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他们心里知道,现在可不比从前,别想摆什么天潢贵胄的架子,既然性命前程都捏在别人手里,那当然是得知道去拜哪一尊普阿萨。

    想起这些,他们这些日子便很是想法子想要跟蒋首辅搭上关系。

    楚景盟先想了个招儿,他向来从前是喜欢留恋青楼楚馆的,太知道哪些地方是哪个人有份的了,很快便跟蒋松文搭上了关系。

    蒋家那边也不是傻子,打压下了一个临江王,当然六皇子和这边楚景盟楚景迁这里都得牢牢的抓住,总归也就是在这几个里头选边站了。

    蒋松文对着楚景盟客气的很,一来二去的,就极为相熟了。

    因为陈御史倒了,蒋松文之前还病着的,又起复了,仍旧着意修皇陵的事儿,很是得隆庆帝的欢心。

    他们现在是烈火烹油,楚景盟和楚景迁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说到底如今虽然比从前的境遇好了不知凡几,可是能帮蒋家的地方却几乎没有,更不必提怎么才能叫蒋家父子开心了。

    他们是苦怕了,知道一定得牢牢地攀着蒋家父子才有出路,根本不肯放弃,一来二去的,就想到了牢里的陈御史。

    是了,蒋家父子现在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唯有一个陈御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却总是不能彻底除去。

    &nb




一百五十一·变本
    人的运气一旦好起来,什么也挡不住,蒋家的日子从把陈御史给拉下了马开始,便着实好过。

    隆庆帝看着蒋子宁写的青词越发顺眼不说,言语里竟然还提了一句,等到六皇子开蒙的时候,要蒋子宁当个太子太傅。

    若是六皇子日后能成,那他就等于前朝的那个首辅了,少年天子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从此他还有什么可怵的哪怕就是不是六皇子登位,他也不怕什么了,现在楚景盟楚景迁,这两个人也都牢牢地握在他手里,靠着他吃饭。

    临江王是不济事了,郑王也迟早完了-----他们早把他回来的路给堵死了,根本不怕他还能再回来,剩下的这几个,哪个跟他没点儿关系的

    顺风顺水了,蒋子宁还兜得住,不露出那等盛气凌人的模样来,毕竟他是经历这么多事的老臣了,知道做人要低调的道理。

    可是蒋家其他人却没那么能忍得住了。

    首先就是蒋松文在长安大街上竟然动手打了定北侯府的卫玠。

    陈家出事,卫玠作为未来的女婿,怎么可能不难过,听说陈家还有人活了下来,要出城去接,谁知道就在路上碰见了蒋松文。

    蒋松文身边的下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定北侯府世子的公子,小声的跟轿子里头的蒋松文说了一声,蒋松文就把卫玠给拦住了,问了几句,卫玠言语上说的不大好听,就立即被蒋松文抓住了把柄,指责他不尊上官,说要拿了帖子去问问国子监的博士监生,问问他们是怎么教的学生。

    卫玠是读书人,往后要走科举一道的,若是坏了名声,仕途这条路就算是断了,蒋松文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卫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卫家难堪,这显然是完全不把卫家放在眼里了。

    就这么着,竟然还有言官在御史参奏蒋松文的时候站出来替蒋松文说话,说是原本卫玠便无礼,当众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的确是失了读书人的礼节,蒋松文让人去国子监并没什么不妥当。

    参奏蒋松文的和替蒋松文说话的折子递上去,隆庆帝照旧留中不发,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过这回事。

    楚景盟就更加的放心了许多,松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疲软了下来,靠在软垫上跟楚景迁说:“看来我们是赌对了。”

    隆庆帝显然是已经把蒋家父子彻底当成了心腹,否则不会至于如此,他一向看顾卫家那个老太婆的面子,凡事都会容忍几分。

    可是这回,蒋松文把卫玠的前程都快毁了,隆庆帝竟也没吭声,这也就已经够说明问题了。

    他们这回总算是抱到了大腿,苦尽甘来了。

    想到这里,连一直身体不好的楚景迁竟也有了几分笑意,伸手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楚景盟,不一会儿就落下泪来:“还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竟也有让我们能得意的一天。”

    楚景盟沉默半响,举起酒杯也跟着猛地一口喝了,嗯了一声又有些得意:“从此以后就只有好日子了.....”

    一句话没说完,外头就有人喊了一声,说是平西侯来了。

    两个人便不由得都怔了怔,狐疑的睁大了眼睛,心跳的飞快的快速站了起来。

    沈琛来了!

    这个时候,沈琛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找事情来了

    楚景盟便有些



一百五十二·利用
    要是真的事关蒋子宁和蒋松文,还是什么天大的把柄,那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都得先从沈琛这里探得口风再说。

    否则的话,要是到时候沈琛真的捅破了天,到时候蒋子宁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是也得跟着倒霉的。

    想到这里,楚景迁就不动声色的忍耐着给沈琛夹了一块羊肉,眼睛望着锅子里似乎不大经心似地叹了口气:“阿琛,不是我们不帮你,是你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们两个也不过就是外人看着风光罢了。都是皇家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不过就是人家手里的提线木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景盟也咂摸出了味道,嗯了一声:“大哥说的是,我们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蒋首辅是圣上最信任的大臣,蒋松文更是刚接了尚宝司少卿的位子,替圣上掌握了这样的重要的藏宝贝的地方,我们是什么要是我们无凭无据的得罪了他,最后他们没事,那我们两个的处境,可就真的是不知道多少难堪了。”

    这话说的已经很是入情入理了,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想要沈琛把事情能吐露出些什么。

    不说别的,要是把沈琛给扳倒了,他们两个的地位也就稳固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如今已经顾不了什么仗义不仗义的了。

    沈琛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皱起眉头:“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只是.....蒋子宁也不是真心为你们的,你们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他们见父王不识抬举,不能任凭他们摆弄,因此才故意在圣上跟前进了谗言,现在他们能这样待父王,将来便能这样待你们,你们若是有不听话的时候,恐怕以后也少不得落得跟如今父王一样的下场......”

    被说穿了,楚景盟跟楚景迁面上都露出难堪的神色来,半响才道:“那也没有法子,我们也知道自己是提线木偶,可是总比之前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好些。我们知道王叔冤枉,可是我们也做不得什么......”

    “你们能的!”沈琛定定的看着他们,有些激动:“你们若是愿意在圣上跟前替我把证据呈上去,圣上一定会看见蒋家父子的狼子野心,也一定能知道蒋家父子的阴谋,到时候,蒋家父子完了,父王的冤屈洗刷干净,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

    楚景迁在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嘲笑沈琛愚蠢天真。

    富贵荣华就在眼前,已经跌入过悬崖的人谁肯松手

    只是面上他还是犹犹豫豫,极有耐心:“我们.....我们能帮的上什么忙”他对着楚景盟使了个眼色,又问沈琛:“你说的什么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什么阴谋”

    “我这里有蒋松文勾结各地官员的证据。”沈琛的话说的有些没有条理,好像是太激动了,有些亢奋的拉住了楚景迁的袖子:“蒋松文从前为了一己私欲,便跟之前的刘必平等人有勾结,而倒台了的陆元荣,也是供他驱使的走狗,真正的幕后主谋是他,他这些年在工部,贪了无数的银子!”

    楚景盟和楚景迁忍耐着没有说话,看着沈琛,等他继续说下去。

    沈琛似乎受到了鼓励,一气呵成的道:“我不是乱说,我手里已经有了证据。”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林三少跟我是至交好友,他偷偷的告诉了陈御史他家人出事的消息,陈御史特地拖林三少带了密信给我的,说是他知道蒋子宁和



一百五十三·运筹
    管事的送了信上来,见了沈琛先跟沈琛说了一声驿馆里头的情形:“您放心,我们都好好的看着呢,没人敢生出什么事来,王爷和王妃他们还是同在王府里是一样的,除了不能出门,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到底是老了,隆庆帝以为自己还是那么令行禁止,可是他其实真的没那么大能耐了。

    朝中当官的这么多,不是只有京城那些才是官儿,蒋子宁自以为得意,却不知道自己不可能掌握天下人心的道理。

    人心这东西多复杂,凭你什么当初情分什么往日把柄,但凡只要投其所好,要么许以重利,要么威逼利诱,哪里有真的长久不变的情分。

    那些之前听了蒋子宁命令,上奏弹劾临江王逾矩的官员,沈琛在京城打听清楚了名单之后,便把事情交给了刚从山东回来的雪松,叫他去办。

    雪松办事利落,知道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加上现在蒋家一系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春风得意,没功夫把沈琛他们这边的人看的太紧,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事情给理顺了,也把那些人的底细都给整理了出来交了上来。

    沈琛展开信看了一眼,就将信交给了管事,声音并没多大的起复,径直吩咐他:“按照这个名单上的人去找,现在咱们手里握着的东西不少了,想必能换得来他们多说几句好听话的。”

    管事答应了一声,知道沈琛这是让他看信的意思,一目十行的看完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极为不屑的道:“就是这些人在背后弄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他们痴缠的厉害,王爷何必改道山东结果竟就中了他们的计,便宜了蒋子宁在圣上跟前无事生非。”

    宫里有林淑妃在,许多事当时不明白,过后林淑妃传出的话也足够叫他们揣摩透彻了。

    隆庆帝发怒无非就是觉得临江王结党营私,疑心他是早就对帝位动了心思,怕他往后对六皇子不利,因此才想着换人。

    沈琛挑了挑眉,隆庆帝的耳根子太软了,好的时候,他把你捧到天上,什么都听你的,摆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可是一旦等到他不需要你了,或是疑心你了,那他连多看你一眼都懶,只想你一辈子不再出现在他眼前。

    这样的性子实在是太害人了。

    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便会忽然因为什么人的某句话而忽然变脸,这可实在是太可怕的事,临江王已经等不下去了,他不放心将前程性命都交给一个这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

    沈琛也同样不放心。

    他现在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身后也不仅只有父王和楚景吾,他还有卫安要照顾,还有卫家的人要一并保全,禁不起任何的变故了。

    既然蒋子宁等人执意要他们死,那他就只好让他们也尝一尝同样的对待。

    管事的骂完了这一句,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恭敬的样子,看着沈琛问他:“送出了信,要不要再说些什么”

    沈琛扬手表示不必,轻轻又展开一封信看起来,冷笑道:“不必做的太过了,差不多便是,你准备准备,即刻动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动手。”

    管事的答应了一声,见沈琛已经没有吩咐了,才将信小心的拢在了袖子里,转身替沈琛关上了门。

    屋子里登时静了下来,沈琛抬手拿起旁边那堆密函仔细的看起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信函是山东寄来的,临江王在山东绕了一



一百五十四·收网
    你哪怕就是让他去住瓦房呢,也比让他去住南苑好啊!

    隆庆帝如今最大的一桩心病可不就是皇位的事想留给儿子那是肯定的,可惜偏偏儿子实在是太小了,若是让了位子给儿子,反而就是把儿子放在那群虎狼嘴边。

    于是想要效仿孝宗让位,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有诸多顾忌。

    万人之上这样的权力,但凡是尝过了,便没有舍得放手的,到时候好人也要变得面目全非了。他是在替自己的儿子悬心。

    原本为了这件事就已经纠结了这么许久,还闹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又想换人,也是因为怕临江王难控制。

    可是现在蒋子宁却让他住南苑去。

    这不是在明晃晃的揭他的伤疤,在嘲笑他,在说他的儿子未来恐怕也是跟孝宗那个儿子一样,要在南苑里头被当成是囚犯一样被锁住那么十几二十年

    沈琛笑了一声之后,便问他:“那圣上如何”

    林三少垂下眼睛。

    隆庆帝自然是怒不可遏,为了这件事,回去在林淑妃面前大骂了蒋子宁,说他不怀好意,人老了糊涂了,连脑子也跟着坏了,竟敢影射他们父子是孝宗父子。

    林淑妃好不容易才劝下来了。

    沈琛便又冷笑:“原本还担心蒋子宁不肯那么轻易上钩,可是现在看来,一是因为蒋子宁离圣上最近,看得出来圣上已经时日无多,二是因为他已经得了圣上的金口许诺,封他为太子太傅,他觉得已经大权在握,三是父王遭难,跟着父王有关系的陈御史出事,其他替父王和陈御史的人大多受到牵连被贬谪,他已经有恃无恐了。”

    太多的环境因素加在一起,有时候是不得不让人飘飘然的。

    林三少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只小巧的白玉杯,抬起眼睛看着沈琛点头:“我去蒋松文那里说情,他连我的面子亦不肯给,一开始竟不肯松口仍让卫玠回国子监去读书,只说这样不敬上官,不敬长辈的人不堪拜习孔孟,污了天下读书人的名声。还是我说了许多话,他才勉强放人。”

    京城谁不卖林三少几分面子,当初不说蒋松文,哪怕是蒋子宁在林三少跟前,那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可是现在蒋松文却敢给林三少甩脸色。

    大抵是人骤然富贵,总喜欢跟从前比不过的人炫耀。

    否则沈琛实在无法理解这样被驴踢了脑子才会做出来的蠢事为什么蒋家父子会做。

    汉帛在旁边已经忍不住了,讥笑道:“他们这可真是,事情还没成呢,怎么尾巴先就翘到天上去了不是都说蒋首辅人老成精,是顶顶精明的吗”

    “再精明的狐狸,也禁不住猎人一步一步这么引诱啊。”林三少难得的还有开玩笑的闲情,笑了笑看着沈琛,意有所指的道:“你为什么不说你家侯爷实在是个太有耐心的猎人呢”

    陈御史下狱那一刻开始,沈琛针对他们父子俩的局就已经开始设下了。

    蒋子宁对沈琛还是不大了解,否则的话,怎么会真的相信沈琛会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陈御史下狱固然突然,可是凭沈琛的本事,想要在里头转圜,是很轻易的事,不说让陈御史脱罪,可是让陈御史的家人不牵连进来,他绝对是能做到的。

    可是沈琛却什么也没做。

    从陈御史下狱,再到临江王出事被困驿馆,楚景吾被幽禁王府,他从头到尾都好似隐形了似地。

    蒋家父子觉得他是怕了,觉得临江王一旦被困,他们失去了助力,便理所当然的成了废
1...280281282283284...334
猜你喜欢