临江王原地圈禁驿站,等锦衣卫护送进京。

    说是护送,还不如说是押送了。

    谁都知道这是隆庆帝彻底厌恶了临江王的表现。

    临江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里的人惯会看风向的,见隆庆帝转而宠幸了楚景盟和楚景迁,便迅速的开始烧热灶。

    而至于倒下去的临江王,已经没人注意了。

    倒是最近极为春风得意的蒋松文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由自主的问蒋子宁:“爹,是不是也太顺利了些我总觉得.....”

    总觉得太顺了。

    董成器在旁边皱



一百四十九·着意
    当初是看他老了,以为他不中用了,一个一个的都生了别的心思。

    现在却又看形势不对,见圣人对他宠眷不衰,一个个的又都想要重新来他这里摇头摆尾了。

    他想起之前徐阁老和陈阁老的事,胸中的一口闷气消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徐阁老还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人想要为自己争个好前程原本没什么错处,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可是陈阁老却实难原谅。

    他把陈阁老当成自己人,当初若不是他一力主张,陈阁老怎么能力压那么多人,脱颖而出进了内阁

    他让陈阁老进内阁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帮手,好在适当的时候起些作用,充当左膀右臂,可陈御史竟然不知不觉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从定婚事开始,就一步一步的亲近卫家,把卫家当成桥梁,竟做梦想要把他抛在一边。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这样历练出来的心态也不免有些失衡,亲近人的背叛,总是比敌人的咄咄逼人还来的更叫人难堪和不平一些。

    如果不是这回漏了行迹,他还会蒙在鼓里更久,想到这里,他便笑了笑,吐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起来,算算日子,陈阁老的案子拖的也实在是够久了。”

    董成器看了他一眼,又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蒋松文。

    蒋松文便也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头道:“只是,虽然替他求情的杜子玲死了,现在没人再敢给他求情,可是......可是圣上到底没松口要杀他,咱们这个时候动手,怕是不好罢”

    “圣上”蒋子宁嗤笑了一声,老而精明的眼睛里头闪烁着微妙的光:“圣上哪里还管这些”

    陈御史早就已经在他心里打上了不规矩的烙印,什么都有的救,可是就是不忠心这一条,哪怕你多有才能,那都是虚的。

    在隆庆帝心里,他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董成器明白了,微微的翘起嘴角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了,杜子玲的事,姐夫任由松文去办,其实也就是试探试探圣上心意的缘故......圣上既然对替陈御史求情的杜子玲如此震怒,便说明他对于陈御史更是厌恶已极,他死不死,圣上是不会关心的。”

    蒋松文一愣,紧跟着便喜上眉梢:“当真如此的话,杀了陈御史,从此以后,那些人也就清静老实了!看看现在,陈御史还只是下狱呢,徐安英就迫不及待的给咱们递了下楼的梯子来了!”

    可不就是这样,之前徐阁老跟蒋子宁的关系可是冷的很了,隐隐有分庭抗礼的兆头,可是现在呢

    还不是要女婿过来帮忙架桥铺路的缓和关系

    这不就是求饶了呢么

    既然他们服软求饶了,其他的事也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他啧了一声,冷声道:“卫安跟沈琛得意了这么久,也有他们这一天!”

    当初卫安跟沈琛把他险些逼到墙角的那种愤怒的情绪和无力感到如今仍旧让他耿耿于怀,他也清楚的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

    现在他们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从陈御史开始,步步设局,把临江王跟陈御史的关系拿出来做文章,让隆庆帝厌弃了临江王,如今更是软禁了楚景吾,他们跟卫安和沈琛再没有旁的路走,不是他们把沈琛卫安彻底整死,便是卫安跟沈琛的反扑。

    洪新元的投诚还只是一个开头。

    接下来的几天,蒋家门口车水马龙,来求见送礼的人简直要踏破了门槛。

    连带着对面的酒楼的价钱都开始水涨船高



一百五十章·膨胀
    楚景盟跟楚景迁向来是看彼此不顺眼的,可是这回在王府里囚禁三年,彼此竟然也能心平静气的商量起事情来。

    楚景盟聪明些,向来机灵,见识也广,从宫里一出来便道:“前阵子就说王叔是逾越了,竟然跟沿途官员打的火热,如今更是背上了狂暴虐下的罪名,圣上是厌弃他了。”

    楚景迁跟在后头,卷着手咳嗽了一声,苍白的面色在阳光下更显得有些发黄,他嗯了一声,紧跟着走了几步,见楚景盟看过来,便也发表意见:“王叔.....现在也只有王叔倒霉些,咱们的处境才能更好。”

    就算要有争端,那也得是处境彻底好了以后了,他们兄弟俩都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

    楚景盟见他咳嗽的厉害,不由便道:“还是请太医来好好瞧瞧罢,你这咳嗽已经三年了,丝毫不见好,反而还愈演愈烈,还是要注意些。”

    要真是痨病,那可就完了。

    楚景迁摇了摇头,笑了一声:“能出来再走动,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要过多的招惹上那些事,现在多少双眼睛看着咱们我要是露出一点儿病弱的迹象来,恐怕无数的人涌上来要给我偏方和大夫,到时候又容易生事惹祸。”

    这倒是,自从临江王倒下了,他们兄弟俩便成了当红的炸子鸡,炙手可热,谁都想来沾上一点儿边。

    还是不要惹上这些风波为妙。

    楚景盟犹豫片刻便点了头:“那你还是自己注意些,回去悄悄找个大夫来看看。身子最要紧,活着....比什么都要紧。”

    彼此已经不是彼此的负累而是臂膀,就把从前的那些隔阂都消散了。

    楚景迁的语气也立即便温和了下来,竟然真的有了点哥哥的样子:“我都知道,现在着急的不是这个,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望着楚景盟,见他会意似地,便道:“咱们能从笼子里出来,无非是神仙打架的缘故,说到底还是王叔得罪蒋首辅太狠了.....”

    临江王没有斗过蒋首辅,自然而然蒋首辅得给临江王找个对手来,他们这才被扶了下来。

    可虽然成为了人家手里的棋子,却也是得了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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